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飛包搶車
「手榴彈！」我又重復了一下胖子剛才所說的話，滿臉開始冒汗。
「你妹的，讓你砸礦泉水，你能給點幽默嘛？」胖子一臉的鄙夷。我靠，礦泉水能叫手榴彈，那我砸易拉罐汽水那叫什麼？人家易拉罐比你礦泉水更像點吧，那上面還有「弦」呢……
現在越開越偏僻，看來只能照胖子說的這個辦法了，眼看越走人越少了，也不用像剛才那樣顧忌那麼多。
「後座有一箱水，瞅準了砸腦袋！」胖子恨得牙癢癢。
我搬過那箱水，拿出一瓶試了試手感，還不錯，瓶子挺硬實，想必質量也會不錯。嘿嘿，什麼牌子？自己用腦袋試試就知道了……
「去你的——」第一瓶水順利砸了出去，而且順利月兌了靶。
我調整好位置和角度，又「去你的」一個，這下還真給我砸中了，但是那水是砸在後座那人的身上，不偏不倚的還落在他手里。後座那貨本來是想抄起來就往回砸的，可能他覺得吹了半天風，口干舌燥的，就不客氣的先喝了一口，然後蓋好了蓋子才往回砸。這貨太不客氣了，喝了咱的水不道聲謝還要報復，不得不說摩托車就是好，視野廣，他媽的砸東西也準，胖子看見自己的車又被砸了，咋呼道︰「算我求你了，你給老子砸準了，腦袋腦袋！」
「行了行了，咱又不是無間道，不會再往他們那輸送彈藥了！」
這回我學乖了，不在窗口邊砸了，我叫胖子打開天窗我在上面砸，果然一冒頭就覺得視野一下子變廣了。這下我就犯不著客氣了，掄起水瓶子就砸，連著被砸幾次之後，他們也學乖了，車開始走蛇形，這一下我就更難瞄準了，往往都是砸到後座的腦袋上，但是他們都戴著全封閉式的頭盔，砸上了頂多就晃兩晃，根本沒什麼影響，車手在前面貓著腰，挨得最少。
眼看一箱水就要砸光了，成績連及格線都沒踫。眼看就要到城郊和城中村的分岔路了，胖子那些火氣也上來了，口里念著「拼了」，一腳油門就往他們邊上擠去。突然車路一偏，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瞅準機會把水掄過去，那邊的也挺負隅頑抗，趁機抓起水管就死磕，我居高臨下的趁亂一把抓住了水管，兩人就這麼搶起來。
這麼搶起來，其實還是他們吃虧，我們四輪的根本不去顧及翻車什麼的，他們摩托就不一樣了，胖子的路虎被蹭了幾條道之後，我順利奪過了水管。等我把水管握緊了掄實了，也開始一頓猛砸︰「這下是替眼鏡哥砸的……這下是幫嫂子砸的，今晚他們要是推著車回家都是你們害的……」
終于開到了分岔路了，胖子還以為他們會照直開，所以就想著一腳油門在前面截住他們，沒想到我們的估計錯了，他們要往城中村的方向走。我的水管也一招沒掄實甩了出去……
胖子馬上調轉車頭又是一路猛追，雖然他們都是全封閉的頭盔，可卻是山寨貨，樣子是做得挺拉風，但是沒幾下就被我砸出一個口子，剛才那個被我砸得七葷八素的車手，現在稍稍有點緩過勁來了，開車也沒剛才那麼晃了。開在前面的一輛也沒敢開快，一直關注著後面那個一直被掄的同伙，說不得一會還得回來救援。
水管我是沒了，水也砸沒了，整個車里除了倆大男人就干淨得像個姑娘家一樣，我吼胖子︰「平時的扳手起子都哪去了？」
「我他媽哪知道，我爹給拿去維護保養了，估計是他壞的事，明兒你去家里批他！」
「去你的老子的，我還真敢去訓他，哪天他喝高了就打電話叫我去……」
「現在這會還貧你妹的嘴，趕緊找家伙！」
「沒了！真沒了！」
「你那箱子是什麼東西，里面不是錢就往出砸吧，那貨快緩過來了！」
「別砸，里面真是錢，滿滿一箱！」
「你掄吧，丟了多少我陪了！」胖子都急紅眼了，砸錢他都沒意見了……
「那我掄了啊，真掄啊！」我忐忑的再次確認，這東西掄出去就可大可小了。
「快!」
我也不管了，這幫**操的，今晚做的事太絕了，現在還歷歷在目，今兒個我就嘗嘗用錢砸人的滋味。胖子瞅準機會，繞過了一個水泥樁子馬上就靠近那位迷糊的車手，我一下掄圓了就砸了出去。注意，是整個箱子砸出去了……
