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大人,雖然您的到來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但我仍然希望那只是我的臆想而已。」
納沙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許歡,感嘆地說。
她並不驚奇許歡為什麼能夠無聲無息地來到終焉神教的總部,而是感嘆許歡的出現。
「我要走了。我的承諾依然在。只是暫時無法兌現了。」許歡說。
「在您打敗第一神使的來襲之後,十二神使已經在愛美麗國銷聲匿跡了。您已經完成了您的承諾。我只是可惜不能跟隨您尋找死亡的真諦罷了。」
「十二神使不會就這樣消失的。它還會回來。只是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會在哪里。」
「我們並不害怕死亡,我們只是害怕死亡後一切都沒有了而已。所以,我們才想留下點什麼。像是終焉神教,像是我們的教義,像是我們的傳統。」納沙說著,在神殿之上翩翩起舞,她的身形詭異扭動,有著虔誠和感動,有著安詳和寧靜,有著和諧和永遠,有著詭異和瞬間。
在她的身後,一顆巨大的水晶球在那里折射她的舞姿,在空中幻化出一種似有似無地莫測之影。
看著這樣的納沙,許歡突然有著恍然。
一股純粹的死亡從在身上升起,無盡黑氣伴著波紋在周圍跳躍。轉眼,這個神殿已經變成了一個黑色的世界。
在這黑暗之中,有種奇特的東西慢慢滋生,宛如生命之初,又如生命之末,世界靜靜沉澱著,等著一個奇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奇點出現了,黑暗的世界頓時有了變化,光從那一個點中射出,無中生有,天地造化。
「我以前竟然沒有發現。」許歡的聲音響起,周圍的黑暗完全消失。
只見他站在納沙旁邊,手里拿著那顆巨大的水晶球,一臉驚奇地看著它。
說話間,一股黑暗從水晶球中蔓延出來,化為黑色的光,在光明的神殿中回蕩,宛若黑夜。
「難道這才是第一神使的目的?虔誠的信仰竟然可以產生如此強大的集合體。你們常年的信仰讓這顆水晶球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可惜,它是死物,不能運用。如果它是活物會是什麼情況呢?」許歡自語著,仿佛發現了某個秘密。
「這是死亡的氣息?原來我們的信仰並不是沒有回報的。能讓我看看它嗎?」納沙激動地看著許歡手里的水晶球說。
「當然可以。不過離開了我的手。它就是一顆普通的水晶球了。你是無法讓它展現任何神奇的。」許歡說著,將水晶球遞給了納沙。
那顆水晶球一離開許歡的手,果然恢復了平靜,沒了那種神秘的氣息,也沒了那黑暗的光芒。
「不需要看到它。只要知道它的存在就足夠了。長年的信仰都沒有變化,除了那些核心教徒,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堅持下去了。只要有什麼確切的東西,人們就會更加堅定下去的。」
「能告訴我,你的故事嗎?」許歡突然問。
「不過是一個仰望星空的小女孩的故事罷了。你在任何一本小說里都能看到。可惜,我並不是主角。所以,我只能依舊在這里,仰望著這一片黑暗。」
「看到了黑暗總比什麼都沒有看到的好。再見了。小女孩。」
哈迪斯城外,兩輛瘋狂的摩托車正在公路上飛奔著。那是兩輛全新的摩托車,但兩個騎士所用的駕駛方法卻是對待破爛的方法,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兩輛漂亮的摩托車就會變成真正的破銅爛鐵了吧。
這兩輛有如蠻牛般的摩托車一路狂奔,揚起無盡煙塵,在風中盡顯囂張。
在它們周圍,一個個飛車黨正在那里搖旗吶喊,竟然在給他們加油。
果然,哪里有飛車,哪里就有飛車黨。
