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2-12
下午五點,陳御帶領陸戰隊在向導的指引下,已經趕到位于首里城外不遠處的在番奉行所。在番奉行所里的日本人早早就發現他們,四周的日本人全都躲到在番奉行所里面。
在番奉行所是包括幾個大院子組成的建築群,四周比較空曠。陳御指揮傅白塵、勛素雞、馬加、秋楓四人各帶一個小組分別守住四個角,自己帶著其他人堵住在番奉行所的正門。
這個在番奉行所是日本薩摩藩為了強化對琉球的統治,建立的一個行政管理機構。在番奉行所里的薩摩人平日里一向飛揚跋扈,很是囂張。琉球所有的武器全部被他們收繳到這里,琉球人哪怕買一個菜刀,也到到這里報備。
「哪呢!」市來四郎一下子就從榻榻米上蹦了起來,最為寵愛的蒼井空子也給他踢倒在一旁。駐扎那霸港的四十多個薩摩藩武士全被自稱天朝天兵的海盜抓住,在番奉行所里面的市來四郎就再也坐不住了。
1854年,美國馬休?佩里率艦隊來到琉球,脅迫琉球方面簽訂《琉美修好條約》。從那之後,薩摩藩一直就害怕琉球與西方列強拉上關系,月兌離自己的管控。市來四郎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藩主島津齊彬派到琉球主持在番奉行所,但他萬萬沒想到,剛剛來了兩個月,正與琉球官員馬克承、牧志朝忠等支持薩摩藩的「白黨」人物合作得很是愉快,霉運就降臨到自己身上。
但得知掛日月旗的海盜船只有40米長,上碼頭的人只有二十多人,市來四郎像是打了雞血,從萎靡中立即奮發起來。他馬上集合在番奉行所的兩百名薩摩藩武士,加上在這里定居的、做生意的日本人,聚集起400多人的隊伍。他剛把隊伍整好,外面就傳來消息,海盜已經殺過來了。
「吆唏!」得知外面的海盜只有二十多人,堵住大門的就五、六人,市來四郎怒極而笑,「幾個小毛賊就敢來堵門。命令所有武士全給我沖出去,殺光他們」
「呀給給!」在番奉行所的大門敞開,從里面沖出十多個騎兵武士,他們揮舞戰刀,直接就向陳御他們沖來。
但沒等他們全部沖出大門,陳御就命令開火,科勒對準大門前十米立即發射了一枚槍榴彈,轟的一聲,槍榴彈在人群中炸響,頓時馬肉、血片、斷肢飛向了四方。一匹馬受驚之後,徑直向陳御他們沖來。「砰」的一槍,馬被陳御干倒。全身盔甲的武士給馬壓在下面,「呀咯」亂叫喚,口里直冒白沫。剩下兩個沒被炸死的騎兵也在陸戰隊左中右三路火力包抄下,全被消滅。
緊跟騎兵後面,跑出來的是一堆拿著火槍的武士。這些武士沖出來,看到門外血肉橫飛的場景,嚇得停下了腳步,他們「哇呀呀」的叫喊,紛紛四處亂放火槍,還有的干脆就往回跑。
既然已經出來,哪能再讓他們回去。在陳御他們交叉火力的壓制下,沖出來的這幫人一個個全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番奉行所的大門被關了起來,日本人再次龜縮在里面。看到隊員們全都毫發無損,陳御笑著對大家說,「有沒過癮?沒過癮的去給我打掃場。」
科勒說︰「隊長,這幫鬼子是出來打仗的,沒什麼油水!」
「沒油水?我是讓你們去搜刮破銅爛鐵嗎?」陳御操起了56式步槍,兩手緊握平舉在月復前,她用眼楮橫了一下大家,「看好了!」說著對準前面那個還在「哇哇哇」的武士的腦袋就狠狠一槍托。
「 」的一聲,武士的腦袋開了瓢,白色的腦汁拌合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抓緊時間,動作給我利索點!」
「太強悍了,這哪是人啊,快趕上人形武器~~~」面對異常彪悍的陳御,科勒等人的腦袋里全是金星,眼楮里充滿崇敬之情。
