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公寓 第九章 座機

作者 ︰ 我是蟲蟲

坐在是沙發的那個男的,也不跟我們打招呼,自顧自的扒拉著桌子上剩下的花生吃,吃花生的樣子很認真,我們都沒好意思打擾他。浪客中文網不過應該是才發現我們都一臉奇異的看著他,他才慢慢的抬起頭看我們。

那是張年輕卻又顯得老實的臉,在職場上讓人一看就容易產生信賴感的人,膚色黝黑而且結實有力,身上穿著麻布的短打小衣和短褲,看上去就倒像個在家務農的農村小伙子,但看上去卻不顯老。他看著我們,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畢竟不是這里的主人,才納納的站起來,臉上倒是顯出了與剛才自來熟不一樣的表情來,憨厚里帶著無害的笑。我心里暫時叫他「健康哥」。

這情況把我們都弄得有點愣,胖子提著褲子我捧著剛煮好的面,場面很詭異詭異。我發現那小子用驚奇的眼神看我,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位大哥真是好本事,我家鄉像你這樣細皮女敕肉的,可沒你這樣的好功夫。」我和胖子更是模不著頭腦,對望一眼之後整齊搖頭。那小子見我們不甚明白意思,就指了指我手上的那碗面,問道︰「你,不燙?」

一句「我靠」都沒來得及喊出口,我就感覺手火辣辣的生疼,真他娘的燙死小爺我了,再多拿一會估計手指都能熟了。我把面丟到旁邊的桌子上,指著漢子問道︰「你是誰?怎麼到我這里來了?還有……」話沒說完我的手就一陣一陣的,疼得我真抽冷氣,放哪都不舒坦只能干跳腳往手心吹氣,一時想問的問題都想不起來了。

健康哥指了指陽台的地方,我探頭看見一團光幕在陽台的一面牆上,這時我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大概也猜到了其中的有緣,扯著嗓子喊道︰「金蓮,又有人來了,大家出來認識一下!」

「健康哥」見我手上難受,也不多解釋,從身上解下一個小瓶子,倒了一點里面的溶液給我,並說到︰「你自己手心對手心揉,一會就不痛了。」然後很痛惜的收起小瓶子,小心翼翼的收到隨身的掛包里。

看他對這瓶藥水的重視,不難猜出來這是什麼神藥了。果然就那一點藥水抹勻之後,手板涼絲絲的,雖然也還有點疼,但很快感就覺不到熱漲的感覺了。我感激的請他坐下,又打開了一包花生讓他吃不用客氣。果然這小子見到花生就兩眼冒光,真懷疑他是不是屬耗子的,不由分說自顧自的吃起來。

這時金蓮才出得門來,自然看到那麼多人難免有點拘束,臨出門還偷偷抹了兩把眼角,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我猜她也是等我的時候睡著的,所以我回來是都沒見她出門。金蓮雖然拘束,但也不失禮節的對大家做禮。然後抱歉的對我說道︰「小白哥哥,抱歉得很,剛才竟然在房里睡著了,我這人遇到緊張的事情就犯困,方才就是久等你未歸就忍不住睡著了。」說著又是一禮……

我趕緊拉住金蓮對她說︰「咱以後就別拜來拜去的了,我可不想每天在家像是過清明似的,以後我們這里別那麼多禮節了,這是規定,不然就罰誰負責做飯。」說完朝金蓮的腦門上輕彈了一下,金蓮也不躲,知道我在說玩笑話,只是沖我嘟了一下嘴,顯出小女孩的心態。

我是借著說鬧稍微調整一下現場氣氛,然後讓大家圍著茶幾落座。那小子還是孜孜不倦的吃花生,暫時對咱這的其他東西都不感興趣。

「今晚召開一次臨時的全體大會,首先請大家相互了解一下,方便以後的工作,然後就今後的工作安排做個規劃。」我在面前放了瓶啤酒,煞有介事的給這次大會開了個頭。「首先,我先介紹我現在所知道的情況。」

我首先自我介紹一番,然後重申了一遍現在是公元2011年,「健康哥」瞄了我一眼,自覺的掰起手指。然後指著胖子,說道︰「這位是我的發小,姓亥,名叫……」胖子瞪了我一眼笑眯眯的搶答道︰「大家以後叫我胖子。」說完朝人拱了拱拳,然後目光灼灼看著我,等我說接下來的話。我攤著手跟他說︰「完了。」

「完了?」胖子差點暴走,我趕忙就對胖子說︰「對會議議程不滿,以後可以不參加。」胖子這才訕訕的坐下,搶了我面前的啤酒一口喝下大半,然後沖我打了個酒嗝,差點把我燻的臉色變綠才志得意滿的縮回去。

接著我要介紹金蓮,胖子一下就來了興趣。我對大家說,金蓮來自古代,按照正常的算法差不多相距有1000年,機緣巧合之下才來到這里和大家認識。金蓮是身世可憐,看起來也是我們里面年齡最小的,我還特別警告胖子,以後吃飯多讓點金蓮,不許搶食。