我一撒手就有點後悔了，真應該先倒出一半錢再出手，這樣損失也不算大。還好那箱錢劃著弧線正中車手腦袋，歪歪扭扭的眼看就不行了，結果後座那小子還挺配合的一頓狂搖，問前面那哥們有事沒事，這一搖就更緩不過來了，一頭扎進路邊的土堆，不醒了……
情況一下就急轉直下，飛搶黨沒想到最後關頭還出了這個ど蛾子，後座的那個一溜煙就跑前面去了，本來他還回頭看了眼我那箱子，後來覺得能用來砸人的，一般都不是好東西，猶豫再三還是踢了一腳解恨就跑了。嘿嘿，你說這人傻帽了不是，就算這箱子不值錢也能當凶器揍人啊，自衛什麼的不成問題，沒見過這麼沒眼力勁兒的……
我讓胖子趕緊停車，胖子還以為我要痛打落水狗，就停在那人邊上。我哪有打什麼落水狗的覺悟，先一把撿了箱子，丟到車里，這才查看那人的情況。
我一模那人鼻子（一般也是先模這），還有氣，那就先用褲腰帶綁起來，確定綁結實了才丟在一邊。這個時候開在前面的人已經停下來了，等著接應同伙，剛開始還想過來搶來著，幸好胖子把他那輛車踩得山響，看誰敢上前就放剎車板兒，過來都得直接嵌進車頭里。來搶人，還得看看環境，今晚還算收獲不錯，用錢箱子砸倒一個，還搶了輛車，他們再跑，我也有家伙了。
他們那勾當不叫飛車搶包麼，我這叫什麼？飛包搶車！
開在前面的車也不開了，把車停在一邊在觀察情況，我估計我們要把地上那人拖車上，他們肯定往回搶，所以現在是二對三，勝算還是蠻高的，胖子對付兩個半，剩下的我全包了。
現在這地方應該已經進了城中村了，路燈隔著一盞開一盞，周圍全是黑漆漆一片，感覺就像電影里快要決戰的地方。環境渲染得讓我都準備干上一架了，也叫胖子做好準備，結果那邊反倒是不急了，其中一個把手機揣手里，蹲地上抽起煙來，這哪是要決戰的，聊天打屁來了。
「哎，我現在給你們機會放手，你考慮考慮，以後哥幾個見了你們繞著道兒走，怎麼樣？」開口的是前面那輛車的車手，還是戴著頭盔，不讓我們看臉。
「你把你臉露給我看看，我馬上掉頭就走。」我也像模像樣的回了一句。
「那這位胖爺呢？」
「今晚你們一個也別想走，胖爺今晚來就是告訴你們的，你們時間快到了。」胖子很會打架嘛？我還真的很少見他鬧事，沒見過他出手啊，那他那麼淡定挫啊？
「既然你們不肯走，那就別怪哥幾個把你留下來招待招待……」
沒見過這麼能裝的，要打就趕緊的，我自問拿下那半個還是不在話下的，我相信胖子。于是我得瑟的沖他們比了比中指，說︰「快滾回你媽……」
「轟轟……轟轟……」我那句還差「b里去吧」就要說完了，可是情況沒等我說完，就從四面傳來鋪天蓋地的摩托車轟鳴聲，那陣勢直接讓我把那半句話嚇回去了，心想︰今晚這個坎兒，夠懸！
突然明白剛才那貨跟我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原來是要對將死之人的一個勸慰，就跟當年梁朝偉在電影里抱著把劍，帥得傷天害理的對挑戰他的人說到︰你不應該來。
我想我也是不應該來這，就一會的功夫烏拉拉的圍了一群人，都是戴全封閉頭盔的，手上都抄有家伙。見到這個場面認個慫大家不會怪我吧，好幾十人打我們兩個人呢……不過還好還沒到那份上，要是情況不對，我們馬上上車，一路撞出去應該還有能辦到的，俗話說︰兩輪焉能與四輪爭上下……
胖子看來也是和我有一樣的想法，我看他要回到車上，我也不敢含糊往車邊挪，心想還是車上安全點。誰知道胖子就從駕駛座底下抄了兩只酒瓶子，氣定神閑的回到剛才站的地方，繼續對視。瞧胖子那架勢不像是擺個樣子，好像真是挺能打的。
我悄悄問胖子︰「你能干掉幾個？」
「你干掉幾個，剩下的都是我的。」胖子面不改色的回答。
我靠，還真沒想到胖子還真是個拼命三郎的範兒！
那邊烏拉拉圍了十幾個，我們身後也站了不少人，他們更是氣定神閑的看著我們，完全沒想到我這里還站著一個煞星，一會你們就要後悔了，胖子一條膀子估計都能橫掃七八個了，掄一圈下來就要死傷過半了，我想著都不忍心去看他們的下場。而且他們人多，已經犯了輕敵的致命傷，有些人還帶了自己的女朋友過來助陣，三三兩兩嘻嘻哈哈的每一個正眼看我們的，完全沒有章法，還打什麼打，一看就知道胖子十拿九穩。
