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戒 第六十二章 骷髏會的殺手  二

作者 ︰ 干魚

馬當•科利爾逃跑的路線很怪異,跑著跑著竟然已經到達了對面山頭的半山腰。跟著他跑的八個半神一直就顧跑了,等等上山坡才發現了會長的意圖、

這樣的馬當才有狂人氣質。單純的逃跑永遠不是馬當的選擇。這時候的馬當•科利爾是以神之馬當的標準要求自己的。神之馬當一生也有戰敗的時候,也有撤退的時候,但絕沒有沒見到敵人就逃跑的時候。

半神們未必有這樣的覺悟。不過已經跟著馬當跑到這里了再往後跑是不可能的了,即使馬當•科利爾不怪罪下來,對方的神射手也很喜歡背對自己的靶子。

眾人噴跑的速度很快,雖然走的是z字形路線,從那個跑到這個山腰也不過花費了十幾秒的時間,這就是新時代人類的可怕之處,尤其這些人還都是半神的身份。

只有一個專門練習防御術的大漢還在山腳沒有上來,這倒不是因為他的速度不行,主要是他全身的板甲加起來重量接近一噸,這樣的一套衣服穿在身上,想跑的快是很難的。不過他倒也不著急,有這樣一套板甲穿在身上,對方的神射手除非直接從眼部的小小開口射進來才能傷的了他。為了安全,他已經把頭部的遮沿放了下來,就算對方射來一箭,他只要稍稍低頭就可以用厚達兩寸的頭盔迎接。

他跑得慢有情可原,另一個人也應該跑的不快的人卻跑在了隊伍的最前方,這樣的異常竟然沒引起大家的注意,只能說大家的注意力過多的用來防範隨時會射來的一箭,忽略了某個人的速度過快也是正常的。

跑的比平時快的人就是毒蛇與金幣的會長大人馬當•科利爾。

其實包括科利爾都忽視了另外一件事,對方有倆個神射手,一個很強,另一個比較弱。強的人已經連射三箭射死了三個半神,而弱的那個只射出了兩箭,倆箭都是以馬當為目標,可惜都射空了。

就在眾人發現已經跑到了應該是神射手所在的山頭山腰部分的時候,一支羽箭射了過來。

這就是那個比較弱的神射手射出的一箭,他的蓄力時間需要的比較長,跟著強的那個射手射出兩箭之後力量也用的差不多了,第三箭用的時間就格外長。

不過這一箭射來的方位出乎了毒蛇與金幣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從背後射過來的。

這是毒蛇與金幣眾人忽視了的第三件事。盜賊是死在奔向這個山頭的路上,盜賊也發現了神射手的位置,但不代表倆個神射手會待在一起。盜賊自然會選擇他認為比較強的那個射手發動攻擊。弱的那個射手竟然在另一個山頭上。

軍史專家也想起來舊文明時期狙擊手慣用的戰術之一就是這種交叉掩護交叉補充射擊死角的雙狙擊手戰術。一個主攻,一個主攻,當敵人攻擊一個狙擊手的時候,另一個正好在背後開槍。今天這兩個神射手的戰術幾乎是完全照搬了幾百年前狙擊手的做法。可惜的是自己想起來的有點晚。因為這次射手射擊的目標已經改變了,不再以馬當•科利爾作為射擊對象,射的就是這個軍史專家。軍史專家雖然以前是學軍史的,現在的身份卻是一個標準的槍刀戰士。

槍刀戰士是新文明中期大戰的時候非常流行的一個職業,特點就是遠近皆宜,當火槍慢慢淪落為殺傷力有所欠缺的武器之後,刀就成了主攻武器,可戰爭中有時候還是需要有一些中遠程火力的補充,槍刀戰士應時而生,雖然在戰爭結束之後槍刀手又成了一個尷尬的職業,許多大型佣兵團或者大型戰隊還是沒有廢除槍刀手的設置,畢竟在這個很難見到遠程攻擊手的時代,槍刀戰士還是有存在價值的。槍刀戰士大部分是由低級武士擔當,想毒蛇與金幣組織這樣奢侈的用半神來充當槍刀戰士的還真是獨此一份。

半神的槍刀戰士自然有獨特的地方,尤其當這個人以前還是軍史學家的時候。他左手用的槍不是普通槍刀戰士使用的常見火槍,而是一把大口徑水冷機槍改裝的手持機關槍,雖然叫做手持機關槍,這把槍和舊文明也叫做手持機關槍的沖鋒槍卻一點關系都沒有。這把機槍采用的是古老的轉筒槍管結構,不過沒用標準的六輪轉筒,而是采用了很少見的三管轉筒,把水冷裝置取消掉的同時也沒采用氣冷的結構,節省下來的空間全部作為增粗槍管之用,這把手持機關槍的口徑竟然達到了一百七十毫米,這樣的口徑已經超過了很多炮的口徑,而它每次射擊只能發出三發子彈,也就是彈筒旋轉一周之後,槍里的子彈就空。

