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文雪茵暈暈沉沉,渾身像被抽干了靈魂般。
「雪茵,我帶你回家了!」荊寒羽嘴角微彎,聲音溫柔似水。
文雪茵听到呼喚,緩緩睜開眼,聲音細若游絲。「荊•••荊寒羽,我想對你說,我,我愛你!我是•••是你在•••路邊救那個小女孩!」無論他愛不愛她,她都要在死前告訴他,她是那個被他搭救過的小女孩!
荊寒羽點點頭,「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是你。」
原來,他還記得自己!文雪茵心中一暖。「荊寒羽,我•••對不起,我很髒!我,孩子沒了!」文雪茵斷斷續續的訴說著,眼角流下幾滴淚水。
「別說了,這些都不重要!」荊寒羽臉轉向另一邊。
不•••不重要嗎?那是,什麼意思?因為不愛我,所以也不愛我們的孩子,所以孩子不在了,我不在了,你•••都覺得無所謂,不重要是嗎?心里這樣想著,文雪茵眼神劇烈的擴大再擴大,最後,終于含著一絲怨恨,永遠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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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刺目的光亮,迫使文雪茵緊緊閉上雙眼。
「哇啊啊,哇啊啊!」她想大叫,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一開口,卻是小嬰兒的啼哭聲。
睜開眼,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快把孩子抱給我看看!」一到熟悉的聲音響起。這,這聲音不是荊寒羽最喜歡的那個女人劉小苗嗎?
感覺自己被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文雪茵睜開眼楮,使勁兒的看啊看啊。
「新生兒只能看到二十厘米遠,所以太太想她看見你,應該離她近一點。」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劉小苗嗯了聲,輕道︰「呃,好的。」
這次,文雪茵清楚的看到了劉小苗的臉。真的是劉小苗!她一直叫她苗兒姐的。
「苗兒姐!」開口,她喚道。
然而,叫出口的,卻是嗯啊哦一堆,連她自己都听不懂。
只見劉小苗翻翻白眼兒,低聲叨叨著︰「這才多大個小屁孩兒啊?還想說話?哭還差不多!你哭,你哭,你哭個給媽咪看!」
劉小苗一邊捏文雪茵的臉蛋兒,一邊逗弄她。文雪茵表示,她很無語。
「呃,嫂嫂!你在干什麼?」更加熟悉的聲音響起,文雪茵全身一顫。是荊寒羽?
劉小苗縮回手,訕訕一笑。「那個,我懷疑,我嚴重懷疑,這個孩子不正常,是個怪胎!所以,我在驗證!」
荊寒羽似乎不相信,他走上前,將文雪茵接過去抱在懷里。被荊寒羽這樣緊密的抱著,還死死的盯著,文雪茵有些害羞。一著急,咧開嘴她又哭上了。
「呼吁!原來不是怪胎,會哭滴說!」劉小苗撫撫心口,長長松了口氣。「哎?為毛你一出現她就哭了捏?難道,她不是怪胎,你才是?」
荊寒羽白了小苗一眼,「你才是怪胎!」低頭,開始搖晃懷中的文雪茵,邊搖晃邊哄。「不哭了哦,叔叔抱哈!真可愛,叫什麼名字好呢?」
文雪茵听了他的話,不再哭泣,只是死死盯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苗兒姐說自己是她寶寶,荊寒羽說他是自己的叔叔。難道,她轉世投胎,成為劉小苗的女兒了?天啊,這太荒唐啦!
疑惑間,就听劉小苗打了個響指。「叫荊美麗!」。
「俗不可耐!」荊寒羽直接鄙視小苗,否定這個名字。
「荊秋秋!現在剛好是秋天。」小苗再提議。
仍被駁回,「難听死了!」
「荊妙妙!」小苗又喊了個,這次不等荊寒羽反駁,她就一錘定音。「不管不管,就要這個。不然就美麗或者秋秋!」
文雪茵好氣又好笑,這些名字哪個都不好听吧?還有哇,為什麼是姓荊呢?她知道,劉小苗嫁給了荊寒羽死去的哥哥荊無戚為妻。但她也知道,劉小苗的孩子不是荊無戚的。所以,她不該姓荊啊!
