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無極山門
月光柔和地照耀在邙山之上,雄奇險峻的邙山蒙上了幾絲曖昧的氣息。
山下山頂,綿長千里。
一只大鳥帶著呼嘯的山風疾馳而下。
由遠及近,哪里是什麼大鳥。
只不過是一個薄薄的絹布,左右搖擺飄蕩而下。
如此寧靜柔和的夜晚,卻多了這塊東西,那種幽靈般的恐懼似乎給這座山脈上的花草增添了幾分哀怨。
它們似乎是在哀怨緣何那雪白的絹布妖冶的身姿散發出與眾不同的和諧美感。
瀑布般飛流直下的白雲,在昏暗的月色中多了幾分明朗清晰的感覺。
眼前的光影,張安實在無法確定自己無聲無息過了幾個日日夜夜。
出了神秘山洞,領悟了意的真諦,他胸中只有無限的豪情。
這種強烈的豪情不斷迫使著張安急切地需要證明著什麼的沖動。
自由再一次令張安著迷。
記憶中白鳥城主臨風而立的淡然瀟灑的閑適浮現在張安的心頭。
他需要烈風吹散他狂舞的頭發,他需要山間的靜謐包裹他的身體。
于是雲起龍驤隨心而動飄散在朦朧的夜色中。
他之前費盡心力尋找無果。
山體改變,龐大的邙山尋找一個很小的空間更加遙不可及。
可是一次意外的跌落。
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他還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盡力實現了自己的諾言。
同時他也很是慶幸山體改變後這間神秘的山洞還能保存的那麼完整,像是有一種離奇的力量在默默地守護著。
先前張安本就對異界老者口中的山洞地址感到驚奇,而現在地址改變了,他的存在的神秘感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張安足尖輕輕一點,翩若驚鴻地落在山底。
只見淡淡的月光下,四周蔓延著半尺左右的的草叢。
草尖閃爍著晶瑩的露珠,晃得張安心蕩神馳。
芬芳的艾草的清香味,瞬間一股暢快的暖流穿過張安的四肢百骸。
靜謐的山林中發出一陣輕快地感嘆。
眨眼間一個月逝去。
一座碩大的山門外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天藍色的寶衫,清秀的面龐卻帶著沉穩和淡然,乍看上去,似乎這個人除了比身邊另一個年輕人年輕繼續外在沒有什麼值得稱頌的。
站在巨大的修真山門前,絲毫沒有修士應有的衣袖自動起舞的風流瀟灑。
他站在那里,像是一個孤寂了千年的存在。
只有那略微靈動的笑意能夠看出他對世間喜怒哀樂的向往和留戀。
可任誰看上去,他還是一個廢人。
為什麼呢?
因為對于一個渾身沒有真元波動的修士來說,他的確是一個廢人。
但是這個廢人隱藏在深處卻包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在他戰意澎湃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否認他的體內真元也在澎湃。
但這種模不著看不透的感覺注定會成為他人內心的夢魘。
這時他身邊的稍顯稚女敕的年輕人開口說話了︰「師傅,我們干嘛要來這里。」
他說︰「拜師。」
年輕人臉上明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不會吧,無極宗就是你的師門!」
他只是溫和的笑了笑,反問道︰「你不願意嗎?」
「怎麼會!」
「那不就得了!」
年輕人此時難得露出興奮的神色,只是眉宇間瞬間又被憂愁代替︰「師傅,您瞧!」
年輕人就是陸明堂,而他身邊的人就是被他死皮賴臉搭上的師傅張安。
張安這時也順著陸明堂的目光望去,立刻明白了陸明堂心中的擔憂。
他前面是無極山門,巍峨的山門卻有著某種無形的阻礙。
像是一團朦朦朧朧不可捉模的霧氣。
無極天陣。
這時張安的思緒不禁飄飛到邙山虛渺的山洞之中。
石桌上安靜地擺放著三本書。
張安一看到那三本書,他就笑了,同時心中醞釀出了一個初步的計劃模型。
手指翻飛,書中的一個個字像是小蝌蚪一般鑽進了張安的腦海中。
然後張安將幾本書返回原處,連順序都沒有顛倒。
他沒有懷著自私的心態毀了眼前的絕世寶典。
因為這幾本書雖然算是無極宗絕世典籍,但是張安早就身懷絕技,並且絕對不比眼前這幾本書要差。
但是這幾本書背後並不僅僅是修真寶典那麼簡單,真正令張安感興趣的是它背後的無極門。
這幾本秘籍就算不能令天下之人傾倒,但足以令無極門中人傾倒。
