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戒 第十九章 臥血

作者 ︰ 干魚

上集提要︰因為戰場轉移,儒勒•讓和一眾骷髏會的長老都沒有及時趕到磁力山谷。在缺少指揮的情況下,‘不死雄獅’的戰斗力會體現出來嗎?泉主動發起了攻擊,目標就是手持‘臥血’的敵方隊長——

分割線——

‘臥血’的長度和泉手里的小鏟子相比佔了很大的便宜。所以雖然泉是進攻方,但首先受到武器攻擊的反倒是泉。‘不死雄獅’一號手里的長劍猛的亮起一道白光,以肉眼不可跟測的速度刺出的一劍瞬即就到達了泉的身體前方。泉手里的小鏟子覆蓋住自己的側月復部,然後身體微微傾斜了一下,速度不改直接沖了過去。

「噌」的一聲,泉的側月復部響起古怪的滑擦聲響,黃昏時的陰暗天空下亮起了一溜火花。

泉用小鏟子當做盾牌使用,在靠近’不死雄獅‘一號的時候使身體左傾,對方右手使用的武器和泉右肋的小鏟子交錯而過。

泉這是相當冒險的打法,對方的長劍只要稍微偏移一點對于泉來說就是開膛剖月復的結果。這種打法對小鏟子的堅固程度要求也很高,對方的長劍明顯不是尋常的武器,假如這把神兵利器真有刺透小鏟子的鋒銳,泉也逃不過被刺穿肋骨的結果。

不過假設都是假設,事實是泉成功了。

泉選擇這種冒險的打法其實是這時候最優的選擇。雖然泉從來沒有學習過怎麼在戰場上使用戰術,但他的戰斗本能告訴他和這些敵人過長時間的糾纏絕對是對自己不利的一件事情。

泉的本能是對的,速戰速決既可以避免應付隨時會趕到的骷髏會援軍,還可以最大的發揮自己實戰經驗多的優勢。對方的武技高明,那就讓對方的武技沒有發揮的時間好了。泉就是懷揣著這樣簡單的想法做了最優的選擇。

長劍刺在小鏟子上產生了偏移,巨大的沖力把倆個人各自向相反的方向推開,本來是相對的倆人瞬間就成了各用自己的右側交錯而過。這就是泉的機會,這一刻‘不死雄獅’一號的長劍因為長度的關系已經處于泉的身後,而泉的小鏟子在這樣貼身而過的瞬間能發揮出的破壞力幾乎到達了頂點。

沒有漂亮的交手也沒有精彩的武技展示,交手的第一回合也是最後的回合。

泉的小鏟子只不過從平貼肋部變為了和地面水平就成了世上在這一刻最危險的武器。圓弧形的鏟葉割開‘不死雄獅’一號的月復部時甚至沒有發出聲音。

泉肋下的被長劍擦出的火花還在天空中閃動,而一個‘不死雄獅’已經死亡。

‘不死雄獅’一號隊長不但月復部被刨開了,圓弧形的鏟葉在隔斷他的肋骨後順勢滑進了他的月復部體腔。當時連泉在巨大的沖力下也無法完全掌握小鏟子,小鏟子進入對方的體腔後被後面未斷的肋骨改變了前沖的方向,繼續向對方的身體正中行進,最後泉不得不放手松開鏟子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帶倒,而小鏟子深深的留在了對方的身體中。

‘不死雄獅’一號的肋骨斷了,迎著鏟子鋒刃的內髒也都成了兩段,最後那把小鏟子停留在他的脊柱里,徹底切斷中樞神經並立即用鏟葉把這個人身體里最大的神經傳達通阻斷成倆個完全不相連的部分。

即使‘不死雄獅’擁有泉的恢復力在這樣的傷勢下也是無用的,何況這個世界也不可能再有另一個人擁有泉那樣的恢復能力,泉擁有獨一無二的血脈再加上獨一無二的運氣才在冰原上被擊碎脊柱的情況下復活,而現在對方的傷勢比脊柱被擊碎還要嚴重。擊碎的脊柱里的神經還能有少許相連,而這個‘不死雄獅’脊柱里的神經還隔著一層金屬鏟子。

死過一次不代表就可以不再死亡,而這一次的死亡將是徹底的死亡。

泉是用手勾住對方斷裂的肋骨才穩住身形,穩住身形的同時,對方的肋骨無法承受巨大的沖力,「 嚓」一聲向外翻了出來,被切斷的內髒擠出身體流到了地上,泉從大團落下的內髒中用手模索了一下,再拿出來時,手里已經握著一把雪亮的長劍,正是‘臥血’。劍上本來就虹彩流溢的那一抹暈紅經過鮮血的浸潤更加亮麗耀眼。

泉的手背‘不死雄獅’一號隊長的肋骨刺破了幾個口子,所以‘臥血’上的鮮血既有對方的也有泉的手掌上流出來的。

就在這時,泉發現這把長劍特意的地方。

這把劍在吸血,所有流到劍上的血液瞬間就被吸干,‘臥血’里好像養著一個渴嗜鮮血的怪獸,這麼多的鮮血流到劍身上卻留不下絲毫痕跡,只是雪白的劍體變得更加光亮。而在泉抽出‘臥血’的地方,另一個異象也在放生。

