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願意呢?」我義正詞嚴地抗拒,我知道無法跟眼前的男人討論人權問題,不過至少讓他知道我的想法也好。
「你別無選擇。」顧宇惜微微蹙了下眉頭,他很不滿意我的答案。
我們算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想要擺月兌月赫頡的範圍最後卻又身陷顧宇惜的魔掌,我心中太多的感嘆詞一時間無法抒發,只能干瞪著顧宇惜。
「你生氣的樣子和小時候一樣沒變。」他揉了揉我的發絲,將鼻子湊到頭發上聞了聞,過程沒有任何猥瑣,好像在頂禮膜拜心中的神聖。
他越是如此,我越無法痛下殺手。
「都過去了,你忘記吧,我早忘記。」我總覺得該說點什麼,于是真的說了,直到出口才後悔。
「可是我都記得,你忘記是嗎,沒有關系,我陪你慢慢回憶……」顧宇惜一把抓起我往柔軟的床靠近,我在他的大力搖曳下,一時間無法掙月兌。
「小時候,我們都是這樣相擁而睡的。」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躺在睡床上,一雙眼楮卻是孩童似的的熱忱,急速的轉變令我措手不及。
好在一系列的大動作之後,顧宇惜並沒有再折騰,過了一會兒,鼻聲隨即而來,他睡了……
他的睡夢很安穩,我在他懷里掙扎了幾下並沒有成功逃月兌,怕過大動作又引來可怕的結果,于是在倦意襲來之後也沉沉入睡。
睡得並不舒坦,尤其還要監督懷外的男人能坐懷不亂,相當的辛苦啊!噩夢又一波一波的精彩登場,追殺,陰謀,斗爭,紛繁的景象,逃生的驚險壓迫得我喘息不過。
我自小安逸悠閑,天大的事情再不濟也有林芙嬴頂著,如今放眼望斷天涯空茫。
一夜無法安眠,加上腰酸背痛腿抽筋,試著挪動身軀無奈罪惡的黑手還沒有放行,于是繼續超級「淡定」地裝僵尸。
感覺臉頰微癢,顧宇惜這混蛋用發絲在搔弄,我又氣又惱,偏是大聲不得,心里問候了他祖宗好幾代。
忍辱負重做到我這份上算是飛仙級別了,我打著哈欠,大咧咧地對他說了聲︰「早啊。」
來到月氏以後,我的懶覺習慣基本戒除,恨不得長三頭六臂來對抗八方來襲。
近距離的接觸,顧宇惜並沒有掙開眼楮,也沒有答語,而是像在享受某種難得的感覺,我騰的心中火大,本小姐沒空閑陪你追憶逝水年華。
「顧宇惜,你夠了沒有!」我脾氣終于爆發,懷里人的美夢算泡湯了。
「月蓮蔓,你不能溫柔點嗎?還是那麼任性!」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你跟我說話?」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老天!懷里的男人讓我非常有挫敗感,脾氣古怪,行事古怪,言語古怪,總之非常古怪!
對策嘛,以我自詡聰明的腦袋瓜,暫時缺氧。
神啊,听到迷途羔羊的禱告了嗎?救救我啊。
「你還想繼續睡?」我問顧宇惜。
「是呀,溫香軟玉抱滿懷,我醉生夢死又如何?」真想再次把他撈回來再掐死一次。
「你繼續睡,是你的地盤你高興怎樣就怎樣,我要起來了。」
「好。一起起來。」
一夜,就這般過去,清晨如期而至,每個日出日落都是一天的開始與一天的結束,而我在一天的開始的時候就迷茫著這一天如何結束。
「你很喜歡發呆?」顧宇惜很快梳洗完畢,發現我還呆愣在一旁。
該死,一不小心暴露了缺點,我平日是喜歡沉思,很愛發呆的人,經常很容易的就跑出狀態外,任他人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在想什麼,月蓮蔓?」他問。
「想未知的和可知的。」我回答得相當有水平。
「哦?何謂未知何謂可知?」他心情不錯地問,可是本小姐已經恢復狀態,不想跟他就地論禪。
「寒衣怎麼樣了,我要去看他。」我簡單地轉移話題。
「你很好,他就很好,你不必花費心思。」他語帶不悅,讓我見識到了酸酸泛濫的醋意。
偏偏我喜歡花費心思,寒衣說顧宇惜手上有通關文牒,眼下的情況是如何讓他乖乖地交出文牒讓我離開月氏。
利益是誘惑不了他,有錢有勢的相府小開,麻煩大著呢。
好在雖然我並非樂觀的人也絕非悲觀的人,有一千種困難就有一千零一種解決困難的辦法。
「顧宇惜,問你一個問題。」許久被他看著不舒服,我故意找茬。
「問吧!」說話當兒他又把我搬到梳妝台前幫我梳頭,我從來不知道我的頭發對他的吸引力有如此之大。
「你最害怕什麼?」看啊,林芙孌的攻心之術就要開始嘍!
「害怕?害怕什麼呢?我已經不記得害怕的感覺了。」
我的神色開始暗淡下來,無畏無懼,他還是不是人?
「總會有害怕的吧,我小時候就很怕黑,常常一個人守在空空的屋子里,看天光一點一滴被黑暗吞噬,周圍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他們忙于事業都不理睬我。」
顧宇惜停下梳頭的動作,從背後摟緊我,「以後你再也不用怕黑……我會在你身邊,一輩子。」
「習慣于呆在黑暗里後,我就再也不怕黑了。」被你囚禁一輩子,我看我死掉算了。
「哦?怪不得你現在越來越大膽了。」顧宇惜嘲笑我,笑就笑吧,說得也沒錯,我膽子不夠大的話早就屈服在顧大公子的婬威之下了。
「喂,你打算幫我梳頭梳多久啊?」顧宇惜在現代的話肯定是個頂級的發型設計師,發絲在他手中韌性十足,我自得欣賞著鏡中漂亮又不俗氣的發髻。
「每天。」
「你也是這麼為你的女人們梳頭的?」我推測道,7個女人耶,怪不得他梳頭技術嫻熟。
「沒有,我只為你一個人梳。」
「我不會感動的。」
「知道。」
我嘆氣,顧宇惜,我對你徹底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