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夫人、美人立刻再行跪拜,領受旨意。
李岩高聲宣讀道︰「奉天承運,大秦帝國皇後懿旨,自即日起,六苑美人每日卯時起刻,辰時晨練,除特輸狀況可請假之外,一概遵循定制。」
「這是?」眾嬪妃聞听旨意,不禁面面相覷,大惑不解。
李岩繼續解釋道︰「前些日子麗美人為陛下侍寢之後,頗受夸贊,陛下稱贊她體態豐盈,不像其她嬪妃,年紀輕輕卻已顯松垮。皇後也以為,後宮女子侍奉陛下,柔媚為先,但也要身體健康。咸陽宮里從無這方面的定制,于是皇後便,也是為你們大家的未來著想。」
眾美人聞听連忙謝恩,心里面卻不免嘀咕,這晨練不會又像是當年李蕙夫人受罰那樣,請來近衛軍教。
稱頓片刻,李岩又道︰「奴婢現在再向六苑宣布陛下旨意,晉升麗揚美人為正四品夫人,日常事務便是跟隨皇後左右,听候差遣,此外也負責晨練的教。後宮除皇後之外,都要听從安排,一品夫人亦不得借身份之便為難。」
「李岩,到底哪一位是麗揚?」伯藝等待李岩宣讀完任命,問道。
「麗美人她是您的朋友,這個皇後都忘了。」李岩招呼麗揚來到皇後引見。t7sh。
伯藝低下頭,看了看下面的麗美人,沉默不語。
麗揚謝恩過後,李岩傳旨,六苑美人可以告退。眾人紛紛散去,只剩下麗揚,她走進伯藝身邊,道︰「皇後,臣妾並無爭寵之意,況且咸陽宮里誰人不知,陛下是皇後的陛下,姐姐竟還要給麗揚這個虛職懸著,麗揚做不來教夫人們的責任,豈不要受眾姐妹的指責?」
伯藝看著她,沉思片刻,道︰「其實這是趙丞相的意思,他既然開了口,我也覺得此事非你莫屬,就向陛下請奏,他準了。應該對你也是有些喜歡的。」
麗揚聞言,大吃一驚︰「什麼?是趙丞相?」她怎麼也想象不到,趙高竟然敢在皇帝和皇後的面前公開自己的身份和他們之間的關系。急思片刻,忽然明白,這正是趙高的高明之處︰與其有朝一日泄漏身份,到還不如借與皇後親近之故,成就一段你情我願的美事,一來可以使麗揚更加親近皇後,二來令她今後有了名正言順接近胡亥的機會。
想到這里,麗揚感到胸口一陣沉悶,一絲痛楚纏繞在她的心里,讓她幾乎不敢去看伯藝一眼,這個現在對深愛著自己的皇帝毫無感覺的嬌後,根本就失去了女人的警覺,所以也就不會察覺麗揚身後的那份沉重的幽暗。趙高,你真的想利用麗揚來達到你不可告人的野心?你竟然完全忘了,麗揚是何人?
麗揚向伯藝深施一禮,道︰「臣妾謝皇後的寬容成全。但是臣妾仍有一事相求,期望皇後再能體恤下情。」
「你說。」伯藝微微一笑,道。
「臣妾懇請皇後,盡量不要安排臣妾為陛下侍寢。」麗揚道。
「這又是為什麼?」伯藝感到有些驚訝。
他這為到。「陛下對臣妾並無垂愛,每次侍寢過後,臣妾都會傷重難愈。前日去過御醫院,查出已患無故失血的婦科痼疾。如若再有幾次這樣的經歷,只怕是連女人都要做不成了。臣妾實在畏懼陛下折磨,懇請皇後憐憫。」麗揚說著,便跪下來,竟然忍不住落淚。這卻不是裝的樣子,真實的感受也便如此了。
伯藝不禁大驚,道︰「不就是侍寢嗎?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麗揚回道︰「皇後有所不知,陛下對您,和對其她嬪妃完全不一樣的。」
李岩聞言,連忙使個眼色,示意麗揚不要再說。現在的伯藝,根本就不了解胡亥平日里的那些作為,讓她知道了這些事,只會增加與胡亥的隔閡。
「麗夫人,以後這些事奴婢會為您精心的。皇後身負國母之職,還有很多如何管理天下女子的要事,這些宮闈內務不要煩勞她了。」
麗揚立刻明白了李岩的意思,連忙點了點頭,道︰「麗揚听從李姥姥的安排。皇後,近來沒見到小公子政了,一定又長高了-?」她岔開話頭,又問伯藝。
伯藝見李岩與麗揚刻意向自己隱瞞有關胡亥的事,沉思片刻,覺得不便追問,于是微笑道︰「難得妹妹這麼奠惦記著他。李岩,你去把政兒抱來。」
小公子被李岩宮女抱著,見到伯藝,馬上就露出開心來︰「娘親娘親,抱抱政兒。」
伯藝張開雙臂,接過政兒,抱在懷里,她的母愛立刻就來了,臉上現出笑容。
「娘親,你長得真像皇外祖母,可是她沒有你漂亮。」小公子痴痴地看了伯藝一會,忽然有些陶醉地道。
伯藝聞言大吃一驚︰「政兒,你怎麼會見過皇外祖母?」
「就是見過啊,娘親不記得自己娘的親了。」小公子心無旁騖地嘲笑伯藝。
「小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娘親不是早就過世了嗎,政兒怎麼會見過她?」伯藝急切地轉過臉去,問小瑩道。
「這」小瑩急得直跺腳,這些日子,向伯藝隱瞞侯爵夫人的死這件事,讓她心力交瘁,整天戰戰兢兢,沒想到還是漏了囑咐小公子,可是他才剛滿周歲,要怎麼教他欺騙自己的娘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