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門坐落在汴州城的西南,建在漢白玉砌成的三米高的台基上,氣魄宏偉,極為壯觀。風雲小說網君君隨陳世杰回到藥王門,此時正是深夜,陳世杰不願意打擾眾人,吩咐下人,給君君和蘇樺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交代了幾句,便自行回房去想如何給蘇樺療傷去了。
陳世杰到此時,仍把君君當做男兒。便讓下人把君君和蘇樺安排到了一個房里,君君心亂如麻,渾渾噩噩的就跟著下人去了。待到進了屋里,君君把蘇樺平平的放到床上,自己則呆呆坐在蘇樺的身邊發愣。
蘇樺服了三粒「天心保命丹」後,呼吸漸漸的均勻了,但卻任是不醒。此時靜靜的躺在床上,傷口早已止了血包扎好了,臉色卻是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哪里還有白日里在酒樓的那分豪氣。
君君看著蘇樺,心想︰「這年輕公子好俊的武功,被我刺得重傷,仍是一指就把外公給點退了。白日在酒樓,這公子與王昌交手,招招都是光明磊落,說話談吐更是豪氣干雲,他兩次出手助我,我卻不知好歹,先是當他「婬賊」,接著又把他刺成現在這個樣子,李君君啊李君君,你怎麼就那麼糊涂呢?」
再說陳世杰听聞女兒思穎已經死于非命,心中悲痛,如今總算蒼天有眼,讓自己找到思穎的孩兒,今日若不是那少年人出手點退自己,那一掌拍下去,非得親手殺了自己的孫兒不可,豈不是要悔恨終生。
陳世杰也不想是因為自己行事魯莽,不問青紅皂白一味護短才差點釀成大禍,只覺得一切都怪那王昌惹事生非,胡言亂語,差點弄得爺孫反目,越想越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叫人把那王昌叫來,一個耳瓜子打得王昌暈頭轉向,再狠狠的把王昌訓斥了一番才算作罷。
王昌自拜入藥王門下,便是陳世杰的得意弟子,在藥王門中隱隱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加之陳世杰對弟子又是偏袒得很,何時受過這樣的責罰。他本是那小肚雞腸之人,思穎嫁給李軒之後,對李軒恨之入骨,如今听得這年輕人是二小姐的孩子,又見師父為了李軒的孩子如此對待自己,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只是礙于師傅面前,不敢發作罷了。
君君坐在蘇樺床前,不知不覺便趴在蘇樺的身邊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隱隱約約听到急促的喘氣聲,睜開眼楮一看,只見蘇樺臉色慘白,嘴唇發青,整個人不停的發抖.君君一模他的身體,整個人猶如一塊冰似的,知道蘇樺此時命在旦夕,危機萬分,也沒多想,便把他的雙手挪開,自己整個身體趴倒了蘇樺的懷里,雙手抱住了蘇樺。
蘇樺此時早已是神志不清,昏昏沉沉,睡到夜里,只覺得渾身發冷,猶如赤身**躺在冰天雪地里一般,難以忍受,突然覺得懷里多了個東西,暖暖的,軟軟的,還有淡淡的幽香傳來,蘇樺也不知道是什麼,只覺得很舒服,身體也不那麼冷了,沒有多想,雙手一扣,便把君君緊緊的抱在了懷里。
待得過了半個時辰,蘇樺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呼吸慢慢的開始均勻,身體也不再發抖。剛才情況危機,君君也沒細想,就躺倒了蘇樺的懷里,一心只想讓他暖和,心里全是對他的擔心,此時蘇樺已經月兌離的危險,才想起來自己整個身子都被他緊緊的抱著,想離開卻是動也動不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跳得厲害。君君心想︰「今日這樣子,要是讓別人看到了,今後我如何做人。」
