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4
三個頭稍稍商量了一下,王鐵錘立即叫來了孫立,讓他帶上通信器材,再帶上兩個人負責窗嶺一帶的警戒。
孫立一直跟著勛素雞後面負責杜南島陸上的安全警戒。他今年32歲,是廣西柳州人,業余歷史愛好者,偽軍迷。
孫立本來的職業是工廠中級鉗工,穿越之後,堅決要求干軍事,不願意再從事老本行。只是孫立與人交流,總喜歡搬弄是非,說些小話。雲瀾、陸輝天等人一直把他作為基本群眾,沒敢重用。
窗嶺就是計劃中的供水站的後山,窗嶺東接二沙灣山,西連杠子寮,位置十分重要。
孫立這邊看押著俘虜,正覺得無趣,听說有新的任務,心里面頓時樂開了花,終于有表現的機會了,但臉上卻是一副憂慮的模樣,「勛大廚沒事吧,升旗儀式前還好好的啊,怎麼一眨眼就不能動彈呢!」
看到孫立滿臉憂慮,眉眼間又帶著笑意,王鐵錘很不耐煩,「他沒大礙,你趕緊把俘虜交給朱紫羽吧,讓防疫組帶著俘虜打掃炮台,順便完成檢疫。」
呃,朱紫羽在醫療救護所那兒啊,勛素雞也在那兒。孫立邁著大步走了向停泊在沙灘上的青龍號走去。
勛素雞一直看孫立不舒服,總是用話刺激他,罵他小人一個。孫立現在想看看,這裝病的家伙還能吐出什麼口水。
沙灘上的房子還沒搭建起來,醫療救護所暫時設立在青龍號的登陸艙內。
勛素雞堵住艙口,喋喋不休的索要傷員的白色袖標和跌傷膏藥。
只不過現在衛生組沒人有空,登陸艙內開設了兩台手術,十個見習衛生員正在兩位帶教老師的指導下,給受傷的清軍俘虜做手術。在早晨的戰斗中,有兩個清軍受了傷。朱紫羽和劉白見獵心喜,直接就拿這些清軍俘虜做手術試驗品。
這十個衛生學兵是朱紫羽與司馬曄從杜南島的學兵營中挑選出來的,主要是劉白在培訓。劉白今年50歲,是個外科醫生,曾經上過老山前線。他頂著個大禿腦袋,喜歡倚老賣老,朱紫羽、司馬曄一般都讓著他。
勛素雞不願意這麼等下去,他急切的想獲得傷員證明,好瀟瀟灑灑的去找壺中子,取得真經。
「煩死了,這里是手術室。」全身手術裝扮的劉白從手術台上探出腦袋,吼道,「朱(豬)頭,兩台手術都到了收尾,我一人絕對可以指導他們。你趕緊下來,把他打發走。」
孫立沒有進去,他直接停在艙口,「朱營長在嗎?」
朱紫羽下了手術台,他一邊月兌手術手套,一邊問道,「找我什麼事啊!」
「指揮部讓你們衛生組不要忘記還有打掃炮台的任務,俘虜就在那邊,寅次郎葉留給你了,這幫綠營廢物,也全歸你了!」孫立手一指,就把俘虜甩給朱紫羽。
看到孫立轉身要走的樣子,勛素雞心中很不爽,咳嗽了一下。
「呃,勛頭,你也在這里啊。不好意思啊,我有緊急任務。」孫立說著頭也不回,一路小跑就上了大卡車。
現在不比初登杜南島的時候,當時車輛全由穿越干部親自駕駛。現在宗澤坐在挖掘機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他的助手駕駛挖掘機,大卡車的駕駛員是由擔任,副駕駛的位置上坐在他們的師傅。
這些新司機全是從那二十多個訓練營調配出來的新丁中培養出來的。
蒸汽挖掘機在前面開路,煤氣動力大卡車跟在後面,順著小河向安瀾橋方向去了。大車上裝著鑽井機、蒸汽機,以及一些建築材料。安瀾橋西邊有個山坳,那里就是臨時供水站的所在。
看到機器隆隆,呼嘯而去,王鐵錘眼楮一亮,「不錯,秦毅干得漂亮,還是機械給力!」
杜南島的機械組人員不多,他們除了給建材工業做保障,還加班加點,動手組裝改造了這些機械。
「那是自然。」林有德笑了,「沒有這些機械,光靠我們的雙手,猴年馬月才能一統江湖。」
錢水廷點點頭,沒說話。
蒸汽挖土機、煤氣動力大卡車從俘虜邊上開過。
跪在一邊灰頭土臉的清軍俘虜看到三個巨大的物體向這邊沖來,還帶著 的粗重轉動聲。
俘虜們嚇了一跳,呀,這什麼怪物,上面還能坐人。不少人嚇得褲子都濕了。
三輛車刮起大片煙塵,呼嘯而過。清軍俘虜繃緊了的心,剛松弛下來,突然,「嗚……」的一聲,最前面那怪物的頭上鼓沖出滾滾黑煙,兩側還噴出粗粗的白色水汽。
清軍全都嚇傻了,趕緊跪趴在地上。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
