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戰
一排排利箭帶著呼呼的厲風從城牆上射了下去，掀起一串串血花。風雲小說網第二天清晨，魔族終于展開了攻擊。當先出擊的是先鋒里4000猿族兵。體型和人類相似，皆是由猿猴化形而來。他們吼叫著向城牆撲過來，手里舞著簡易的木盾，一邊靈活的躲避著人類的的箭矢。隨後便是體格高大雄壯的熊族，他們皮實肉厚。沖鋒時僅僅護住雙眼，而對于落在身體其余部分的箭矢不避不躲。熊族氣勢駭人，集體沖刺時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就連城上的人類士兵都能感到震感。
「猿族擅攀爬，所以列第一沖鋒隊，用于城牆攻堅。熊族力大無窮，常常作為第二梯隊對城門進行撞擊。這是魔族慣用的沖鋒隊列。」城牆上，楚元飛指著魔族軍隊為楚皓然和炎咒門弟子講解道。
「魔族已不到一里，弓箭手撤後，槍刺兵上，樸刀兵準備。」隨著號旗手手中號旗一揮，前排弓箭手立即轉身向後五步，槍刺兵趕緊上前填補了弓箭兵的空位，後面的樸刀兵也緊跟在後。
魔族前鋒在丟下幾百具尸體後終于突破近了城牆，猿族紛紛拋開手中的木盾。長臂一伸，利爪緊摳住城牆之間的縫隙，身軀靈活的向上攀爬。
「刺」士兵旁邊的校官一聲大喝。士兵們舉起約莫一丈的長槍狠狠的朝著城牆上猿族刺了下去。頓時便有不少的猿族被捅了個通透，慘叫著跌落下去，但更多不怕死的猿族緊跟著繼續爬了上來。
一個猿族躲開了刺來的長槍，長長的利爪抓住槍身用力一拉，憑著強有力的彈跳借力跳上城牆。利爪一揮，那持槍的士兵喉嚨瞬間被割斷，鮮血四濺開來，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立在一旁的幾名樸刀兵趕緊上前，揮起大刀將那魔族砍死。其他處，也有不少猿族士兵突破了槍刺跳上牆，和樸刀兵展開激戰。
而在城門處，一個個熊族兵揮著巨大的肉掌。狠狠的拍在城門上，厚重城門也被這巨力拍的嗡嗡作響。城上的士兵端來燒開的沸油，一鍋鍋的向城下潑去。熊族兵雖不懼長槍利箭，但被此滾燙的沸油淋到的熊族莫不是皮開肉裂，狂吼著倒了下去。更多的士兵搬起準備好的滾石檑木紛紛朝著城門丟下。
魔族兵傷亡慘重，但仍是不要命的向著城牆撲來。城牆上楚破看著戰場，忍不住感嘆道︰「魔族打仗歷來凶悍，從不懼死。只要軍令未下，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是死戰不退。魔族……可怕啊！」
楚元飛點點頭︰「魔族戰力一向強于我們，戰場上奮不顧死，還好它們從無什高明的指揮，只知一味狂沖。才被我們堪堪擋住。如果以後被它們突破入了中原，以它們殘忍好殺的性格，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听了楚元飛的話，楚破眉頭緊蹙道︰「是啊！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此次魔族攻勢不同以往，昨夜那番攻擊至今我都沒有想明白，這不是他們的作風啊！」
就在他們交談之中，魔族此次的攻勢已被打退了。牆下四處是猿族和熊族士兵的尸體，一層層折疊散落在四周，滿目一片血紅。赤松守軍也有不小的傷亡，全是被突上牆的猿族所殺。
楚破和楚元飛在城牆一路巡視，看著那些重傷還未致死的士兵，眼中閃過一絲痛惜。對著身後的傳令兵吩咐道︰「命人盡快將受傷士兵們抬進城醫治。城牆守衛要迅速補充，另外傳令各處不要放松警惕，魔族下一波進攻很快便會到來。」