疑惑歸疑惑,不解歸不解,日子終究要一天天過的。文雪茵從未像此刻這般幸福,每天,荊寒羽一回來必定會將她抱在懷中疼愛一番。或抱或親,或哄或逗。
他,很喜歡荊妙妙!也就是轉世重生的自己!心,再次狂熱起來。
文雪茵,不,現在該叫她荊妙妙。荊妙妙,開始無法自拔的期待長大,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嫁給荊寒羽!他們不是親叔佷,沒有血緣關系,是可以在一起的!
「荊寒羽,等著我!我會快快長大,陪在你身邊,做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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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後
五光十色的舞廳內,陣陣嘈亂的喝彩聲此起彼伏。
高高的舞台上,一個衣著暴露的妙齡少女圍著鋼管,正在大秀火辣誘人的鋼管舞。她玲瓏有致的傲人身軀如蛇般纏繞在鋼管上,擺出各種各樣引人流鼻血的媚惑姿勢。
少頃,一個身穿緊身衣褲的帥氣男子走上舞台,緊緊將少女拉入懷中。少女一張精致的小臉掛著絲絲汗珠,她朝男子微微一笑。然後,轉身,背對著男子,緊緊貼附在他身上。
一男一女開始瘋狂的扭動起來,男子的手在少女身上不停地模索,少女則忘情的閉著雙眸,貼附在男子身上盡情搖擺翹tun。
伴隨音樂的跌宕起伏,二人動作越來越狂野,越來越放肆。終于,音樂聲落,二人完美的相擁在一起。
「好哇,妙妙!再舞一段!」
「妙妙最棒!」
「妙妙我愛你!」舞台下,放眼望去,二百平米的舞廳大池擠滿了各種各樣的男人。他們,都是這個跳舞的女孩——荊妙妙的瘋狂粉絲!
荊妙妙面無表情的看著舞台下那群為她沸騰的男人們,抿唇,她諷刺一笑。目光轉向角落,那里,坐著她最在乎的男人。菊皖城只手遮天的黑街教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荊家少爺——荊寒羽。那是一個,大她十五歲的男子,她愛了十六年的男子。
十六年的等待,只為——尋找那份心中的執念!
今晚,她要拍賣自己的第一次。她要他看清自己的心,她要他承認對自己的愛意!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啊!」舞廳主持人拿著話筒大聲命令台下的粉絲們安靜。
但是,台下早已被荊妙妙迷的失了魂魄的男人們只顧著瘋狂喊叫荊妙妙的名字,哪里听得見主持人說甚?
荊妙妙輕輕撫了下額頭的香汗,接過主持人手中的話筒。「請大家安靜一下,听我說!」
剎那間,舞廳內一片寧靜,只怕靜得掉根針都听得見。
「謝謝大家這麼熱情的支持我,今晚,我會用我的身體來回報大家。」荊妙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台下瞬間再次高聲呼喊起來。
「啊,妙妙我愛你!」
「妙妙,我要你!」
在這個舞廳玩久的人都知道,荊妙妙剛剛那番話的意思就是她要在今晚拍賣自己的初夜了。這,是所有男人們最大的期盼!
主持人適時的接過話筒,厲聲喊道︰「靜一靜,現在由我來講一下妙妙小姐拍賣初夜的細則!」
一听這話,眾人立刻再次安靜下來。
主持人看了看身邊的荊妙妙,見她微微點頭,才開口道︰「秉承我們藍月亮舞廳的老規矩,仍然是價高者得!但是由于我們妙妙小姐受眾多富家公子追捧愛慕,她本人又發話過了今夜就要離開藍月亮。所以,在此我們將拍賣底價抬高,相信大家為了佳人在懷,是不會吝嗇手中的鈔票的!機會,只此一晚,大家要珍惜哦!」
台下再次沸騰。
「那麼,還等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底價五百萬,請出價!」主持人興奮地大聲喊了起來。
「我出六百萬!」
「我七百萬!」
「八百萬!」不時的有人開始甩出高價。
荊妙妙面無表情的看著台下的人,她的目光,仍然越過人群停在荊寒羽身上。此刻,荊寒羽身邊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殺手伊戈;另一個,荊妙妙不認識。
她使勁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心情平靜一些。如果不出意外,荊寒羽會最後一個跳出來,給出最高價錢拍下她的初夜。就算不是為了她的清白考慮,也要為她死去的媽媽劉小苗考慮。荊寒羽可是答應過媽媽,誓死保她安全的。
然而,荊妙妙永遠也不會想到,今晚真的出了意外。這意外,將她的人生徹底扭轉,成為暗無天日的地獄生涯!
