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夜第五夜第n夜。
男人來了,鳳汐根本懶得等他走,就勿自呼呼大睡了。
男人的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隨後,輕巧的上榻。
小心的躲到鳳汐身邊。
然後溫柔的把女人圈進懷里。最後,一臉滿足的閉上了龍目
于是,第二天一早,迎接男人起身的戚七特有的不男不女的聲音,換成了女人的尖叫。
「你怎麼睡在我床上?」鳳汐承認,自己被嚇到了。可是模模身上衣服。好好穿著。也沒感覺身子有哪里不舒服。這才放下心來。
「你的床?女人,如果朕沒記錯,連你都是朕的。何況這張床。」
鳳汐被堵得啞口無言,有心放句大話來上句你的東西。姑娘不稀罕。可想著自己此時淒涼的處境。只能小媳婦似的攥緊衣角。
其實,她把那衣角當成了某斷袖男。
她擰擰擰。
從那之後。
鳳汐的陣地徹底失守。
可,她又好像沒法指責什麼。先不說她是皇後,他是皇帝。就說他每夜只是規矩的睡覺。連衣角都沒踫到她一絲。
鳳汐便沒什麼可指責男人的。
其實。她不知道。在她睡著後。會主動偎進男人的懷里。
而那時,男人的表情,溫柔的能滴出水。
那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會泛起愉悅的淺笑。
然後,輕擁著她,緩緩墜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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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如指沙
冷凌傲甚至希望日子便永遠這樣過吧。他每日與鳳汐同榻而眠。女人睡沉後。會滾進他懷里。然後如小貓般。找個舒服的角度,繼續呼呼大睡。
而他,便這麼擁著她,鼻端是她身上那似有似無的淡香。
耳畔,是女人平穩的呼吸那時候,男人的心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可視線下移,當女人那越見明顯的肚子映入男人眼中時男人的眸子會變得一片暗沉。無論他怎樣自欺欺人。無論他怎樣自我安慰。事實總是殘酷的。
每每他握緊大掌。想要狠心的剝掉她肚中那塊肉時。都在她甜甜的笑意中。頹然放下手下
她睡得那麼甜,他不忍心,他竟然不忍心破壞她的好夢。
便這樣,一月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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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汐坐在院中。六月的朝陽照在身上,不冷不熱的感覺讓人昏昏欲睡一潑痛意才過。鳳汐感覺全身無力。
不由得失神望著天空。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凌寒
你在哪里?
你可好?
自從回了宮。便再沒有冷凌寒的消息了。鳳汐只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因為冷凌傲日日駕臨,琉璃宮比鳳汐初回來時熱鬧了不少。
戚七調來了幾個手腳伶俐的丫頭。如花,似玉終于不用那麼操勞了。
每日,只照顧好鳳汐的起居。
初夏,鳳汐只穿了件薄薄的外衫。低下頭,便能看到自己日益增大的肚子。此時,像個半發酵的饅頭。玉手輕輕按上去。硬硬的不知道是不是肚里孩子知道自己的到來不受歡迎。
所以一直很安靜。
連懷孕基本的孕吐。鳳汐都未經歷。
一晃,四個月了。
說不上對孩子抱著什麼樣的感情。喜歡?說不上,恨,也不算。總歸,這孩子很無辜,他只錯在了不該投胎到她肚中。
本不想要的孩子。因為冷凌傲沒有發話。
便這麼一直拖著。
她曾暗中讓如花似玉想辦法最終,還是沒有成功。打胎藥已經送到口邊。被如一陣風刮來的冷凌傲揮落在地。
男人冷冷的告訴她。
她的命是他的,就連肚里的孽種。也是他的當然。鳳汐清楚這個‘他的’含義。
他是在告訴她。
就算不想要,也得由他決定。而不能由她做主。
于是,便這麼一直拖著。
「小姐,該喝藥了。」更加可笑的是,她每日竟然還服著安胎湯藥這一刻,鳳汐終于承認,她不懂冷凌傲。真的不懂。當初,既然對她那般狠。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
每日同榻而眠
還有他對她肚中孩子也很奇怪。
偶爾失神,偶爾垂目,偶爾陰冷,偶爾溫柔接過如花遞上的湯藥。鳳汐一口氣飲下。
「小姐,今日天氣不錯,要不要去御花園走走。」如花建議道,以前听丞相府的嬤嬤說過。這女人懷著孩子,一定要運動。要不到生的時候難生。
鳳汐搖搖頭。
如花搖搖頭。捧著空碗退下。
別人懷孩子哪個不是日漸珠圓玉潤。唯獨小姐。人瘦了一圈不說。這性子,似乎也變得靜得如一潭死水。
天天便是看著天空發呆。
偶爾有小鳥從天際飛過。小姐的唇角都會緩緩勾起弧度。
如花明白,小姐在羨慕,羨慕小鳥的自由。
看著小姐像朵芙蓉花。日漸凋零。如花急在心里。可又真的不知道能幫到鳳汐什麼?
