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們喝了不少酒,再加上搬家也都很累,我和胖子都喝醉了。搬家的第一個晚上,不可避免的夜不歸宿了。
第二天醒來,是在酒店的標間里。昨晚估計我倆都醉得不行了才在外面住的,胖子癱在旁邊的床上還沒醒,酒店的被子被胖子抱得像懷春的少女壓在身下。我也懶得叫醒他,他不用上班睡醒了自然會滾蛋回家的,而我還得忙著回家收拾房子,路上還給公司去了個電話,說是還得請假一天把家收拾好。領導那邊倒也爽快,只是問了我的房子到底有多大,都兩天了還沒收拾干淨呢?我笑著回答說,50平。說完電話那頭才掛線,估計覺得50平的房子也沒有打听的必要。
我叫白希希,叫我小白的人和叫我希希的人,比例是4.4︰5.6,怎麼叫我,問題不大。我在本市的一家公司當職員,年薪,呃……我們這不流行計年薪,月薪是1800+提成。工作了四年,那年稀里糊涂的學人炒股,听人說到了大盤1700點抄底的時候,我就稀里糊涂的買進了一只股票,結果沒過一禮拜我就把這事忘了,再想起來的時候,大盤3500了……就這樣我賺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之後死活都不願再進股市了,我都擔心我再買進去,再想起來的時候我都兒孫滿堂了。攢點錢不容易,所以今年選擇買了套二手房,現在也就二手房還便宜點,里面還配了空調熱水器什麼的,加上我昨天搬進來的那些家具,家里倒是齊全了。
可是誰都沒想到,一個好端端的房子,離奇的改變了我的命運,甚至也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當我從酒店回到家,在認清了門牌號之後,嚴謹並小心仔細地用鑰匙捅開房門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類似于我家一樣的干淨的房子。是的,很干淨。為什麼說類似呢,就因為它太干淨了,可我記得昨天我臨走時,我家還跟被轟炸過的伊拉克一樣。在我進行無數次小心謹慎的求證後,我最後才確認這就是我房子。但是我沒參加《交換空間》呀!我看仔細了又不太像,這倒像是有人跟我開玩笑一樣,屋子很干淨,但是就是有點……呃,有點不整齊。
微波爐和鞋櫃一左一右在床頭那放著……
微波爐變身成了保險櫃,里面是我的手表錢包,還有小澤無碼紀錄片……
最讓我抓狂的,是冰箱成了大鞋櫃。下面冷凍層放舊鞋子,速凍層放我的新鞋子……冷氣吭哧吭哧的往外冒。
法克魷!!我是得罪了天使姐姐還是玉帝叔叔啊?
我腦子里早就把搬家公司排除在外了,他們都是靠力氣賺錢的主兒,真要弄你就給你來個打砸搶燒,先給我弄干淨了再把鞋子放冰箱惡心我,也不是不可能,除非搬家公司里都是搞藝術的本科生,不然也不會想到這麼非主流的創意來。其他的不太好去揣測,尤其這個損人招讓人罵不行夸也不行。我是一邊哭一邊笑的給自己整理東西,還一邊還這旮旯角瞄瞄,那牆角縫瞅瞅,我真怕這房子真裝了一堆的微型攝像機,然後我就是那個被選中了那個傻帽的屋主在無意中錄拍成什麼惡搞的節目,沒準全國人民正等著看我的笑話呢。
最終我除了在廚房找到半只蟑螂之外,一切正常。
倒騰了一個上午,終于把東西都整理完了,腰都快成90度了。結結實實的又累了一上午,加上本來還有點宿醉,我諾曼底登陸似地匍匐爬到床上,再也顧不上其他,卷著被子很快就睡了下去。
這一覺算是我在新家首次和枕頭被子會晤,這一覺睡得我天昏地暗,當中還醒了一次發現果真是天黑了,習慣性模到床頭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又繼續昏迷……
再睡下去的時候我就開始做夢,高樓大廈和汽車飛機都像布景一樣飛快的往後退,場景花花綠綠的不斷變換,然後就開始不停的播放類似古裝劇一樣的場景︰
亭台樓閣——文人手執紙扇唱詞做詩;
小橋流水——江南水鄉氣質的女子來往嬉鬧;
偶爾出現一些孩子打鬧,哪家的孩子又把哪家的孩子打哭了,家長站在門口叉著腰大罵……
然後鏡頭從空中展開拉伸,一幅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的的場面作為結束。我意猶未盡的醒過來,又習慣性的拿起杯子喝水。我晚上睡醒都習慣喝口水再繼續水,因為經常做夢之後自己就覺得口干舌燥,估計那是青春期老做春夢留下的後遺癥,醒來了總想著喝點水補本培元……
清了清喉嚨,想著喝口水再繼續睡,看能不能接著做剛才那桃花源的夢。看著手里的杯子,我眉頭鄒了鄒,這個竹筒一樣的杯子我什麼時候買的?掂量了一下杯子的質感,發現還真的是一個竹筒做成的杯子,做工簡單但又清新自然。
我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杯子,我是一絲半點兒都記不起來。
由于房間里沒開燈,我能看到房間門下的縫隙里突然亮起泛黃的燈光,我敢肯定不是手電的光,那是類似蠟燭一樣的光,很微弱。這可了不得了,我頭皮一下就炸開了,第一反應就是家里進賊了,我才第一天入住就有人跟我一起「同居的日子」?而且這賊還點著蠟燭來的,夠可以啊。這時很明顯的能看到縫隙處有人影晃動,然後,那人就站在了我的房間門口……
估計那賊听見我剛才喝水時發出的聲響了,你說我沒事喝口水還清什麼嗓子!不過話說回來,這里是我家呀,我就算是光著在地板上練旱泳也沒其他人什麼事啊,誰他媽知道這會進來了個賊呢。最後我看見那賊也不走了,像只貓一樣伏在我的房間門上……這個舉動徹底激怒了我。你進來劫財看上什麼東西拿走就是了,我又沒跟你計較。現在你還想進來創收,順便還來劫個色?
這賊把我氣得不行,俗話說兔子急了跳牆、狗急了還咬人呢……呃,你看,這賊把我氣的,說都不會話了。
其實之後的一段時間里,我們倆誰也沒動,他就是伏在門上像是想偷听什麼,我也沒敢多動。事後總結來說,我也是怕死的,雖然賊在我家里,而且在外面偷了東西還不肯趕緊離開,想必這家伙是個亡命徒之類的,而往往亡命徒在長期的作案和逃竄途中,精神一直會被高度壓迫,精神也開始畸形起來,所以才造就了現在社會上很多心理不健康的殺人狂,虐尸癖、戀tong癖、同性……
一想到有可能是個對同性有直接興趣又兼有虐尸癖的變態狂徒,我不禁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提臀收月復。就在這僵持的時間里,我還是做好了拼死一博的準備,最起碼也主動出擊嚇住哪賊也不錯。我悄悄模到門口附近,等著他開門的一瞬間給以雷霆之勢,讓他知道單身房里的男主人也不是好采的!
我白兮兮今晚要為菊花而戰!此致那個敬禮!
又經過一段時間的僵持,外面的黑影終于從新站好,似乎下定決心一樣就要破門而入!我的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咚咚咚……!!
是的,沒錯,是「咚咚咚……」
我靠!!腦子瞬間短路,下意識的想回一句︰請進!還好及時捂住嘴巴才沒喊出來。
咚咚咚
又是三聲敲門聲。不是,你說這賊有意思麼,你直接弄死我得了,啥時候賊現在流行先敲門?
緊接著,便是一個輕柔的女聲從門外傳來︰「官人,你可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