趙天易看著身後緊追不舍的斯蓋特,車身一陣扭動,好像座下不是一輛摩托而是一匹馬一樣,又奇特的顫動方法前進,將斯蓋特硬是擠到了後面去。
可惜,如此精彩的表演沒有得到周圍圍觀的飛車黨的叫好,周圍竟然一陣鴉雀無聲。
趙天易奇怪地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一個個逃之夭夭的飛車黨。看他們那驚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般。他順著飛車黨的視線再看去,卻原來是許歡。
自從許歡這次清醒過來之後,似乎真的從以前完全走出來了。不僅把演戲場上被他力量波及暫時死去的那些人救醒,更把之前被他放倒的飛車黨一個個救醒。那些飛車黨劫後余生,看到這個恐怖的死神,又怎麼會不跑呢?要是被這個死神看上一眼,恐怕又要回到那種生不如死的狀態了。
他們可是從那種狀態過來的,更加清楚暗中狀態的恐怖。所以,沒有誰比他們更怕許歡了。
「無聊。沒人看還比個毛。不比了。」趙天易說著,摩托車頭一轉,丟下一心超越他的斯蓋特,來到了許歡旁邊,「許小子,你很不夠意思啊。一來就壞了我的好事。」
「呵呵……沒想到你還在這里啊。玉師姐去阿瑞斯城怎麼沒讓你送她一程?」許歡笑著說。
「不要再說那個怪力女。女人會功夫,男人就受苦啊。」趙天易看著許歡,突然問,「你要回去了嗎?」
許歡一愣,停了停,說︰「白盼盼失蹤了。我要把她先找回來。」
「這樣啊。你這小子就是桃花旺。我也要去我的桃花了。」趙天易說著,突然一轉車頭,消失在許歡眼前。
剛過來的斯蓋特看著消失的趙天易,一臉吃驚。
「他又發什麼瘋?這是去哪啊?」斯蓋特問。兩人雖然認識不久,不過作為救命恩人跟被救命的那個,關系總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他去找自己的青春了。你呢?在速度里找到了什麼?」許歡笑道。
「找到了放縱啊。以前實在是太壓抑了。不過,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放縱太多會變野,壓抑太多會變孬。我既不想野也不想孬。我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大帥哥。」斯蓋特大言不慚地說。他跟蓋亞是雙胞胎,卻長得很像蓋亞。為什麼不是長得一樣而是很像蓋亞呢?因為蓋亞是女生,長得俊秀漂亮是正常的。他最為一個男生,長成這樣,只能說是像蓋亞了,都是妹妹惹得禍。結果就是斯蓋特這個色鬼經常騷擾女孩子,卻被她們認為是蕾絲邊,完全沒有進展。除了他的錢,恐怕沒什麼女孩子會因為看到他就喜歡上他吧。
「希望你這個大帥哥快點找到一個大美女吧。」許歡笑了笑,正色說,「我要走了。蓋亞就麻煩你了。她這個城主雖然當得不錯,但總有些力所不及的。你這個做哥哥的總要多擔待一些。」
「那是我妹妹。又不是你妹妹。我心里清楚得很。」
聯邦政府,統治者飛船之上。
皇帝正一臉冷酷地看著眼前的幾個研究人員,不發一言。
從本質上冷酷地一塌糊涂的皇帝從來沒有表情,但此刻他的臉上竟有了一絲絲的怒氣。僅僅是一絲絲怒氣,但出現在皇帝臉上就大大不同了。所有的研究人員都惶恐地跪伏在地上,不敢抬起頭來。
「失敗了嗎?這已經是第幾次失敗了。」皇帝冷酷地說。大殿之上仿佛吹起了寒風,讓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那些在旁邊護衛的統治者也不例外。
研究人員們都不敢說話,場面安靜得可怕。
「本來統治者號是不讓普通人上來的,要不是看你們有些才能,我也不會讓你們上船。也許是時候讓你們下船了。」
「皇帝大人,請不要把我們從船上丟下去。我們一定會有成果的,只要再給我們一點點時間,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