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廖塵再一看郭春末的面相時,當即便是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原本昨天還只是隱隱呈現淡黑色的印堂,今日竟然變得跟烏雲籠罩了一般,沒有了絲毫光彩不說,廖塵更是察覺到周圍有一股一股污穢之物源源不斷的開始向著對方的體內涌去。
「怎麼可能?學校怎麼會出現這種蛇!」如果廖塵沒有猜錯的話,郭春末一定是踫到了那種最陰毒的‘紅絲線’蛇絞繩,按理來說這種蛇應該是出現在墓地周圍,怎麼會到人口駁雜的學校里來。
要知道,廖塵在很早以前就觀察過學校的風水,雖然說不上好,但也絕對不差,北靠青山前依河,校門仰對龍抬頭,因為在校園的正對面正好喲一座高山,成龍抬頭之勢,可以說這里的風水上佳也不為過。
而且廖塵作為本地人,這學校的歷史他也清楚,因為以前他的父親也是在此就學,听老一輩講,這座學校坐落的位置很干淨,下面也沒有什麼大量的墓葬群,因為在沒建校之前,這里壓根就是一個河港,只是由于縣城建造水電站的緣故,導致河水水位下滑,這才暴露出了一大塊平原,最後建立學校。
這學校里到底哪來的‘紅絲線’?廖塵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苦苦思索的同時,郭老師今天好像也有些不太對勁,雖然外表看起來沒有絲毫異常,但是差不多的學生幾乎都感覺了郭老師今天講課的興致好像不大,以前郭老師講課的時候一般是很生動的,時不時會提提問,活躍活躍課堂氣氛什麼的,可是今天郭老師講課根本就是拿著本書照念,而且中途還時不時出現間歇性沉默。
事實上,郭老師的心底的確是亂作一團,昨天晚上她沒把廖塵的話放在心上,以為他是胡鬧,可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一件事卻是讓她現在想想都後怕不已。
按照慣例,早上的時候,學校的老師是要和學生一起出早操的,但是郭老師今天早上卻遲到了,而且遲到了很久,原因在于她的凌晨的時候做的一個怪夢,而且是夢到了對女孩子來說最為恐怖的鬼壓身。
不過到現在為止,她自己都不敢確認這到底是真的做夢,因為她明明記得自己睡的模模糊糊,耳中還听到遠處村莊報曉的雞鳴,可是就在這時候只听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疾奔而來,之後一下撲倒她身上死死壓著,而且她在死死掙扎的同時還感覺到全身泛起一股刺骨的涼意,就仿佛赤身被丟入了雪中一般。
要知道,現在可是夏天,一天當中即使是溫度最低的時候也有十度,怎麼可能會出現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早上升起第一縷陽光這才忽然間消失,不過等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睡過頭很久了。
廖塵滿臉的疑惑之色,右手的大拇指卻是在不斷的和其余四指不斷的交叉踫撞,速度奇快無比,好像在努力計算著什麼一般,同時又時不時的從抽屜里取出一本破爛無比的古書翻找著。
「地河分陰陽,陽涌,陰隱,永不現,水之極,陽也,陰禁飲,刷古人骸,集天地陰,通黃泉……若現世,必有陰蟲百現!」
在古書的一處夾縫中,這麼一段話印入了廖塵眼前,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地下河分陰陽兩種,陽河終究會現世涌出,而陰河卻是永不現世,最好的水就是陽河,而陰河中的水卻禁止飲用,因為陰河里的水有可能是沖刷到了死人的骸骨,聚集了天地之中濃重的陰氣,是通往黃泉的水,如果一旦現世,一定會引來喜好陰氣的長蟲毒物。
「陰河之水!」廖塵忽然一拍桌子月兌口而出,這麼一來,導致全班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要知道,現在可是上課時間。
「廖塵,中午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你今天不準午睡。」原本正沉默中的郭老師頓時便是冷聲開口。
「哈哈,廖塵你中獎了,大姐頭要你去站崗。」旁邊的劉浩等人低低怪笑了幾聲,滿是幸災樂禍之色。
「廢話少說,我問你,學校最近是不是再哪里開了新井?」廖塵的面孔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干嘛?黑著個臉,不就是去大姐頭辦公室站崗嗎?」劉浩一撇嘴,「實驗樓前面不是新鑽了兩口井嗎?問這干什麼?」
「難怪……我知道了!」廖塵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暗暗嘀咕了一聲。