楚皓然看著那些不停申吟的士兵們，心中滿是憐惜。這些戰前還生龍活虎的男兒們，經過一番激戰後，被傷痛折磨的不成人形。本意施法救治一番，但卻被楚元飛告知這些人輕傷倒還好，那些重傷員卻是朱雀秘術也無能為力的，還不如留待精力應付後來的魔族。听得他說，楚皓然也只能作罷，遙望對面魔族大營，緊緊握住雙拳︰魔族！此番定要叫汝等留尸于此。
果不出楚破所料，正午時分，經過一陣休息之後。魔族不再像上午那般小規模試探著進攻了，八萬大軍全數出動。密密麻麻的排布在廣闊的平原上，前鋒照例是猿族和熊族，只是這次猿族全都騎坐在豹族的身上，手持木盾。熊族緊列其後，手中也不再是早前那般空無一物，而是握住一根根從森林中砍伐下來粗大的圓木。再後方，至少三萬余狼族騎兵整齊排列，伸猩紅的舌頭呼著熱氣，眼神凶厲的盯著城牆。最後一隊人數卻是不多，但各個全身被寬大的黑袍遮掩，叫人看不清面容。
一根巨大軍旗豎了起來，楚皓然遠遠望去。只見旗子上的圖案似鹿似羊，頭頂四角，渾身雪白。迎風一陣飄忽，凸顯出表情狠歷。
楚皓然不明旗子所意，正要出聲詢問楚元飛。卻听到楚元飛已失聲驚呼出來︰「是夫諸！怎……怎麼會是夫諸？他不是應該在暮雲森林里守護被白虎擊傷的 嗎？怎會到了這里？」
其余如楚破等常年在邊境和魔族交手的軍士們看見大旗後也是臉色一片慘白，看得出來，對面那桿大旗對他們震觸頗深。
鄭邦見得眾人臉色駭然，于是好奇問道︰「諸位大人，這夫諸是誰？很是厲害麼？」
楚元飛苦笑一聲︰「我們雖從未和他親自交過手，但此人是惡獸 手下第一魔將。而且，我能得大俠之稱，說起來，也是拜他所賜。」
楚破插言道︰「十多年前魔族進犯赤松失敗，撤返之時，被尾隨而來的一萬銳精精騎死死咬住拖不了身。這時便是夫諸一人一旗，引黃泉黑水來助。一萬精兵瞬間被沖得潰散，後回到城中，一萬人只剩了四百余人。且渾身魔氣入體，皆被腐蝕，慘不忍睹。隨即趕來的二少爺施展朱雀大陣自斷二十年壽命也只救下二百余人。」這一萬人當時乃他所部。他說這番話時，雙目通紅，嘴角因破了嘴唇而滲出一絲鮮血。
周圍之人听他說起當時之事，經歷過的人無不是黯然垂淚，其時慘狀當真不堪回首。
鄭邦等人听後咂舌道︰「那夫諸竟如此厲害，萬一他出手。那……我們不是……？」
楚元飛神情堅毅道︰「諸位切不可說如此泄氣之話。我等修行，便是為抵御此等魔族高手。夫諸雖厲害，但我等人數眾多。就算單人不敵，就是圍攻也要耗盡了他。」炎咒門等人還是首次見到楚元飛如此嚴厲訓話，被他正氣所感，紛紛羞的垂下臉來。鄭邦漲紅著臉抱拳向楚元飛道︰「楚大俠，請您放心。若真到那時，炎咒門一干弟子定是死戰不退。」
楚元飛點點頭，轉身望著遠方的大旗。喃喃低聲道︰「若我朱雀聖獸臨世，又何懼你區區夫諸?」
魔族此次進攻後當天便未有攻勢，楚元飛便帶著初經戰場的楚皓然和炎咒門一干人等退下了城牆休息，為迎接後面的硬仗準備。走下城牆時，楚破也沒有出來相送。自他知道對面是夫諸領軍後，臉色一直嚴肅緊繃著，召集了城中所有將校軍官聚到城樓商議。
當夜，主城樓上燈火通明。
第二日清晨，魔族再次率先發動了攻擊。此次的進攻要猛烈的多，城牆上下，烽火一片，四處是相互搏殺雙方的吼叫聲。整個天空都被映得血紅一片。
面對魔族大規模的進攻，城牆上的弓箭已不能夠阻止魔族的推進。拋石機在這時發揮了它恐怖的威力，重大幾十斤的石塊挾帶著嗚嗚的風聲狠狠砸進了魔族的前進的方隊之中，就連熊族也不能抗擊如此打擊，更漫說其他種族。石塊所落下之處，無不掀起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弓箭手見機立刻集中箭矢往靠近的豹族射殺。魔族的迅猛的攻勢被稍稍的滯緩。
