趙高與東風一起奉旨清查,在急進嚴厲的刑訊風暴下,終于得到一條重要的線索,事發之前,蘭蘭夫人宮中的一個侍女玉棠曾經到過御酒坊。東風立即派人前往後宮,將已經裝作就寢的玉棠宮女從被窩里抓出來,綁縛趙高駐地。
「今天晚上,你到過御酒坊?」趙高斜倪著堂下跪著的玉棠宮女,陰冷地問道。
「不曾。」玉棠回道,始終不肯抬起頭來。
「本丞同你講話,抬起頭來看著我。」趙高命令道。當即有侍衛上前,抓住玉棠的頭發,用力向後拉去,玉棠一聲慘叫,頭順勢抬起,一縷青絲落在地上,發根處粘著點點血跡。玉棠面對趙高,看見他冰冷的目光,身體一陣顫抖。
「我有證據表明,今夜酉時,你的確到過御酒坊,半刻過後離去,你不要頑抗。說說去那干什麼。」趙高陰聲問道。
「蘭蘭夫人郁悶,命奴婢往御酒坊尋些美酒解憂。」玉棠疼痛不過,回道。
趙高示意侍衛放開她,繼續問道︰「你將巴豆粉換成鳩毒,也是夫人的意思嗎?」。
「不,奴婢沒有做過此事。」玉棠否認道。
「侯爵夫人臨死之前,只有你到過御酒坊,這又作何解釋?」趙高冷笑道。
「侯爵夫人死的時候奴婢並不在御酒坊。」玉棠急忙否認道。
「你怎麼知道侯爵夫人什麼時候死的?」趙高凝視著她,面帶冷笑地問道。t7sh。
玉棠聞言一驚,知道事情敗露,緘口不再言語。
「東風侍衛長,現在就看你的了。」趙高職責完成,將接下來的程序交給東風。
趙高的審訊過程,東風看得明明白,見這個賤婢到此時仍然頑抗,早已怒火中燒,命令屬下將她捆綁在凳子上,然後走過去,接過屬下遞上的佩刀,翻轉過來,以刀背朝向她的雙膝狠狠地砍下去。玉棠一聲慘叫,膝骨碎裂,當即暈厥過去。
侍衛取來冷水潑在她的頭上,片刻過後,玉棠蘇醒過來,大聲呼叫哭喊,她疼痛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腿,用力抖動,然而卻驚恐地發現,只有膝骨之上才有知覺。
侍衛走上前去,朝著她的臉頰左右開弓猛力抽打,鮮血奔流四濺,很快不成人形。
「你還要替那個人隱瞞嗎?」。屬下行刑過後,東風冷冷地訊問道。
良高御上。玉棠早已受刑不過,只求速死,緊緊抓住行刑間隙的時機,虛弱道︰「侍衛長盡管訊問,奴婢俱實相告。」
東風吩咐屬下做好記錄,玉棠便開始斷續地敘述。
她敘述完整個陰謀的過程,東風幾乎崩潰。趙高卻頗來了興味,他沒有想到,兵部尚書居然也參與了此事,這可是個意外的收獲。趙高吩咐東風派屬下將玉棠抬往胡亥寢宮復命。
御書房。伯藝蘇醒之後,看見良侯懷抱著娘親坐于地上,依然是剛才的姿勢,絲毫未曾移動。她多麼希望自己醒來看到的不是這個情形,胡亥只是同她和良侯夫婦開了一個玩笑︰伯良侯遭到戲弄地懲罰,他向皇帝請求寬恕,胡亥不再計較他的無禮,為了伯藝,他們再度冰釋嫌隙,而且變得更加親密。
現在,娘親靜靜地躺在良侯的懷里,安穩地睡著了,她帶著對伯藝的萬般不舍和極大的擔憂不放心地去了,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給她更多一些叮嚀,更多一點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