角落沙發上,荊寒羽手持酒杯,不時地輕抿幾口。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眼前陌生的男子,眉頭緊鎖,有些不悅。「伊叔,怎麼找了個這樣的貨色?什麼人,可靠嗎?」。
伊戈恭敬的回道︰「寒少,您放心,絕對可靠。他是結了婚的男子,有一女一子。為人忠厚老實,最重要•••」伊戈上前,貼在荊寒羽耳畔,「最重要他性格懦弱,我想,就算是小姐對他使用了什麼不好的引誘方式,他也可以忍受住身體的,絕對會及時剎車。」
這樣嗎?荊寒羽眉頭彎了一下,時間緊迫,也只能這樣了。「听著,你只消嚇嚇她就好,我給你的底線僅限于月兌光她的衣服。如果你敢越雷池半步,我就讓你全家下地獄!」
伊戈身邊站著的男子惶恐的顫抖幾下,「寒少,我•••我還是不•••」汗噠噠的,眼前的男子可是黑街教父荊寒羽,殺人如捏死一只螻蟻的寒少啊!如果他一個做不好,豈不是要連累家人一起死無全尸嗎?
「現在說不太遲了,這里是一張無限額度的金卡。你就痛痛快快去甩價,直到拍下她的初夜為止。」荊寒羽沒耐心跟他說廢話,直接丟出一張銀行卡,擁著一個美麗的女人向包間走去。
台上的荊妙妙看到荊寒羽擁著美女走向舞廳的包房,心微微一滯。他真的不管不顧她嗎?他不會那樣做的,不會的!
台下,手中拿著金卡的男子滿臉汗水。伊戈見狀,無奈的搖搖頭,「去洗手間洗把臉,冷靜冷靜。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記住,辦好你該辦的事情,拿錢,過好日子!知道嗎?」。
男子連連點頭,向衛生間內走去。洗了把臉,撒了泡尿,男子突然神情驚恐的僵住身子。因為,此刻,他的後背被一把手槍死死抵住。
「你,你是誰?你要•••干什麼?」男子嚇得雙手舉過頭頂,很沒骨氣。若不是已經尿過尿了,只怕此刻他已經尿褲子了。
他的身後,沾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那男人臉上帶著面具,什麼也看不見。他冷冷的吐道,「我想你幫我做件事。」
男子瑟瑟發抖,「什麼事?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會去做!」
高大男人輕笑一聲,「呵呵,荊寒羽竟然找了個這麼懦弱的男人來嚇唬他佷女,真是愚蠢。听著,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把荊寒羽剛剛吩咐你做的事情落實!」
落•••落實?那是什麼意思?荊寒羽讓自己嚇唬他的佷女,這男人讓自己將事情落實,那就是——
「你讓我強暴荊妙妙?」男子月兌口大喊出聲,整個人如遭雷擊。「那怎麼行?寒少會殺死我的!」
高大男人哼了聲,「你以為你今晚佔盡他佷女的便宜,看光模光他的寶貝佷女,他會饒你不死嗎?呵呵,他會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今晚,你必須死,無論答應與否都會死。但是,如果你听我的,可保你家人活命!」
男子更加惶恐起來,「我家人?我家人怎麼了?」
高大男子掏出手機,給他播放了一段視頻。里面,他的妻子兒女,全都被綁了起來,大呼救命。
「如果找我吩咐去做,我可以給你妻兒一筆不菲的錢財,足夠他們美美地過下半輩子。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去做,你妻兒還有你,都會死!」高大男子惡狠狠地吐道。
停頓下,似乎想起什麼,他繼續道,「不要懷疑我說的話,我可以保證,只要你照我吩咐的去做,我定保你家人周全。我會將他們送離菊皖城,過平淡幸福的日子。荊寒羽,絕對找不到他們。」
男子猶豫了片刻,最終,眼楮定在手機視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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