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恬墨下車,叫出租車司機在這里等著,只要五分鐘的時間她就下來。
鐵門上面已經沒有了彩燈,早上割壞的那些已經被保姆收了起來,但門前的那兩個燈籠還是亮著喜慶的顏色,可惜的是,在美麗的喜慶在這個時候都變成了另外的顏色。
打開門,蔚恬墨急急忙忙的就朝樓上走去,保姆在身後叫著蔚恬墨,蔚恬墨都沒有理會。
裝了一點日用品,幾件換洗的衣服,蔚恬墨覺得自己像做賊一樣又匆匆忙忙的往下面走。
「少女乃女乃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保姆實在不明白,而且看見蔚恬墨手上的紗布已經變了顏色,臉上的擔心更加明顯,只要是正常人此時看見蔚恬墨這個樣子,都知道她不正常。
「我要出差幾天。」笑了笑,蔚恬墨覺得自己的臉頰都變得有些酸痛,是不是今天笑多了?
「那少爺今天晚上要回家吃飯嗎?剛才少爺還打電話來叫我熬一點骨頭湯,說你今天想吃餃子,還說要自己給你包。」保姆著急的望著往門邊走的蔚恬墨,實在是想不明白,還沒有幾分鐘,怎麼這小兩口就出現了另外的答案?
蔚恬墨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就因為保姆剛才的那一句話,此時變得有些心酸,腐蝕著蔚恬墨的心,但此時此刻對于蔚恬墨來說,假話就永遠是假話,在感動的也是假話。
深呼吸了一下,蔚恬墨站直自己的身子,打開門,沒有一絲留戀的往外面走去,身子坐上出租車的時候也沒有回頭看一眼,要讓自己死心……。對,必須死心。
車子啟動了,蔚恬墨將自己的頭放在玻璃窗上,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顯得疲倦,整個人也虛月兌了,今天繃得很好的弦也斷裂了,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呆著。
前面有車燈閃過,蔚恬墨突然坐直自己的身子,看著許巍亦的車子從出租車旁擦過,透過車窗,蔚恬墨其實還是想看清楚許巍亦的臉,身子在車子開過的時候,她還轉身,從後面的擋風玻璃望著許巍亦的車子,那一種感覺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轉過身,蔚恬墨的嘴角還是笑意,以後他們兩個會不會算是一個陌生人,就這樣擦身而過了,也不會打招呼,也看不清對方的臉?
模出電話,蔚恬墨將自己的電話關機,知道許巍亦肯定會打電話過來。
今天的她不想解釋,沒有什麼事情是好解釋的,事實很明顯了,說多了,就真的沒有意義。
走出別墅區,司機突然轉身問著蔚恬墨要去什麼地方。
「找一個干淨的酒店,就行了。」淡淡的開口,蔚恬墨這才發現,其實自己走的地方都沒有,不敢回家,畢竟自己的父母對于她的期望還是很大,而且對于這段婚姻還是抱著祝福,沒有必要讓他們擔心,而且兩口子的事情是兩口子的事情,如果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自己的父母,父母一定會去找許巍亦,到時候又是雞飛狗跳。
司機在市中區的一家酒店停了下來,而且叫了好幾聲,蔚恬墨才恍惚了過來。
付錢下車,蔚恬墨受傷的右手還提著電腦包,手心上面的還是鑽心的疼痛著。
望著酒店的廣告牌,蔚恬墨無耐的說著「有錢的女人還是買房子好一點,至少還有一個安靜的住處。」移動腳步,蔚恬墨走到服務台,交上自己的身份證,說了幾句後就朝樓上走去,反正整個人一直都是恍惚著的,除了自己手上的疼痛讓她清醒著。
酒店的裝潢還是比較有家居的味道,但始終是陌生的地方,而且暗色的地毯,其實莫名的讓人不舒服,少了一種溫暖,這樣的感覺讓蔚恬墨更加的不舒服。
躺到床上,被子上面還有著消毒水的味道,蔚恬墨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可憐,才離開這麼一會,其實還是懷戀那個有彩燈的家,唯一可惜的是,自己已經回不去了。
打開手機,想看看上面的時間,但電話一開機,就傳來了好幾封短信,全是許巍亦發的。
第一條,許巍亦問蔚恬墨在那里?第二條,許巍亦問蔚恬墨為什麼生氣?第三條許巍亦問蔚恬墨是不是早上看見了什麼?第四條,許巍亦還是重復的問著蔚恬墨在哪里?第五條,許巍亦問蔚恬墨手上的傷是不是還疼?第六條,許巍亦說見面好好的談談?
