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寒羽一個眼神示意,伊戈立刻舉槍沖進去。
「砰」!一聲槍響,緊接著,是一聲慘叫。少頃,伊戈走出來,沖荊寒羽點了下頭。
荊寒羽目光溫柔憐惜地看向懷中虛弱不堪的人兒,眼中涌出淚水來。
「吧嗒,吧嗒!」一滴滴落在荊妙妙的臉上。
「嗯!」荊妙妙哼了聲,抬頭,看向荊寒羽。「寒羽,你來了!你終于來了!」
荊寒羽使勁的點頭,聲音哽咽。「嗯,我來了,不要怕,有我在,我帶你回家!」
荊妙妙咳了聲,虛弱的搖搖頭。「不要再折騰我了,我怕,再不跟你說會兒話,就沒機會了。」是的,前世,她被荊寒羽帶回家,只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便香消玉殞。這輩子,她絕對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荊寒羽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他從不知道,他的眼楮里有這麼多淚水。「妙妙!」他輕喚一聲,心痛到了極致。
荊妙妙嘴角彎起一抹淡笑,只是一笑,那被蹂躪咬破的唇瓣便開始滲出血跡。「寒羽,我很髒,我配不上你!你知道嗎?一切,都是吳起威指使的。他•••咳咳,他給我下了迷魂藥,威脅了你的手下,致使那家伙強暴了我。他說,咳咳,他早就喜歡我,可我偏偏不喜歡他。他就想辦法,毀掉我,讓我自卑,讓我自覺配不上你,離開你。他就會有機會得到我,他沒想到,我會勇敢地接受你!」
「別說了,別再說了!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我要告訴你很多話。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我要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妙妙,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荊寒羽的眼淚像止不住的水龍頭,傾瀉而出,盡數落在荊妙妙臉上。
荊妙妙笑的淒美,她伸手,輕輕撫模荊寒羽的臉頰。「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妻子,想給你生兒育女。可是,我不配!寒羽,臨死前,我想告訴你,其實•••咳咳,其實我是雪茵!」
荊寒羽點頭,狂點頭。「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我知道你是雪茵,我知道你就是雪茵!」
荊妙妙釋然的笑了,「前世,我也是骯髒的死去;今世,命運多轉,竟又是如此!連老天都不準許我跟你在一起!呵呵,寒羽,我好累,好想閉上眼睡一覺!」
「不,不是的。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你給我听著,我不管你是荊妙妙還是文雪茵,你要是敢閉上眼楮離開我,我就上天入地追隨你而去!」荊寒羽渾身輕顫,在听到荊妙妙說‘好累要睡覺’的時候,心中無比恐懼害怕。
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傻瓜,瞧你那點出息,哪里像一個黑街教父該有的雷霆手段?娘們兒!」荊妙妙嗤笑起來,整個人眼皮越來越沉,眼看就要緊緊閉上。
荊寒羽大力的搖晃荊妙妙,「我沒有出息,我也沒有嚇唬你,你今天敢閉眼,我定不獨自苟活于世!」他的語氣很堅定。文雪茵,荊妙妙,兩個不同的女孩子,同一個愛著他戀著他的靈魂。他荊寒羽何德何能,被一個女孩子如此深愛著?
有一句話說得好,如果愛,請深愛!她真是將這話發揮的淋灕盡致啊!愛了自己兩世。
荊妙妙心中有個聲音不斷呼喊著不要閉眼,她不能讓荊寒羽跟隨自己而去。她知道,此刻荊寒羽有些瘋癲了。如果自己就這樣閉上眼,他就算沒有追隨自己死去,也會如同行尸走肉般活在世上。
她,必須給他一個期望,讓他長久的活下去!一年兩年,他也許會深刻的記掛自己。但三五年後,他應該會走出心魔,重新恢復往日風采的!《神雕俠侶》中,小龍女怕楊過追隨自己而去,撒下彌天大謊,相約十六年後再見。她,是不是可以效仿一下呢?
想到此,荊妙妙虛弱的開口,「寒羽,別這樣。你听我說,咳咳,我•••死過一次,重生為荊妙妙。這就說明,我這次死了,還會重生。我會,干干淨淨的回來,一塵不染的回來。只做你荊寒羽,一個人的女人!」
妙妙還會重生?並且干干淨淨回來?只做他一個人的女人?是這樣的嗎?真的是這樣嗎?
看到荊寒羽的疑惑,荊妙妙看向一邊站著沉默不語獨自抹淚的伊戈。「伊爺爺,您給做個見證。十年內,我,一定會回來!」她的眼楮眨了又眨。
伊戈是何等人物,立即會意,點頭如搗蒜。「是,我可以作證。」
荊妙妙繼續對荊寒羽說︰「你,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如果我回來了,你要第一眼認出我,否則我會生氣,我生氣就不會再出現了哦!」
「嗯嗯,我會在第一眼認出你的,我一定會的!」荊寒羽緊緊抱住荊妙妙,宣誓般的訴說著。
荊妙妙滿意的露齒一笑,緩緩閉上那雙不再晶亮的雙眸。前世,她活得悲哀!這世,她活得無恥下賤!就讓她的死,帶走她所有的骯髒,所有的不潔淨吧!