不得不承認張安這點想法沒有絲毫錯誤。
鏡面中保存的那段話還在耳邊不停地回放著。
最後的幾句話給張安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你本就是天馬行空的性格,我身上這點修為只會局限你的發展,很多都是你自己參悟的,桌上那幾本書,你覺得有用的話就拿去吧!」
張安此時只想在心中大喊︰「太有用了,太有才了。」
這幾本書就是自己的投名狀,就是自己的隱身符。
張安已經暗下決定從現在起,大炎朝「張安」暫且除名這個名字,以後用常安來代替。
是啊,這樣的話,以後炎朝就多了常安這樣一個人,這是一個全新的形象。
「這是一個開始!」張安想到。
從邙山出來,他回到陸家大院。
當所有人都用著一副見鬼的目光望著張安時,陸明堂臉上驚喜的表情一度讓張安覺得感動。
這些人中少了一只陸安強當做和張安同伴的秦夫人三人。
沒有看到柳葉兒母女,張安也只是在心底暗暗可惜了片刻,隨即就找了點借口將他離奇的經歷轉開過去。
張安從陸明堂口中大概得知了一些事情。
原來那天在張安從邙山山腰墜落後,與張安拼搏的紫金邪蟒全然沒了先前的囂張,像只泄了氣的皮球癱軟了下來。
紫金邪蟒擎天劍被奪,身體里強橫的邪性消失了,這些邪性也是一直支撐著它瘋狂的原動力。
這樣邪蟒再次變成了秦夫人初來時柔順地寵物的樣子。
那個秦夫人並沒有表示什麼,只知道她和紫金邪蟒商議著什麼,紫金邪蟒立即遁入山谷。
秦夫人臨行時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這里是屬于它的淨土。」
只是在一天之內邙山周圍圍著的修士就散了一干二淨,傳言也變成了另一番模樣,全是假的,邪蟒也是假的,和邪蟒密不可分的寶物同樣是假的。
因為官府派出了一支軍隊,對邙山做了一番徹底的排查。
奇怪的是,真得是什麼也沒有,就連確確實實出現過的邪蟒在那種密切的覆蓋下也消失了。
陸明堂只知道在他將這些事對陸安強交代了後,陸安強只是警告他將這些事爛在心里,當做從沒有發生過。
其實張安內心還是充滿著不安的,
因為擎天劍,這把處處露著妖異的劍。
現在她就像一把攪動著張安血肉的匕首,因為他知道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確實是懷璧的,即使擎天劍。
張安本就打算從山中出來後,將這把和秦夫人有著密切關系的劍還給她。
可是現在她走得那麼急,沒有留下絲毫離開的痕跡。
像是飄零的落葉逝去的容顏,和她出現時一樣的神秘。
張安想了想也只有陸安強知道零星半點,可是卻得到他的一句不知道。
天哪,張安自己也很清楚他總不能將身上這塊燙手的山芋公諸于眾,試圖引來秦夫人,可那樣的話,恐怕只會迎來更加直接毀滅性的災難。
雖然這些只是張安的胡思亂想,但是這畢竟是一種很大的可能,他無法逃避。
也許在時間流逝的塵埃中張安真得無足輕重,他的到來和離開同樣充斥著神秘的味道。
到此為止他也只是得罪了宋破天那小子罷了。
但是他最不能容忍隱藏在深處的炸彈,那會粉身碎骨。
所以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計劃,他需要一個隱藏自己的場所。
他需要一個在暗中成長的地方。
在寧陽城張安低調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他基本上都是和陸明堂在一起,不停地指點陸明堂。
他瘋狂地將自己石洞中無極宗的法訣交給了陸明堂。
此外他倒是和比他大了兩個年輪的陸安強成了莫逆之交。
陸安強的確是一個很會做事的朋友,也許帶著張安是他兒子師傅的身份的顧忌,他總是恰到好處避開張安一些隱秘的東西。
張安只是以一種超越時代的現代的目光分析了陸安強在商界的一些成就。
同時借助在地球和秦皇相伴習得的專業理念,稍稍的灌輸給陸安強,但僅僅是這些已經讓陸安強心中驚訝無比。
在大街上走的張安也算是難得的年少多金。
他的錢袋子夠鼓囊。
張安充分發揮了他離奇經歷的優勢,竟然借助陸明堂將寧陽城的小混混聚集在一起,辦了一個拍賣會。
在他這個幕後老板的操控下,靠著明面上的陸明堂撐住場面。
寧陽城還是給陸家兒子點面子的。
張安只是憑著幾塊在石洞中撿來的透明石頭,在冠以很高的名頭。
就這樣這個拍賣會成了寧陽名流交易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