胖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掐了一下腰上的肥膘,說最近他減肥來著……

我只是簡短的略說了一下我所了解的情況,主要目的還是要听听這個「健康哥」為什麼來到我們這。先是來了金蓮,接著又來了一個「健康哥」,我必須知道這些穿越的人有什麼共同特點,不然冷不丁的就又穿一個來坐在我家里,穿越來點帝王將相我倒是能找本《xx第一混亂》當參考資料,我就怕以後分不清家里突然多了個人,究竟是穿越來的還是從窗戶陽台模進來……

我示意「健康哥」說下他的情況。他戀戀不舍的剝開最後一顆花生,然後也學著胖子拱拱手打招呼,動作並不熟練,看來並不是古代的人。果然他一開口就介紹道,他是來自200年後。「健康哥」語言上的能力不強,簡單的敘述上被我們幾次打斷詢問問題,他就盡量用最平實的話語描述他所知道的事情,但是他所說的他那個時代的事情,越是用平實的話語說出來,我們就越覺得觸目驚心,心膽生寒。

從他的描述中,他叫陸暉,我們知道他是來自200年後的地球。重要的不是他來自多少年後的地球,而是他說200年後的地球,變成了未來水世界!!不知道具體從什麼時候起,地球上的冰山和莫名其妙的降雨使得海平面就不斷的上升,城市被淹沒、工廠和很多很多的人類文明都沉到了水底,人類一時間就像回到了原始的社會,過著狩獵的生活,區別就是那時候的人們只能去捕捉水里的生物……世界上的財富也被重新分割,擁有陸地的多少決定他的財富程度,能住在陸地上的人很少,大多都用來種植農作物,所以一般人也吃不到農產品。那時的人都聚居在海拔高的地方,而且並不是陸地上,只是在水上搭建起建築群,只有最里面的那部分是連接的陸地,那里也是貴族區。陸暉從小就無親無故的,生活在最邊緣的地帶,靠著下海撿拾沉在海底的古董交換事物,他口中的古董,多半是現在人類沉在水底的生活物件。

听到他這樣的遭遇,連胖子都沉默不語了,我和他一樣,想不到短短的200年時間,地球就變成那個樣子,除了金蓮還不能完全理解之外,我和胖子都嘆息不已。處于同是戚戚然的感覺,胖子主動的把剩下的花生推到陸暉面前,盡顯關愛珍稀動物之情……想想看200年以後,人類只能在水上生活,社會歸于原始,最主要的,陸地稀少的情況下,植物更是珍貴起來,我一般下館子,一般都會先讓上盤拍黃瓜,可是一下200年後的人們,能吃上個花生米就得是公務員以上了吧,咬根黃瓜估計都得是百萬富翁……

我和胖子本來都是對未來抱著美好幻想的人,現在陸暉提前穿越來劇透了,不由得不心下黯然,各自不語,自有心事。喝了兩口酒,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問陸暉︰「你是怎麼來的,你還能不能回去?」

陸暉一拍腦袋,暗罵自己一句章魚腦子,對我說道︰「我倒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個讓我來的人給我捎些個東西,叫我拿來了給你吃下去就能去到我們那邊了。可是我現在忘記拿了,我這就回去拿來給你。」說著就要往陽台的傳說點跑,我趕緊把他拉住,我還有事兒沒問呢,這傻小子瞎跑啥呢?

陸暉被叫回來,我就問他︰「那個讓你來的人是什麼樣子,你還能想起來是什麼樣子嘛?」本來我還想問他罵自己章魚腦子是什麼意思,還好沒問出口自己就想到了答案了——章魚腦子估計就像現代人罵自己豬腦子,陸暉他們那會就算還有豬,也都成了珍惜保護動物,誰還拿珍惜動物罵人的?

陸暉盤腿坐好,托著下巴在回憶。我叫過金蓮,讓金蓮和他對對口供,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相似之處,我就跟胖子在一旁邊喝酒邊聊些今晚的事情,讓胖子抒發一下對于穿越的種種想法。

由于陸暉的造訪,那些花生米在今天晚上顯得格外珍貴,不過我又想到金蓮那個年代,種種由于科技的落後而帶來的清新環境,我心里也慢慢的放開不少,然後我跟胖子說起今晚我單挑了人家一個市長級的家族的事情,胖子搖頭卻不信。我又說還用強光手電壓制了一群要沖關的小兵,胖子還是搖頭不信,最後我還說我見了個門牙有三四根手指那麼粗的家伙,胖子笑嘻嘻的跟我說,讓我別吹牛b了……我們倆越說越急,越說越想著讓胖子也去一次那邊,這樣才能證明我的清白。最後我們倆都走到穿越牆去,我教會了胖子口令和穿越的技術要領,就在身後看胖子怎麼穿,胖子也躍躍欲試激動得不可方物……最後胖子在我的指導下,終于順利的——撞牆!

