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之審判 第四章 五顏草

作者 ︰ 天宇流雲

「小衍哥!難道我也不能學習這首曲子嗎?如果我能學會這首曲子的話以後就能經常吹給爺爺听了,爺爺的病也會好得更快更徹底。」這時小芳目不轉楮地盯著蕭衍,眼神里滿是驚喜與期待,那可愛央求的神情讓人生不出絲毫拒絕的心思。

「嗯!啊!呃……這個……這個……」蕭衍又是為難,又是不忍,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曾經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傅交待過,本門秘法絕不能傳于外人,此中天機關系重大,江湖行走,好自為之。反正自己是想不出這里面藏了什麼天機,但那老頭格外強調,此中關系恐怕也絕非空穴來風。但是一看到小芳那充滿期冀的眼神,蕭衍心中又涌起一股深深的憐愛,實在不忍心讓她再度傷心失望。

小芳好像看出了蕭衍的尷尬,雖然有些失望,但比起爺爺的病情好轉也算不得什麼了,于是沖著蕭衍微微一笑道︰「呵呵!小衍哥,我跟你開玩笑的呢!你可別當真了哦!」

蕭衍當時就是一楞,但當他看到小芳那如天使一般純潔無邪的笑容時不禁呆了一呆。

小芳是個天性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子,知足常樂也是她的秉性,能夠挽救爺爺的生命這比什麼都值得珍貴了,她並不貪心更不會奢求,明知這個希望會落空,她心里也毫不介意,爺爺能夠回來已經是她最大的滿足了。

「咳……」老人故意咳嗽了一聲,一雙眼眼直直地盯著蕭衍。而恰巧蕭衍也因為老人的咳嗽聲而向這里望來,正好兩道目光直撞在一起。

良久,蕭衍只感覺自己光著個膀子,里里外外被老人看了個遍,身體不禁一哆嗦,趕緊把目光移開扭頭望向窗外,時不時用余光瞟一眼臥病在床的老人,見他再沒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氣。

這時楊女乃女乃端著一碗五顏六色的散發著濃濃苦味的藥水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站在門口旁的眾少年們趕忙讓開了身體,好讓楊女乃女乃徑直走入房中。

楊女乃女乃一進屋,一股濃重的藥苦味便充滿了整個屋子,一下子便讓躺在床上的老人臉色沉了下來,甚至臉上還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天吶,這麼苦的藥,如果一口氣喝下去,不被病魔病死,恐怕也會被這藥水苦死。隨著楊女乃女乃的腳步越來越近,老人只感覺如同末世來了一般,說不說的恐怖。

「老不死的,該喝藥了,喝下去你的病就會好了。」楊女乃女乃滿臉笑盈盈,但在老人的眼楮卻像是惡魔在微笑,當下直嘀咕,「這樣喝下去,死得更快。」

「你在嘀咕什麼呢!快些喝藥吧,涼了就不好喝了,我剛剛嘗了一下,味道還不錯。」楊女乃女乃一伸手便把老人從床上扶了起來,隨後便小心地把碗口對準老人的嘴。

在場的眾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艱難地咽了咽喉嚨,看著聶爺爺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

那乳白色的瓷碗中,五顏六色的藥水不停的流轉著,一道道彩色光暈交相輝映,如果不是其中散發的極苦氣味,任誰也會被表面現象所迷惑。

老人很想掙扎,但身體僵硬,不能動彈絲毫,只能任人擺布。老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表示抗議,可是話還沒說出來,碗已經扣到了他的嘴上。頓時,老人的眼楮瞪得滾圓。

咕嚕……第一口下去,老人的臉色當時就變了,變得紅潤起來;咕嚕……第二口下去,老人的臉色轉為通紅,眼楮瞪得更圓了;咕嚕……第三口下去,老人的臉色由通紅轉為紫色;咕嚕……第四口下去,老人的臉色變成了醬紫色,其中隱約間還有其它色彩……直到最後一口最後一滴,整碗藥水全被楊女乃女乃灌入了聶爺爺的嘴中。老人喝完這碗「曠世奇藥」之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像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小芳心中有些擔心,即使心中絕對相信眼蕭衍不會害爺爺,但是看到爺爺痛苦的模樣還是向著蕭衍小聲地問道︰「小衍哥,你挖來的這藥草到底管不管用啊?怎麼爺爺會這樣痛苦呢?」

