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凌羽溪木愣地從紅唇里吐出兩字,卻再也接不下去,喉嚨里似乎有一團棉花塞住,她哽咽住了
抬頭看到的便是木易澤夏滿臉失落和痛苦的表情,如是往常,她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來逗這個寶貝弟弟開心,只是,她自己想要堆個笑容都難,哪有可能還去安慰他呢?
「姐,你去找他了是麼?」他的雙手緊緊攥著她的那件西裝外套,要是有指甲一定會嵌進她的皮膚內,他的低吼像是一只雄獅被人削去了爪牙那般無奈那般痛心疾首。
腰上的疼痛她忍了下來,良久,才堆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並沒有打算隱瞞他,艱難地發出,「是」僅此一字,她說的很痛心,很撕心裂肺
「姐,你真傻」剎那間,木易澤夏高大的身軀似乎有些支持不住的踉蹌了一下,凌羽溪嚇得連忙擁緊那微微顫抖的身子,角色瞬間顛倒過來,他健碩挺拔的身軀一下壓在了她瘦小的身子,她喘息著,「傻嗎?我也覺得挺傻的」
到現在,她才終于明白自己傻的有多離譜了
不經意間,凌羽溪看到了不遠處的地面上散亂著數十根香煙,很難想象,平日里那個大大咧咧,死皮賴臉的木易澤夏也會有這麼頹廢潦倒的一面,要不是親眼看到,她一定不會相信。
她的弟弟終于長大了
這兩天連續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凌羽溪心髒所能承受的壓力,神經終于在這一刻悉數崩解,內心深處的委屈和難受猶如洪水一般決堤而出,她允許自己放聲痛哭
臉頰上兩滴清淚無聲淌下,一陣寒風疾來,溫度驟降,淚水像是凍結成了冰,冰冷的椎骨。
她哽咽道︰「木易誰讓你抽煙的?」濃濃的鼻音和擔心責怪的語氣。
「姐我已經長大了。」
「我知道可是你」
「姐,你好羅嗦都快成老太婆了!」
「是麼?我也覺的老了好多」
「。」木易澤夏沉默了。
似乎感受到了肩上的濕潤,他頓住了,嘴唇煽動了兩下,最後什麼也沒說。
耳邊依然是酷肖的寒風,良久,木易澤夏沙啞的開口︰「姐,明天是我的演唱會。」
「木易,我」凌羽溪的心微微一緊,想到之前祁連御辰說的話,她無奈的開口。
還沒說完,話被木易澤夏打斷︰「噓」他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痛苦到卑微的祈求︰「姐,不要拒絕,就一次,來這一次就夠了」
良久,凌羽溪闔上眼,輕聲道︰「好,木易,我一定會去。」
說她優柔寡斷也罷,她真的狠不下心拒絕他,就允許這麼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