每一條短信,蔚恬墨都認真的看著,只是到最後她的臉上還是笑意,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又什麼好笑的,結婚不到一年就要說著離婚,難道這樣的事情還要慶祝。
電話響了起來,許巍亦睡覺的臉出現在屏幕上面,蔚恬墨望著屏幕居然呆愣了很久,然後接通了電話,但握著電話的時候,她沒有說話,許巍亦就在電話那面,帶著著急,帶著一點怒氣,帶著一點害怕的問道「你在哪里,我來接你,你不是說想吃餃子嗎?回家我們一起包餃子。」許巍亦的聲音其實還是帶著一點點的討好,在剛才保姆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今天早上Jasmine的事情有可能被蔚恬墨看見了,但他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蔚恬墨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計算是要判死刑,也要一個理由。
許巍亦的話語里面說出了家,說出了一起包餃子的溫馨畫面,但越美好的東西,越在這個時候對于蔚恬墨來說是傷害,當初她這麼的相信這一切,這麼的認為這樣的美好屬于自己,但現在看起來,不過是一個笑話,傻得可以的笑話。
「好不好,你在哪里,我來接你。」許巍亦的聲音帶著低沉,這樣的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掌握當中,甚至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有點累了,等我冷靜一下我才和你聯系,今天你好好休息吧。」蔚恬墨掛上電話,屏幕上面許巍亦睡覺的照片消失,其實剛才她想說出離婚兩個字的,想說自己冷靜好了,就離婚,但離婚兩個字出現在自己的喉結里面,蔚恬墨卻不敢說出來,甚至是一種害怕。
坐起身,蔚恬墨走到窗台邊上,望著樓下面的霓虹,這麼溫暖的東西在這個時候都像是一種譏諷的寂寞,讓人不舒服,異常的舒服。
蔚恬墨用左手模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覺得這樣的情緒很不好,一點都不適合自己。
看到床上的電腦,蔚恬墨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的一樣,連忙將電腦拿到桌子上面,對!現在的她應該是要想著工作上面的事情,她有好幾個案子都還沒有做完,不要去想什麼許巍亦,什麼Jasmine,更不要去想什麼離婚,還是好好的將手上面的事情做完,畢竟這才是她的驕傲,沒有人能奪走的驕傲,就算離婚了,還有它在。
拿出圖紙和鉛筆,蔚恬墨望著電腦上面的數據想畫一個大致的草圖,但手卻不怎麼听使喚,除了疼痛,還是疼痛,就連描一條直線出來,都快變成了圓圈。
用左手,將是上面的紗布扯開,蔚恬墨覺得礙事,只是當帶著血跡的紗布扯開後,里面的那一條傷口讓人覺得害怕,血跡干在了上面,周圍還變得有些紅腫。
嘴角上面還是出現了笑意,將鉛筆捏在手上,手指彎曲的時候還是帶著疼痛,但覺得這樣方便了很多,至少畫直線不會變成圓圈。
認認真真的望著電腦上面的數據,然後認認真真的畫著草圖,蔚恬墨覺得只要自己認真了,其余的事情都不用去想了,而且沒有時間去想了。電話里面又出現了短信的聲音,蔚恬墨沒有任何反應,看也沒有看電話一眼還是繼續的畫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酒店里面的電話響了起來,這個聲音著實的將蔚恬墨嚇了一跳。
轉身,蔚恬墨望著酒店里面的座機,想著許巍亦不會這麼快的時間就找到她住的酒店了。
電話的鈴聲還是在繼續,蔚恬墨遲疑的站起身,想了一會才將電話拿起,只是還是沒有說話。
「你好,你需要按摩服務嗎?我們這里有很多按摩的技師……。還可以有特殊的服務,有學生,有白領,還有公務員,只要你願意我們半小時就可以到達……。」
蔚恬墨握著電話的手捏緊,緊抿著的嘴唇像是要爆發,本來想將電話掛上,電話那頭還傳來了制服誘惑的話語,只要你出錢,什麼都願意。
「你TM的有毛病嗎?社會這樣的傷風敗俗,小三到處橫行,就是你們這些腦袋被門夾了的人,到處去勾引別人的老公,也不看看別人喜不喜歡就往別人身生沖,還自以為是的說著自己什麼都會,還以為很懂別人的男人,太自以為是了。」蔚恬墨微微的喘息著,像是在發泄一樣的說著自己想說的話,似乎是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估計人家也想著自己遇見了神經病。
握著電話,蔚恬墨突然笑出了聲,她突然發現自己和其他的女人是一樣的,一樣的輸不起,一樣的小婦人般的認為自己的丈夫是屬于自己的,小三是可恥的,卻忘記了,滋長那些女人的就是這些男人,如果許巍亦和Jasmine真的沒有什麼,何須留她在他的身邊這麼久?