這樣口徑的槍其實已經不能叫做槍了,叫做炮更為適合,尤其當這把槍的長度達到三米的時候,就更是像炮多過像槍。不過這確實是一把槍,射出的子彈是實心的錐形彈而不是填充了火藥的炮彈。這把槍的長度雖然達到三米,射程卻近的可憐,有效射程只有三十米,不過可以想象,在有效射程之內這三彈齊飛的槍殺傷力會是如何可怕了。被那麼巨大的子彈打上,死的時候一定是不是被射擊致死而是被砸死的。

這把槍太長,是不可能用來抵擋急速飛來的羽箭的。幸好槍刀手的右手還握著一把刀。

這把刀也和大多數的槍刀戰士使用的長大砍刀不同,短小到只有七寸長的刀刃薄的像紙一樣,這把刀用來進攻的話一定是走的快捷凶險的路子,配合上他左手的巨大機槍,初次遇見他這種與眾不同的槍刀手人很可能會上一個大當,躲避他的機槍槍口的時候被他的右手刀打倒的人已經有好幾個了。

因為,這個槍刀戰士右手的刀不是砍刀,而是飛刀。現在他就一抖手射出了他的飛刀,飛刀準確的迎擊射來的羽箭,如紙的刀鋒整齊的把羽箭劈為兩半。

也許不該射的那麼準,軍史專家出身的槍刀戰士這麼想的時候,右胸已經插上了倆支羽箭。飛刀射出的角度和飛來的羽箭是標準的一百八十度,切分羽箭的點正好是羽箭的中間,飛刀的刀身又實在太薄了。被分刨成兩片的羽箭竟然分成等重的倆半。這樣等重的兩半只因為羽毛中心的改變而稍稍改變了飛行線路。

槍刀戰士只來得及稍稍側了一子,本來該正中胸膛的羽箭變為兩支插入了槍刀戰士的右胸。倒霉的軍史專家改行的槍刀戰士就這麼受了重傷。

有時候太過精確真的不是好事。

就在槍刀戰士中箭的幾乎同一時刻,跑在最後面的板甲戰士忽然站住不動了。

板甲戰士一直在留意防範隨時可能會射來的羽箭,目光本來就受頭盔上窄小的開口限制,現在就更顧不上看腳下了。幸虧板甲設計的時候就考慮了重心穩定的問題,除非這個大漢故意像躲避羽箭時一樣趴下,否則想跌倒是很不大可能的。這個大漢一直為在山頭和別人同時臥倒臉紅。自己可是號稱戰場坦克的超級防御戰士啊,雖然沒學過歷史不知道坦克是什麼,但一定是一種威力很大的東西吧。別人怕那種小小的羽箭,自己為什麼要害怕呢。那種羽箭射過來,即使上面附加的力量再強大,但憑羽箭的硬度要想破壞全身平均厚度達到一寸半的板甲也是不可能的。自己為什麼不趁機充當一回英雄呢?

哎,本來這幫人就經常取笑常年躲在板甲里的自己一定是個怕死鬼。這正是正名的好機會啊,如果當時自己大喝一聲迎著羽箭頂上去,或者干脆在有人喊保護會長的時候把會長擋在自己身後,他們也許會改變對自己的看法也不一定啊。

注意力留神著羽箭,腦子里又喜歡胡思亂想的大漢平時就喜歡做白日夢,這種一邊拼命一邊想自己的心事的事情他沒少干,不過厚重的板甲保證了他即使整天做白日夢也是沒有關系的,只要及時的躲避對僅有的幾個要害的攻擊,大漢就是無敵的,起碼是不死的存在。

可腳下的感覺不對了,雖然隔著厚厚的鋼靴,大漢還是能感覺到不對。因為他已經邁不動腳步了。右腳邁出去踩到的地方明顯是空的,左腳本來踩的是實地怎麼也陷進了地里?

大漢的倆腿一會的功夫就被地面淹沒了。好像覆蓋著青草的地面瞬間就變成了流沙。

這是怎麼回事?大漢終于把自己的思維整理了一下,把胡思亂想的念頭暫時趕出了腦海。

陷阱?陷阱!一定是陷阱!

對方有倆個神射手,神射手一般都兼職獵人的,而獵人最喜歡的就是鋪設陷阱。大漢覺得自己的頭腦從來沒這麼清晰過。

淹沒大漢雙腿的地面開始向外冒水。這是什麼陷阱?竟然還出水?大漢心里還在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下半身忽然傳來一陣劇痛。板甲竟然在變形!

大漢知道了劇痛的來源,變形的板甲已經碾碎了他的腳踝。

是什麼力量竟然可以讓厚達一寸半的板甲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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