蕭衍哈哈一笑︰「苦口良藥,良藥苦口,嘿嘿!不痛苦才怪。」

「看!」此時人群中一個少年驚呼起來。

只見一道道五顏六色的氣體在老人的身體周圍上竄下跳,看似毫無規律,卻是隱約中形成了一個五彩氣域,老人的身體更是斑斕色彩閃爍明滅不定。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步了,老村長怎麼還不來呢?秦風,麻煩你趕緊去把老村長請過來。」蕭衍轉過身去對秦風說到。

秦風也意識到了事情的緊迫性,轉身便向屋外走去,可是還沒走出房門,一道蒼老而豪爽的大笑聲傳了進來,「哈哈!聶老頭,果真是你,你的命就是屬貓的,弄都弄不死啊!十年前在深山打獵,十余匹極風魔狼都沒能把你咬死,你的命還不是一般的硬啊,堪比打不死的小強了。」話音剛落一位七旬老者一襲灰布麻衣龍行虎步般走了進來,只見這位老者須發皆白,目若朗星,身形蒼老而不失威嚴。

「哼!黃老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十五年前你在深山中被一頭赤瞳獅虎獸追殺,當時嚇得爬樹爬得比猴子還快,還被迫在千年鐵木樹上硬是呆了三天三夜,要不是我,你恐怕就要變成擱在樹上的干尸了。」聶老頭也毫不示弱,把老村長以前的糗事也揪了出來。

眾人則是面面相覷,平時兩個和藹的老人現在竟然在斗嘴,而且還相互揭彼此的傷疤,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眾人不禁感嘆︰一對老玩童。但同時眾人也心驚無比,極風魔狼和赤瞳獅虎獸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實力,起碼是後天五級的實力。

「黃爺爺,你來啦!」小芳如一只快樂的小鳥一般快速沖到了老村長的懷里,還撒嬌道︰「黃爺爺好久不來,莫不是把芳兒忘記啦!」

老村長呵呵一笑,寵溺地模了模了小芳的腦袋,小聲道︰「黃爺爺怎麼會忘記小芳呢,小芳可是我們的掌上明珠,我們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忘記呢!黃爺爺一直閉關,為的就是在今日助這位少俠一臂之力,所以這麼長時間沒能來看你。」一邊說著還一邊看向蕭衍。

「哦,原來是這樣,黃爺爺,你快過去看看爺爺吧!我覺得這次爺爺有救了。」小芳又高興地跑回了爺爺的身邊。

「黃爺爺,您的針灸之法已至化境,半年前我被野狼咬傷,重傷垂危,先是得小芳照料,後是得您的針灸之法救了我性命啊!這一次由您施展針灸之法,幫助聶爺爺舒筋活絡,暢通氣血,是最好不過了。」蕭衍向前一步,略微躬身道。

「哈哈!臭小子,據我所知,你的簫曲有鬼神莫測之能,簡簡單單一曲就可以幫人培源靜心,令人精神百倍心情愉悅,這恐怕是傳說中的仙曲吧!」黃老村長哈哈一笑,饒有意味地看著蕭衍。

「黃爺爺謬贊了,小子只不過承蒙師傅傳授看家本領,對于先天級別的強者來說純屬小兒科,怎麼能與傳說中的仙曲相提並論呢?」蕭衍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竟然從容應對,自己修煉上的事情師傅交待過,不得向外人透露。

「哈哈!小小年紀就能達到後天三級的修為已經算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了。以後自己要勤奮努力,外面的世界比想像中的還要血腥殘酷,實力才是根本。」黃老村長的目光看向屋外,好像穿越了茫茫大乾山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一般。

在場的眾少年一個個都驚呼起來︰「什麼,後天三級,怎麼可能……他才多大啊?要知道後天九級的強者就可以在十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縱橫馳騁來去自如啊!」

秦風眼眸中更是閃過一道精光,拳頭緊捏,周圍竟然產生了極其細微的氣爆。

「嗯!廢話不多說了,大家都出去吧,我施展針灸之法必須專心致志,不得有旁人打擾。」眾人紛紛走出房間之後,黃老村長排出了一根根的銀光爍爍的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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