朱紫羽右手按在腰間的左輪手槍,左手扶著掛在腰間的警棍走了過來。他和他身後的幾個衛生防疫組人員,包括寅次郎從頭到腳都是全副武裝,臉上是一個能預防**病毒的大口罩,白色的隔離手套隔離靴,外罩一件白色隔離服。
指揮部這邊,林有德皺起眉頭,「朱紫羽有必要這麼夸張?」
「小心為上,這幫綠營丘八吃喝嫖賭五毒俱全,這中間也許就有幾個疫病患者。」錢水廷接觸過醫學,他懂這些。
朱紫羽站到了俘虜前面,「大家听好了,我們是大明朝的兵馬,是王師,不是什麼會匪亂黨。今天我們攻佔了基隆,但這只是大明重新奪取天下的開始,以後我們還要全取台灣,全取天下。
王者之師不殺無罪之人!听話的,老老實實干活的,就饒你們不死,給你們活路,否則的話,那林文察就是你們的下場!」
朱紫羽一番教育加恐嚇之後,看到俘虜們個個誠惶誠恐,很是滿意,轉頭低聲的吩咐寅次郎,「給他們全都松綁!」
「嗨唉!」
在救命恩人手下干活,寅次郎顯得特別興奮。他抽出武士刀,「欶」的一下,刀帶著風聲劈向最前面的謝旺。謝旺嚇得眼楮一閉,身後的繩索就斷了。
謝旺兩腿瑟瑟發抖,這好快的刀,好厲害的刀法啊。
剛才給水組催促得急,馬加什麼也沒說,直接就拍拍走人,朱紫羽很是不爽,看到謝旺衣著打扮與其他人員不同,「你是當官的吧?!」
謝旺陪著笑臉,一口福建官話,「小人只是把總,小小的把總。」
台灣以福建人居多,其次就是廣東人,說的大多是閩南話、粵語,官場和軍中大都使用福建官話。所謂福建官話就是福建腔調的官話。朱紫羽說普通話,綠營兵丁基本都是听得懂的。
「小小的把總?!」朱紫羽鼻子哼了一下,「把總也是軍官,在綠營當官絕沒有一個好人,大雞籠社90個兵丁,這里怎麼只有42人?連一半都不到,全是你們這幫家伙在吃空餉。」
「冤枉啊,冤枉,吃空餉哪輪到把總,那都是千總、守備、游擊干的活。」
這家伙還敢頂嘴!朱紫羽有些不爽,他看到謝旺身上還帶著一點不馴,立即想到殺威棒,對,有事無事三扁擔,不過自己不能動手,這有**份。
朱紫羽後退兩步,左手按住腰間的林有德大左輪,右手取出掛在腰間的橡皮棍,「寅次郎!」
寅次郎接過橡皮棍,對著謝旺劈頭蓋臉的就是三警棍。
謝旺抱著腦袋,嗷嗷亂叫。
「不服是吧?」朱紫羽听到謝旺亂叫,更加不爽,寅次郎對著謝旺又是三棍。
這下謝旺不敢叫了,他抱著腦袋蹲到了地上。
「這朱紫羽還是一個大孩子,他能不能管好部隊?」臨時指揮部那邊,林有德看到寅次郎揮棍打人,有些擔憂,「這幫家伙千萬不要意氣用事,耽誤了正事!」
王鐵錘不以為然,「沒事,打的是那把總,這些軍官俘虜就是要當眾教育,讓他們在俘虜中沒有面子,不能挑頭鬧事。」
林有德點頭說道,「理是這個理,但也要適可而止,不能過分!」
「朱紫羽管理女兵營,干得還是不錯。人總是要在工作中成長的,再看看吧。」錢水廷不置可否的模模自己胖胖的腮幫,「呵呵,忙碌了幾天,胡子都這麼長了。」
謝旺被教育之後,變得相當老實,帶人領了一大堆竹筐和打掃工具。
朱紫羽帶著幾個全服武裝的防疫人員,押著俘虜們去打掃二沙灣炮台的衛生。劉白等人留在大沙灣,看守醫療急救所。
一進到炮台,就看見林文察的尸體被白布包裹著放置在牆角邊,俘虜們心中不免有些寒意。
朱紫羽首先督促俘虜們把各人的貴重物品,放置到竹筐內,「快點,快點。私人貴重物品,什麼金銀財寶,私人信件,祖傳物品,我們暫時幫助保管一下,釋放你們的時候再如數奉還。」
清軍還真不是一般的糜爛,二沙灣炮台給弄得是一塌糊涂,跳蚤臭蟲到處都是。朱紫羽也不進屋,他就在外面督促。
看到有人把什麼衣服鞋襪也放到竹筐內,朱紫羽在屋外手一指,「你干嘛,什麼破爛東西也往里面放,跟你們講過多次,一定要是貴重物品。」
屋內的檢疫組人員,當即就給了幾個家伙一棍子。
在檢疫人員的再三催促下,俘虜們的私人物品很快就整理完畢。他們開始里里外外的徹底打掃衛生。
一直忙到九點鐘,二沙灣炮台才被徹底的清理完畢。接著防疫組開始噴灑消毒藥水,從里到外足足打上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