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陽光明媚，剛走出卡塞爾鎮的崔茜和羅亞希繼續趕路。浪客中文網
趕路？
好吧！
如果說連匹馬都沒有的他們這樣都能叫趕路……
「獵魔學院真有這麼窮？連匹馬都不給，我可是第一個進入皇家學院的獵魔師！」羅亞希對崔茜抱怨著。
「第一個進入皇家學院？你這麼自信？」崔茜導師說。
確實，羅亞希現在還沒有真正進入皇家學院，他只是剛剛踏入皇家學院的測試。
不要忘記了，狂戰士學院可沒有在獵魔學院跟羅亞希交過手，也就是說，在皇家斗技場，羅亞希還有數場血站。
狂戰士所謂的武技，其精髓就是一個‘殺’，換句話說，如果羅亞希不做好死的準備，皇家學院的大門未必會向他打開。
「自信來源于實力，我羅亞希可是一個原本應該消逝的意念者。」看樣子，羅亞希也不打算在崔茜導師面前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可能，羅亞希在展現出真正實力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意念者的身份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崔茜導師有點意外，她真的沒有想到，羅亞希會在自己的面前毫不避諱的承認自己是個意念者。
「意念者？為什麼會承認？」崔茜導師不懂，羅亞希承認自己這個意念者是不是有什麼隱含的意思。
可以說崔茜導師是想多了，羅亞希只是想承認自己這個身份而已，至于別的什麼，羅亞希真的沒有想太多。
應該說，羅亞希不會想太多，在一個學院導師面前，所謂的隱藏真的沒有什麼意義，再說，現在，崔茜導師也不可能不知道羅亞希是個意念者。
既然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那還不如挑明了講，這就是羅亞希的性格。
「為什麼不承認？」羅亞希笑著，「你覺得，我應該隱隱藏藏，然後，在要掛掉的時候再跟您說我就是一個該死的意念者。」
崔茜導師听的出來，羅亞希接受了這個身份，同時，羅亞希也有點痛恨自己是意念者的身份。
崔茜導師還從羅亞希這句話中得到另一個信息，羅亞希知道自己這次進入皇家學院凶多吉少。
崔茜並不認為，羅亞希是在擔心皇家學院的入院測試，相反，羅亞希很有自信，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進入皇家學院，而就是皇家學院‘吸引’著他的東西才讓羅亞希覺得危險。
這個時候，崔茜導師對自己父親所交代的任務多了一分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讓自己的老父親連魂狼都‘送’給自己？！
「進入皇家學院……為了什麼？」既然羅亞希挑明了講，崔茜也不避諱，反正，羅亞希也可能猜到，原本不應該是自己陪伴他前往皇家學院的自己就是為了監視他。
羅亞希又笑了，只是，這個笑容有一種苦澀的味道。
「你的跟隨就是為了這個吧！」羅亞希說，「還真是苦悶，竟然是您監視我。」
「監視你？我才沒那種興趣，我只是收了一個老男人的錢而已。」崔茜導師開始打太極，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導師？到您這種級別的人就是說謊都跟真的一樣嗎？」羅亞希說。
「也不盡然，有些導師的說謊水平不怎麼樣，我就是那一類。」崔茜回答。
「您真的讓我害怕，謊言一個接著一個。」
「謊言？什麼是謊言？說多了的事情就是事實，所謂的謊言只是人們不常听見的事物而已。」
「這也是一個謊言嗎？」
「你覺得呢？」
簡單的幾句對話，羅亞希知道，想要從崔茜導師這個豪放女的口中套出一點情報，看樣子是不怎麼可能的了。
「好吧！」羅亞希苦笑，「我只能說，我還是少跟你講話才好，免得自己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被您套出來。」