「妙妙!妙妙!」荊寒羽撕心裂肺的大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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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寒少,您這是要去哪里?」伊戈一進房間,就看到荊寒羽在整理行囊,有點疑惑不解。
此時的荊寒羽一臉絡腮胡須,一點也不像三十五歲的男人,倒是像極了五十三歲的老頭子。比起五十出頭的伊戈,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一邊整理行囊一邊輕笑道,「呃,最近公司不是很忙,所以想說,暫時交給伊叔打理。我想出去走走,想去普羅旺斯,想去看薰衣草,那是妙妙喜歡的花呢!」
時隔三年,荊寒羽已經走向更加成熟的里程。如今他褪去青年時期的沖動,多了幾分中年人的穩重。提及妙妙,他不在激動的渾身顫抖。因為他的心,有一個美麗的期待!
十年而已,並不是很長啊!看吧,他現在就已經度過三年整了呢!離他期盼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荊寒羽愜意的打理行囊,一邊站著的伊戈臉色十分難看。妙妙死前給寒少留下一個美麗的期待,但•••
誰都知道,那是無法達成的!妙妙知道,伊戈知道,荊寒羽的聰明,更加會知道!可偏偏,荊寒羽卻還在苦苦等候著。
心,一陣陣泛起酸意。為了妙妙,為了寒少,為了他們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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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寒羽是在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後,抵達歐洲境內的。他轉機到尼斯,又做了一個多小時的火車,才最終成功來到那片香氣怡人的紫色花海。
lavender——薰衣草,這種花語為「等待愛情」的紫色小花,不知迷倒了多少人。薰衣草之都lavendersault賽爾真是太美了。
荊寒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茂盛的薰衣草田,如此純粹的紫色在高高低低的田園里綻開,在夏日的風中打開浪漫的符號,像那種最沉靜的思念,最甜蜜的惆悵,仿佛藏身于深愛者的心中卻永遠無法執子之手的那種溫暖而憂傷的感覺。
此情此景,正反映出了荊寒羽的心情!以前,妙妙喜歡薰衣草。他不知道原因,現在他終于體會了。妙妙,一直在傻傻的等待著可以得到自己的愛。這代表「等待愛情」花語的紫色小花,確實能勾起深愛另一個人的那種無奈惆悵,憂傷思念!
「呵呵,呵呵呵!」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將荊寒羽的視線吸引過去。不遠處,幾個年輕的小女孩正在采集薰衣草花。
「sary,這些足夠了,我們走吧!」一個女孩對著紫色花海中央埋頭采集花兒的女孩大聲呼喊。
那叫sary的女孩轉過頭,距離太遠,荊寒羽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只能听見她溫柔的聲音十分甜美。「呃,你們先走吧,我還想采一些呢!」
于是,一群青春洋溢的女孩子紛紛歡叫著離開了荊寒羽的視線,徒留那個叫sary的女孩獨自在花海中采集花兒。
荊寒羽閉上眼,雙臂微張。偶爾有風吹過,那花香更加猛烈地鑽進他的鼻腔。他睜開眼,臉上淡笑著,視線定格在那紫色的花海之中。
「先生,您是到這里旅游的?」清脆的問話聲。
荊寒羽抬頭,是sary!她站在距離自己不遠的花海之中,淡紫色的衣裙跟花海融為一體。她嘴角洋溢著比花兒還美麗的笑容,歪著頭上下打量荊寒羽。
與此同時,荊寒羽也在上下打量著她。女孩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她開口是流利的漢語,她的頭發是後染成金色的,她有著靈動的雙眼,粉女敕的嬌唇。看著,是那般可愛!
荊寒羽點點頭,「嗯,是啊!」
sary沖他甜甜一笑,走出花海,然後對他輕輕頷首,轉身,朝路的盡頭款款而去。
許久,荊寒羽就那樣看著女孩的背影出神。他的腦海,猛地回蕩起荊妙妙死前說的那番話。
「寒羽,你听我說,我•••死過一次,重生為荊妙妙。這就說明,我這次死了,還會重生。我會,干干淨淨的回來,一塵不染的回來。只做你荊寒羽,一個人的女人!」
「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如果我回來了,你要第一眼認出我,否則我會生氣,我生氣就不會再出現了哦!」
荊妙妙,是這樣說的!
這之後,他的腦海回憶起sary看著自己時別有意味的眼神。那是•••痴戀嗎?難道•••sary是•••
「妙妙!」荊寒羽以手作喇叭狀,沖sary的背影大聲呼喊起來。
sary腳步頓住,渾身僵了一下,手中裝薰衣草的器皿掉在地上。荊寒羽見狀,飛也似的沖過去,緊緊擁住她單薄的身體。
「妙妙,你是妙妙!」他將頭倚在sary肩上,輕輕低喃。
有濕濕的液體流淌在荊寒羽緊擁sary的大手上,是眼淚!
荊寒羽一把將背對自己的妙妙轉過身來,捧著她的臉,求證似地問道︰「是妙妙對吧?是你對嗎?」。
sary眼角含淚,使勁的猛點頭。「寒羽,是我,我是妙妙!」
荊寒羽狠狠掠攥住sary紅潤的唇瓣,那麼惡狠狠的吸允啃咬,像是懲罰般的。許久,他離開sary,只見sary的粉唇有些腫。
「為什麼在這里?為什麼不去找我?」荊寒羽一聲聲質問著,「你可知,這三年我是怎樣度過來的?」
sary伸手,緊緊擁住荊寒羽。「我知道,你受苦了!我只是,想在這片寓意等待愛情的地方,等待屬于自己的愛情!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我一直都知道的!」
「傻瓜,你真是個傻瓜!」荊寒羽回擁住sary。
「呃,你的胡子很扎人,討厭死了!」sary如是說。
「一會兒找個地方洗澡,刮胡子,上床!」荊寒羽如是說。
紫色花海之中,一男一女浪漫的擁吻在一起•••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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