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蔚恬墨覺得自己怎麼又去想這件事情了,就算是許巍亦和Jasmine有什麼關系,都跟她無關了,就像過去一樣,和許巍亦這樣的男人是不認識的,只是可惜以後要背上一個離婚的名聲了,想想也覺得吃虧了。
笑了笑,蔚恬墨繼續畫著草圖,努力賺錢買房子才是真的,離婚後,肯定又要去相親了,而且相親的人,估計又不是什麼好貨色了,肯定要不沒結婚前的還要差。
以後買一個小的點的房子,自己裝飾得像一個家,涼台上面還是掛上彩燈……。
蔚恬墨想到彩燈的時候,她愣住了,轉來轉去還是轉不出許巍亦,說來說去,還是在說著那個男人,她以為自己真的很堅強,其實也不過如此。
凌晨四點的時候,蔚恬墨才睡覺,睡覺的時候才看見許巍亦剛才發過來的短信,是叫她早點睡,還是繼續問著蔚恬墨在哪里,明天早上送早餐過來。
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蔚恬墨將自己卷縮在被條里面,但卻習慣性的留出一半的位置出來,習慣性的睡在另一頭,然後習慣性的想著有人會從背後抱住她,卻最後發現是自己變得可笑了一點,習慣這樣的東西真的是折磨著人。
還好,那晚上蔚恬墨睡著了的,或許是真的累了,或許是流血太多,她還睡得安穩,但醒來的時候卻是因為因為夢見了Jasmine,看來這個女人在這段時間里面都會成為她的陰影。
看了看手機上面的時間,起身換好衣服,化妝,然後準備上班,覺得這才是她該做的事情。
今天的天氣很好,厚厚的大衣都換下了,街上很多人都換上了春裝。
而此時的許巍亦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在設計院的門口,他想著蔚恬墨也許會在這里,因為昨天他像一個瘋子一樣給蔚恬墨的朋友,給蔚恬墨的父母打了電話問蔚恬墨在哪里,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許巍亦還要裝出沒有事情的樣子,想想真的有點可悲。
電話響了起來,許巍亦以為是蔚恬墨,至少此時的他期待的是蔚恬墨,但看著電話屏幕的時候,他的眉頭蹙在了一起,是Jasmine打來的。
「你怎麼沒有在家里?」Jasmine的話語是質問。
許巍亦蹙著眉頭沒有回答,說實話,雖然不討厭Jasmine,但此時確實不想听見Jasmine的聲音,而且已經覺得Jasmine這樣的質問都不應該。
Jasmine看許巍亦沒有說話,繼續說道「王總他們已經下f飛機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住宿,但我看見安才捷已經迫不及待的在酒店樓下了,我畢竟只是一個公關不可能給你拖延很長的時間。」Jasmine握著電話,望著酒店外面的那一輛跑車,現在的安才捷沒有將許巍亦趕出去,似乎心有不甘,動作比誰都快,做事情比誰都認真。
「他怎麼知道王總會到這里來。」許巍亦的眉頭糾結得更深,眼神望向窗戶的外面,表情顯得而有些著急,想著昨天怎麼就讓蔚恬墨看見了?
