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讀者,昨天因突發狀況而上不了網,在此說聲對不起。今天會將昨天欠下的一並發上來。)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膽戰心驚地瞄了一眼那道巨大的溝壑,生怕自己會成為楚君言下一個動手的對象。
楚君言環視四周,周圍始終是鴉雀無聲,楚君言似乎感到很滿意,笑道︰「人死了,難免會有尸臭,相信各位都不喜歡聞到尸臭吧?那本公子就稍微勞動一下筋骨吧!」
言罷,楚君言緩緩伸手對準那道溝壑,手臂掠過之處,疊疊重影隨之而生,可見楚君言對于力量的掌握的認識達到了更高的一層。
「焚。」
似是發泄,一頭火龍咆哮著從楚君言掌心噴射而出,眨眼之間便將那道巨大溝壑完全淹沒,接著瞬間將溝壑烤得烏七八黑,就連溝壑周圍的土地也跟著焦黑了一大片。
眾人嘩然。
這頭火龍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想必是難逃一死吧?
當下眾人對楚君言的畏懼之心又加多了幾分,與此相反,楚君言的手下對楚君言愈加崇拜。
鐘絲珂抿嘴一笑,見到楚君言重傷初愈,實力卻遠勝過從前,她打心底為楚君言感到高興。不過,鐘絲珂有些失落,楚君言的修為進展如此快速,如果有一天楚君言達到了巔峰,那麼,那時候的楚君言還會再看她一眼嗎?
一聯想到以後的事情,鐘絲珂不由得有些黯然傷神。但是轉眼一想,楚君言重情重義,想必到時候必定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想到這,鐘絲珂剛生起的心結即刻解開。
呆在楚府中的楚庭豐早已被楚君言的長嘯聲引了出來,看到楚君言一出手便是聲勢浩蕩的招式,心里不自禁地感到欣慰。或許,今日楚府之困,就此被楚君言輕易化解也有可能。
楚君言凌空踱步,慢慢走到地面的空地,周圍的武者視之若豺狼,紛紛向後退去,楚君言所處的空地登時擴大了數倍。楚君言冷笑一聲,在他看來,這些人全是恃強凌弱之徒,根本不值得放在眼中。見眾人不敢出聲,于是楚君言問道︰「不知各位來此所為何事呢?」
眾人噓聲,良久,終于有一人斗膽站出來,聲音顫抖道︰「听聞楚公子前陣子練功走火入魔,在天淮國內濫殺無辜,所向無敵。經過商討,我等前來討一個說法。」
楚君言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那個人,冷聲道︰「恐怕你們過來討的是功法,而不是說法吧?」
那人登時心虛地往後退了一步。
楚君言踏前一步,正色道︰「沒錯,本公子前陣子是濫殺無辜,但是是身中奇毒,被邪性所控制。昔日所犯之罪,本公子自然會全部負責。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你們在本公子家門口胡作非為的理由。如有不從者,請自覺離開此處。」
楚君言說著,體內凝炎功法疾速運轉,右掌一張,一股寒冰自掌心涌出,將地面的巨大溝壑嚴嚴實實地填滿。
「路已鋪平,你們可以自行離開。」楚君言負手在背,沉聲道。
眾人目目相覷,一時不敢做任何動作。
「哈哈!好個楚家公子,好個後起之秀。楚公子今日之風範,讓老夫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麼叫做‘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哈哈!」萬籟寂靜間,忽然空中一陣狂笑聲傳來,接著眾人只覺狂風大作,天上烏影掠過,六個年紀不一的人突然出現在楚君言面前。為首之人體型龐大,足足比楚君言高出一個頭,下巴的濃密胡須一直蔓延到耳根處,一看便知道此人乃是性格粗獷之輩。
「老夫乃是青飛門的掌門人,姓容名尋。」粗狂男子率先自我介紹道。
「天狼派,塵守喬。」位于容尋左側的男子有些不悅道,似乎不甚喜歡容尋當領頭人物。
容尋右側的那人卻是一濃妝粉黛的美貌婦女,風姿綽約,眉宇間隱約間流轉著妖異的狐媚氣息,尋常人見之即刻心神不守。少婦以袖遮住下半邊臉,嫣然一笑,道︰「夕月閣,曲玲兒。楚公子若是得空,可來夕月閣一趟哦!」
楚君言莞爾一笑,轉頭看向其余三人,臉上的微笑登時凝固,轉而化作淡淡殺意。
那三人中,正有兩人乃是楚君言的老相識。
正是依舊乞丐打扮的雲祥、雲逸二人。
