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成目標人的泉不是失憶,要說泉現在的情況,用白痴來形容是準確的,吃,吃的也很少,睡,不需要。就這兩樣不太像白痴。其他的地方就是白痴模板,不會思考,當然也不會說話,更不會主動去做什麼,沒人搭理他他就能自己站一天。連坐著可能都不會。
把這樣的泉帶到淨紫面前很是費了風十六不少腦筋。雖說食物可以引誘泉,不過他的食量很少,不活動的情況下可以幾天不吃,在詢問過炎紅之後,風十六和炎紅約定,倆人輪換攻擊泉。
炎紅的攻擊自然毫無保留,這些天來也打習慣了,炎紅的體力經過這些天的鍛煉得到了飛躍性的提高,攻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帶休息的。
風十六的攻擊持續時間還不如炎紅,加上一開始怕傷到泉而有所留手,半天攻擊下來就不得不休息,還得炎紅去替班。後來風十六也想開了,上去也不疾風暴雨的狂攻了,保留體力,爭取攻擊時間盡量延長。沒想到這麼一來,風十六竟然有所醒悟,自己以前的攻擊方式太過單調不說,還遺漏了很重要的東西。最後幾天風十六簡直不希望帶泉出來了,泉這樣的優質練功道具真的很難找。
真的快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風十六被另一個煩惱困擾著,就這麼把泉領到淨紫的面前?好好的一個骨刻師變成這個樣子了,讓一對情人情何以堪啊。
沒辦法,該面對的總的面對。不過,總得給泉弄一套一副穿上吧。
于是泉見到淨紫的時候穿的是風十六的換洗衣服,炎紅是不可能帶衣服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早就破爛的不成樣子了。
穿著女裝的泉俊美依然,只不過更像一個剛洗過澡的白痴了。
淨紫倒很是平靜,這女孩的堅強有時候讓風十六都暗暗驚訝。
「他怎麼了?」淨紫只是淡淡了問了風十六一句。
「不知道。」風十六的回答和炎紅同出一轍。有時候不知道三個字真的是萬能啊。
接下來淨紫再沒說話,既沒有問泉怎麼變了樣貌。也沒有問風十六是怎麼找到泉的,更是沒問怎麼多了一個拿巨劍的紅眼楮男孩。即使那男孩一直躍躍欲試一副要沖過來砍碎什麼的樣子。
淨紫牽著泉的手走向冰屋的時候,讓風十六驚訝的是,泉竟然沒有逃開,乖乖的跟淨紫走了。
手模上泉完美的臉,淨紫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當天祈禱的時候淨紫格外虔誠,也許神會給自己一個答案。
慢慢進入心神安寧的境界,意識之海里很快出現了一個身影。深邃的眼眸吸引著淨紫的視線,清朗的聲音響起,這還是水晶之神第一次在回應淨紫的時候說話︰「你的問題我已經知道了,明天你自然就會知道怎麼辦,放心吧,純潔的女孩,神的威能無處不在。」
那深邃的眼神里埋藏著多少秘密呢?淨紫有時候會悄悄的想,又怕褻瀆了神靈,很快的把這種想法壓制住。既然神給了明確的答案,就不用凡人再無用的思考。
是不是這樣子呢?
風十六辦事一向直接快捷,第二天就領著隊伍出發向冰原外行去。這里的環境還是惡劣了一點。風十六看著泉的樣子就奇怪這個光身子很長時間的家伙怎麼這麼干淨呢?自己可是很想念一次熱水澡了。
淨紫的心事沒人能看出來,她一向是個安靜的姑娘。
現在泉趕路已經不需要風十六和炎紅的攻擊了,他好像十分依戀淨紫,牽著淨紫的手不快不慢的走著,好像能走到地老天荒。只剩下本能的**難道還記得以前的愛?除非那愛已經是本能。
誰也沒注意淨紫今天又帶上了黑水晶的花冠,純淨剔透而又如霧如幻的水晶花冠配上淨紫綠色的頭發格外的漂亮。
再一次撫模泉完美的臉,淨紫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淨紫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流淚。異常的事情發生的太多,思維有些混亂,頭有些暈,頭暈的越來越厲害。
「撲通」淨紫摔倒在地上。
「怎麼了?」走在前頭的風十六趕了回來。
「沒什麼」淨紫站了起來。
沒人注意到的是,泉無聲的放開了牽著淨紫的手。
距離冰原不遠的一個村子。墨墨無聊的擺弄著手里的水晶雕飾。淨紫姐姐已經走了很長時間了,極夜都要過去了,漁民們已經開始準備魚叉要去獵捕追逐冰原的春天而來的海豹了,可淨紫姐姐還沒回來,昨天村中來了一個漂亮哥哥,在這樣一個小村子中竟然有兩個外來者哦,村長叔叔說這是村子幾十年都沒有過的事情。那個哥哥好漂亮啊,還有一頭披肩的長發,好有型哦,墨墨最喜歡他的眼楮了,好深邃啊。
他就和我住在一個院子里,找漂亮哥哥去吧,可是,墨墨臉紅了哦,不管了,去找他,看著那雙眼楮就是臉紅也沒什麼了,再說這個哥哥很溫柔的樣子。
墨墨跳進院子,向另一個低矮的木房跑去。這個村子只有這樣的房子,高大的房子抵抗不住狂風。
推開房門「哥哥你怎麼了?村長叔叔快來啊,長頭發哥哥昏倒了。」