魔族中軍大旗下，由六匹巨大的科拉多獸拉住的黑色戰車上。一名身材修長的黑衣男子手倚戰欄，凝神觀望著前方的戰局。白色的長發未經束縛散批在肩上，高高鼻梁襯托出深邃的眼窩，目光森然狠戾，皮膚白的透明。這便是四十年前在人類社會里受 魔氣感召而覺醒的魔將夫諸。
「報！將軍，前方我族遭遇人類拋石機猛烈攻擊，死傷慘重。我族少族長圖里亞怕我向將軍請求暫時撤下休養。」一名身材高大的熊族士兵來到夫諸戰車前，大聲稟告著。
夫諸淡淡一笑，轉頭對身旁的狐族青年輕說道︰「莫狐，你看人類的力量雖不及我族。但他們卻能制造出如此犀利的軍械來對抗我聖族，連防御最強的熊族都給打的受不了。」
听及此言，旁邊的莫狐頓時輕笑出了聲。那熊族士兵極為不滿道︰「將軍，人類那軍械實在厲害得緊。這次出征，我族兒郎隨軍本就不多。抵不住也是正常的，況且少族長也在軍中。萬一出了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魔族不像人類那樣等級明確，尊卑分明。一向只服從于實力強于自己的人，對于夫諸這個從未獨自領過軍，卻被大人指定將軍的人類。魔族內部很多人是不服的，連帶著他們族里的士兵們同樣不大看得起他。
夫諸身旁的莫狐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如此對夫諸將軍這樣說話。」
熊族士兵滿不在意的撇撇嘴，粗聲道︰「你又是什麼身份，我族兒郎在前線拼力廝殺。你狐族卻只能在我們的保護下躲在後方，你憑什麼喝我？」
莫狐被他說的，面目通紅。手指顫抖的指著他︰「你……」
「莫狐，不要再說了。」夫諸伸手制止了他，轉身眯眼看著那熊族士兵︰「你……很好。」
熊族兵卻是不理解他此番話為何意，正待出口相詢。一絲淡藍的水氣已悄悄爬上了它的脖頸，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水氣就割斷了它的脖子。一股熱騰的鮮血從脖頸處極噴而出，巨大的頭顱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表情依舊是那副疑惑的模樣
「將軍！」莫狐看得目瞪口呆。他萬沒有想到夫諸會如此做，待反應過來後隨即憂心忡忡的說道︰「您這樣的話，會不會……激起熊族那邊的埋怨。其實 大人也沒有要求您一定要在此戰攻下赤松來。你又何必在此時和熊族過去呢？」
夫諸喚過身邊狼族親兵︰「去吧頭顱送還給圖里亞，告訴他。這就是我的回話。另外，給猿族的木恰說，二十息間我還見不著他的士兵接近城牆的話，就讓他投降人族吧。」那狼族士兵听得命令後微微一怔後，才餃起頭顱撒開四腿朝著前方奔去。
淺描淡寫得吩咐完後，夫諸才緩緩轉頭看向莫狐，神色冷清而森然︰「有些人，不用鮮血的教訓。它們是永遠不知道怎樣尊重強者。大人所慮此城久矣，雖說此次大人沒有要求一定要攻下赤松。但是，我帶軍前來了，就要盡力拿下此城。」說到「大人」二字時，他眼中精光爍爍，眼神熾烈。
看著夫諸狂熱的表情，身邊莫狐不禁渾身一個冷戰。「看將軍的神態，莫非對大人……」想到這兒時，偷偷瞄了他一眼，不敢再想下去。
隨著夫諸命令的傳到，魔族沖鋒的勢頭又被鼓舞了起來，一股腦不要命的朝著赤松沖去。不久便突破了人類的拋石機和弓箭的防御圈。
至未時，戰場上已成膠著狀態，無數的魔族士兵紛紛擁擠在城下。許多猿族士兵已攀上了城牆，和守衛的士兵們戰成一團，無數的尸骸散落在城牆四周。但相互搏殺的士兵們渾然不見，只是奮起舞著武器狠狠的揮向敵人。魔族此時超過人類士兵的身形佔了極大的優勢，往往一個上牆的猿族就需要三個人類士兵合圍才能將其擊斃。隨著上牆猿族越來越多，城牆上的防御圈逐漸被撕開了，眼看就要突破入城了。