見蘇樺好不容易睡著了,君君也不敢動彈,害怕自己一動就把他弄醒了。也就只能這樣任由蘇樺抱著,卻怎麼也睡不著。只覺得心里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這樣,一夜過去了。天亮了,蘇樺總算是松開了雙手,君君才從他的懷里鑽了出來,給他喂了三顆「天心保命丹」。但心里卻覺得空蕩蕩的,似乎少了點什麼。
此時君君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便靜靜的坐在蘇樺床邊,過得一會,只听得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咚咚咚,伴隨著敲門聲,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請問可是李公子在此?」
君君打開房門,答道︰「是我,請問閣下是?」。但見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外,身形修長,氣質儒雅,眉宇之間于母親頗有幾分相似之處。男子的身邊站著一個丫鬟。
只听來人說道︰「孩子,我是你母親的親哥哥,也就是你的舅舅。今日听聞父親說你是思穎的孩子,特地過來看看你。」此人正是陳世杰的大兒子,陳思穎的大哥陳嘉寶。
君君答道︰「原來是舅舅,里面請。」
兩人隨便說了一會家常話,陳嘉寶听聞蘇樺兩次出手相助于君君,如今更是為了救君君身受重傷,心里感激,心想這蘇樺一定是君君的至交好友,無論如何要救他一救,便來到蘇樺床前,替他把脈,但卻也是無可奈何,不知如何用藥。
就這樣,君君每天白日里給蘇樺服用「天心保命丹」,這「天心保命丹」珍貴萬分,乃起死回生的靈藥,對旁人來說,求一粒已是難如登天,但幸得這是在藥王門,自是要多少有多少了,若非如此,縱然蘇樺內力再渾厚,恐怕也捱不到此時了。
一到夜里,蘇樺就會渾身冰冷,不停的發抖,君君就躺倒蘇樺的懷里給蘇樺取暖,一晃五天就過去了,每日君君都和蘇樺呆在一個屋子里,君君一個女兒家,自然怕那閑言閑語,也就一直沒有對任何人說穿自己是女兒家的身份。藥王門上上下下,也一直稱君君為公子。
五日來,陳世杰每天都在苦思如何醫治蘇樺,藥王之名,果然名不虛傳,總算被他想出了一個辦法,可他卻又不停的搖頭,自言自語說道︰「難,難,難。便是知道如何醫治,我又上哪里去找那樣的人。縱然找到了,人家又豈能願意。實在是難啊。」
君君每天夜里都見到蘇樺痛苦不堪,心里越發的愧疚,每日要去詢問外公有沒有辦法醫治蘇樺,這天君君和往日一樣,來到陳世杰房中,卻听到陳世杰自言自語的在那里說了那番話,君君一听,便知道外公想出了辦法,心想,也不知道外公所說的那人是誰,本事居然比外公還大,能治好蘇樺,我便每日苦苦哀求與他,他縱然鐵石心腸,也總有被我感動的一天,總之無論如何要治好蘇樺才好。
君君叫了聲外公,問道︰「不知道外公所說的那人是什麼樣的人?孫兒願意去試一試。求他老人家。」
陳世杰一愣,問道︰「哪個老人家?」
「就是外公你說的那個人啊,你說不願意替蘇公子療傷的那個人。」君君答道。
陳世杰一听,恍然大悟,說道︰「傻孩子,你完全理解錯外公的意思了,你外公我號稱藥王,連我都治不好的人,天底下又哪里還有別人能治得好這位公子,我這些天來一直在苦思,總算是被我想到了一個治好他的辦法,可是這辦法如今卻缺少一個至關重要的人啊。」
君君心里也覺得奇怪,問道︰「不知道外公所說的是怎樣一個人?」
陳世杰答道︰「我近日思索,這公子身上寒氣已侵入全身筋脈,不是尋常藥石所能醫治的,我藥王門後山山頂有一硫磺池,乃我藥王門煉藥之地,池中之水奇熱無比,若能把這公子放入池中,或許能逼出他身上的寒氣。」