晚上,淨紫走到泉的面前,試探著去牽泉的手,泉稍稍躲避了一下之後終于沒有抗拒。
淨紫拉著泉向泉走去。
炎紅沉浸在自己的狂想中,正在睡夢中砍碎一切,風十六這些天過于勞累,也睡著了。
極夜將要過去的冰原又是極光燦爛的季節,遠處的地平線上,極光隨著風飄動,如綢緞飄在空中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彩,不,綢緞不足以形容極光之美,極光更像水晶的碎屑被拋上了天空,璀璨中的剔透,純淨中的絢爛,最寒冷的地方偏偏有這樣的極美,讓人更是容易被這美麗折服。
泉的衣服被一件件月兌了下來,完美的身體佇立在寒風之中猶如大理石的雕像,沉默而又冰冷,空洞的眼眸映著極光的五彩光暈竟然讓淨紫覺得泉恢復了神智。可那不過是幻想。極光過去之後,泉的身體隱入黑暗,又成了一個雕像。
顫抖的手模上淨紫的衣襟。
半響之後,又一縷極光照亮這冰冷的世界。綠發下的**/身軀縴柔光潔,如這冰天雪地中的綠草,柔弱卻堅強,寒風中的胴/體閃耀著聖潔的光輝。
泉木然的身體動了一下,一只雖在寒風中依然溫熱的小手撫上泉的胸膛,隨後另一只手攀上泉的脖頸,綠草纏上了岩石,溫熱融化了冰冷。
被本能驅使的泉身體中除了求生的另外一個本能被引發,這本能強大而洶涌,如出籠的野獸佔據了泉的身體,本來如雕像一樣的泉動了起來。
依然溫柔,即使是本能也在告訴他要保護這個小草一樣的女孩。白玉雕成一樣的身軀覆蓋了女孩縴柔的嬌軀,緊緊的把女孩擁入懷里,岩石一樣冰冷的身體變的火熱。被擁入情人懷里的女孩終于可以找到一個安全可靠的懷抱躲避冰原上無情的寒風。
縴手向下,引導者情人的**。
又一縷極光飄過,已經融為一體的倆個身軀在極光的照射下閃耀著生命的光輝。
嚶嚀一聲痛哼,某人的異常巨大的部位成為了阻礙。
淨紫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女孩第一次面臨這種事情,不知道如何是好。抱著自己的人只知道胡沖亂撞,一個不小心,失去平衡的倆人倒在了冰原上。
女孩艱難的從情人火熱的懷抱里掙月兌出來,找到倆人的衣衫墊在冰面上。然後緩緩躺了下去。
極光過去,黑暗中傳來痛哼聲。
淨紫的臉已經紅了成了紅布,即使在冰原的寒風中,這樣強烈的羞意依然讓女孩的臉燙得嚇人。
還是不行,縴手狠狠的擰了某人的某個異常部位一下。心疼的趕忙抬起手,情人的表情竟然沒半分變化,還是那樣痴痴的看著自己。他竟然不知道疼痛,「傻子。」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寒風中不知所措的女孩抱著情人的火熱軀體。就是這樣也很好,很舒服很安靜的感覺,他的懷抱如此美好,就這樣到地荒天老。
可是,不能讓他永遠這樣下去,這是唯一的方法,神的喻示就是這樣的。
又一次掙開情人的懷抱,女孩站在寒風中顫抖。泉的手撫上女孩的綠發,又一次把女孩擁進懷抱。
踮起腳尖,借著極光的閃亮,女孩深深的看著情人的眼楮,極光中的雙眼閃著五彩的光,柔軟濕熱的雙唇蓋在大理石雕一樣菱角分明的雙唇上。
本能讓一切順利起來,風不再狂暴,冰原不再寒冷,忘記了世界的男女忘情的擁吻,一切都自然而然發生了。
女孩推著情人倒下,然後俯身趴了下去。
火山噴出的岩漿沖破冰原,極夜里的寒風被熱情吹散。男女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那就是對方的懷抱,萬古的孤獨在這一刻爆發,只有對方的身體才能驅散,從此,打碎你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倆個生命連成一體再不孤獨,心髒一起跳動,一同呼吸一起承受生命中的一切,一起生一起死。
能量在倆人之間流動,生命被彼此分享。一聲嚶嚀之後的一聲狂吼。
這個世界上少了倆個孤單的生命,多了一對幸福的情人。只有愛可以抵抗那與生俱來的最大敵人。
風十六和炎紅同時驚醒,遠處的冰原上,極光照耀下的身影無比美麗。
炎紅的心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個叫綠柳村的小村莊,一個那人對著他光的兒子喊「別跳」,可兒子扭身調皮的一笑,依然跳進了清涼的河水,對那個男人做著勝利的鬼臉。
那個男人是誰,那個小孩是誰?
風十六忽然很想自己的爸爸,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們可還好,一定很好,垃圾城雖然艱苦,可他們都是聰明能干,堅強勇敢的風家人。也許,自己應該回家看看了。
遙遠的漁村里。昏迷不醒的長發哥哥忽然一聲大叫,然後再沒了聲息。村長走了過來,探了探漂亮男人的鼻息。「這個人已經死了,真是不幸的事情」。
墨墨不由哭了出來,在這遠離家鄉的地方,又只剩下自己一個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