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楓羽也不得不佩服雪——他娘的！太通俗易懂了！！
拉屎的感覺誰都試過，所以，楓羽也懂了一點該如何讓自己體內的力量轉化成斗氣。
只見楓羽接下吉裘又一次的大砍刀之後，他大喝一聲，頓時，楓羽全身的慘淡黑色斗氣瞬間變成了漆黑的斗氣，這種黑暗，就連雪也做不到。
楓羽的黑色斗氣再一次的爆發出來，與上次不同，這一次，楓羽的黑色斗氣更加漆黑，如同烏雲蔽月的黑夜。
楓羽的黑色斗氣才剛剛顯現，包圍楓羽的獸人們就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這是一種絕對力量的壓迫感。
這樣的壓迫感越發強大，最後，獸人們都抵擋不住這種壓迫感，一個個被逼退數步。
吉裘也差不多，他也硬生生的被逼退了半步。
楓羽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斗氣竟然可以逼退這些強悍的獸人，這讓楓羽信心增加了數倍。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楓羽舞起大劍就是砍向這些獸人。
楓羽的大劍完全沒有技巧可言，他現在完全憑黑色斗氣在跟獸人對抗，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楓羽竟然也成功的殺死了幾個獸人。
但是，楓羽可能沒有發現，在他砍殺這些獸人之後，他的黑色斗氣又黑暗了幾分……
在一旁的雪看的心里發毛，照理來說，楓羽成功的誘發出斗氣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可是，雪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雪甚至覺得自己讓楓羽爆發出斗氣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為，在楓羽黑色的斗氣上，一個漆黑的鬼魂呼之欲出。
這些鬼魂就是楓羽上次在獵魔學院莫名其妙召喚出來的鬼魂，而這一次，楓羽是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召喚了這些鬼魂。
實際上，楓羽根本就沒打算召喚這些鬼魂，他更不知道該如何召喚，但是，現在的楓羽每殺死一個獸人，他黑色斗氣上的鬼魂就變得越發明顯……
終于，在楓羽殺死第五個獸人之後，這個鬼魂掙月兌了楓羽的黑色斗氣，它自由了。
烏呀！！！
剛剛出現的黑色鬼魂慘叫著，這樣的叫聲讓人害怕。
雪想阻止楓羽，但是，無論雪怎麼叫喚，楓羽就是沒有一點回應。
當楓羽面向雪的時候，雪看見，楓羽的紫色左眼流著血淚。
「糟糕了！！」雪大感不妙，吉裘和思翰大薩滿也是如此。
漆黑的鬼魂在楓羽的身旁飄蕩，它時不時的發出幾聲慘叫……
而當漆黑的鬼魂叫喚了幾聲之後，楓羽的左臉上出現了怪異的咒文。
雪不認識這種咒文，但是，思翰大薩滿卻是知道……這是神的文字。
很快的，楓羽的左半臉布滿了咒文，現在，只有一邊臉是正常的楓羽看起來詭異十分，特別是，流著血淚的紫色左眼出現在咒文上，它讓雪和獸人有一種死神降臨的絕望。
很多獸人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們的王吉裘也是如此，不過，思翰大薩滿卻是知道，現在再不阻止漸漸被神之眼吞噬的男人，那麼，新一代的魔神即將現世。
骷髏法杖猛的一揮，馬上，在楓羽的腳下出現數十只血淋淋的鬼手。
血肉模糊的鬼手竟然可以無視楓羽的黑色斗氣，一下子，這十幾只手很輕易的就抓住了楓羽的雙腿。
「趕快殺了他！！」沙啞的思翰大薩滿對吉裘和獸人大聲喝道。
思翰大薩滿的叫聲把吉裘這些獸人從恐懼的邊緣拉了回來，于是，吉裘率先砍向現在動不得分毫的楓羽。
其他的獸人也是如此，他們的大砍刀猛斬向楓羽。
只是，除了吉裘的血色大砍刀砍在楓羽黑色斗氣上，其它的獸人，它們的砍刀還沒砍下就已經被黑色斗氣震退，而吉裘，也就是那些獸人被黑色斗氣震退之後，他也狠狠的被楓羽黑色斗氣震退數米。
雪看傻了，這樣霸道的斗氣，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逃！」雪對這些獸人喊了起來，她知道，現在的楓羽，不是這些獸人可以控制的。
果然，就在雪這句話剛剛說完，楓羽腳下的那數十只鬼手被楓羽斬斷，獲得自由的第一時間，楓羽就是出現在了思翰大薩滿的身前。