實驗樓的位置離教工宿舍樓不遠,一前一後,中間隔著一個大花壇,現在又是夏天,學校校園丁幾乎每天都會為花壇中的花花草草澆水,如果廖塵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學校新鑽的兩口井鑽到了陰河,引上來了陰河之水,這才引來了那種極好陰氣的‘紅絲線’。
下課後是午飯時間,廖塵匆匆扒了幾口飯之後便是直往實驗樓趕去,遠遠的便是看到實驗樓不遠處果然多冒出了兩口井。
「當真有古怪。」
距離那兩口井還有數丈遠,廖塵便是感覺到一股非常冰涼的感覺鋪面而來,但是這里壓根就沒有一絲陰涼,而且此時也沒有風,而這股冰涼的感覺卻是如此清晰。
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這其中透著的詭異,而且此時竟然還有一些學生在這里洗碗,甚至有人直接接了井水喝,喝過水的學生還滿臉陶醉,就差沒說出「爽」字。
廖塵上前用手接了一點井水,竟然還隱隱有一點冰冷刺骨,甚至還能看到絲絲寒氣,就像是剛打開冰箱的那種感覺。
「事情大條了,」廖塵看著周圍還在不斷接水喝的學生,眉頭緊緊皺起,「這麼多學生喝了陰河之水,這一下醫院又得大賺一筆了。」
對于這陰河之水,廖塵也只是書面上看到過,說實話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踫到,以前根本沒有接觸過,因為一般來講,陰河之水比陽河之水藏的更深,而且它們流淌的地方大多都是那種有著極其堅固石頭的地方,這樣才能保證不現世,除了人家的石油鑽井機之外,普通的鑽井機根本就鑽不到那麼深。
而人家搞石油的,大部分也是半個行家,知道這陰河之水不能飲用,所以說,這陰河之水,廖塵還真的不知該怎麼解決。
「看來得問問老爺子,不然真要出人命了。」廖塵搖頭晃腦了離開,之後又去了趟電話超市,向家中的祖父打了個電話。
「陰河之水!」廖塵的祖父名為敬,他老人家吃完飯正享受著飯後的老煙斗呢,一听到孫兒說起學校鑽井引上來了陰河之水當即也是大吃一驚,口中叼著的煙斗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你給我好好說說,普通的鑽井機不可能夠得著陰河之水,即使夠得著也鑽不動外邊包裹著的堅硬石頭,你是不是看錯了?」敬老爺子心疼的看了一下地上跟隨自己多年的老煙斗,開口追問著。
「爺爺,我確定沒看錯,園丁用這陰河之水澆花,都引來了‘紅絲線’……」,廖塵在電話里哇啦哇啦的說了一大堆,說到了蛇絞繩,還說到了有非常多學生飲用了陰河之水。
「听你這麼一說,那百分之百的確是陰河之水沒錯了,怪了,怪了啊,陰河之水怎麼會跑到這麼淺的地方?……」老爺子在那邊嘖嘖稱奇,可接著卻是拋出這麼一句話直接把電話給按了,「這事你想辦法解決吧,我老了,腿腳也不利索了,總不可能跑過去幫你。」
「戳……」一听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廖塵沒心沒肺的罵了一聲,接著就是坐在那里發呆起來。
「怎麼解決呢,陰河之水好辦,大不了今晚偷偷出來把壓水器弄壞,可是這麼多學生飲用了陰河之水這就不好辦了,還有春末姐那蠢婆娘……唉……」想到郭春末,廖塵一拍大腿,跳了起來,「哎呀,差點忘了,中午還要去她辦公室站崗。」
急急忙忙的付完話費之後,廖塵又急急忙忙的趕往教工辦公室。
到了那邊之後,郭老師已經端坐在那里了,其實郭老師經過那‘鬼壓身’一事後,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想找廖塵。
但是她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直接去詢問又拉不下臉來,可剛好上午上課的時候,廖塵唱了這麼一出,這對郭老師來說簡直是雨中送傘,溺水時撿了個氧氣罐,太及時了,她連午飯都沒吃,就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了。
雖然來的急急忙忙,不過廖塵腦海中還在考慮著怎麼解決陰河之水導致的那些問題,進了辦公室之後看都沒看郭老師一眼,直接拉了個椅子發再一次起呆來。
郭老師被氣的咬牙切齒啊,她心里著急得緊呢,其實她對廖塵昨晚的話已經信了六分,不過畢竟作為教育工作者,對于這種事她實在不方便先開口,正等著廖塵說話呢,可誰知道這廝竟然坐在那里發起呆來了。
「氣煞老娘了,實在是太氣煞老娘了。」郭老師心中暗罵,臉上的焦急之色盡顯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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