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提要︰泉和克羅乘坐的‘時空號’遇到意外,時空號的控制系統選擇了避險漂移。漂移的地方竟然是克羅的故鄉。還記得克羅的故鄉是哪里嗎?請看這集——
分割線——
克羅的興奮只持續了短短一會。等他看清這個城市的全貌後。震驚和悲憤的神情佔據了這個老人的臉。「這是怎麼回事?這里真的是我的故鄉神之都嗎?
對面的大廈正在燃燒,看起來已經燒了不止一天的,外幕牆的玻璃被煙燻的已經看不清以前的顏色。幸好火勢不大,還沒達到燒塌大廈的程度,可這就更奇怪了,這樣的火勢只要組織好了人力物力很快就可以撲滅,怎麼沒有人救火?
樓下的人在干什麼?竟然在搶奪東西,神之都有*這種事情發生了?怎麼沒有人阻止?搶奪的人里還有一個婦女?這里到底是不是神之都啊?神之都的女性可是以知性優雅著稱的,自己家里的老婆子還有那個大閨女即使離開神之都很多年後還是有人羨慕的說她們的儀態一看就是神之都居住過的。神之都的女性可以不漂亮,但必須優雅。可這個女人搶東西的讓子,只能讓人用瘋狗形容。一堆人不知在搶奪什麼,可激烈的程度簡直就是在拼命,已經不斷有人倒下了,那個瘋狗一樣的女人也被人像踢狗一樣踹倒在了地上,趴在地上一邊哭喊一邊還向人堆里爬去。這是怎麼了?克羅覺得自己的腦子沒法思考了,它已經被問號塞滿,
就在克羅滿腦子問號的時候,底下又出現了新的情況。一隊穿著制服的人跑了過來,手里全部拿著粗大的棍棒。
好了,治安隊終于出現了,看來沒治安力量真的不行,即使是神之都也有陰暗的角落啊。克羅剛松了口氣就發現不對,首先這伙人穿的衣服絕不是光明世界治安隊的隊服,光明世界一向推崇白色,他們的治安隊隊服也選用最好的白色布料制成,號稱白雲戰士。而這些人的衣服是黑色的,還有他們的武器也不對,光明世界的治安隊使用的是白色橡膠棒,看起來文明的多,這些人使用的是鐵棍,有的看起來還帶著刺,那是狼牙棒。這是殺傷性的武器,怎麼可以用在平民身上?
那隊穿黑色制服的人已經沖進了人群,根本沒有克羅想象中應該有的說服勸導,沖進人群之後這些人直接開始橫打豎劈,武器上很快就沾滿了平民的鮮血,被忽然的沖擊弄蒙了的人們反應過來後唯一的選擇就是逃跑。人群一哄而散之後,原地只留下了受傷過重而不能離開的傷員和人們一直在搶奪的那件東西。
克羅終于看清了人們拼命搶的東西是什麼,一個木箱已經在大家搶奪的過程中散裂開來,里面滾出來一個個的鐵皮罐子,一大半已經被跑散的人群帶走了,剩下來的罐子在打磨的光滑異常的大理石路面上滾動著,克羅雖然沒任何能力,常年的航海生涯卻給了他一雙好眼楮,罐子上貼的那個小狗肖像雖然看不清楚,但在神之都生活了幾十年的克羅卻知道那是神之都特有的狗糧罐頭。只有以神之都的奢華才會把狗糧做成罐頭出售。
他們拼命搶奪的東西是他們以前絕不會多看一眼的狗糧,而且搶奪的目的絕不會是為了喂狗。穿制服的人走向倒地的傷員,一副放松的樣子,這些連逃走都不能的廢物已經是他們手里的玩具,甚至連玩具都算不上,玩具還得好好愛惜,而這些倒在地上的垃圾不過是他們的一次性消費品,沒有人能活著挺過他們的折磨。
和平之都里燃燒著戰火,神之選民忍受著饑餓。和平之都里第一次有了*。
克羅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克羅寧可相信自己漂移來到的是某個異世界的城市而不是自己的故鄉,那個即使自己被迫離開也一直引以為榮的故鄉,它的奢華,它的優雅,它的一切一切都無數次出現在自己的夢中,雖然實現的可能不大,但自己沒一刻不想重新回到神之都生活。
不,這不是真的!
