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一如既往般深邃,令人難以捉模,說話時,帶著一種奇異的光彩,略帶思考狀平淡的掃了她的身子一眼,略有所思的模了模堅硬的下顎,開口︰「以我一秒鐘一百萬流動資金來算,嗯……你差不多值這個數。」
內心忽然有種被打入地獄的感覺,望向他,那樣高高在上,那樣不屑一顧,從他幽深的眸瞳里倒影出她那在狼狽不過的身影,驀地鼻頭一酸,淚水又那樣措不及防的打破了眼眶,哭泣中,她不知味的開口︰「……好,不管怎麼說,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只要你答應,我……」她咬唇,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著說下去,余角卻無法避免地捕捉到那一團混亂的人影,時間過去了這麼久,看他們依舊不停,她怕……
下定決心般,她緩緩開口︰「只要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包括……上床。」
這副破身子反正已經不完整了,即使從始至終都只有祁連御辰那個男人,可又有什麼區別呢,頂多再被別人冠上一個蕩婦的名稱而已。
她內心的掙扎到最後又不得不將自己的倔強褪下,變成祈求般的妥協,他看著她,一瞬不瞬,面前的女人雖狼狽,但不得不說她有種特別的魅力。
沉默了半晌,他恢復了如初的平靜,余光不動聲色的瞥了那一團人影,眼神依舊是看不出喜樂,再開口時,卻避免不了嘲諷的惡意奚落︰「嘖嘖嘖,寶貝,你的哭泣真是讓我心疼啊,雖然我很想幫你,但是他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更何況他還是你的相好,那我就更不能了……」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說最後一句話時,語調明顯的放慢,故意惡言譏諷羞辱著她,她忍無可忍,怒極推開他︰「害怕了就不要說,如果你只會在這里奚落我,那麼好,你可以走了,你不去救,不敢救,那我去,我去還不好嗎?」。她憤怒地朝著他吼,早就忘記了什麼害怕不害怕。
一掙月兌開他,便逞強地想要在他面前站起,只是事與願違,試了幾次,可是有好幾次她快要跌倒的瞬間,他只要適時的伸手,她就避免了再一次與地面踫撞,可是沒有,他竟然沒有!
最後力氣都消耗光了,一旁的男人繼續掛著一副漠不關己的模樣,盡職的做了個冷眼旁觀的人,她干脆瞪著他,用眼神凌遲著他,兩人都陷入了沉寂。
「寶貝,不是說了不要這麼看著我的麼?還是想,你這麼勾引我,然後,跟我上床?」一再的羞辱譏諷從他那唇形極好的口里傾瀉而出,明明是一張天使般純潔的容顏,怎麼忽然就變成了魔鬼的化身呢?
「滾,既然你不是來救人的,那就給我滾!」凌羽溪朝著他發泄著怒氣,這張欠扁的臉一下子在她心里扭曲了。
一貫盛氣凌人的木易澤寒,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大聲對著他說話,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人,果然,他的面色沉了沉,薄唇毫不留痕跡的牽動了一下︰「女人,收起你的脾氣!否則,會被傷的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