城牆之下的正城門，也許是被夫諸命人帶回的頭顱震懾。熊族少族長圖里亞親自帶頭沖鋒，在付出了五百余死傷後，緊隨在猿族身後沖到了城門下。身後十名從族里選出最優秀的士兵跟著他同時舉起高大的銅刺狼牙棒朝著城門砸去。後面的熊族普通士兵也五人一組，抬起粗大的圓木撞擊著城門。
楚破等一行已遷往身後的主牆城樓，看著眼前浴血廝殺卻仍步步後退的人類防御。有些心急的將官已出聲請求道︰「將軍，趕緊讓黃關、羅門的守軍配合我們的騎兵沖殺一陣吧？」
楚破只是沉默的搖搖頭，緊盯著對面城牆上的戰況。
楚皓然此時也是心急如焚，眼見敵人就要突破第一道城牆了，怎地楚破卻是一點也不驚慌。眼神焦急的望向楚元飛，見他臉色跟楚破一樣，鎮定不顯焦急。似是知道楚皓然心中所想，楚元飛輕聲對他說道︰「萬事莫慌，楚將軍帶兵多年。所遇見比這更凶險的戰況不在少數。現在他是赤松守將，一切听他指揮便是。」在赤松合作多年，對于楚破帶兵的能力，楚元飛一直是很佩服的。對于眼前的危機，他相信楚破肯定早已做出了應對。
另一邊，莫狐望著前方的戰場。興奮的對夫諸說︰「將軍，兒郎們已經突進去了。說不定這次真的能攻下赤松呢？」
車上的夫諸臉色平靜得多，他輕輕搖頭道︰「幾百年來，我族攻勢從未斷過。但赤松又何時淪陷過，莫狐，不可小看了人類抵御我族的決心。」
「可是將軍，眼前我族確實已大佔優勢啊。」
夫諸的凝神遠眺著赤松，只見越來越多的猿族已經攀上了城牆，人類的旗子緩緩的朝著城里主牆退去，外城門此時在熊族的打擊下也是遙遙松晃。看樣子要不了多久，也會坍塌。聖族形勢一片大好。
夫諸的眉頭越來越緊，他在擔心。從戰局開始到現在，南楚最為鋒利的一把刀，銳精營自始就未出現過。聖族能如此輕易的佔據優勢，那是因為城牆上的守衛全是一般普通的士兵。就算現在眼看城牆就要丟失，對方主將也還沒有調出這支最精銳的隊伍。他究竟在等什麼，難不成他還想等自己進城後反手圍住自己。
想到這里，夫諸自己都覺得好笑。失去了城牆的護佑，聖族軍隊可以源源不絕的開進城內。銳精營再厲害也是無法同聖族兒郎抗衡。騎兵在城巷中也會應為地勢失去了應有的沖擊力。
正在他暗自琢磨時，周圍忽然一陣躁動，隨後便感覺到整個大地都在顫抖，轟隆隆的聲音從前線傳來，莫狐尖銳的驚叫道︰「騎兵！是人類的騎兵！天啦，那是什麼騎兵啊。太可怕了。」
遠處，從城牆東西兩面各自涌出一股滾滾鋼鐵洪流。連人帶馬，都被一層黑色鐵甲包圍，頭上的頭盔都是鋼鐵護面，只露出帶著冷冷殺氣的雙目，渾身上下散發著森寒的冷光。他們大都手執一丈長槍，像是驅趕羊群般追攆著剛剛放下猿族後攻向東西兩門的豹族兵。
可憐的豹族剛剛才馱負猿族沖到城牆下後，便朝東西兩門奔去。還未休息一陣，卻又遇見了這兩股氣勢驚人的騎兵。仔細一看裝束，卻是人類中最能戰的銳精營「銳騎兵」，氣勢瞬間塌了下來。稍一接觸，立刻被砍瓜切菜般砍翻了一群。饒是魔族再不懼死，踫上了這兩股殺神般的隊伍。立刻只有轉身逃命的份兒。慌忙中引著他們朝自己大軍跑來。
「銳騎兵？」夫諸認出了眼前這兩只騎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人類守將忍不住了。」
看著因豹族狼狽逃竄而將自身軍陣沖散的模樣，夫諸喚過傳令官︰「令梭爾汗狼族一萬出擊，要他穩住本軍陣角，死死拖住對方騎兵，不能讓他們沖散了陣型。其余的嚴防黃關、羅門守軍。另外叮囑他，銳騎兵的弱點在馬月復，不要和敵人對沖，要多朝馬月復攻擊。」
傳令官領命去後，不到片刻。三萬養精蓄銳的狼族兵分成兩隊，口中嗚嗚吼叫著朝著銳騎兵沖去。幾息之間，兩族先鋒五千便與對方相接觸了。只見率先的幾名狼族兵雙腿用力一蹬，朝著馬背上的士兵狠狠撞去，想要將對方撲了下來。馬上的騎士絲毫不慌，舉起長槍借著馬匹疾奔的沖力，狠狠的將狼族兵刺了個對穿。手腕輕輕一抖，抖落掉槍上的尸體，又朝著下一個目標刺下。