眼里所見的現實簡直比誤上‘時空號’被漂移到溶洞里還要可怕,要知道會見到這樣的神之都,還不如讓自己在溶洞里孤單的老死,畢竟那樣自己可以隨時幻想神之都的樣子,那里有自己的童年,自己在那里長大,在那里結婚,在那里生兒育女,自己熟悉那里的每一條大道,知道那里的每一個光榮傳說。
可是,這是真的,悲劇在這里上演而且就在眼前。
讓克羅更加忍受不了的是樓下的加演劇碼。
那個像狗一樣搶狗糧的女人正在被穿制服的人豬狗不如一樣的對待。
一個穿制服的人可能已經習慣了血污,厭倦了折磨普通的獵物,在其他穿制服的人繼續痛打倒地傷員的時候,這個人發現一個更有趣的獵物,自然不會放過。
他走過去直接扯下了女人的上衣,就像扯掉香蕉皮那樣自然和熟練。看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隨後他並沒有對露出來的香蕉肉一樣白/膩的女人身體表示出性別上的興趣,而是拿過了旁邊的一根狼牙棒直接向女人的胸部抽去,見血之後,這個畜生把狼牙棒放到女人胸部的那兩團鼓起上像用鋸子那樣來回抽拉,狼牙棒上尖刺很快多出了一塊快棉絮一樣的東西,那是脂肪,硬生生從人類最神聖的部位挖出來的脂肪。
克羅的眼楮已經紅了,一半是因為悲傷,另一半是因為仇恨。
可恨自己沒有能力制止這人間慘劇,但另一個人可以。克羅的眼楮從穿制服的人開始毆打傷員就一直盯著樓下,現在他的眼楮終于轉向了泉,那是一雙老人的眼楮,一個回到了故鄉的老人的眼楮。眼楮里有悲傷,有彷徨,有憤怒,最多的卻是絕望。對人性的絕望。
泉點點頭,什麼也沒說,直接轉身向‘時空號’走去。
這麼高的樓,即使以泉的身體也不可能直接跳下去,再牛的再生能力也不能把摔成幾百塊的身體湊一起啊。回船艙是為了找繩子,船里的能量幾乎用盡,泉本來還想使用早就選好的那根細繩子,發現拿粗繩子不會引發警報後,泉也不會客氣,順便又拿了一把消防斧。
等泉從大樓頂上滑落到地面,那個女人已經狗一樣的死去。
環境好食物充足的時候,因為繁殖的需要,男性會對女性優待,環境不好食物缺乏的時候,女性就是食物,這是舊文明研究人類原始社會遺跡的科學發現。
現在的神之都,女人狗都不如。這是女性的悲劇更是人類的悲劇。當社會退化回衣不蔽體食不果月復的時代,這是一定會放生的事情,可現在的神之都已經從戰火中生存了下來,饑餓的威脅已經大大消解的時候還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能說人性里的獸性太容易復活了。
泉不是來英雄救美的,如果不是克羅這位同伴的請求,泉根本就不想管這里的事情,這不是冷漠更不是冷血,而是一種只有垃圾城長大的人才能有的達觀。
在這世上你能關心幾個人?這個問題在垃圾城被反復的問著,很多人用生命做出了答案。你能關心幾個人?當你家財萬貫豐衣足食的時候有一個答案,當你吃了上頓沒下頓,隨時都可能死于饑餓疾病的時候你會給出另一個答案。這與人的善念無關,更與你是否是個好人無關,這只取決于你的生存狀態。
現實會把一切夢想擊碎,而且垃圾城人的夢想很少,泉從來沒想過當一個救世的英雄。
泉顯然更適合當一個公平的冷血屠夫。泉對穿制服的人出手,毫不留情。既然你們沒把別人的生命當回事,別人自然也不用拿你的生命當回事。這就是泉的邏輯,絕對的公平。
消防斧的鑄造質量很過關,鑄鋼的斧刃劈進人的顱骨發出嚓嚓的響聲,而不是劣質斧頭的鈍如砍木的聲音,加上顱骨破裂的 嚓聲,听起來很是動听。如果有人知道泉有這樣的想法,一定會認為泉是惡魔,可泉卻是單純從聲音的音質上發出這樣的感慨的,在泉心里,砍這幾個穿制服的人和砍木頭砍豬肉也沒什麼區別。他們是人嗎?
穿制服的人幾乎沒有還擊,一是以為他們的心神在自己的殘忍游戲上,根本沒發現泉的接近,再一個是因為泉的動作實在太快,這些人幾乎是剛听到消防斧砍到別人頭上的聲音消防斧就光臨了自己的頭顱。
泉是用單手使用的消防斧的,充分利用了每一次劈擊的余力,美妙的弧線從一個頭顱里滑到另一個頭顱所走的空中軌跡即使是最挑剔的物理學家也得承認那是最合理最省力的運動方式。
殺掉十多個人只用了不到十秒的時間。泉也被自己的高效率震驚了一下。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冷靜的?殺人之後還會去計算殺人所用的時間。
地上的傷者大多已經奄奄一息,一個年輕力壯的傷者還有余力沖泉伸出自己的雙手。泉沒看到一樣轉身走開。
我不是神,救不了世人。
走出去的泉忽然又走了回來,那個傷者以為泉終于慈悲心腸發作了,竟然一使勁跪了起來。
「那。」泉指指還在地上滾動的狗糧罐頭。「如果你有力氣爬過去,也許你就會活下去。相信我,如果你這一次能活下去,你會活很長的時間。」
泉再沒回身,說這樣一句話其實已經超過了泉的職責範圍了,也許今天死的人已經太多,能多活下來一個就多一個吧。不過要想活著,必須靠自己努力。
沿著繩子泉有重新爬上了大樓頂層,那里有自己的伙伴,這個城市里唯一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