最近,她更是感覺一片迷茫。
竟然不知道小姐是跟著三王幸福還是跟著皇帝更好。
她知道小姐與三王爺郎情妾意。可是皇帝似乎也不錯。至少小姐回宮後。對小姐是關愛倍至。明明小姐懷的不是他的孩子,竟然吩咐御膳房每日為小姐炖著各種補品。
這慢慢的改變了如花的認知
心底緩緩升起一股,皇帝也不錯的感覺。
當初,皇帝心狠。傷了小姐。現在似乎在盡量補償
而且,鳳汐的毒,這是如花最擔心的。見鳳汐每日昏睡時光越來越長。如花是急在心里。可又無能為力。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清泉公子一人身上。
而清泉公子只听從皇帝一人吩咐。
如花只能祈禱。
祈禱哪天皇帝開恩,徹底愛上小姐,到那時,或許便會讓清泉公子盡力醫治了。
只是,那孩子便在這時。
許久不見的白淨月從大門外緩緩走近。一身白衣,飄逸俊美如花的眼楮瞬間如小獸般。泛起火紅的光。
幾步上前。又擔心鳳汐听到聲音。會勾起傷心事。
壓抑著道︰「你來做什麼?」白淨月微微一笑。「奉陛下之命。來看看琉璃宮是否還缺些什麼?」
「這里不缺什麼?你滾」
白淨月的笑容沉了沉。
「滾。恕難從命。待在下問過娘娘,自然離開。」
眼見白淨月越過自己,向鳳汐走去。如花急了。一把拉住白淨月的衣角「你害娘娘害得還不夠嗎?娘娘不想看到你。」
「害?這如何說起?」
男人微微擰眉。一臉的不解。那表情,如果不是如花曾親眼見過他的陰毒,真的要以為是自己冤枉了他。
「白淨月,明人不說暗話。
你用我和似玉威脅娘娘。玷污了娘娘的清白。現在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來問娘娘是否安好?
你還有沒有良心,偏要在娘娘的傷口上再撒把鹽嗎?
就算你沒心。娘娘此時懷著孩子。那孩子是誰的?想必白護衛清楚的很。
虎毒還不食子呢。
白護衛。你便真的連只禽獸都不如?」
如花咬著唇。努力控制著想扇白淨月的沖動。
女乃女乃的真tmd不是人。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樣厚的。
說來,皇帝也怪。
到底對小姐抱著什麼心思?如果喜歡。怎麼還能允許這個沾污小姐清白的男人繼續在宮里當差。還讓他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娘娘面前。皇帝便不怕小姐受傷嗎?