「你想辦法給我攔住安才捷,我現在有點事情,你也不要在我家里面呆著,著急去酒店,我會叫肖愁也過去。」許巍亦掛上電話,然後給肖愁打了一個電話,現在的他是沒有打算離開這里的,因為現在的他除了在這里守著,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麼地方找到蔚恬墨。
看了看手腕上面都時間,許巍亦想著蔚恬墨不會因為不想看見他,連班都不會上了吧,那他真是何德何能讓蔚恬墨這樣的討厭,這樣的痛恨?
將車窗按下,也在這個時候,許巍亦看見蔚恬墨提著電腦出現在設計院的大門前,也是同一時間,蔚恬墨也看見了許巍亦,她的腳步也在原地站立了一下。
沒有任何遲疑,許巍亦連忙下車,小跑的跑到蔚恬墨的面前,害怕這個女人轉身就走進去。
但蔚恬墨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神也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在等他,這樣的狀態讓許巍亦覺得心里舒適了很多,似乎昨天一夜的壓抑也好了很多。
「我在這里等了一晚上。」許巍亦嘴角抿出了笑意,然後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很不好意思。
蔚恬墨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點淡然,覺得就算這個男人在這里等了一晚上又能怎麼樣?難道就能在她的心目中改變什麼,而且昨天早上Jasmine的事情本來就是事實,難道還指望這個男人將話說得天花亂墜,認為這一切都是假的。
「吃了早餐了嗎?沒吃早餐我們一起去吃吧。」許巍亦望著蔚恬墨,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下子變得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明明想好的台詞,但在這個時候他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我要上班了,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上去了。」蔚恬墨冷漠的轉身,其實她想要這個男人說得更多,但卻沒有想到其實他還是不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手突然被許巍亦抓住,轉身,蔚恬墨看見許巍亦正在看著蔚恬墨手心上面的傷口,臉上出現了心疼「擦藥了嗎?」小聲的開口,伸出手卻不敢去觸踫蔚恬墨那一條丑陋的傷疤。
這樣的動作,酸了蔚恬墨的心,也刺痛了蔚恬墨的臉,但此時蔚恬墨唯一能給出的表情還是笑意「沒有事情我就先上去了……。離婚的事情,我……。我會找律師聯系你的。」蔚恬墨有些艱難,但又倔強的開口,這樣的事情,誰說出來都是一樣,但為了怕自己不甘心,蔚恬墨還是覺得自己先開口,而且她的眼楮是進不得沙的人,Jasmine的事情已經是事實,她真的覺得沒有必要在回頭,回頭了,還是會擔心,再說了,她自己都不知道Jasmine和許巍亦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原來過多的還是自己猜測。許巍亦的手僵硬了起來,蔚恬墨也明顯的感覺到,許巍亦握著她的那一只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然後看見他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的談談,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像你解釋……。而且。」許巍亦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另一只手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個時候真的很礙事。
看了電話一眼,是肖愁的名字,轉過身許巍亦接通電話「等一下在給我打過來,我這面還有一點事。但你要記著一定不準安才捷去見王總。」
急急忙忙的掛上,轉過身的時候,卻看見蔚恬墨已經沒有在剛才的位置,已經進了設計院。
站在原地,許巍亦以為這件事情可以好好的談論一下,他覺得一定可以解釋的,想著也是蔚恬墨鬧著小女生的脾氣,但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蔚恬墨開口說了離婚。
將手機握在自己的手里,蔚恬墨突然用力踢了一下面前的垃圾桶,心里異常的煩悶。
移動步子,上車,啟動車子,許巍亦一系列的動作都帶著脾氣。
「我馬上就過來了,你給我安排和王總見面。」一只手動著方向盤,許巍亦的另一只手打著電話,語調和臉上的表情都有怒氣。
看著許巍亦的車子開走以後,蔚恬墨才從保衛室里面走出來,望著剛才許巍亦停車的地方,她的嘴角還是笑意,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到設計院,因為總監出去公干的原因,蔚恬墨叫他們這一組來開會,這樣的消息一放出去,大家都震驚了,想想蔚恬墨從結婚後到現在好像就沒有叫過大家開會,大家左右的看了看,有些三八的想到,肯定是婚姻生活不幸福來找人發泄了。
所以大家坐到會議室的時候都顯得小心,只是蔚恬墨並沒有說其他的,只是說著下季度任務和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然後叫大家把手上的設計,弄完的就要送審了。
會議開完的時候,蔚恬墨還坐在會議室里面,現在的她成為了沒事找事情干的人,就是不想停頓下來,停頓下來了就心煩,腦袋就變得不像是自己的。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確實顯得紅腫了,而且傷口還有血絲,她自己看著都覺得有點心疼。
回到辦公室,昨天晚上太拼命了,卻不知道今天早上該干什麼。
電話響了起來,不知道晚上,蔚恬墨有些害怕看見是許巍亦的電話,拿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還好,還好是王長勝,畢竟現在的她也不知道該對許巍亦說什麼。
接通電話,王長勝還是那種沒頭沒腦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設計的圖紙是不是準備讓我後年才來拿啊,等一天就是一天的錢,小姐就算是朋友,你也得為我這個朋友節約一點啊?」王長勝的聲音是沒心沒肺的,這樣的話蔚恬墨很清楚他是沒話找話說,而且現在他是異常的無聊。
「最多五天,我就能給你圖紙,我辦事情你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蔚恬墨望著電腦上面的東西,其實發現自己手上的案子好像並不多,那她得什麼時候買得起房子?