凡是接觸過‘臥血’劍刃的內髒都變成了灰白色,這種灰白色還在不斷蔓延,‘不死雄獅’一號的尸體剛倒在他的內髒上面就被染上了這種灰白的顏色,幾秒鐘之後,一陣風吹過,變成灰白色的尸體連同上面的衣服鞋襪都化為了灰粉。

‘臥血’,曾經刺傷過神之馬當的長劍,果然破壞力驚人。

其實當年那場戰斗里‘臥血’並沒有直接刺到神之馬當的身上,而只是輕輕的劃了馬當的衣服一下,當時馬當雖然還沒有沖過超等成神,但在超等高手里也是實力最強的,那時的馬當最戰斗的控制力已經達到了觀其微毫而不差一絲的境界,也就是說,馬當當時是有意讓這把長劍擦著他的衣服過去的,能在戰斗中省一分力就絕不浪費一分才是大宗師的境界,而在馬當殺死手持‘臥血’的敵人之後才發現了異常,被長劍擦過的衣服那里好像產生了一個黑洞,馬當全身的力氣和血液都不由自主的向那個小小的點涌去。即使以馬當的實力當時也是險死還生。

馬當仔細的查看過‘臥血’之後認為自己還無法徹底控制劍里的力量,毀掉這把長劍又覺得可惜,于是借助毒蛇與金幣的輿論力量告知世人自己對‘臥血’的評價。後來的一百年里,震懾于馬當的威望,真的沒人敢使用這把長劍。

馬當說的是真的,這確實是一把不祥的長劍,劍里的力量屬性也相當的詭異,馬當當初作出那個評論也不是信口胡言。不過這時的泉連這把劍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關于這把劍的傳說,即使他知道了也不會相信傳說。

所以泉握著‘臥血’的時候並沒有心理負擔,反倒因為長劍的威力而欣喜。「終于找到了合用的武器了。」泉剛以握上這把長劍的劍柄就喜愛上了‘臥血’,這把長劍好像是為泉量身打造的一樣,不亂是在長度還是重量上,都讓泉覺得握著這把長劍簡直是一種享受,這把長劍握在手里的感覺就是‘臥血’也成了泉的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得心應手這樣的詞匯已經無法形容‘臥血’和泉的契合度。要準確描述‘臥血’和泉的關系,‘心心相印’這個詞還差不多。連地上尸體發生的奇異變化都沒有讓泉對‘臥血’生起絲毫的懼怕感和懷疑。

‘臥血’的奇特之處也在這里,拿在‘不死雄獅’一號手上的時候,這把長劍並沒有這樣奇異的破壞力,頂多算一把鋒銳果然的長劍而已,否則泉以小鏟子阻擋長劍的擊刺就是找死的行為了。

算上泉,歷史上只有倆個人激發了‘臥血’的凶性,一個是當初傷了神之馬當的那個高級武士,另一個就泉。

這就是緣分吧,不過是善緣還是惡緣還難說的很。

其他的‘不死雄獅’根本沒受一號隊長死亡的影響,這些‘死’過一次的人可能已經對死亡死去了概念,而對血腥和殺戮也沒有感覺一樣,即使一號的尸體產生的特意變化也根本沒影響到他們的思緒和情緒,這些‘人’連最基本的好奇心也失去了一樣。

所有的‘不死雄獅’幾乎是在泉沖向一號隊長的同一時刻就沖向了泉。在‘不死雄獅’一號的尸體產生異化的這幾秒鐘的時間了,剩下的‘不死雄獅’已經對泉發起了數百次攻擊而且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泉的戰斗方法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或者一人對多個普通人的情況下還可憑借隨機應變來支撐局面,而在十多個和他差不多的人圍攻下吧,泉不懂武技的短處就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泉的反應很快,腦子動的也很快,隨機應變一直都是他的長項,可隨機應變是依靠思考的行動模式。

而‘不死雄獅’們的攻擊完全不依靠思考,他們使用的是本能,多年的訓練已經把攻擊的武技刻印在他們的身體上,怎樣出手怎樣出腳,怎樣揮動武器都是不經思索的自然反應,這就是身體記憶。

身體記憶是可以不經過大腦指揮就可以指揮四肢的一種記憶方式,舊文明時代說明這種記憶方式時經常使用的例子就是騎自行車和游泳。這倆種技能人類不是生來就會的,但是學會之後就一直到死也不會遺忘,因為這倆種技藝都是身體記憶,每一根神經和每一塊肌肉都會參與進這種記憶方式。和單純大腦記憶相比,這種記憶方式不但不會遺忘,而且使用出來的時候也遠比經過大腦思索才能做出的反應快的多。

泉的反應相比這些‘不死雄獅’就慢了。一向依靠速度戰斗的泉在反應上比對手慢還是他從有戰斗以來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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