白淨月听完如花的話。
臉色閃了閃,最後。臉上的笑意一凝。隨後又再次勾起淺笑。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
抱歉白某,忘記了」「你」如花揚起手。
便在這時。一道沉靜的聲音揚起。
「如花,讓他過來。」「小姐。」如花擔心的輕喚。
「如花,你先下去吧。」鳳汐輕輕的道。
最後,如花死死瞪了一眼白淨月。不甘的轉身退下。白淨月笑容一收。緩步向鳳汐走去。
心底,卻是一片荒涼。有些事,根本容不得你反悔。有些事,即使是想反悔,也沒有機會他便是如此。
只因為,一己私心,而至主子與林鳳汐如此。
「皇後娘娘。」
鳳汐沒有看白淨月。這個毀了她希望,幸福的男人,以前她恨不得吃他肉,啃他骨。可經歷了這一切。經歷了毒發時的痛苦。
她的心境反而平靜了。
連下命令的正主,她都可以平靜面對。
一個只知道遵命行事的傀儡,她恨他做甚?
「白淨月,幫我一個忙」「娘娘請說,只要淨月能做到,一定萬死不辭。」
鳳汐冷冷一笑。終于,回宮後第一次正眼看白淨月。「我想讓肚里的孩子死。」
死白淨月身子一晃。眼神緩緩掃向鳳汐肚子。
那里
「怎麼?你不舍得?」「娘娘,您便真的舍得嗎?」。
「當然,這孩子的存在,提醒著我曾經被禽獸欺辱。你說,我留他何用?」白淨月臉色一白。張了張口「曾經,我設想過再見你,會怎樣?
是殺了你,還是剮了你。甚至,想過要讓你全家陪葬。
可是,有什麼用?事情發生了,就算滅了你九族,也挽回不了。
白淨月,權當是補償我吧。
幫我把這個孽種拿掉。」
「不」直覺的,白淨月拒絕。
「不?留著他做什麼?讓他來到這世上,便背負著不潔之名。讓他一輩子受人指點。讓他從初生,便沒人疼,沒人愛。
這比殺了他還殘忍。
白淨月,難道,你真的想讓他來到這個世上?」
「我抱歉。別的都可以。這個忙,淨月不能幫娘娘。」即使是殺人惡魔。心中也有他的逆麟自從做下那件事後。他便一直活在悔恨中。
雖然,他保護了如煙(白淨月的表妹。也是他的情人)。可他傷害了傷害了這麼多人。
傷害了主子。傷害了面前的女子她活的那麼真實。她眼中的恨意讓他心痛。便是這樣明亮的眼神吸引了主子吧。
當初,答應冷凌軒這樣做時。
他以為皇後便是枚死棋。總歸是個死。死前物盡其用也沒什麼不好。
可是
事情漸漸出乎他的意料。變得不可收拾。主子為了她情緒難測。
听說她被東月太子所制,更是親率十萬精兵去救。
最終,迎回了她,而她,懷了身孕。
他希望那孩子真的是別人的。
可是
希望被打破,那是主子的孩子。可她卻以為是他的孽種想要打掉。
可那是主子的血脈啊。北霽皇室的延續
他做不出。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不能做
鳳汐眼見白淨月神情恍惚。眸中暗光一閃。
突然開口。「那晚是誰?」「是主」白淨月突然回神,驚訝的看著鳳汐。
鳳汐冷笑。
「主什麼?」
「沒什麼。是我。」
「你?白淨月,如煙還好嗎?」。
這次,白淨月是真的呆住了。她怎麼知道如煙?「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真當我是傻子嗎?我便不會查嗎?你說那晚上是你,我便相信是你嗎?」。事情剛發生時,鳳汐承認自己被打擊到了。心里一片混亂。
可隨後,她冷靜下來。想著那在清晨,雖然白淨月身著中衣,與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可他身上。
太干淨了干淨的根本不似與她一夜紅鸞帳暖。
而她沒印象兩人在那之後有沐浴。至少,她一身男*女*歡*愛後的味道。而那個男人沒道理一身清爽
懷疑像粒種子。發了芽,便終會開出花。那這後。暗門花大力氣調查了白淨月。于是,她知道白淨月自小與表妹如煙青梅竹馬。可如煙,似乎突然間失去了蹤跡。
暗門經過很久的追蹤。
終于發現了些許端疑。
那位如煙姑娘似乎被人拘禁了。每個月,白淨月會進那所小院一次。
而那小院的護衛。簡直堪比皇宮。
暗門曾經試圖帶走如煙。可一番打斗。流光甚至親自出手。終是鎩羽而歸
