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痛我了。」她不滿地抗議道。
「對不起,我只是太高興了,雪依,我真的只是太高興了。」男人語無倫次地嚷著,又趕緊輕輕吻住被他咬過的地方,手足無措得怎麼看也不像商場上那個運籌帷幄,出手果斷的冷酷商人。
從窗口投過的的高大樹木,在夏天的夜晚格外森綠蔭涼,有蟬的叫聲,瘋狂燃燒,叫成透明的一根線,是那狂喜的顫栗,直沖雲霄。
一對男女,站在安靜的病房里,將世界站成一片寂靜。
他一點點向她俯近。卻如火焰轟天燒起。
他們緊緊相擁,安靜得,只听得彼此的心跳。
那一刻,時間靜止。世上只剩彼此的溫度和熾熱的懷抱。
牆壁上長長暗影,一如夢幻。
她只是看著他。心悅君兮,君知不知?
他也看著她。為卿瘋狂,卿知不知?
早已退出來的梁逸臣回到辦公室,迫不及待地撥通了潘諾寧的電話——
「喂,喂!我問你——」他風度盡失地對著電話叫了起來。「那個霍和林雪依是什麼關系?」
「你說誰?」潘諾寧听不懂似的問了一句。他怎麼扯到他們兩個?
「林雪依啊,我要的東西就是給她的。」
「啊?真的假的?這麼說,雪依是懷孕了?你怎麼不早說?」電話那頭的人也沒了風度地大叫起來。真是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雪依在柏林,這麼巧嗎?那小子千尋萬找,就這麼被他狗屎運的踫到了?
「我那天不是要和你說的嗎,後來不是被打斷了?」
「原來你說眼楮長得像你的艾琳的女人就是她?」台北的人驚詫之極。
「你覺得不像嗎?」。柏林的人反問道。
什麼眼光?他才沒看出她們哪里像,八成是這個家伙自己在做夢吧。
「那他們現在呢?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他現在只關心那兩家伙現在什麼情況。
「在病房聊著呢。」
「啊!等等,你說他們在聊的意思,就是他們現在在一起?」他急急的問了出來。
「對啊,霍下飛機後有點不舒服,我給他吊了水。他們是什麼關系嗎?」。他還是好奇地問了出來。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雪依懷孕的事的?」對方根本不理他的問題,先弄清楚眼前的這檔事比較重要。
「就是有一次她來找診所無意得知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梁逸臣老實回答。
「好事還是壞事?」听了他的話,對面的人理了理思緒,卻又感覺沒什麼頭緒,只好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這回換梁逸臣听不懂。
「沒有什麼。」對方依舊漠視他的問題。
「從今天開始,你要把他們的情況如實向我匯報。」他不客氣地吩咐道。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們?」梁逸臣不明就里,潘對他們的態度和反應,讓他更加好奇,但他卻有點不甘心受對方指使。
「你不懂,他們現在估計一個比一個亂。」如果她懷孕,那孩子——唉,生活真是一團麻啊,潘諾寧在心里喟然長嘆一聲。
「可你還沒告訴我他們是什麼關系,他們看上去好像不簡單。」梁逸臣不死心。
「當然不簡單。不過希望以後能變得簡單點。」
思豪啊,你小子運氣不錯,以後就看你自己的表現咯,要是人再飛了,上帝也救不了你啦。
不過他隱隱覺得,他們的事情也許就此有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