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籟山莊 十五章 兩情相悅

作者 ︰ 月下流淚

這天早上君君醒了過來,見天還沒亮,便躺在床上,痴痴的想著這些日子以來和蘇樺在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本打算等天一亮,就如往日一般,去給蘇樺送早飯,再邀他一同出去游玩。一低頭,看到那繡著鴛鴦的繡花鞋正放在床前,心想自己和蘇樺便要如這對鴛鴦般,永遠都不要分開才好。她如今身在外公家里,自然少了戒心,此時又是初嘗愛情的甜蜜滋味,心里正在憧憬著美好幸福的生活,卻不知道,有一雙邪惡的眼楮,正慢慢的向她靠近。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君君正要起身梳洗,卻覺得全身酥軟無力,怎麼也站不起來,想叫人,才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她也不知道是何緣故,只得靜靜的躺在床上。沒過一會兒,卻見有人推開她的房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但見此人一身夜行衣,一塊黑布蒙著臉,君君也不知道此人是誰,心想這人一定來者不善,便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拔出身邊的玄冰劍,無奈只拔出了三分之一,便覺得天旋地轉,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這人進來也不說話,徑直走到君君床前,用布把君君一裹,便要把她帶走。君君自幼心境平和,此時雖然害怕,倒也不慌亂,心想︰「如今自己也不知道是何緣故,全身無力,若就這樣被這帶走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蘇樺尋她不見,定會著急,定要給蘇樺留下一些線索才好,便把手指在玄冰劍上劃了一下,那玄冰劍鋒利無比,只是輕輕劃過,君君的手指便破了。

此時天色尚早,君君又住在藥王們比較安靜的地方,此時下人們也剛起來梳洗,卻沒有人看到這一幕,這人把君君裹好以後,往自己肩上一背,起身便走。此人輕功倒也確實了得,背著一個人,卻輕易的就躍過了藥王門後院的圍牆,徑直向西而去了。但他卻沒有留意到,君君的手指頭流出來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路。

蘇樺看到劍上的血跡,心里只當君君被傷,如今人又不見了蹤影,心里害怕到了極致,他一聲大喊,便把藥王門上上下下的人都招來了。陳嘉寶第一個來到君君屋里,一見蘇樺兩眼濕濕的,布滿了血絲,拿著外甥女的劍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知道必然出了事,急忙上前問道︰「蘇公子,究竟發生何事?」

蘇樺本是波瀾不驚,處事淡定之人,若是在平時,便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會如此驚慌失措。可如今君君不見了,劍身上還留下了血跡,蘇樺只覺得心里似乎被掏空了般,他恐懼,他害怕,他害怕君君受到任何傷害,更加害怕失去君君。直到陳嘉寶進來問他,蘇樺才回過神來。哽咽道︰「君君不見了。」說罷把劍遞給了陳嘉寶。

此時陳世杰已經趕來,陳世杰畢竟是老江湖,經歷的事比蘇樺多得多了,雖然不見了外孫女也是著急,但還能保持鎮定,陳世杰在屋里查看了一番,便發現了君君留下來的血跡。此時血跡雖然已經干了,但卻還是明顯,只听陳世杰說道︰「大家不要慌張,這里有一些血跡,我們可以順著這血跡找下去,一定能找到君兒的下落。」

蘇樺方才因為心神大亂,沒有留意到留下的血跡,此時听陳世杰一說,便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跡,蘇樺心里著急,也顧不上多說,只說了一聲︰「我先走一步。」人影一晃,便沒了蹤影。

蘇樺離開以後,嘉寶便要跟著追出去,卻听陳世杰說道︰「站住,不用去了,你留下來,我有話對你說。」

陳世杰知道蘇樺武功和輕功都遠勝自己和嘉寶,若是蘇樺都救不了君君,他二人便是追出去也是枉然。

嘉寶擔心外甥女出事,此時見父親阻止自己,也不知是何緣故,便問道︰「父親為何要留下孩兒?」

陳世杰答道︰「嘉寶,你沒留意到屋里有什麼不對嗎?」

嘉寶方才心里擔心,進屋的時候沒有留意,此時心緒平靜下來,卻感覺到屋里有一股淡淡的味道,若非自己常年泡在藥材堆里,那是絕對聞不到的,雖然此時藥力已經散去,但是他陳家藥王門用藥之道天下無雙,又有什麼能瞞過他們?

嘉寶心中一驚,問道︰「父親,難道是‘蘭香幽酥’不成?可是,這怎麼可能?」

原來陳世杰在進屋的時候就發現君君的房里被人下了迷藥,這迷藥正是嘉寶口中所說的‘蘭香幽酥’。‘蘭香幽酥’是由曼陀羅、花生、草烏、香白芷、全當歸、川芎、炒南星等藥材中提煉出來的精華經過特殊的配方制作而成,使用的時候無色無味,難以察覺。若非陳世杰父子二人常年與藥材打交道,換做他人,那是萬萬發現不了這屋內的迷藥的。

‘蘭香幽酥’乃是藥王門的不傳之秘,如今卻在君君房里發現了,居然有人藥王門的地盤上用自己的獨門迷藥,嘉寶覺得此事簡直匪夷所思。

陳世杰自然知道嘉寶判斷的不錯,這屋里的迷藥正是那‘蘭香幽酥’,陳世杰閉目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突然陳世杰睜開眼楮,看著嘉寶,嘉寶此時也正看著父親,父子二人同時說道︰「難道是他?」

