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錄 第四十三章 水痕

作者 ︰ 兵馬俑里蟑螂

第四十三章水痕

不管怎麼樣,張安在看到女子的容貌時,直直地定在了原地。

一直呆呆地注視著女子,因為他看到了自己苦苦擔心的妻子柳茹。

張安顫抖的問道︰「柳茹,是你嗎?」

女子原本發現張安呆滯的神色,很是驚訝她神族秘訣‘水幻訣’竟然沒有迷惑住他。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修為,更加清楚自己的容貌的美麗,因此她早就在身上種了一道水幻法印。

水幻訣讓她不至于過于鶴立雞群,她不想因為她的美麗而招惹過多沒有必要的麻煩。

可張安絕對是一個異數,一是張安幻天篇的領悟,足以令他抵御一般的幻象,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是見到女子真是容貌的第一眼,張安已經把他當做了柳茹。

柳茹近乎是刻在他的心里,他對她的熟悉、親切不容的任何人輕易抹殺。

于是乎張安眼中此時根本毫無女子的驚訝,他的手向女子的臉上拂去。

當手指輕觸女子的臉蛋是,那種真實的感覺,令張安心靈短暫的平靜下來。

「奴婢水痕,還請公子自重。」

女子終于到了忍耐的極限,對張安發出警告。

張安在听到女子的話時,接觸在女子臉上的手明顯顫動了一下。

恍然若夢,張安頓時知道自己的確是認錯人了,柳茹怎麼會出現在龍宮呢?

觸電般地縮回手,盡管心里明白眼前這個女子只是和柳茹的容貌有些相像而已,可自己的目光卻怎麼也舍不得離開她那張熟悉的面龐。

望著望著張安陷入了那段短暫卻又甜蜜的回憶。

似是從張安的眼中看出了他的眼神中暗藏的哀傷,女子似乎也是相信了張安的確是認錯人的事實。

這幾天對張安的照顧總體上對這個清秀的男子還是有一絲好感的,因為從一個昏迷的臉上看到的最多就是寧靜。

她就是一個愛好寧靜的人,她喜歡靜靜地呆著,生來就對世間冷漠。

漸漸地張安從回憶中走回現實,神色也漸漸如常。

「你不用這樣拘禮,站起來行嗎?」

要張安讓一個酷似柳茹的人一直這樣在自己身邊,張安情不自禁就生出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他也意識到現在他可以詢問的人只能是眼前的女子了,原本來時準備好的威逼利誘,到了最後關頭,盡是溫柔地詢問。

「水痕,你怎會在這里?」

張安問過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問得好沒營養,怎麼第一句就跑題了。

「奴婢是被安排在這里伺候公子的,剛剛正準備給公子服藥,卻听說公子醒轉後出去了,就將你的房間稍微整理了一下。」

水痕遠比張安想象的要鎮靜,冷淡的態度,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與她沒有絲毫關系似的。

張安有一種感覺這個水痕不應該是一個婢女,因為她骨子里自然流露的冷傲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

「問你個問題?」

「公子但說無妨。」

「我原先的那身衣服現在落在哪里了?」

張安期盼的眼光投向水痕,有那麼一刻,張安甚至感覺自己不是在質問水痕,反倒是被她牽著鼻子走。

他的語氣里很自然流露出期待和寵溺。

「公子指的是你那件血跡斑斑的衣服嗎?」

「血跡斑斑,或許吧,那現在在哪里?」直覺告訴張安有戲。

「你等著。」

水痕一邊說著,一邊向房間的南方的邊角處的衣櫃里走去。

當張安看著水痕手里那件有些發白的衣服,卻毫無疑問煥然一新,他頓時心里就涼了半截。

「你在找這個嗎?」

水痕像是早就料到張安的折騰來折騰去的真實目的,另一只原本握著手松開,一根竹小竹筒出現在張安眼前。

張安壓抑住心中的激動,瞬間又意識到什麼,只是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水痕。

「公子放心,奴婢為主人洗漱理所應當整理出可能有用的東西。」

其實張安並沒有從水痕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關心的是她究竟有沒有看過竹筒里面的紙條。

發現張安依然陰沉的面孔,水痕極為聰明地猜到張安此時心中的懷疑。

「龍宮自有規矩,這點禁忌奴婢還是懂得的。」

這時張安又想到如果水痕真得發現了「證據」的話,他自己現在恐怕還真不容易安穩地站在這里,同時最為一個大戶子弟還是很清楚家規的森嚴,更別說龍宮這樣一個儼然一個小國的地方了。

