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車子終于上了高速,凌羽溪終于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可是她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很奇怪,她夢見了三年前她來到那片大沙漠,然後看著沙漠里全是埋藏的文物,詭異的是,她的腳底忽然出現了好大一灘血,而且越來越多……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被人緊緊掐住了脖子,難以呼吸,驀地,驚得張開了眸子,看了一眼四周,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原來是夢……可是她卻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安的預感。
慌亂的眸子發現了車子上已經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她的心中一驚,想要推開門急急下車去找他,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她是瘋了吧?身上什麼衣服都沒穿就敢下車?!衣服?!等等,她驀地低下了頭,看到身上已經換了一套整潔的衣服,是祁連御辰幫她換上的嗎?可是,他人呢?
下了車子,她老遠就能看到那尊風姿挺拔高大縴長的身影,就是一個背影,看上去依然那麼有魄力,高貴而疏離,讓人望塵莫及,她轉眸,竟然到現在才發現他身邊多了一個人,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個女人!那身材好到讓人羨慕嫉妒,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安以景,這個女人真的完美到凌羽溪都嘆息!
她的心里忽然一陣很不舒服的感覺,有種剌剌的刺痛,皺著眉,移開了目光,輕嘆一聲,拿起手里的電話,翻動著那名單少得可憐的聯系人列表,手指觸模了一下屏幕,這個號碼,其實就是祁連御辰給她那一天早就存在里面的。
呼吸變得沉重,拿著電話一直等待著對方,三聲嘟聲以後,他接通了,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醒了?」
縱使隔著多遠的距離,又或是世間的重重阻礙,他的影響力依舊能直接穿透她的模瓣,她試探性的問他,「她,看到我了嗎?」。
「嗯。」他輕應了一聲,她指的就是安以景吧?
她的呼吸又提了上來,「要不要我跟她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他明知故問,唉,這樣的男人真的身邊總有無數的桃花,手上摟著一個,他就不會發現身後其實還有一個注視著他的。
「我和你是清白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真是小的可憐,她連自己都欺騙不了自己,真的,怎麼可以昧著良心說和他是清白的呢?!
果不然,她在原地為自己的話低頭懊惱時,他倏地轉過了身,準確無誤的鎖定她,他笑了,笑得有些危險和滲人,「你過來。」他勾勾手指。
凌羽溪詫異地抬頭,才發現他已經看著她了,難道,他一直都知道,她在他身後的?
眯著眼,看他輕蔑的神情,完全是使喚小狗一樣,她氣的瞪著他,「過去干什麼?難道你還想刺激她?」
「羽溪,她沒有你那麼小氣,也沒有你那麼愛吃醋。」他看著她一臉怒氣的樣子,薄唇一勾,「過來,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解釋社麼?難道真要說那句話嗎?她沒勇氣過去,也沒勇氣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悲涼的嘆了一口氣,「算了,我要去學校了,我也是女人,所以我很了解她,她,其實根本不想看見我的,可是她為了你,甘願忍氣吞聲,她真的很愛你,你有一個這麼完美的女人愛你應該感到知足了,剩下的時間,你好好陪她吧,好了,我的話都說完了,拜拜!」
電話已經被她掐斷,這個小女人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樣,竟然這麼大方的說其他女人的好,她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眸子暗暗眯起,注視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
安以景笑著拽了拽他的手臂,「辰,不用否認,你對她動心了吧。」
祁連御辰沉默了,面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安以景眯起了眼,看著身邊的車水馬龍,感嘆道,「我不想讓你重蹈覆轍,你應該知道,愛上她,和我愛上他是一樣的結果。」
祁連御辰听了,下意識的蹙起了眉,「你們不是很相愛麼?他為了你都放棄了木易集團的總裁位置!」
「可我和他荒廢了三年時間,你以為三年真的還在愛情的保質期里面嗎?沒錯!他的確能為了我放棄這個位置,可無論他做多少,有些東西都是變質了的,你以為他是愛我所以這麼做?其實不全是,我算是看透一點了,你們男人說愛女人,其實,最愛的還是自己!」
「你不信任我?」祁連御辰問她。
安以景搖搖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辰,就算你有這個信心,可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她不愛你,就算你努力了,真的讓她愛上你了,你們的命運還是個悲劇!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趁她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以前,最好先放開她!」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的打斷她的話。
「唉,我就說嘛,你們男人最愛的還是自己,從來不顧及我們的感受,如果你真的想要她好,那麼放開她,是你唯一的選擇,我以為我呆在你身邊能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沒想到你還是動心了,你想想看,如果她真的愛上了你之後,又知道了三年前的秘密,這不是打擊更大,更殘忍嗎?如果讓她知道,你就是當年害死她……」她說到一半的話,被他冷冷打斷。
「以景,我說過了,那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真正的凶手還沒有現身!」祁連御辰的神情劃過一絲凝重,這一番話真的如當頭棒喝提醒了他!
……
凌羽溪終于到了學校,其實剛才坐車的時候她就忽然覺得小月復有些不舒服,還以為自己是被他折磨的抽了筋,休息一會兒估計沒事,可沒想到現在竟然痛得這麼厲害。
到了寒室,發現里面全部擠滿了人,一些人看到了她,主動給她讓了地方,又是一陣減弱的絞痛,她緊咬著唇,抬起眸,看到眼前這一幕,嚇得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