「如果你這麼簡單的話，我想，在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就應該發現你真正的實力。」崔茜才不覺得羅亞希這麼容易搞定，一個可以在自己眼皮底下隱藏實力的男人，羅亞希還是為數不多中的一個。
羅亞希聳聳肩，算是對崔茜那句話的回應。
「家族唯一的幸存者，這樣的你，活的累嗎？」崔茜說。
其實，崔茜是想問羅亞希進入皇家學院是為了報仇還是報復索亞爾帝國，在崔茜看來，羅亞希這個不該存世的意念者，他存在就是仇恨的種子。
「累？如果我說，我活的很開心呢？」羅亞希說。
羅亞希知道崔茜在套自己的話，不過，他也不是傻子，既然崔茜導師要跟他玩心理戰，羅亞希就奉陪到底。
「開心或者傷悲……這些東西不也累嗎？」崔茜說。
「您是這樣認為？」羅亞希說。
「不是嗎？」
「開心，因為可以保護自己所愛的人，悲傷，因為自己所保護的人離開了自己，無論是什麼，有可以愛的人，生活必然是累的。」
「就是說，你活的很累？」
「不好意思，我所愛的人早就死光了……至于愛我的人，這樣的人還沒出現。」說到這里，羅亞希的腦海中出現楓羽和圖亞的身影。
羅亞希不能承認楓羽和圖亞這兩個兄弟，他怕給他們帶來危險，但是，他又接近這兩個愛自己的兄弟，正是這點，羅亞希對楓羽和圖亞這兩個菜鳥獵魔師才忽冷忽熱。
崔茜倒是有點意外，這樣還算悲哀的事情，羅亞希這個男人講的如此輕巧。
因為習慣了？
崔茜導師突然有點同情羅亞希。
「迷失了嗎？」崔茜說。
崔茜想知道，羅亞希這樣一個沒有愛人，也沒有愛他的人，這樣的男人活著為了什麼，在她看來，羅亞希已經迷失自己……很久很久。
崔茜導師所謂的迷失，在羅亞希看來，這就是自己的命運。
「啊！可能吧。」羅亞希說。
羅亞希淡然的神情讓崔茜導師有點悲傷。
「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崔茜問。
崔茜的話讓羅亞希看了一眼崔茜……
「同情？這樣的表情真的讓人蠻不爽的。」
「哼！喜歡耍酷哈！」崔茜說。
崔茜導師知道，羅亞希的酷是一種麻木。
對于崔茜的‘酷’，羅亞希並不認同。
「我可不酷！我可是很陽光活潑的呢！」
「酷（哭）到‘陽光’？」崔茜說。
崔茜的話讓羅亞希沉默了。
「把自己的酸甜苦辣、開心不開心……一直寂寞相隨的你，不覺得陽光的性格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嗎？」崔茜導師這樣說著，不知為何，崔茜想起了自己悲慘的童年。
崔茜的這句話更像是對自己說的，羅亞希也感受到了。
不過，對于崔茜的事情，羅亞希不感興趣，應該說，羅亞希對于自己以為的事情都不怎麼感興趣。
「導師！你知道嗎，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月亮在哭泣。」羅亞希說。
崔茜導師對羅亞希這樣一句還算莫名其妙的話不是很明白，她望著羅亞希。
「太陽的光芒總是那麼耀眼，而月亮，在太陽光芒之下，她總是被人們忽視。」羅亞希神情變得沒落，「月亮愛太陽，但是，太陽總是無意的讓月亮消失。」
羅亞希的話，崔茜似乎懂了。
「你是月亮？還是太陽？」
「星星！」羅亞希說，「我是一顆在月光下都會被掩蓋的星星。」
星星？
崔茜知道，羅亞希所說的星星就是被月光掩埋的仇恨，而太陽就是愛他的人，而月亮就是羅亞希所愛的人。
因為這些人，羅亞希變成了一顆復仇的星星。
「星星也很美麗啊！在沒有月亮的夜晚。」崔茜導師說。
復仇的星星也美麗嗎？如果是這樣，羅亞希寧願這顆星星暗淡無光。
「是嗎？星星的光芒讓我害怕。」羅亞希說。
羅亞希害怕仇恨，他怕自己被仇恨所吞噬，只不過，他知道，自己早晚有那麼一天。
羅亞希的話讓崔茜導師不懂了——害怕星光的星星？！
「不能不做星星嗎？這樣，你不是更自由？」崔茜導師說。
哼！
羅亞希笑了。
不是羅亞希想成為復仇的星星，而是從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意念者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就會是一顆充滿仇恨的星星。
