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戒 第二十七章 垃圾城的戰爭 七

作者 ︰ 干魚

上集提要︰介紹了古老的方陣戰法的弊端,主要列舉了《韃靼戰記》里史上最大方陣的崩潰。

除了勇氣之外,方陣還必須有攻擊力,沒了攻擊力的方陣就是沒了刺的刺蝟。而史上成功的方陣都是當做攻擊陣型使用的,其中以亞歷山大的方陣推進戰術最為典型。

而垃圾城的方陣擁有了勇氣之後相應的也擁有讓人艷羨的進攻能力。比如現在的文明里最為缺失的遠程攻擊能力在垃圾城人這里就得到了修補。大量的拾荒者家族的男性成員站在方陣的中心,他們每個人都是使用抓鉤的好手。

抓鉤分軟硬兩種,硬的使用鐵桿,軟的使用鐵鏈,而不論是鐵桿還是鐵鏈的最前端都有一個可伸縮的巨大抓頭。最大的抓頭有二百斤重,需要幾人合力才能使用,這樣巨大的抓頭是為了天河里偶爾流下的巨大尸體準備的,有些巨獸的尸體重量達到數噸甚至十幾噸,沒有大型工具就只能看著肉山白白溜走的事情垃圾城人可不會干。

硬抓鉤的使用技巧性要求不算太高,相應的對人的膂力要求就很高了,一般使用硬抓鉤的都是彪形大漢,而軟抓鉤在使用的時候不但要求具備出色的膂力,同時還要求拋投的技巧和準確性,能使用軟抓鉤的人在拾荒者里至少要達到高等的等級,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一家之主也是拾荒者家族內的絕對支柱型人物。在整個垃圾城的拾荒者中這樣的人也超不過十個,而這次站在方陣里手拿鐵鏈悠閑的等待戰斗的軟抓鉤使用者就達到了八個人,可見垃圾城內的各個家族在抵抗敵人侵略上絕對是不留余力。

垃圾城內的各個家族雖然沒接受過這個教育那個洗腦的,但唇亡齒寒這個簡單的道理和絕不屈人之下的自尊都讓他們自覺自動的走進了抵抗者的行列。

風天天也是作為遠程攻擊手站立在方陣中心的,這個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的少年有個幾乎沒人注意到的生活職業——獵人。說來也不奇怪,風十六最開始也是頂著一個獵人的身份走出垃圾城的。其實風家子弟都差不多擁有獵人這樣一個副職業,這當然是來源于他們的老子風曲柳。風曲柳是著名的學者,風家子弟幾乎都繼承了風曲柳的這一職業,而且在南後街形成了風家半條街的局面,無意中就讓人忽視了風曲柳還有一個職業就是獵人。

風曲柳幼年的時候生活艱辛,雖然獵人這一職業在垃圾城這個可捕獵的野生動物很少的城市幾乎沒有用武之處。但肚子餓的受不了而年齡也才幾歲的風曲柳當時只有這一個職業技能,于是當時的風曲柳每晚捕獵鐵鼠這樣的小動物度日,直到風曲柳發明出了拾荒者這一職業並乘機成為了學者之前,風曲柳一直都是靠‘獵人’技能活下來的。‘獵人’其實才是風家祖傳的技能。不過因為受環境所限,一直沒能發揚光大。

風曲柳因為幼年的經歷,在教育子女的時候就把‘獵人’技能強制性的傳授給了自己的子女,這個技能雖然在風家富裕不愁溫飽的時候顯得多余,但誰又能保證風家一直這樣繁榮下去呢,多一個技能就多了一分生存的保證。這也是風曲柳這樣的智者必然會想到的以防萬一的手段之一。

富貴時想貧寒,很簡單的智慧,但是非有大智慧的人很少能在富貴時想起來。

風天天值得驕傲的是,在‘獵人’這個職業技能上他的等級竟然比他的十六姐姐當初的級別高出不少。風天天是正正經經的中等七級的獵人,獵人必須習練的弓箭技能也達到了中等三級的高度。在這個極度缺少遠程攻擊手的年代,風天天的等級雖然不高,但要真算起來的話,也是這個時代的遠程攻擊高手之一了。

戰斗時,沒人會注意到風天天是垃圾城的首富,更別提他老爸的身份了。垃圾城人就是這樣,漠視一切的權威和地位。因為那本來就是毫無關系的。

你是首富和你在戰場是否是個好戰士有關系嗎?一點關系也沒有!