「現在還想走嗎？我的兄弟們已經舍不得你們走了。哈哈……」笑得很囂張，看來那個車手就是這里的老大了，估計剛才也是他抽空叫的人，只是我沒想到一個飛搶團伙竟然會有那麼多人，未成年人也不在少數。
「老大，一會那個不胖的小子留給我，剛才他搶了我的家伙，打得我現在還疼呢，正好也給我蚯蚓哥報仇。」這時後座男趁機抓住了表現的機會，剛才就是他砸胖子車的。
原來拱地爬不起來那個叫蚯蚓，原來還不知道，現在倒是能看出來。
別看後座男牛b轟轟的，我可不怕他。據我觀察，那家伙背都直不起來，肯定是擼管子擼得腎虛了，哪比得上我天天早上「支帳篷」來得陽剛之氣橫流，于是我沖他喊︰「就你個b玩意，來來來，我們單練，我不掄死你。敗類！」反正都要打的，我也指著場上的所有人，罵道︰「你們都是敗類，有人不做做垃圾，你們不是喜歡飛車搶包嘛，今晚這個……」我指著地上暈厥的那個，應該叫蚯蚓的，接著道︰「這個暈過去的敗類，就是我飛包搶車砸趴下的，接下來是你你你你……」我挨個點過去，還生怕有哪個漏的，讓他們自己自覺舉手我再罵一遍。
胖子扯了我一把︰「牛氣！」還遞給我了我一個狡黠的眼神，意思是讓我上，先掄趴下一個再說，他有後招然後，然後就把我裝錢的箱子塞我手里，看著對面不出聲了。我心想打就打吧，反正這個龍爺給的箱子還是蠻結實的，雖然飛出去砸了一下，箱子的皮扣和連接處都很完好，經得起一架。
那邊那個帶頭大哥還是像是要玩死我們一樣，跟身邊的小弟對我們指指點點，根本就沒在意過場上的一舉一動，看到我提了個皮箱子出來干架，更是和小弟們笑得前仰後合，肚子都笑抽了。你們笑吧，我一會先掄趴一個，接下來就是胖子的表演時間，秒殺什麼的，我想到都腎上腺加速分泌。我那個激動啊，終于能一睹胖子真正實力了。這個時候我反倒不喜歡警察叔叔們那麼快到了，這是一場殺戮盛宴，錯過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這個機會，警察叔叔千萬別來啊，你們像電影那樣，等我們收拾完了再出現就行了……
後座男這時慢慢的走進場圈，取下扣在褲子上的一條鏈子，我一細看，是一條擦得噌亮的單車鏈子，我玩過幾年車，一眼就看出這條鏈子不是次貨，打身上肯定比滴蠟和小皮鞭要疼……
後座男冷笑連連，我看他那架勢有點像游戲上刺客類此的套路，屬于陰狠的能夠一招致命的最好，不行的瞅機會給人來一下狠的也行，不然他也不會獨樹一幟，別的混混都拿西瓜刀防身砍人，就他會選單車鏈子這樣冷門的兵器。別看他冷笑好像吃定我了，但是你也不看看你白爺爺的兵器，江湖上有哪一號見過用錢箱子？
我說打就打，一上場也不廢話就掄開了，先搶了先機再說。從進攻的套路來說，我是左右向的掄砸，而後座男是自上而下的抽，不時單車鏈子抽在箱子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剛開場沒多久我就後悔了，拿著50萬掄真不是件好玩的事，沒甩幾下就喘上氣了，好歹里面是貨真價實的玩意，早知道我就倒一點在車上，現在能省不少力氣。
我始終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他的鏈子長，甩到一下不用想都知道肯定要疼得手抽抽，所以要特別注意。眼看鏈子再一次抽在我的箱子上，我手快一下就拽過鏈子，可惜我是用左手，他是雙手，一時敵不過就要月兌手，情急之下扳起一腳，正好踢在後座男的小腿上，他的身子也隨著一歪，我哪還給他機會，我一下就掀了後座男一個大腦瓜子，他踉蹌兩步才站穩……
嘿嘿，果然小學時候練就的打架技術沒落下，好歹現在也蹭了他小半管血了，再給幾個下前下前手，再接個下前小手+前小腳就能k?o對方。
不過我沒想到就剛才那一招，這一下子下去，直接導致了兩個後果︰一是後座男怒了；二是我箱子的皮扣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