「有些事情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更多的事情，從你出生開始就注定了。」羅亞希說。
羅亞希的話，崔茜導師並不認同。
「可以不可以，你試過了嗎？」崔茜說，「沒有努力過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努力？」羅亞希說，「你覺得在這個既美麗又讓人討厭的世界，所謂的努力會得到回報？」
「不是嗎？」
羅亞希沒有回答，他只是笑著……
※※※
皇城禁地的米雪爾神殿，在太陽的光輝下，宏偉的米雪爾神殿是那樣的聖潔。
「意念者？」可羅里長老難以置信，「還有幸存者？！」
「是的！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
說話的是騎士學院的長老，在這左臉上有數道刀疤的老人，現在的神情可以用驚恐兩個字來形容。
這倒不是因為羅亞希這個意念者讓騎士學院的長老害怕——可羅里長老，就是這個與他年齡相仿的老人，騎士學院的長老驚恐著。
可羅里長老的目光一直直視著騎士學院的長老，這讓騎士學院的長老如坐針灸。
半響，直到確認這不是一個假消息之後，可羅里長老才將自己目光離開了騎士學院的長老。
望著巨大的神像，可羅里長老若有所思。
「歧！」可羅里長老說，「這個消失暫時不要散播出去……我倒要看看，這個意念者想干什麼？！」
可羅里長老的話隱含一絲的殺意，雖然明知道可羅里長老這一絲殺意的對象不是自己，但是，騎士學院的長老，歧，還是驚恐不已。
「是……是。」歧有點結巴。
※※※
龍息山脈，風雪漫天，在這個死亡之地，被鮮血染紅的大地上滿是尸骨不化的尸體。
索亞爾帝國的士兵、皇家騎士、聖殿騎士、狂戰士、大魔法師……鮮紅的大地上滿滿都是數百年前帝國戰死的人物。
在索亞爾帝國士兵的身旁還有獸人、矮人、暗精靈，密密麻麻的尸體讓人不寒而栗。
「該死的鬼地方！」天玄獵魔團的團長華歐說，看的出來，華歐很不喜歡這個地方。
「害怕了？！」飛舞獵魔團的米煜說。
「害怕？」華歐望著米煜，「害怕是什麼東西？」
「那就好！免得到你時候嚇的尿褲子！」米煜說。
米煜的話剛說完，他身後的團員們馬上隨聲附和……
「快點滾吧！這里不是你們天玄這種小孩該來的地方！」
「到時候別的嚇的叫媽媽哈！」
「就算叫媽媽，他老媽也不會鳥他的！」
「就是就是！搞不好，他老媽那個時候正跟哪個男人爽著呢！」
……
原本應該是挑釁變成了問候別人的母親，這讓天玄獵魔團的人有拔刀相向的沖動。
不過，在天玄獵魔師團拔刀之前，米煜叫住身後的兄弟……
「素質！！」米煜吼道，「我們是有素質的獵魔團，別他媽的爆粗口！！」
米煜的話剛說完，華歐就笑了。
「素質？好吧！你們飛舞的確很有素質，連個團長訓話的時候都帶……他媽的。」華歐‘他媽的’講的輕聲細語，就好像故意怕米煜听見一樣。
米煜不是傻子，他知道，華歐這個老對手在激怒自己，不過，不得不說，這一次，華歐成功了。
「操家伙！！」米煜一聲令下，很快，他身後裝備精良的團員亮出了刀子。
華歐倒是很冷靜，他右手輕輕一揮，他身後的團員也亮出了家伙。
「小朋友！不是講的大聲別人就會怕你。」華歐說。
米煜正在氣頭上，華歐這樣的話怎麼能不讓他失去理智。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米煜舞起手中的大刀就是向華歐砍去，同時，他身後的團員們也一擁而上。
華歐也不是吃素的，就在米煜向自己砍來的時候，他身後的團員也擺開了戰斗的陣形。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一聲鬼魅般的慘叫讓人不寒而栗。
天玄獵魔團和飛舞獵魔團馬上被這個聲音吸引，因為，他們听的出來，這不是人類所能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