而那個從楓羽黑色斗氣上誕生的鬼魂已經穿過數個獸人的身體，毫無懸念的，這些身體被鬼魂穿過的獸人馬上倒地，然後，楓羽的黑色斗氣上又出現了一個粗大鐵鏈束縛著的鬼魂。
烏呀！！
在楓羽身前剛剛出現的鬼魂對思翰大薩滿慘叫起來，要不是思翰大薩滿反應夠快，在這個鬼魂咬向自己的時候就退了一步，遠處，那些被鬼魂穿過身體的獸人就是他的下場。
然而，思翰大薩滿還沒來得及感到慶幸，楓羽的大劍已經刺進思翰大薩滿的胸膛。
撲！
思翰大薩滿胸口一熱，他吐了一口鮮血。
思翰大薩滿根本就不知道，剛剛還在眼前的楓羽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
把大劍刺進思翰大薩滿的胸膛，楓羽冰冷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這樣的笑容，是那樣的嗜血。
思翰大薩滿連反抗的幾乎都沒有，楓羽的血色大劍已經砍下他的腦袋。
到死，向來自信滿滿的思翰大薩滿也沒想到，自己唯一的一次判斷失誤竟然要了他的命。
就在思翰大薩滿死後，那個楓羽黑色斗氣上被粗厚鐵鏈束縛著的鬼魂掙月兌了出來。
又一個鬼魂的出現，獸人還來不及害怕，它就帶走了幾個獸人的生命，很快，楓羽的黑色斗氣上又出現了一個被鐵鏈束縛著的鬼魂。
當無畏的獸人決定要逃跑的時候，這里的鬼魂已經有數十只。
烏呀！！！
數十鬼魂慘叫一身，接著，這個要塞里省下來的獸人全部死去，現在，只有吉裘這個獸人的王還存活著。
而在吉裘的要塞之外，十幾萬獸人大軍早已經土崩瓦解，他們棄甲而逃，這還是卡薩部落歷史上第一次出現這種大規模的逃兵。
吉裘感覺到，在現在的楓羽面前，他只是一只小小螞蟻，楓羽想讓他死，他就必須的死。
楓羽殺了吉裘，毫不猶豫。
而現在，在這個要塞之中，唯一還活著的就是雪，這個米雪爾神殿最強的聖殿騎士。
十幾個漆黑的鬼魂在楓羽的身邊飄蕩著，它們時不時的發出嚇人的慘叫，仿佛，它們在督促著楓羽快點殺了這個礙眼的女人。
隨著鬼魂的慘叫，滿身是血的楓羽微微舉起大劍……
大劍上血液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在這個安靜的要塞出奇的大聲。
雪不甘心的瞪著楓羽，而就是在一刻，楓羽的大劍斬過了雪的身體。
但是，讓人有點意外的是，雪竟然徒手抓住了大劍，同時，雪的身體耀起了聖潔的白色光芒。
漆黑的鬼魂似乎很怕這種光芒，它們紛紛的向後飄蕩，以此，希望不會被這道討厭的白色光芒照射。
然而，這些鬼魂還沒飄蕩幾下，它們就消失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楓羽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光’字。
光字只出現了一會兒，接著，這個古老的文字出現龜裂，最後，在楓羽的面前破裂。
光字破裂了，楓羽左臉上的神之咒也慢慢的消退下去，最後，楓羽流著血淚的紫色左眼也停止了流淚。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楓羽恢復了正常。
楓羽的恢復讓雪笑得很苦澀，她知道，要是水神洛溪再一次侵佔楓羽的身體，她已經沒有辦法了，要知道，雪現在使用的力量原本是打算‘擊退’水神洛溪的，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種後備力量竟然用在楓羽‘魔化’的途中。
楓羽回過神來，這一次，他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楓羽神色很復雜，開心、憤怒、悲傷……這些不該同時出現的神情很詭異的出現在楓羽的臉上，最後，楓羽哭了。
雪知道楓羽為什麼會哭，她也知道，楓羽剛才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想做的，于是，雪輕輕把楓羽摟入懷中，讓這個第一次殺人的男孩放肆的哭泣。
楓羽哭的很大聲，很大聲……
當楓羽停止哭泣的時候，血色的夕陽無情的掛著山腰，搖搖欲墜。
※※※
風怒森林，血色的夕陽通過翠綠的樹葉照在圖亞的臉上，這個時候，圖亞的腦海中突然閃過楓羽……
這是一種很奇怪但又逼真的感覺，圖亞感覺的到，楓羽很悲傷。
圖亞神情的變化，一旁的風昵長老看的清清楚楚。
「怎麼了？」風昵長老問。
圖亞不知道該怎麼對風昵長老說，那種感覺真的不是用言語可以形容的。
「楓羽……楓羽好像出事了。」圖亞說。