「好了,我也沒有一定要懷疑你的意思。」

張安忽然就對自己的咄咄緊逼生出一絲悔意,于是接過竹筒,以不為人知的角度確定了里面的紙箋的存在。

想到一切似乎還不太糟糕,從這些天的發生的事張安也稍微可以想象的出道心的陰謀。

首先道心是為大炎朝服務的這一點絕對不假,起初他要自己務必搞到白天誠與龍宮三殿下密謀的證據,由此張安聯系到傾城和傾天兩兄弟之間的矛盾,這樣做的後果要麼是為了控制白天誠或是敖傾天,要麼就是為了進一步激化兩兄弟之間的矛盾。

可短短的一個月情況就忽然變了,張安在先前的一個月近乎消失,四海動亂,南海掌權,于是乎處心積慮的道心轉分化為拉攏敖傾天,總之兩人達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安大致看出道心的真實目的,他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要將,天妖國原本就不平靜的水面進一步攪渾。

至于渾水模魚是道心的個人想法還是大炎朝那位的最終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著想著又轉到剛認識的水痕身上,遇到這麼一個酷似妻子柳茹的人,張安要說真能以一顆平常之心對待那是不可能的,他念了不止一次夢天篇的法訣,也沒能震懾住自己忐忑的心。

此時已經擺月兌張安好奇寶寶似的追問的水痕,將張安那件衣服重新放回衣櫃。

張安看似在品著桌上已經涼透了的茶,實際上它的眼神沒有一秒離開過水痕的身影。

視線中的水痕宗一如既往的一絲不苟,張安甚至覺得自己現在似乎是思念柳茹過度了,但轉而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

張安無法現象龍宮難道真就這麼奇葩,隨便一個侍女,舉手投足間展現出的淡然,有時張安甚至有一種神聖的錯覺。

但他又覺得這不是龍宮的問題,因為張安剛剛在龍宮小走了一圈遇到不少侍女,雖說各個也算是爭奇斗艷,但遠沒有水痕這般清麗月兌俗。

她的清麗月兌俗與妻子柳茹的溫婉雖說都偏于安靜的一面,可又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張安越看越覺得此女的神秘。

心中惡意的揣測,這樣的女子竟然能在這樣的地方安穩的生活著,而又沒能被傾天那類的給**,張安覺得這有些罕見,沒有人比張安更了解作為紈褲的德行。

「柳茹是誰?」水痕其實一直都注意到張安時刻不離她背影的目光,以她‘現在’的身份本不應該如此的冒失,這也不是她的性格,可是她還就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麼一句。

「我女兒的母親,這樣說你該明白了吧!」

張安同樣沒有料到水痕竟然會主動對他說話,她那副淡然的態度很難令張安相信她會問出這樣一句話,因此張安語氣中也難得地帶了點幽默。

張安也注意到似乎從始至終,除了剛才他情不自禁地將水痕當做柳茹時,冒然的動作讓水痕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其余她臉上似乎一直是一成不變的淡定。

他當然不知道只有他張安這樣認為,這是他的優勢,水痕的水幻訣令她在其他人的眼中第一印象就會自動忽略,之後還會有誰注意她的淡然不淡然這些蛋疼的問題呢?

張安似乎覺得自己解釋的興許還不夠,又說道︰「我女兒很像你。」

說完後張安有意識到自己說的是廢話,女兒隨他妻子的樣貌,當然和水痕相像。

水痕捕捉到張安提起女兒時臉上一閃而逝的欣慰,竟然破天荒地露出淺淺的微笑。

只是這絲微笑還未徹底綻放就被她即使扼殺在搖籃中。

「你笑起來很好看,和我女兒一樣。」

張安贊美的時候的確很真誠,期待的眼神像是祈求水痕再來一個綻放。

這次水痕沒有說話,似是意識到自己今天表現得有些過了。

他就要走出天妖國,但他清楚即使僅僅半個時辰的光景,他卻永遠也不會忘了眼前這個女子,因為她的容貌,因為他聖潔的氣質。

他從未想過在返回大炎朝的過程中為任何人停留,即使是白顏夕,可是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他涌現出男人都有的保護**,他竟然生出要帶她月兌離「龍宮」這條苦海,回到他自認為可愛的大炎朝。

不過這絲**也就一閃而逝,畢竟還是清楚自己現在嚴峻的境況,或許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里還能顧得上這樣一個小姑娘。

漸漸地自己也感到幾分好笑,隨之嘴角自然劃過一抹弧線。

不過這抹弧線卻因為一聲驚喜的呼喊僵硬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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