垃圾城人絕不會因為風天天的首富身份高看他一眼也絕不會因為風天天是首富就以為風天天不是一個好戰士。

一切只看你的真是表現。而且垃圾城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很少關注他人,所以你表現的好也別得意,沒人看你,你表現的不好也沒人批評或者貶低你,因為在戰場上表現不好死的是你,沒人想過更低下的戰場表現會出現在垃圾城人身上,比如——逃跑,那樣的想法根本不在垃圾城人腦海里。

雖然很早就看見了階梯走廊上的人影,但實際的距離其實還很遠。所以直到當天夜晚骷髏會的先鋒才真正走到垃圾城人方陣的正上方。

爆破造成的斷崖暫時使雙方立即交戰的可能減到了最小。

當儒勒•讓也到達之後,骷髏會的人員開始集中起來研究下去的方法和攻擊怎樣進行。

而垃圾城人在白天的時候就在方陣所在地搭建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各類帳篷,隨著夜晚的降臨,這些大心髒的垃圾城人除了留了幾個警衛監視骷髏會的動作之外,其余的人像度假一樣的該睡覺的都睡覺了。

儒勒•讓的面色很不好。

誰遇到這樣的事面色都好不了,儒勒•讓先是在追擊泉的時候遲到,等他趕到的時候,泉和十五個‘不死雄獅’已經不見蹤影,地上只留下了‘不死雄獅’一號隊長被開膛的尸體。

骷髏會長老的長老武技不一定很高,但每個人幾乎都有自己的絕活。這次跟著到達磁力山谷的一個長老的絕活竟然是驗尸,這位長老仔細的看過尸體之後,幾乎是分毫不差的推斷出了‘不死雄獅’一號隊長的死前的戰斗經過,別且把泉使用的武器是一個圓形小鏟子這樣的細節都推斷的絲毫不差。

不過這不是儒勒•讓當時最想知道的,儒勒•讓最想知道的是人去了哪里?泉的行蹤和十五個‘不死雄獅’的行蹤才是儒勒•讓最關心的。

‘不死雄獅’可是骷髏會最重要的底牌和財產,不會在第一次戰斗就死光了吧,那樣可真就是一個大笑話了。雖然‘不死雄獅’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陷,但他們的絕對實力在那擺著,儒勒•讓不相信世界上有誰或者有哪個組織能讓十五個‘不死雄獅’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就算神之馬當復活也不可能做到。

可人哪去了呢?

骷髏會的長老里有一個是很擅長追蹤的獵人職業者。在磁力山谷里尋找了好幾個小時之後,這個長老也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根本沒有任何人外出的腳印,所有的腳印都是進入這個山谷。泉和不死雄獅加在一起是十六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蒸發了。

這還不算。

當晚儒勒•讓在磁力山谷里扎營休息時出了一件更古怪的事。

本來漆黑一片的磁力山谷里忽然冒出了紅光,紅光過後,有大群的蟲子才磁力山谷里爬動。骷髏會的人當時都很緊張,所有人都按照基本的防御法則呆在帳篷里不動,這是應對異常情況下最冷靜的方法。

可當蟲子爬動的聲音消失之後,骷髏會的人從帳篷里走出來,驚訝的發現充當警衛的倆個人不見了!

又蒸發了倆個人,現場和泉與不死雄獅消失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且當時這倆人也肯定沒發出任何聲音。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除了傳說中的鬼怪,還有什麼力量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呢?

唯一能去確定的是,這倆個人絕不是讓蟲子吃了。但同時,大家也很奇怪,那些蟲子去了哪里呢?

垃圾山在骷髏會的資料里一直都是沒什麼價值的地方,直到骷髏會因為菊鐵桶的挖掘工作開始重視垃圾城,對垃圾山骷髏會還是沒太過重視。可這樣的奇怪的事情就發生在眼前之後,所有有點頭腦的人都開始覺得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垃圾山了。

這座高達萬米的人工大山里面隱藏著多少秘密呢。至少骷髏會已經遭遇的事情說明這里隱藏的秘密絕對不止一個。

沒等到黎明,儒勒•讓就決定撤離磁力山谷。這個決定從後來發生的事情看是絕對正確和及時的。

因為剛出磁力山谷,有一個長老就出現了異常。這個長老的年紀很大,屬于能讓儒勒•讓也不得不等待的那一類,在骷髏會德高望重弟子眾多,已經處于半退休狀態的長老和洛尼爾•讓的私人友情還很好,這次來垃圾山也有給自己朋友的兒子幫忙充面子的意思。

就是這樣一位長老,忽然瘋了。

歲數大到走路都需要人攙扶一下的這位長老忽然抽出了旁邊一個人佩戴的長劍,對著身邊的人一頓胡砍亂劈,造成來不及躲避的另兩個長老受傷。

而他自己,最後把長劍當糖果一樣直接吞了進去。整把劍吞了進去。遺憾的是這把劍不是變魔術的道具,長劍的劍尖直接從他的後頸穿了出來。所以這位年高德劭的長老很不幸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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