這些,足以表明。
白淨月因為如煙。而受制他人。
那,這沾污一說,便值得懷疑了。剛剛,她說不要這個孩子。明顯見白淨月眼底有愧疚。有掙扎。可唯獨沒有擔憂或是傷心。如果這孩子真是他的。生下來,予他來說,沒有好處。
那她說要打掉,應該正合他心意。
于是,鳳汐得出結論。肚中孩子與白淨月無關。
不過,他參與其中。這是肯定的。
回來月余了,鳳汐一直考慮如何讓白淨月說真話。于是便借今天之機。先讓他心生掙扎。隨後是惶恐。便在他意志焦灼之時。突然發問。
終于,白淨月的心智露出了裂痕。
「我可以幫你救出如煙。做為回報。你告訴我。那晚那個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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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冷凌傲推門而入時,看到‘清醒’的鳳汐,很是吃驚。
她最近劇毒發做的越來越頻繁了。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即使不是毒發。她也應該早就疲憊的睡下。可今天,他竟然看到鳳汐坐在床上,似乎在等他。
一見他來。竟然難得的揚起笑顏。
「你來了。」
冷凌傲點點頭。有些模不著思緒。
「我有事和你商量。」
鳳汐招招手。冷凌傲一臉疑惑的走近。坐到床邊。「什麼事?」控制著想將她擁進懷里的欲*望。男人輕聲問道。
「關于我肚里的孩子」
「鳳汐。不要跟朕提孩子朕,不想傷你。」孩子二字才出口,冷凌傲便變了臉色。眼底有壓抑的痛苦。這一個月里,他自欺欺人的根本不敢想孩子兩個字。
他想永遠與鳳汐這樣相處。沒有猜忌。沒有厭惡。沒有背叛,沒有孩子。
「我知道你不願听。可我還是要說」
「鳳汐。朕最後提醒你一句。朕不想听到任何關于你與冷凌寒如何恩愛的話。一句也不想听」
一句孩子。
似乎突然間打破了二人一個月來的寧靜外殼。男人變得暴躁。那張漂亮的桃花面泛起冷意。白天在早朝上。
有個大臣便疑惑的問他,皇後是否有孕?
說是听了御膳房的傳聞。皇後最近補品不斷。其中有幾種,是適合孕婦服用的。當時,他便立時沉下臉。並且一怒之下,將那發問之人連貶三級
孩子是他的軟肋。
他不想听,不想提,甚至連想都不願想。
鳳汐見男人頓時冷下的臉。心底微微一沉。隨後,一抹灰敗的笑容緩緩在唇角揚起「孩子今天在我肚里動了。」
一句話。冷凌傲的臉色瞬間變了。
那雙眼,瞬間黑得像獸。
「林鳳汐,朕提醒你。不要說。你便當朕的話是耳旁風嗎?
怎麼?
三哥沒在。朕便成了現成的爹嗎?
朕本不想傷你。
就算,你該死。朕也不想殺你。你真的以為,是朕不舍得嗎?
朕只是
只是。不想落人話柄。
既然,你不想活好,朕成全你。
連同你肚里的孽種一起。下地獄吧」是誰說過。心痛到一定程度便不會痛了。
可鳳汐為什麼覺得明明已經很痛的心。似乎更痛了幾分。尤其見到男人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暗光。
其實,恨與愛同生。你有多在意林鳳汐,將來。便多恨林鳳汐吧
冷凌傲。有些真相,便讓它隨風而逝吧。
鳳汐雖然不算多聰明,可鳳汐不傻。這一個月對你來說。
便向身處天堂和煉獄。你真的以為鳳汐每夜都睡死嗎?你真的以為鳳汐不知道每夜,你深情的凝視嗎?
你真的以為自己偽裝的多麼高明嗎?
你真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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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一起上傳了。女敕們繼續當兩章半看吧。
群麼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