「喲,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說話這樣的客氣還帶著氣場,是不是被Jasmine鎮住了,也想學Jasmine那樣的女人來討自己的男人歡心?」王長勝因為不知道,所以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也剛好把蔚恬墨的傷口給撕裂了。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暫時不要告訴給蘇里莫,我和許巍亦要……要離婚了。」蔚恬墨在說著離婚兩個字的時候,還是覺得異常的難受,還是說得不順口。
電話那頭沉默了,王長勝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停到這樣的消息。
「怎麼回事啊?上次我到你家不是還好好的嗎?才幾天啊?」王長勝是真的驚訝了,覺得自己的大腦一時間沒有轉換得過來,想著這也太快了吧,這面才說著過一輩子,轉身沒多久就離婚了,還當真的要離婚?!太嚇人了。
「中午到你們設計院來請你吃飯,我覺得現在的你一定需要一個人還好的開導一下,我就是這樣的人,你也不用在說什麼了,中午我就過來接你。」王長勝掛上電話,好像害怕蔚恬墨拒絕,反正在說著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電話都已經離開自己的耳朵了。
蔚恬墨望著電話,還是笑意,覺得听王長勝這樣一說,好像離婚的事情還需要別人來開導?
中午的時候,王長勝是真的來了,而且為了給蔚恬墨一個好的吃飯環境,他選了一露天的咖啡廳,有著噴泉,有著舒緩的音樂,還有著春季的太陽。
蔚恬墨點的黑咖啡,昨天睡的時間短,下午還要跑工地,她需要它來提神。
吃著三明治,蔚恬墨只是淡淡的提了一下Jasmine和許巍亦接吻的事情,說得輕描淡寫,蔚恬墨就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她覺得自己一定不要像棄婦那樣,含血憤天。
王長勝是愣住了,他覺得以許巍亦的智商,就算是要偷情也要選擇一個好的地方,也不會是自己的家,更不會傻到讓自己的老婆看見,除非是以外,要不就是故意。
「那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王長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蔚恬墨對于自己的問題好像也不喜歡外人說話,但如果真的離婚了,王長勝覺得他是高興的,雖然早就知道他們兩個走不不到一輩子,但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所以還是驚訝不少。
「住在酒店,等這件事情明朗話後,我在搬回爸爸媽媽他們那里,實在不行,我在外面租房子也是可以的。」蔚恬墨很多事情已經打算好了,只是每一件事情,她想的悲觀。
王長勝沒有說話,畢竟他是想著蔚恬墨要離婚的人,所以這個時候最好是沉默。
「對了,看你此時的心情,我送一張票給你,後天我朋友的生日宴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叫了蘇里莫也叫了蔣安然,順道去熱鬧一下,反正吃什麼都不要錢,而且你現在的心情還是需要放松。」王長勝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張票,其實今天來這里的目的,最主要的還是這個。
蔚恬墨望著桌子上面的票,想著是誰的生日啊,還需要發門票。
「蔣安然和蘇里莫都要去?」拿著票,蔚恬墨淡淡的開口。