再說蘇樺一路順著血跡追了下去,心里焦急萬分,便用上了上乘的輕功,只見第上的血跡越來越清晰,似乎還未干透,蘇樺心知,應該快就追上了。過的片刻功夫,蘇樺追至汴州城外一處偏僻之地,只見一座石屋立在那里,地上的血跡到了那石屋的門口就消失了。蘇樺心想︰「便是這里了。」

蘇樺來到石屋之外,害怕君君受到傷害,不敢貿然進入,卻听到石屋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你個小賤人,裝什麼純潔,那姓蘇的小雜種有什麼好的,他昏迷的時候,你每天夜里都對他投懷送抱,你真以為沒人知道嗎?你娘當年拋棄我,我今日便要她的女兒來補償我這十幾年的相思之苦。哈哈哈哈。」

蘇樺大驚,只听「 」的一聲,蘇樺一掌把石屋的門打了個稀爛,破門而入,卻見君君還穿著睡衣,躺在地上不能動彈。身邊一個男子正要解開君君的衣帶,欲做那禽獸之事。

蘇樺大怒,大喝一聲︰「狗賊,住手。」他知道此時君君在那人手里,絕不能讓那人有任何反應的時間,話音沒落,人已經飄到那男子的身側,左掌直直的向那人背上拍去,那人見這掌來的突然,掌風凌厲,往地上一滾,躲了過去,頭也不回的跑了。蘇樺擔心君君,也不去追那惡人,一轉身,只見君君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蘇樺好不心疼,一伸手,把君君抱在了懷里。

君君中了迷藥,一路又是流血不止,方才以為自己的清白就要被玷污,絕望至極,直到蘇樺出現,趕走了那惡人,此時偎在蘇樺的懷里,只覺得渾身發軟,混混沉沉的,靠在蘇樺的肩上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君君醒來,卻見自己依舊躺在蘇樺的懷里,蘇樺的左手摟著他的腰,右手握著她的胳膊,正源源不絕的把真氣輸入到她的體內。那「蘭香幽酥」倒不是什麼毒藥,只是讓人酥軟無力,說不了話而已。此時雖然藥性已經過去,但君君剛才失血過多,體內血氣不足,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待得蘇樺將自身的真氣輸入到她體內之後,自然也就醒了過來,卻見蘇樺還在給自己輸入真氣,便柔柔的說道︰「蘇大哥,我好啦,你別為我耗費自己內力了。」

蘇樺見君君醒來,心里總算踏實了。他輕輕的捋了捋君君的頭發,說道︰「你知道麼?我在你房里發現劍上的血跡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我好害怕你出什麼事,我害怕再也見不到你,我直到此時才明白,我原來真的好喜歡你。」

君君這些日子里來,第一次听到蘇樺對她說這樣動情的話,心里感動,幽幽的說道︰「我心里自然是喜歡你的,卻從未听你說過喜歡我,我只擔心你不喜歡我,嫌我整天跟著你,煩我,厭我。」

蘇樺說道︰「我一直沒有對你說我喜歡你,那是因為我自己心理有一個解不開的結,我當日在揚州,曾對陸家的小姐許諾過,此生必不負她,其中緣由,說來話長,以後我再向你慢慢解釋。我一直不願意承認對你的感情,那是因為我不願意做那背信棄義之人。直到我知道你出事,我才知道,原來要我離開你是多麼的痛苦的一件事,你知道嗎?當我看到劍身上的血跡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快碎了。那種心痛的感覺,是我從未有過的。我如今只知道,我要和你在一起,任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君君听完蘇樺這一番表白,忍不住眼淚就流了出來,卻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躺在蘇樺的懷里。過得一會,君君問道︰「蘇大哥,你知道麼,我當時只以為自己的清白就要毀在那惡人的手上,我便想,若真是天意如此,我也再沒臉見你,待我報了父母大仇之後,我便出家為尼,終身不再見你。」

「君君,你怎麼能這麼想,若真是這樣,也不是你的錯,蘇大哥又怎麼會怪你,嫌棄你,你若真的狠心離我而去,你就不怕我痛苦一生麼?」

君君也不回答蘇樺的問題,卻問道︰「蘇大哥你和那人交過手,你可知道他是誰?」

「我雖然沒有見他長相,但是我卻認得他的聲音,那狗賊便是當日在酒樓里那王昌。」蘇樺答道。

「唉,其實我也猜到是他了,只是我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來,他就不怕外公嗎?他剛才說我每天夜里都對你投懷送抱那些話,你都听到了,你會不會嫌我是輕薄之人?」

「其實在我昏迷的那段日子里,我每日都做夢,夢到自己在冰天雪地里,全身冰冷,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夢到我抱著一個姑娘,身上也就不那麼冷了。卻沒想到原來我抱著的就是你。你每日用自己的身體為我驅除身上寒氣,我心里對你只有感激,又怎麼會覺得你輕薄。」

「原來你那麼,做夢都抱著女孩兒,難怪江湖中人都說你是婬賊。」

「我便是那婬賊,你怕麼?我現在就要……」說罷蘇樺伸手就去撓君君的腰窩。

君君一陣嬌笑過後回過頭看著蘇樺,柔柔的問道︰「蘇大哥,你喜歡抱我麼?」

「恩。」蘇樺答道。

「那你多抱我一會兒,我也喜歡你這樣抱著我,要是能一直都這樣多好。」君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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