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至少在我面前還你為我擋箭。」我從容以答。
手被捏住,疼,看得出我表情痛苦,他才趕緊松開,已經一圈殷紅。
「你很聰明。」希望我能再聰明點,逃月兌出你的五指山。
「謝謝。」不客氣地把贊美之辭收下,難得被月氏王贊賞,能不小小的驕傲一把嗎?
「你怎麼看今天的事?」他很樂意听我解釋。
「不過是處心積慮地在花粉里摻入少量磷,所以沒有馬上起火,等慢慢吸收陽光以後,溫度升高,才會起火。」我簡單解釋,操作過程絕對不容易。
「磷?」該死,我應該考慮一下眼前人的領悟能力才對,「就是動物骨髓,風干以後生成的。因為很輕,會漂浮在空氣中,就像鬼火。」胡亂解釋一通,勉強湊合著用。
我已經很久沒有學習化學,以前很喜歡把花花綠綠顏色的物質放在試管里看它們變得更加花花綠綠。
他瞪大眼楮看我,我臉上沒長痘痘吧?
「為什麼是你,月蓮蔓?」他憤怒地離開,我十個腦子也猜不透他。
反復無常已經成為君王的標簽,我揉了揉眉心,到底怎樣才能給紛亂的局面理個頭緒出來?
繼續勘察第一現場,賞花我是沒有興趣。不過對白日里轟動的花火事件,好奇心理隱隱作祟。
平日里看多了偵探驚悚推理的影片,對明顯拙劣的場景布置有點不放在眼里。
被燒毀的花圃還沒來得及清,焦黑的花瓣,掉落一地。
我想的果然沒錯,的確成分是磷,就是不知道當今提煉的技術,好象混雜在其他物質里面。
搓了一小搓花蕊的灰,剛要湊近鼻子,不遠處就傳來聲響。
原本以為又是月赫頡興師動眾的來尋人,等了許久沒見動靜,抬眼,一個青衣磊落的男子長身玉立于跟前。
是我反應遲鈍還是對方身手太鬼魅?
不同于月赫頡給人的凌人霸道的氣勢,眼前的男子,如明月流水般,讓人覺得很舒坦。
「小姐。」他對我行禮,憂郁的眼神片刻不離地停留在我身上。
身為80很後的女生,不會覺得多麼的不自在,可是,對方最後先臉紅了。
「小姐,你還好吧?」見我定力超然,青衣男子輕輕發問。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閉月宮?」在這里我腦海里隨時會出現10萬個為什麼?
「我是寒衣。小姐忘記了?我是小姐的影守。」影守?就是像影子一樣片刻不離守衛主人的保鏢。
據說個個武功了得,但是眼前的人,我左瞧右瞅後,很有大笑三聲的沖動,就你翩翩文弱書生樣,男版的「林妹妹」,本小姐保護你還差不多。
「我不是月蓮蔓。」再次發表姓名宣言。
「月赫頡到底對小姐做了什麼?」憤怒地握著手中的長笛,細瘦的指節,隱隱可見骨頭。
「我真的不是月蓮蔓。不過,如果你能幫我逃離閉月宮,我會感謝你的。」多一個人,多一次機會。
「丞相听說小姐死里逃生,非常痛心,此次無論如何也要寒衣帶你離開月氏王宮。」他的聲音很和悅,目光卻透著陰狠。
「白日里轟動的事件是你鬧的?」
「老爺本來以為小姐若是受了驚嚇,明日朝堂上就可以向月氏王請示讓小姐回相府修養。」
可惜啊,本小姐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好!看來這月蓮蔓還真是多愁善感羸弱的身。
「丞相會跟月氏王火拼?」根據資料記載,月陽瑞大權在握,也難怪月赫頡挾持月蓮蔓做護身符。
如今月陽瑞可以安排月蓮蔓搜身離開,就表明他已經準備公開對抗王權。
月赫頡,那個反復無常的男人,好吃好喝地養了我一段時間,要把他置于死地有點殘忍啊。
「請小姐跟寒衣離開。」決絕的表情,一看就是不在乎生死的。
丞相和君王要對掐要火拼,每個朝代都見怪不怪,不過,在我生命沒有保障的情況下,兵走險招是不明智的。
我的小命要留著找孫弦和周郁。
「小姐舍不得月赫頡?」寒衣有些冷漠地問,看得出他是真心的關系月蓮蔓的安危。
沒有正面的回答他,如果我暫時當鴕鳥可以化解一場紛爭,我是樂意的。
「小姐!」寒衣催促我下決定。
我是很想離開,不過離開以後,月氏王宮便會被丞相月陽瑞兵臨城下,我得慎重考慮。
「寒衣,你走吧。」驀然輕嘆,想到月赫頡眉目分明的臉,我狠不下心來陷他于不義。
「小姐,寒衣是小姐的寒衣,請小姐讓寒衣保護你。」
「好。」干脆利落,我確實需要幫手。
夜里,我睡得不安穩,很多人都會認床,我則不然,只要沒有光亮,沒有吵鬧,床夠柔軟,我就會睡眠很好。
四大丫頭都住在偏閣里,最大限度地保證我休息不被打擾。
今夜又出現例外的例外。
月赫頡一身月白華衣出現在我面前,惶恐之中,又猜疑他接下來會干什麼,這是他的地盤,他要真的想干些什麼,我也束手無策。
不行,以後一定要跟寒衣密謀,挖個地道暗格什麼的,掌握主動權。
寒衣,給我的感覺很舒心,一點提防他的心理也沒有。
渾身戒備地看著來者不善的月赫頡。
他看著我,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起來,我們去賞月。」
「不去。」干脆拒絕,本小姐沒有那麼有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