君君一听,急忙答道︰「那我們事不宜遲,速速將蘇公子帶到哪硫磺池。」
只听陳世杰嘆了一口氣說︰「哪里有你想得那麼簡單,那池中之水雖能逼出這位公子身上的寒氣,但是卻無法驅散掉這玄冰劍的寒氣,那寒氣始終還是會回到他的體內,除非……」
「除非什麼?」君君急忙問道。
「除非有一合適的人,能吸走池水所逼出來的寒氣,這樣寒氣才不會返回到他的體內,這個人必需是至陰至寒的體質,還必須得修煉至陰的內力,你的體質和修煉的內力倒是合適,可惜你是男兒身,在那至熱的硫磺池中,不但吸不走他體內的寒氣,只怕對他還會有害。如今我上哪里去找這樣一個女子來替這位公子療傷,縱然找到了,人家女兒家又豈能願意?」
君君心想,原來是這樣,那我便是外公口中所說之人了。只見君君把頭上的發髻一拔,滿頭的秀發便垂了下來,答道︰「外公,其實孫兒是女兒身,孫兒正是外公所要找的那個人。請外公告訴孫兒如何才能救得蘇公子。」
陳世杰此時方才知道原來君君是個女兒家,一愣之下,哈哈大笑,道︰「我當李軒如此混賬,給你取個如此嬌滴滴的名字,原來是個女孩兒,看來我真是老糊涂了。哈哈哈哈。」
君君一听外公說父親混賬,心里不快,陳世杰在江湖上多年,一眼就看出君君心里不高興了,馬上說道︰「呵呵呵,是不是我罵我那女婿惹你生氣了?你外公就是這臭脾氣,口不擇言,你別放在心上,你外公我可不是有意要罵你父親的。」
君君也知道陳世杰沒有惡意,也到沒有真的生氣,便問道︰「那現在可以救那蘇公子了吧,還請外公告訴孫女如何吸走蘇公子身上的寒氣。」
卻見陳世杰臉色一變,說道︰「不行,絕不可以。」
君君奇怪,問道︰「為何不可?若不是因為我,這位公子也不會受如此重傷,就算那寒氣盡數轉移到我身上來,我也願意替他受苦。」
陳世杰答道︰「到不是你想的這樣,你本身練的就是那至陰至寒的內力,這寒氣吸入你體內,倒是對你沒有什麼害處。但你必須全身**,和這公子一起浸泡在泉水之中,雙掌相對,需得在這池中十二個時辰,才能吸盡他身上的的寒氣。我陳世杰的孫女,又豈能在一個外人面前赤身。」
君君救人心切,心想,如今只能先把外公騙過去再說了,便說道︰「外公,其實這位公子和孫女已經有了婚約了,孫女早就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了。外公你不想讓孫女沒過門就變成寡婦吧?」
陳世杰一听,笑道︰「原來如此,那便是自己人了,那自是另當別論了。」說罷便把那如何運功,如何替蘇樺療傷的辦法教給了君君,把君君帶到了後山硫磺池。
君君心想,這些日子以來,蘇公子每天夜里都抱著我入睡,雖然蘇公子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做過什麼,但是始終是有過肌膚之親了,如今又要赤身**的和這蘇公子浸泡在這池水之中,以後自己便是這蘇公子的人了,也不知道他醒來後會不會喜歡我。會不會不要我,若是他不要我,待我報了父母大仇,我便出家為尼,終身不嫁。
想到此處,君君便按照陳世杰所教的辦法,先替蘇樺除去全身衣物,自己也除去了全身的衣物,和蘇樺一起浸泡在這池水之中。待得十二個時辰之後,眼見蘇樺臉色已轉紅潤,身體也不再冰涼,雖然蘇樺還未醒,君君知道,此時已經大功告成了。便起身把蘇樺帶回了藥王門。
第二日,蘇樺總算醒了過來,蘇樺這些天,一直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只是每天夜里都會夢到自己懷里抱著一個女孩兒,那女孩兒長什麼樣,卻又看不清楚,但是那種感覺,卻又是如此的真實。
待得蘇樺睜開眼楮,卻看到一個少女趴在他的身邊睡著了,只見那少女一身粉藍色的裙子,一頭秀發烏黑烏黑的,如同瀑布般垂落下來,雙臉暈紅,膚色如雪。蘇樺不由得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