打掃完戰場,陳御拿起對講機匯報已經打死武士50多人,她請求帶隊佔領在番奉行所,但很快就灰溜溜的發下手中的對講機。
「指揮官,鬼子估計也就三百多人,我們二十個人絕對沒問題。」監視了一會兒,陳御很是不耐煩,她再次向王鐵錘請示,要帶領隊員突擊在番奉行所。
「胡鬧!陳御,你是陸戰隊,是特種兵,這種攻擊不是你的的任務。敢違抗命令,就讓你改行種田去。」
「表哥~~,不要這樣好吧。參謀可以提三次建議,我作為一線指揮員,提兩次建議還不行嗎?」
「建議可以提,但絕對禁止你沖動。你們的任務就是把在番奉行所團團圍住,禁止放走一個小鬼子。」
「這沒問題。」
「你們先吃點干糧,逝水流年馬上就會和你們會合。」
夜幕降臨,在番奉行所里面黑咕隆咚,一點兒動靜也沒。市來四郎已經下令所有人員全副武裝嚴守以待,所內控制火燭,禁止發出任何聲響,現在他獨自抱著武士刀枯坐在窗下發呆。
求救信已經發出好幾封,但好像全給海盜攔截下來。下午發出的快船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到達薩摩藩,可是藩主絕對不知道海盜如此強悍。想起大門外血肉橫飛的場景,市來四郎就渾身發抖,修羅場,真是修羅場,這幫海盜絕對是魔鬼。幸好這幫魔鬼現在還沒有對在番奉行所發起攻擊。
市來四郎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向海盜投降?還是剖月復自殺?能戰死沙場是武士的光榮,他身為武士絕不懼怕戰死,但在戰斗中變成肉泥,這絕對不能接受。市來四郎又一次想起那些血肉殘肢,不由得胃一陣收縮,伏在榻榻米上干嘔起來。
「吱」的一聲,門開了。身後蒼井空子一雙溫柔的小手輕輕的在市來四郎頭上揉捏。市來四郎感覺舒服一點,他靠在蒼井空子身上,抬頭仰望窗外的星空。
窗外天上星光閃耀,星空下的首里城堡燈火格外明亮。琉球國的都城首里坐落在離這里大約兩里的一個120米的高台上。市來四郎眼巴巴的看著首里的燈火,他不知道馬克承、牧志朝忠這些對薩摩藩忠心耿耿的琉球高官現在在干嗎?
首里王宮正殿總共三層,一層「下庫里」是國王日常理政之處,琉球國主尚泰王坐在正殿的御座上面無表情。三司官馬克承、異國通事牧志朝忠、物奉行向汝霖等親薩派官員在王座前圍成一圈,情緒十分激動,「國主,海盜馬上就要進攻在番奉行所,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救?拿什麼去救?刀槍全在薩摩藩人手里,你們該不會是用竹子削尖當長矛使?」三司官毛恆德從外面走了進來。毛恆德是反薩派的頭面人物,他們堅決反對薩摩藩,主張借助西方國家的力量擺月兌薩摩藩統治。
他來到尚泰王御座的前面躬身施禮,「國主,這些打著日月旗的軍隊,自稱是天朝人氏,專為討伐薩摩藩而來,對我們琉球人也是以禮相待。這種情況,宜靜不宜動,我們應該靜觀其變。」
毛恆德轉過頭對著躲在人群中的馬薩基說︰「馬薩基,你身為通事,下午應該是在碼頭吧?」
馬薩基有些結巴,「是的,那幫人自稱是大明王朝的遺民,他們實在太厲害了。」
「什麼?他們自稱是天朝大明的遺民。」琉球國主尚泰王有些震驚。
大約七點多,「嘟嘟嘟嘟」慕洛一乘坐譚平駕駛的大型推土機首先趕了過來,陳御有些驚訝,「消滅這幫倭寇,還需要推土機?」
關上了推土機大燈,熄了火,四周頓時變得十分安靜。慕洛一和譚平一起從推土機上跳了下來。
「薩摩藩的在番奉行所在琉球經營已經幾百年,這里面有不少好東西,用推土機也是為了快速攻佔。」慕洛一一邊向陳御解釋,一邊詢問里面的情況。