狼族兵一個個缺少護甲，鋒利的爪牙對這些身披堅甲的騎兵毫無所用。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的長槍朝自己刺來。無數的狼族兵倒在了銳騎兵沖刺的路旁。銳騎兵氣勢不減，挾帶著狂風暴雨般的凌厲攻勢繼續朝前推進著。
「梭爾汗這蠢貨。」眼見狼族兵竟是絲毫不能抵擋，銳騎兵大有刺穿狼族兵陣型的架勢。夫諸不由的罵出了口。
狼族後營，緊隨在前鋒身後的狼族長老梭爾汗雙眼通紅的看著銳騎兵屠殺著自己的族人，心里痛得滲血。終于，沉默片刻後，喊來自己的親兵︰「去告訴後營的族人，改變戰法。沖鋒時朝敵人的馬月復攻擊。」說完後，朝著身後的大營望去。「人族崽子，這次暫時信你一回。」
形勢立刻有了轉變，後面跟上的狼族不再悍不畏死的朝馬背上的騎兵撲去。迎面之時，躲開刺來的長槍，順勢低子，揮起利爪朝著馬腿馬月復掃去。利爪揮過，帶起一片鮮血。軍馬在吃痛之下，失了平衡。朝著前方倒去，帶著身上的騎兵滾下地來。剛一落地，便被更多的狼族兵掀開頭盔，殘忍的割斷喉管。更有許多狼兵低沉的嗚叫聲驚赫住了馬匹，使得馬匹竟在沖刺時慢慢放緩了腳步，任憑騎兵如何鞭打也不再往前沖。終于，再付出了極大的傷亡後，狼族終于將銳騎兵的氣勢頓時緩住了。雙方立刻變為纏斗起來。
「將軍，梭爾汗他們終于將人類騎軍的攻勢擋住了。」見識過銳騎兵狂濤洶涌般的攻勢後，莫狐心里震驚不已，初臨戰場的他實在想不到弱小的人類竟有如此恐怖的騎軍。眼見狼族擋下了銳騎兵，不由得歡呼出聲來。
鏖戰在繼續，被狼族兵和返身的豹族兵合圍之後，銳騎兵氣勢略微有些下降，但這些南楚最精銳的士兵無視周圍密密麻麻的魔族，憑借手中的長槍和對方激戰在一起。失去了強大沖擊力的騎兵，和這些強悍的魔族兵比起來就不佔優勢了。漸漸的被對方佔了上風。狼族和豹族兵憑借靈活的身軀及強于人類的力量，將一個個人類騎兵掀下馬來就地格殺。銳騎兵們只能緊緊的收攏隊形，靠著長槍支撐著一片防御。
夫諸望著節節後退的銳騎兵，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難道就是人類的五大強軍之一銳精營騎兵麼？戰事順風時勇不可擋，一旦氣勢泄了就只會止步防御麼？夫諸仔細打量這兩支騎兵，始終覺得有一些不對勁。
赤松主城樓里，赤松未上戰場的將校官全都聚集在一起。楚元飛帶著楚皓然、嵐清、嵐風也在于此。今日一早，楚元飛便被楚破請到了城樓，請他召集起所有朱雀門修行者等候軍令。但是到了現在，他仍是未發出一道軍令。整個大廳安靜之極，氣氛極其壓抑。
楚破沉穩的坐在上首。雙眼緊閉，右手食指有節奏的敲打著面前的桌子，每一次敲打聲都敲在眾人心里一顫，眼看對面城牆就要被攻破。大家都是焦急萬分，無奈身為主將的楚破卻毫不在意。
「報！」門前傳令兵再次急急奔了進來，「稟將軍，魔族攻勢迅猛，大部猿族幾乎都已登上外牆。王將軍已退守至城梯處，並請求援兵。」
楚破食指凝在半空，雙眼猛的睜開，站起身來，口中急速念道︰「命，盧清領銳騎本營一萬于一刻間聚集在城門，听我城樓炮響便開城門出擊。記住，出擊後不求多殺，要不停的將對方陣型沖散。」
「得令！」
「崔貴、謝寅領預備營二旅、三旅同時從東西兩處夾擊城牆魔族。不能放過一個魔族進去城內。」
「得令！」
三名等到將命的軍官領命後立即出了大廳準備，楚破眼楮圍著大廳掃了一轉，在楚元飛處停留住。只听他說道︰「二少爺，請您率聖門弟子協助預備營守住外城。」
隨著楚元飛得令後退下，跟在他身後的楚皓然滿臉通紅，「終于可以上戰場了」心里暗自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