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之審判 第三章 靜心培源

作者 ︰ 天宇流雲

「小衍哥,小衍哥,你快救救爺爺吧,爺爺他快不行了,嗚嗚嗚……」少女小芳好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傷心地哭泣著,令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心痛。秦風看在眼里更是眼楮一酸,眼淚也流了下來。

此時村口外的眾少年都已經來到房屋門口處,在少年們的心目中聶爺爺是那樣的和藹可親,小芳姐又是那樣的美麗善良,可是一場悲劇正要發生,看到此情此景,一個個悲從心起,眼淚不自覺地在眼框中打轉,但他們都沒有哭出聲來,他們不忍心打破這里的氛圍。

「小芳放心吧!我一定會讓聶爺爺好起來的。這半年來我終于找到了足夠的五顏草,我相信一定能夠根除聶爺爺的病根。」蕭衍一邊安慰著小芳一邊轉過頭去對老嫗說道,「楊女乃女乃,你趕快去把地上那捆干草拿過去用一桶山泉水熬七七四十九次,最後熬成一碗才行。」蕭衍指了指地上那捆五顏六色的干草。

老嫗趕忙起身拿起五顏草便去了廚房。

小芳听到蕭衍找到了足夠的五顏草,原本悲傷的臉蛋上不禁露出些許笑意,如含苞待放的粉蓮花,說不出的嬌美動人,讓人看了情不自禁的生出憐愛之心。

老人蒼老的面容上也浮現出發自內心的微笑,看到這對年輕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也沒有打擾,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混濁的雙眼望著屋頂出神,人生如夢,這一生便如此過去了,他恍惚的回憶。

他想起了十四年前的雨夜,上天給了他和老伴莫大的安慰,一個女嬰橫空而來,好像是老天故意送到他們手上一樣。也許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就連女嬰的姓氏都與自己一般姓聶,而至今小芳的身上還佩戴著那一塊刻著了個‘聶’字的質樸無華的溫玉。

五年前,他在大乾山中打獵,不曾想竟然遇到一個自小生活在荒山中的孩童。那孩童雙目炯炯有神,天庭飽滿,骨骼奇俊,他一眼便看出此子必定不是常人,恐怕非是池中之物。當時便起了收養之心,怎料那孩童甚是倔強竟不領情,他也只能無奈搖了搖頭,順其自然,方是大道。

風雲變幻,世事無常。一年前自己身染重疾,從此臥床不起,性命堪憂,不知是上天的安排還是命運的捉弄,當年那個倔強的孩童已經成為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只是那少年當時已經身受重傷,渾身是血,突兀地出在了他和小芳的面前。

善良的小芳挽救了少年的垂危的生命,經過半年的修養曾經受過的傷已經完全康復。有一天,少年突然不辭而別,只留下一句半年之後再相見,相見之日定當治好自己的頑疾。

然而現在這位離開半年之久的少年再一次回到這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到此處,他忽然覺得說不出的輕松。曾經的擁有了,現在的把握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人生如夢,不過百年,該來的總會要來,該去的也難以留住,就讓這一切順其自然隨風而去吧!

剛想到此處,少年便把頭側了過來,面現悲苦,顫聲說道︰「聶爺爺,放心吧!這次我會治好你的。」

老人一听,頓時啞然而笑,沒想到在即將逝去之時,一個後輩晚生,竟然帶給自己生的希望。老人眼神中露出的是贊許的光芒,看向邋遢少年,聲音沙啞︰「你果然守信,後生可畏啊!」

「聶爺爺,您先閉上眼楮休息,放松心情,我馬上給您施展靜心培源,加以時日,您必定能夠康復。」說完蕭衍便從腰間抽出一支黃竹簫握在了手上。

不知為什麼,老人有一種感覺,今天真會如少年所說根除疾病,這個少年非常神秘,以前看不明白,現在更加看不明白了。老人不作多想,緩緩半上了眼楮。

小芳、秦風以及其他少年迷惑不解,不知道蕭衍到底想干什麼。

只見蕭衍手握黃竹簫,黃竹簫隨著十指緩緩抵至唇邊,一時間蕭衍的氣質陡然大變,玩世不恭、慵懶之氣盡收,甚至是悲傷之色在此刻也蕩然無存。

十根手指輕快的跳動,隨著靈動的十指跳躍間,那能夠令人心曠神怡的神奇音符從黃竹簫中慢慢飄蕩而出。簫音輕快而歡靈,隨著眾人的子耳畔飄入腦海,飛入心間,讓人如沐春風,說不出的輕靈寫意,道不盡的心曠神怡。

眾人如痴如醉,好像身心全都飄浮在萬丈高空之中,全身三百五十六萬毛孔無一不歡呼雀躍,身外世間好像只剩下了那輕靈的簫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簫音漸漸弱了下去,直到完全消失眾人才如夢方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臉上寫滿了驚訝,感覺不可思議。

「天音!」老人緊閉的雙眼此時也睜了開來,原本混濁的雙眼也露出淡淡神光,沙啞的聲音說出這樣一個詞語。

「爺爺……」小芳剛從玄妙的境界中悠悠轉醒,睜開眼便看到老人病情所有好轉,頓時喜上眉梢破涕為笑,大聲驚呼起來。

眾人尋聲望去,看見老人面容安詳平和,于之前有著太大的不同,一時間臉上驚訝之色更甚,而且他們看眼前這位邋遢不堪的少年完全不同了,好像突然有了一種君臨天下的氣質一般,讓人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看著眾人疑惑的神情,蕭衍不禁豪情萬丈地解釋道︰「此曲乃靜心培源曲,是我師門的不傳之秘。顧名思義,靜心培源重在修心養性固本培源,此曲有著神鬼莫測之能,可惜我如今功力尚淺,難以發揮出它萬分之一的威力。如果是我師傅老人家親至,嘿嘿,不出片刻便可讓人月兌胎換骨蛻凡入聖。」少年侃侃而吹,大有把靜心培源曲捧上天的趨勢。

眾人听完蕭衍的介紹一個個不禁露出向往的神色,乖乖!只是萬分之一的威能就有如此效果,要是能夠使出整整萬分的靜心培源,那……那應該有何等的威能啊!

幾個少年的臉上閃爍著狡猾的光芒,看著蕭衍的眼神就好像看著一塊巨大的肥肉一般,看得邋遢少年不禁心里發毛背透寒氣,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這個牛吹得有些大了,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了。

隨即蕭衍靈光一閃,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道︰「你們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用手指頭都能想得到這等神功不是一般人能夠撐控的,如果不是天縱之質,天之驕子,驚才絕艷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學會,如果強行學習的話,也只能學會一首空曲,其中的精深奧義不得分毫,心志不堅者甚至還有走火入魔靈識寂滅的危險,到頭來也只會落下個白痴,變成一具沒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眾人一听又不禁釋然,也對,如此手法不是常人所能夠窺測得到的。而且這還是人家的師門絕技,外傳恐怕是沒有希望了,但眾人還是對邋遢少年的說詞表示相當氣憤,憑什麼說我們不能學會這首曲子,憑什麼說我們的資質就不如你,憑什麼說我們沒有窺測奧義的天分,憑什麼說我們的心志沒有你堅定,這挑明了是在變相的罵人吶!想到這里眾少年不禁向邋遢少年投去惡狠狠的目光。

邋遢少年頓時心中大叫一聲︰「壞了,本來是想讓他們知難而退的,可是沒想到在不經意間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這下可好,培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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