陳御撇撇嘴,「有兩個鬼子想*出去送信,給我們宰了,其他鬼子全在里面。不過這些家伙膽子很小,燈也不敢點。」
借著手電亮光,慕洛一看了幾封從鬼子身上搜出的信,「這幫薩摩藩鬼子感覺形勢不妙,他們是想向薩摩藩方向求救,讓琉球白黨幫忙解圍。」白黨是琉球官府內部支持薩摩藩統治的派別
沒過多久,似水流年帶著步兵隊也趕到在番奉行所外面。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突擊,不猶豫,就是突擊,這幫鬼子躲在里面沒準會搞出什麼花花腸子。
「轟隆隆」推土機重新發動起來,譚平駕駛著推土機直接沖向了大門,一陣塵土飛揚,門全給推倒。黑夜中有幾個身穿玄色服裝的人跳了起來向推土機發起了攻擊,「砰砰砰」他們全給不遠處的戰士撂倒。「噹噹噹」不時有人向推土機發射火槍、弓箭,但都給推土機的防彈玻璃,以及鋼鐵外殼給擋了回去。
黑夜中出現的火光就是目標信號,拿火槍的鬼子很快就沒有了動靜。借著推土機大燈的光芒,躲在屋頂、牆角等處的弓箭手很快也被消滅。
推到了大門,推土機開始推大門兩邊的院牆,不到兩分鐘的功夫,院牆全給推倒,在番奉行所的前進大院完全暴露在似水流年他們面前。
第一進大院開始出現混亂,不時還有婦孺的哭喊聲,但在步兵隊無差別的射殺下,大院里面的喧囂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大門被鏟除的消息傳來,市來四郎雜亂無章的心反而得到安定,他知道對方的攻擊已經開始,現在差不多到了最後的時刻。他看了看已經堆滿柴草的房間,心中頓時有了勇氣,和蒼井空子一起葬身火海應該也是一種甜蜜的解月兌吧!
「空子,你怕嗎?」
「我不怕。」空子的聲音有些發抖。
「八嘎。怕什麼。」市來四郎有些憤怒,但看到夜色中蒼井空子那美麗的線條,頓時聲音又低了下來,「不要怕,到了天上,我還疼你。」
蒼井空子柔順的端坐在市來四郎前面,「嚓啦」一聲,市來四郎從刀鞘中拔出武士刀,他雙手緊握住刀柄,看著眼前曾給自己帶來無數快樂的胴-體,狠了狠心,高舉起武士刀就要往下砍。
「里面的人听著~~~~」外面傳來了喧鬧聲。
「什麼聲音」市來四郎回頭頭問道。
「啟稟大人」門外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講!」
「海盜停止了攻擊,他們在外面喊話要求我們,」侍衛的話有些吞吞吐吐
「講!」
「他們要求我們投降,說投降就饒我們不死。」
「投降!」市來四郎笑了,「堂堂武士會向海盜投降!」
「啟稟大人,他們說他們不是海盜,他們是天朝大明的忠臣義士。」
「納尼」市來四郎有些吃驚,明朝遺民有這麼厲害。
市來四郎拉開門,走出屋子。夜晚中,前院的喊話聲格外清晰。
「我們是來自天朝的天兵,今奉明皇遺旨巡查四海。現查得薩摩藩在琉球作惡多端,所有人等按罪當死。但我堂堂天朝有好生之德,如果爾等投降,天朝天兵將饒你們不死。如若不然,鋒礪所指,瓦礫不留。天才天兵一諾千金,爾等速速來降。數日之內,我們也將去薩摩藩找你們藩主理論。」
「 當」一聲,市來四郎就把武士刀扔到了地上,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他們還要找藩主去理論?」
前院慕洛一坐在已經熄了火的推土機上,他拿著喇叭一連說了五遍。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在靜靜夜空下傳得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