我就說胖子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能穿越的嘛,這才寫到3萬多字胖子就要逆天不成?我把胖子扶回沙發,金蓮和陸暉也把事情整理清楚了。綜合兩人的有限資料,原來他們穿越來,除了身世都不好以外,都是在穿越前幾天,遇到一個怪人。那怪人在金蓮那里裝扮成一個道人,在陸暉那里卻成了一個航海士,這下就有點奇怪了,那人先出現在金蓮那里,後來又去到200年後。看來那個神秘人才是整件事的關鍵,過劇情不跟相關的npc對話,還真是沒法兒往下整,想辦法找到他就能了解事情的原委了。

說回陸暉200年後的水世界,話說那天陸暉在海里潛進潛出的找尋古董,等再次浮出水面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人停在他旁邊,那個怪人說自己是航海士,但卻長得白白淨淨的,嘴里還喜歡唱那些稀奇古怪的的歌曲,讓人听不懂。航海士還通過陸暉了解了他家附近的環境,最後讓陸暉依著他的方法來到200年前,還讓他帶上準備好的食物,等過來了這邊給房子的主人吃,這樣房子的主人才能跟著陸暉去到200年後的世界。

咯 !經他再這麼一說,再加上我一分析,情況十之**那就對了︰上次金蓮來的時候是用竹筒杯子讓我喝水,這次是拿來了東西吃,這些應該算是起到穿越作用的介質。沒有這個介質是沒辦法過去的,就像剛才胖子一樣,貿貿然的去撞牆,充其量也只能把牆撞倒,穿到鄰居家里去……

胖子本來還為不能穿越氣惱不過喝酒撒氣,現在看情況還是有希望能做一次跨時空旅行,從萎靡狀態突然就變得亢奮起來,硬拉著我還要討論下去。可我抬頭看了下時間,牆上的已經顯示是凌晨4點多了,這下可不得了,我得趕緊去眯一會,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去上班了,不然這個月就得斷糧。月供1400還沒著落的事實把我迅速拉回現實。

最後我又問了其他人的意見,金蓮對這事可有可無,到目前為止,她只對電燈產生了濃厚興趣;陸暉也差不多,本來性格就比較木訥而且只關注花生米,自然也沒把事情放心上。于是我把金蓮安置在我的房間,那邊黑燈瞎火就不讓她回去了,我和胖子在客廳隨便糊弄過去就行,我也讓陸暉先回去,明天中午再過來,到那時我翹班回來繼續研究,到時一定能弄出個結果來。胖子見計劃落空,只能把桌子上的酒都干光了,才醉醺醺的倒在沙發上。

等人散了之後房子瞬間安靜下來,我的腦子就圍繞著神秘人物和介質這幾個問題反反復復的推敲,我的資質大家都是知道的,事情的經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終于還是把我的弄暈了,腦子瞬間缺氧,腦袋一漲——昏睡了過去。

一個晚上沒能睡多久,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是7點半的鬧鐘把我從渾渾噩噩的夢里面拉回來,夢里一會是海狸鼠那顆大門牙,一會又是我被泡在大海里,想沉沉不了,要游還游不動,公司到日子了還不發工資……

醒來的時候眼皮子根本就抬不起來,睡不夠的感覺大家都感受過,我恨不得把頭放冰箱里涼快涼快,可是想到那股鞋味,我就寧願困死。金蓮起來想給我做早餐,我攔住她說我出去吃,不然時間來不及了,讓她多睡會。我挎上我的文件袋匆匆下了樓,在車棚里找到了我的小電驢,一個急速就把電驢開上了最高速,像個奪路而逃的怨婦一樣出了小區門。

路上熙熙攘攘的上班主要干道,終于把我徹底拉回了現實。這兩天我簡直過著與現代化隔絕的生活,看著路上等紅燈的各色ol、就連公車上的普通白領麗人都讓我小小的興奮,真是感覺自己太久沒看到活的現代人了……

到了公司樓下,和往常一樣跟同事禮貌的打著招呼,同事都打趣的問我,什麼時候請他們去新家里吃飯,我也總不厭其煩的說,過幾天過幾天,房子收拾好了就請。我心想,有誰幫我去收拾一下,現在都快成三房的戶型了,還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來的呢。

為了趕在中午前能把落下的事情都給整理出來,我一到公司就忙起來。手機、電話、電腦、傳真都被我進行的無縫隙的操作,辦公司幾乎成了我的戰場。結果一上午,除了我自己在忙,同事幾乎都在看我怎麼表演。看我怎麼準確的同時使用手機和電話跟客戶談業務,還有最絕的,我竟然毫無察覺的打著座機,把固話當手機夾著听筒進了廁所,于是電話線拉了一路……

還有一回,我接到客戶打來的咨詢電話,可能他那里的信號不好,我用很大的聲音跟他交流,好不容易等他回到了辦公室,我沖他喊了一句︰「座機打給我!」

「座機(**)打給你,不**的時候方便給你打不?」某同事曖昧的問到。于是全場哄笑一片……一群思想不純潔的社會青年!

甚叫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就是!這個笑話,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是公司聚餐、朋友聚會里被廣泛流傳,每次說到這,大家對我都投來各種曖昧眼神,微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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