「是啊,你那兩個閨蜜,有便宜的東西都會撿的。」王長勝笑了笑,這才發現蔚恬墨手上的傷疤,他連忙握住蔚恬墨的手「你不會想不開要自殺吧。」王長勝臉上是驚訝。「不小心割到的……。好了,我回去上班了,後天你來接我吧。」將票拿到手上,蔚恬墨不想在談論什麼,而且更不想談論的還是許巍亦和Jasmine。
王長勝看著蔚恬墨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然後他半咪著眼楮望著蔚恬墨「以後想哭的時候,我的肩膀肯定會借給你的。」王長勝很男人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肩頭。
蔚恬墨笑了起來,哭,她自己都已經不知道哭是什麼樣子了,至從這件事情發生以後,她就沒有哭過,覺得自己真的傻得可以。
蔚恬墨再次望了望自己的手,覺得傻事情做一次就行了,她絕對不會在做第二次。
下班,蔚恬墨去了醫院,醫生包扎著她手的時候,還說如果在不來醫院,她的手會爛掉的。
蔚恬墨笑了笑,想著哪有這樣的夸張,手還會爛掉。
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沒有短信,沒有電話,蔚恬墨還以為這個男人還會繼續窮追不舍的說著一些毫無意義的戲碼,但看來是自己想錯了,他或許都累了。
起身,去超市買了水果,餅干,方便面,酒店的日子似乎只有這樣的東西才顯得合適。
房間里面已經打掃過了,但床單還是消毒水的味道,這一點還是讓蔚恬墨不能接受。
隨意的吃了點,然後蔚恬墨就做著事情,認真的繼續畫圖,只是手還是不方便。
門外出現了敲門聲,蔚恬墨愣了一下,沒有人知道她在這里,難道是昨天那些人被罵了後,親自帶著小姐上門找她理論?!
「誰?」走到門邊,蔚恬墨顯得小心翼翼,其實她還是一個很膽小的人。
「是我。」許巍亦的聲音傳來,讓蔚恬墨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她完全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她住在這里,今天早上大家不是把話都說清楚了,他大半夜的來找她干什麼。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我們白天在說……好嗎。」蔚恬墨站在門後,手放在胸口上面,哪怕此時她想開門,但她還是覺得沒有任何必要。
「開門,如果你不開門我會一直站在門外。」許巍亦敲打門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剛才還要用力,站在門後的蔚恬墨都明顯的感覺到門在抖動。
「你走,好不好?!有什麼事情明天我們在說好嗎?」蔚恬墨的聲音變大,她不想見到許巍亦,她覺得自己要的是冷靜,而不是他們兩人的面對面。
門外的敲門聲是更加的厲害了,似乎還有著用腳踢的聲音。
「蔚恬墨我告訴你,我有本事知道你住在哪里,我也有本事進得到你的房間。」許巍亦的聲音帶著喘息,似乎是著急了,但似乎又像是生氣了。
蔚恬墨的手邊的僵硬,放在門把上面卻沒有去打開門,知道再次傳來了敲門聲,她才將門打開,然後糾結著眉頭望著門外的許巍亦。
許巍亦站在門外,嘴角抿出了嘲笑,在看見蔚恬墨的時候眼底有著深邃的感情,但更明顯的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喝醉了。
「怎麼又喝酒……了。」蔚恬墨的問話淡淡的飄出,但發現自己是不是最賤了,這個時候怎麼能問這樣的事情,似乎已經與她無關了,而且根本就沒有必要問。
「王總來了,我喝了一點。」就這樣的問話,讓許巍亦暗淡的眼神出現了另外的色彩,覺得有一點欣喜,想著她還是在安慰著他,和關心著他。
蔚恬墨沒有說話,抿了一下嘴,然後看著那暗色的地毯,沒有任何動作,但卻擋在了門邊上,不想許巍亦進來,此時此刻她和許巍亦不適合談任何事事情,而且許巍亦還是在不清醒的狀態,是不是Jasmine嫌棄他喝酒了,所以才出現在這里?