「好久不見啊!」楚君言冷冷地說道。心中殺意似波濤般洶涌不止,若不是這陣子心性有所改變,此時他已經對雲祥雲逸二人出手了。
雲祥雲逸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一絲不安。雲祥躊躇片刻,冷聲道︰「楚君言,今日有六位皇星在此,任你怎樣掙扎,你也是插翅難飛了。」
楚君言點點頭,不屑道︰「那本公子就候教了。」
突然楚君言忽覺一道勁風襲來,微微一笑,側身閃過,一雙明眸看向對方,原來是那位從始至終不曾說話的中年人。中年人手執一把畫滿山河的紙扇,輕輕在身前扇動,若九天神人下凡,溫文爾雅之中略顯出一股霸道氣息。
「這位是?」狂傲之人必有狂傲的資本,楚君言當即對此人上了心,于是和聲問道。
那人手中紙扇「嘩「地一收,不客氣道︰」將死之人,不必知道我的身份了。」
楚君言方將對方的話听在耳中,便見對方迅猛出手,手中紙扇直取其月復下丹田穴,楚君言不驚不怒,右掌成指,徑直點向紙扇末端,啪的一聲,兩人各退數步。楚君言神色凜然,對方亦是有些驚訝。
「君言,小心些,此人乃是上官一族的用扇高手,單名軒。使扇手法千變萬化,天賦過人。只是自幼便迷上神算之術,如若不然,如今此人的修為恐怕要更勝一籌。」迪老見多識廣,急忙傳音入密,將上官軒的利害之處告予楚君言。
楚君言會意,點點頭,笑道︰「閣下未免太不客氣了,話還沒說完,就急著出手了。」
上官軒冷笑一聲,道︰「我又不是來和你聊天的,等了你這麼多時日,不動手還等什麼?」
上官軒話聲剛落,手中紙扇疾如閃電,再次快速點向楚君言周身大穴,仿佛之前便于楚君言有著深仇大恨似的。楚君言不明所以,迫于無奈,只好出手迎了上去。
用扇之人,無不以點穴為主。人體共有七百二十處穴位,遍布周身,可以說,在點穴高手看來,任何人在打斗的時候都是破綻百出。然而上官軒的手法近乎違背了這種常識,手中紙扇不時霍然展開,化扇為刃,或刀,或劍,銀光在空中泛起一片,攻勢甚是凶猛。楚君言不想以神劍取勝,故始終以強悍的肉身抵抗,不過,隨著對撞次數的增加,楚君言越發感到手臂的疼痛。
上官軒的臉色逐漸沉重起來,甚至帶了點驚訝。對于自己的紙扇,別人不清楚,上官軒自己可是清楚的很。此扇唯有上官家族的族長才可以持有。以天降隕石為主材,取極北之地極其稀有的寒冰,再輔以其他稀世罕有的材料,經過數年時間煉制而成,不但堅韌無比,而且一旦點到敵人身上的穴位,還可以將對方的穴位凍死,從而一向以來,上官家族族長的紙扇點穴無人可解。
如今上官軒窮己所力,竟然無法制住楚君言雙臂的穴位,心中不免為楚君言的肉身之強悍感到驚奇。
「莫非世間真有如此奇妙的功法?可化肉身為神器?」上官軒皺眉,左掌寒氣涌動,借右手紙扇的掩護,一掌直轟向楚君言的俊秀臉龐。這一掌並非單純的一掌,掌中有掌,共有七層掌力,一重強過一重,往往令人措手不及。
神識無時不刻觀察戰況的楚君言自然注意到上官軒這一掌的詭異,腳底一抹,也不與上官軒硬踫,閃到上官軒身後,輕舒猿臂,雙臂靈活無比地纏上了上官軒的左臂,一個卸勁,將驚愕的上官軒遠遠拋了出去。
被高高拋起的上官軒凌空翻身,瀟灑落地,未等楚君言靠近,他手中紙扇已刁鑽地旋轉著飛射而出,紙扇末端若利刃,卷起層層風刃,霸道絕倫地沖向楚君言。
交手數十招,楚君言已經明白上官軒手中的紙扇絕非凡品,見上官軒將堪稱神兵的紙扇甩出,楚君言毫不遲疑地取出久違的崩雷劍,狂暴地朝上官軒一劍斬下,冷風習習,如秋水般的劍氣登時暴射向紙扇。
轟然巨響,劍氣潰散,紙扇震飛,上官軒臉色一紅,胸口仿佛遭到重擊,腳下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
楚君言肩膀扛著巨劍崩雷,傲視著面色潮紅的上官軒。
上官軒捂胸輕咳一聲,掌中吸力迸發,落在遠處的紙扇即刻被他吸入掌中。握著家族世代相傳的兵器,上官軒似乎有些心安,抬頭看了眼英氣飛揚的楚君言,嘆了口氣,心里不由得開始正視楚君言。之前他以為楚君言剛從心魔中走出來,實力縱然有所突破,但也是處于不穩定的狀態,不料一交手,才發現楚君言的實力在自己之上。這般年紀,能夠有這樣的修為,實屬曠世奇才。
躊躇片刻,上官軒陡然起身,微微躬身,正色道︰「老夫乃是上官家族的人,上官軒。今日,老夫認輸了。」
眾人再次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