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主公……」
「主公……」
董卓臉色的變化,幾乎在瞬間就被一直有觀察他的三人見到,不由紛紛叫了出聲,不過不同的是,許褚是單純的為董卓擔憂,而陳到、麴義兩人所想的則就復雜了很多。
「將兵力分開的如此散亂,若是鮮卑人每次流動都將一部分士卒留在同一個地方,而聚集起來的鮮卑人,絕對有一擊而克的實力,若我想的不錯,只怕鮮卑人的進攻就在這兩天了,只是如今我們還不知道,鮮卑人的目標究竟是哪里。」回過神,董卓的臉上掛滿了憂慮,心中不由為鮮卑人的手段暗暗吃驚。
「應該不會吧。」被董卓一說,陳到臉*潢色小說
「不,恰恰如此,現在的情況才是最危險的。」眼神微凝,董卓心底忽然閃現出一抹不安。
見董卓臉上仍舊擔心,陳到微微沉吟後,再次出聲勸說道︰「主公也無需太過擔憂,即便是鮮卑人這些動作背後真有陰謀,末將也有信心將其擋在關下,早在開始布放時,屬下等便有想過會被敵人各個擊破的情況,是以早早便在各處地方備有烽火台,一旦有戰起,便已青色烽煙示警,而一旦事急,便用黑煙……」
「將軍,有狼煙……」陳到話音未落,眾人就听見身側一旁一個士卒驚呼出聲。
「遭了……」董卓的臉色頓時狂變,心中原本隱隱的一絲不安迅速膨脹,順著士卒手臂指著的方向一看,一顆心不由沉了下去,只見漫天騰空而起的,正是陳到一句話尚未介紹完畢的黑煙。
「麴義速去整兵,叔至帶路,仲康,調五百親衛隨我走。」麴義色變,陳到惶惶,兩人愣愣的望著遠處天際的滾滾黑煙,一時間竟然忘了動作,董卓見了不由高聲下令道,隨即不去管兩人情況如何,已然大步邁了出去。♀
「看來,我們都被騙了,沒想到,鮮卑人中竟然真的出了這等人杰。」苦笑一聲,陳到當即隨在董卓、許褚的後面快步跟了上去。
「娘的,竟然真打,老子難過,你們也別想好受了,麴山,告訴李通,老子把那八百先登死士留下了,不殺光城外那些雜碎,就不用讓他們回來了。」臉色猙獰,麴義的眼中爆射出一抹狠辣,不但有對鮮卑人的,還有對自己的。
要知道,麴義剛剛所說的八百先登,可以說是這幾年中麴義一個一個親手挑選,又一個一個親自教導訓練而成的,對于麴義而言,說是他的命根子也一點不為過,可是如今,麴義這個命令一下,還真不知道有沒有士卒能夠活著回來。
「將軍……」麴山大驚,當即就叫了出聲,不過麴義卻沒有給他開口勸說的機會,將手一擺後,罵咧出聲道︰「敢跟老子玩陰的,老子就敢玩死他們,這次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你就將我原話告訴李通,他會安排你們具體怎麼做的。」話一說完,麴義不再去搭理麴山,搶手從旁邊士卒手中拿過自己的兵器,大步奔向城下點兵去了。
麴山心疼麴義僅有一點家底,可是他卻不知道此時無論是麴義、陳到,甚至是沒有跟在董卓身邊李通,如今三人算是倒霉了的,別說才八百,就是八千、八萬,只要能夠將鮮卑人殺光,三人只怕都會毫不猶豫的投入進去。
出事的地方是蘆板口,雁門山中一個「承西啟東」的關鍵隘口,說是承西啟東,是由于恆山山脈綿延太廣,從西南至東北,橫亙數百里,雁門山中隘口眾多,蘆板口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其位置正處于雁門關接連東西的咽喉上,董卓再听完了陳到解說後,頓時有點明白鮮卑人為何會對此地最先出擊了。
「大家撐住了,狼煙已放,將軍很快就會帶兵趕來救援我們了,殺,有死而已!」
「有死而已……」
「殺……」
看著對面人頭攢動的鮮卑人,守關的小校心中不由升起了一陣絕望,不過身為守將,他卻不能就此退縮了,回身看了一眼身邊幾乎人人帶傷的胞澤,小校忽然大聲鼓舞叫道,士卒見了,頓時也跟著叫了起來,想要靠著一聲聲嘶聲的吶喊,將各自心中存有的恐懼驅除。
慘,實在是太慘了,面對突如其來的戰爭,原本不久前還嬉笑暢聊的胞澤一個個都倒在了地上,在他們眼中,對面蜂涌沖來的鮮卑人就好似一個個洪水猛獸一樣,在他們心底烙印上了一份份恐懼,只是身為士卒,有死而已,面對身後唯一一個可以讓援兵通過的通道,所有人嚎叫著奮力搏殺不肯後退。
由于鮮卑人出擊的太過突然,一開始關中的士卒就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也只來得及放了狼煙,關口中的一千守卒就被殺的連連後撤,隨即便被鮮卑人逼迫到了入關的入口處,而原本的一千士卒,更是只剩下兩百不到,在鮮卑人蜂涌的攻擊下,只能借著入口處的地勢殊死抵擋,可以說,只要他們這處地方再被鮮卑佔據,整個隘口就算徹底淪陷了,到了那時,就算董卓帶兵趕來救援,短時間里也別想再拿回隘口了。
「殺殺殺……」
「噗噗噗……」兵器入肉的聲音不時響起,鮮卑人又一次發動了沖擊,小校臉上帶著決絕,不顧生死的當先迎了上去,起身後,殘存的兩百余士卒嚎叫著決絕沖了上去。
董卓帶人趕到時,兩邊正殺得難分難解。
「陳到在此,誰敢動手殺我胞澤……」入目的慘狀,讓最先沖入關中的陳到雙眼瞬間紅了,眉眼猙獰,沖天的殺意轟然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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