「你買的有咖啡嗎?我想喝一點咖啡。」許巍亦再次開口,嘴上面的笑意還是明顯,其實他這樣問,無非是想進去,想好好的解釋一下。
「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有什麼事情等大家都清醒的時候在說,好嗎?」蔚恬墨的話語是異常冷淡的,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冷淡的。
許巍亦呆愣住,原本剛才恢復到臉上的一點希望又消失了。
「你還在怪我嗎?」許巍亦上前,想抓住蔚恬墨的手,但蔚恬墨將自己的手放在身後,也許是賭氣的味道,但確實不想讓這個男人踫觸。
「我沒有怪你,我只是在怪自己。」蔚恬墨一直沒有看許巍亦,但知道他靠她靠得很近,因為許巍亦身上的酒味已經撲鼻而來,看來今天他真的喝得很多。
伸出手,許巍亦用力的將蔚恬墨抱到自己的懷里,是蔚恬墨曾經最喜歡的那個位置,可以听見他心跳的那個位置,但就這個位置,讓蔚恬墨就像驚弓之鳥一樣,用力的掙扎著。
「放開我。」蔚恬墨覺得有些惡心,想著這個懷抱,Jasmine也躺在里面過,她不要,她不要別人用過的東西,至少在她和他結婚後,她不要別人躺過的地方,包括許巍亦。
許巍亦依然抱著蔚恬墨,不管蔚恬墨怎麼掙扎,許巍亦都還是保持這個姿勢,或許他是醉了,但想想也只有自己醉了,他才能這樣的不要臉。
蔚恬墨用手推著許巍亦,突然右手傳來的疼痛讓她shen吟出來,十指連心,這樣的疼痛讓她的眼淚都在眼眶里面打轉。
許巍亦放開了蔚恬墨,著急的想看她的手,蔚恬墨卻突然伸出手,將許巍亦推出門外,然後將門關上「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改天等我們兩個的律師都在場的時候在聊,好嗎?」蔚恬墨將自己的頭放在門上,此時眼楮里面的酸楚不曉得是因為手疼,還是因為許巍亦。
「我和Jasmine真的沒有什麼。」門外傳來的聲音低沉,帶著一點點的無奈。
「回去吧,我們改天在聊。」蔚恬墨伸出手將門鎖上,然後像游魂一樣朝浴室走去,她覺得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忘記許巍亦在門外的事情,更要忘記剛才許巍亦臉上的表情,她不能憐憫這個人,就像此時的許巍亦不能憐憫她一樣。至于和Jasmine有沒有關系,蔚恬墨已經不願意去想,她只相信自己看見的,那個東西是不會有假的,所以此時在蔚恬墨的心里面,離婚或許是必然。
穿上浴衣躺倒床上,門外面已經沒有了聲音,蔚恬墨將自己的頭放在被褥里面,覺得心煩,有些東西還是顯得糾結,心理面還是有著感情的不舍,只是已經沒辦法了。
渾渾噩噩的睡著了,蔚恬墨還是被手機上面的鬧鐘鬧醒的。
換上衣服,提著包準備打開房間門的時候,蔚恬墨遲疑了一下,害怕許巍亦在外面,但想想也不太可能,雖然是春天了,夜晚還是有點冷,而且許巍亦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在她的門外守著,而且這樣做也不是他的風格,他為她也不會。
深呼吸了一下,蔚恬墨打開門,還是左右的看了一眼,沒有人,心里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有點失落,都這個時候了,自己居然還是小女生的性格。
坐著電梯下樓,蔚恬墨突然想著給保姆打個電話,叫保姆給蔚恬墨熬一點粥,昨天他喝了這麼多的酒,而且在酒店里面不知道呆了多久。
拿出電話,電話號碼都按出來了,蔚恬墨突然覺得自己很犯賤,時不時的還是會想到他,還要想著對他的好,還要關心他。
她此時應該知道的是,這個男人根本不需要她的關心。
那天後,許巍亦沒有給蔚恬墨打一個電話,只是偶爾想起了給蔚恬墨發來一個短信,叫她按時吃飯,偶爾酒店的服務員會送來一些東西,說是許巍亦買來的。
沒有理會,短信沒有回,蔚恬墨東西沒有要。
再次看見許巍亦的時候,是在王長勝朋友的生日宴會上,她是王長勝的女伴,Jasmine是許巍亦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