圖亞的話也正是風昵長老所擔心的，都十幾天了，雪和楓羽還沒有回來。
「楓羽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圖亞很認真的問著風昵長老，因為，那種感覺讓圖亞害怕，就好像，楓羽永遠不會回來一樣。
風昵長老慈祥的笑著，她滄桑的右手輕輕的扶著圖亞的腦袋……
「沒事的，沒事的，雪和楓羽很快就會回來了。」風昵長老說。
風昵長老的話似乎有一種魔力，圖亞不安的心平靜了很多。
「圖亞！」風昵長老說，「你覺得楓羽對你很重要嗎？」
「他是我兄弟！」圖亞不假思索。
「是嗎？那麼，你的兄弟做錯了事，或者，他迫不得已做了一些事情，你會原諒他嗎？」
「當然！無論楓羽做什麼，我都跟隨他。」
「包括殺人？」
風昵長老的這個問題讓十八歲的圖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突然覺得，風昵長老這樣問有別的含義……
「什麼意思？楓羽殺人了！！」圖亞很緊張。
風昵長老依然笑著……
「沒有，楓羽怎麼會殺人。」
風昵長老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圖亞有安心了許多。
「楓羽那家伙才不會殺人呢……嘿嘿，他到現在連一只雞都沒殺過呢。」圖亞說。
的確，楓羽從小到大都沒有‘殺過生’，就連楓羽和圖亞第一次任務，他也沒殺過崆狼，圖亞倒是殺過幾只。
當然了，別人殺生之後的戰利品嗎，楓羽還是很願意來分一杯羹的。
圖亞的話讓風昵長老會心了笑了笑……
「楓羽都沒殺過雞嗎？他膽子很小？」風昵長老問。
風昵長老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單純的圖亞，他想了想。
「怎麼說呢，楓羽有時候很沒膽，有時候又很講義氣。」圖亞說，「不過，沒膽的時候還要多上一些。」
看樣子，在圖亞的記憶中，楓羽講義氣的次數屈指可數。
圖亞的話讓風昵長老有些不解了。
「既然他那麼沒膽，為什麼，你會認他做兄弟？」風昵長老問。
單純的圖亞‘嘿嘿’傻笑……
「沒什麼理由，就是想跟楓羽做兄弟。」圖亞說。
多麼簡單的一個理由啊！
風昵長老有些羨慕圖亞，有時候，單純也會少很多麻煩事，也會活的簡單和開心。
風昵長老輕輕的撫模著圖亞的腦袋，他突然想了解圖亞的一些身世。
「你是孤兒？」風昵長老問。
圖亞看了一眼風昵長老，他不知道風昵長老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問。
「是啊，怎麼了？」圖亞說。
「想過找自己的父母嗎？」風昵長老說。
風昵長老的話讓圖亞單純的面容充滿了哀傷，也不知道為什麼，連楓羽都沒跟說過的事情，圖亞竟然跟風昵長老說了。
「找到過，只不過，我沒有認他們。」圖亞說的很輕松，但是，他的笑容很苦澀。
「因為恨他們拋棄了你？」風昵長老說。
圖亞深吸一口氣，接著，他說……
「不！我一定也不恨他們……只是因為不想打擾他們。」
「為什麼？」
「哈！他們很窮的，養不起我！」
圖亞說的很輕巧，咋一听，你可能會以為圖亞嫌棄窮的一塌糊涂的父母，但是，風昵長老從圖亞紅通通的眼眶可以看出，圖亞是不想給他的父母制造負擔。
「很悲傷吧？」風昵長老說。
圖亞笑了。
「不！我還有楓羽這個好兄弟呢！」
風昵長老可能不知道，在圖亞還是一個乞丐的時候，沒有乞討到一個銅幣的他，楓羽都會把自己銅幣分一半給圖亞。
實際上，不是圖亞沒有乞討到銅幣，而是，他把這些銅幣‘交給’了自己父母，直到那一天，圖亞的父母因為交不起地租而被地主活活打死……
也就是在那一天，圖亞一把火活燒了地主的家，當然，事後被發現的圖亞被打的只剩下半條命，要不是楓羽及時出現，可能，圖亞早已經不在世界上了。
所以，在那一天之後，無論楓羽做什麼，圖亞都會跟隨，就算是為楓羽殺人。
風昵長老不知道這些，但是，風昵長老知道，楓羽在圖亞的心目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不僅僅是兄弟那麼簡單，那是經歷過生死才有的情誼。
「好吧！等楓羽回來，我就認你們這兩個臭小子當兒子。」風昵長老說。
圖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風昵長老這樣聲名顯赫的人認做兒子。
當圖亞回過神來的時候，風昵長老已經離開了。
「媽……媽……」對于這個稱呼，圖亞有些不適應，但是，卻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