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柏林
景一飛和他的另一位助理正通著電話。
「總裁,哥朗斯這樣的操作已經不止一次了。他這次不只是騙了銀邦,還騙了另外其他的兩家公司,在我們的賬戶上多出的十個億資金,目前都已經轉到了他的私人賬戶上,而轉賬手續幾乎沒有任何漏洞。
「跟他來往的銀邦是香港一家公司,之前跟台灣的霍氏有比較密切的業務關系。」助理繼續向他匯報。」
「霍氏?」景一飛打斷了他的話。
「是的,霍氏,銀邦現在轉到巨豐的錢,全部是他們從霍氏的賬上挪走的。」
「你是說,銀邦騙了霍氏的錢?」他問。
「騙不騙不好說,反正他也是先以私人轉進又轉出的。起碼從手續上,沒什麼問題,也許跟現在哥朗斯的問題是一樣的。而且,據說現在霍氏身家已經嚴重縮水,可能與這筆錢也有關系。」
听了助理的話,景一飛陷入了沉思。
公司太大,難免疏漏,瑞士那邊,就是因為他一年半載的都難得去一次,所以才給哥朗斯鑽了這麼大的空子。
霍氏,是雪依前夫的公司,不,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又復婚了吧?他的心里頓時漫過一層濃濃的苦澀。
令他有點意外的事,哥朗斯居然聯合銀邦騙到了霍氏的頭上。
現在,他的公司出了這麼大問題,他們情況又是怎樣?她跟他會受苦嗎?
景一飛知道這也是自己多出來的擔心。人的選擇決定自己的生活,這是必然的道理,即使她跟他受苦,她的生活,他已經決定不了。
他在想,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既能一網打盡那幫蟊賊——是的,對他而言,他們不過就是一幫蟊賊而已,一幫想撈點錢財的蟊賊而而已,不會影響到他的發展和什麼重大利益,他也不會將哥朗絲之流放在眼里,但他決定給他一點教訓,否則各地公司再有幾個這樣,他也比較頭大是不是?他的精力可不是用來處理這些問題的。
另外一點,看在雪依的份上,也不要給霍氏造成什麼牽連,盡管,霍氏的死活,其實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他決定讓黑南出面,徹底查一下銀邦的所有底細。
「老大,銀邦這邊沒有任何問題,他們只是洗點錢而已。」黑南跟他說。
他嘴里的洗錢,當然就是詐騙了。
「那他們都用同樣的洗錢方式嗎?」。景一飛問他。他不明白黑南怎麼會這樣說,洗錢還叫沒問題嗎?但他不動聲色,繼續問道。
「應該是吧,他也不過就是一兩次。」電話那頭也雲淡風輕地繼續回答。
景一飛明白他話里的深層含義,因為他龐大的的生意王國里,有賭場也有夜店,甚至還牽涉到軍火貿易,誰也不能說賭場或是走私軍火是很正當的交易吧?他也沒有想到過要把這些敏感行業一一漂白,這根本也是一件徒勞的事,只要不涉及大台面的毒品,不涉及連環人命,警方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很多時候也只能是睜一眼閉一眼。
為了避免賭場和夜店的行業幫派互相吃黑吐黑,他才不得已成立了黑龍幫,以保護自己的利益。只是他經常不在港台一帶,所以這邊的地盤,幾乎都在由黑南撐頭。但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嚴格禁止他們沾染毒品,可前陣子他卻偶爾風聞黑南有在偷偷販賣毒品的傳聞。
隔幾日,香港首席征信社的資料傳來,讓他有點吃驚,但並不太過意外。
黑南不但背著他,以他的名義在販賣毒品,甚至,早在暗中擴張勢力,以真正取代黑龍幫老大的地位,這次,和銀邦聯手,套了別人三個億的資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充當幕後大佬,以各種方式威脅,再以名義分紅的形式索要對方錢財,說到底,這才是他真正的洗錢方式。
景一飛沒什麼表情地把資料扔到了一邊。
這年頭,還有人能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