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吃飯聘廚
人生不如意之十有六、七，蕭無塵只是一個初入大城市的農民工，就有著非凡的感受。半日的踫釘子讓他深切的感受到大城市與農村之間存在的代溝，那就像一種需要幾代人逾越的溝壑一般讓他真真切切的知道這個繁華的大上海並不是滿街黃金等著他去拿那般簡單，也正如黃依依的那句話︰「啥也不會想在上海發展可就難啦，多少外來人都想在上海落根都被這里的物價和房價嚇怕落荒而逃！」
蕭無塵深深的吸著口氣，即便他這個不傻裝傻的人也知道羅杰和吳尊拿武學功夫說事不是沒有他們的道理。他們也想樹立起他這個早名不符實老大的自信。要知道他這個所謂的曾經老大看著兩個少年時在他身後當跟班的小弟混得如魚得水，而他自己卻連個工作都找不下時，那心中的難受勁更加讓他有著農村人所應有的自卑。當然也不是他這個曾經的老大一定要強過小弟，而是他心里那種莫名苦楚所扭曲的心里現象。不過他心里還是在想啊，他的兩個小弟混得這麼如意，他更應該欣慰才對，因為咱農村人也不是真沒有出人頭地的。
他們三人去了家還算有點檔次的北方菜館，找了個二樓靠玻璃的地方坐下，點了許多他們家鄉常有的菜，要了三瓶白酒外加六瓶啤酒。三個人都興高采烈的談論著他們以前在家鄉的一些事，後羅杰又和吳尊各自說了他們這些年在上海打拼的心酸和快樂。本來少語的蕭無塵倒成了十足的听眾，分享著他們的快樂和歷程。不覺兩個小時過後，天色已經昏暗，三個人也將三瓶白酒和六瓶啤酒喝了個精光。喝得興起，羅杰又向服務員要了六瓶啤酒，那服務員穿著端莊的制服，辮子從後用發卡扎起，雖然不算漂亮，但禮質彬彬，笑盈滿面，給人感覺特別舒心。
羅杰看著桌子上的菜被他們三哥倆早習掃一空，向服務員問道︰「你們這有沒有陝西的特色菜，比如從四川引來改進後的「辣子魚」或者陝西本土的「醋溜西葫蘆」！」
服務員立刻作出抱歉的表情，說道︰「先生你所需要的陝西菜本店原來是有的，後來因為廚房改革被取消了。本店的山東菜和東北大溜炒也不錯的哦，你們不妨看看這兩個菜系的菜單，說不定有喜歡的佳肴！」
羅杰向吳尊道︰「今天怎麼也得讓老大吃的舒心，你幫著點點！」
吳尊正要拿菜單去看時，蕭無塵突然眼楮大放光彩道︰「不用了，我親自給你們炒幾道陝西菜！」
兩人再次面面相覷，幾乎同聲道︰「老大，您有手藝？」
蕭無塵憨笑道︰「在咱們縣城做了兩年，剛出師！」
「原來這位先生也是廚師啊，本店正缺一名陝西本地廚師，您是否有這個想法！」服務員面帶笑容親切的問道。
蕭無塵很拘束的道︰「俺也剛出師，不知道能不能上任！」
服務員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嗎，我這就去人力資源部幫你問問！」
蕭無塵忙站起道︰「那……謝謝了！」
等服務員一走，羅杰就忍不住問道︰「老大，您原來是做廚師的，可是那樣就埋沒了你的真本領！」
「是啊，是啊！老大以您的功夫在大上海不是排在前一也能排個前二，何苦要做這個伺候人的工作！」吳尊也來勁了。他們原想蕭無塵這次來上海一定會掀起上海地下世界的雪花風浪，沒想蕭無塵竟然選擇了廚師，而且是一個被拒絕了不下十次的冷門廚師，他們想著白天蕭無塵到處踫釘的情形，都為蕭無塵感到委屈。
蕭無塵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道︰「我爹常說，一山比一山高，可別把自己當作井底之蛙，世上的高人多了去，我一個農村出來的土娃能有多好的黑路前程，倒不如腳踏實地的跟著手藝混飯來的安穩些！」
這時，羅杰和吳尊才發現他們的老大並不木訥，倒有著大智若愚的氣勢。
隨著服務員的回來，蕭無塵被一名身穿西服，脖子下扎著黃色領結的中年人帶走。蕭無塵向兩位兄弟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羅杰和吳尊只能勉強的點著頭，感慨蕭無塵的執拗。也許蕭無塵在大上海有個平常農民工所擁有的良好開端未必是件壞事。
當蕭無塵進了廚房時，被一名肥頭肥腦的胖廚師迎到廚房旁一間更衣室問了下基本情況，然後將他帶進一排排灶台最靠邊的一個灶台前道︰「你就在這先試幾道菜，然後端著給你的朋友去嘗就可以，我只需要看下你的手法和菜肴的色澤就能評斷出你的水平！」
蕭無塵點了下頭，說了自己需要的材料，然後用流利的刀功改刀、汆水、過油、炒菜、裝盤、上菜，可謂順利之極，身後幾名身穿白色衣服的高級廚師對蕭無塵的流利動作甚為滿意。
蕭無塵從炒菜台上下來，肥胖廚師長眯著眼楮道︰「小子，明天你可以上班來，拉上十五道你的拿手菜明天給你的菜拍照上菜單。蕭無塵激動不已，握著廚師長的肥手道︰「謝謝你，謝謝你們！」
廚師長笑道︰「工資先給你訂到兩千塊，每個月後再根據情況給你再漲，不過本飯店制度嚴明，觸犯制度的可是有著相應的罰款！」
蕭無塵忙點頭道︰「我會遵守制度的！」
「那就行，你可以去品嘗你自己制作的菜肴！」肥胖廚師長看著蕭無塵一副老土氣息，跟個彌勒佛似的。蕭無塵又一陣的感謝話才離開廚房。
當蕭無塵離開廚房後，肥胖廚師長臉上的笑臉立刻消失，緊接著變成一副詭異的冷臉向正在灶台上幾名辛勤炒菜的廚師道︰「都給炒快點，別那麼磨蹭，這個月任務完不成你們誰也別想開全工資！」說著向身後兩個正對他點頭哈腰的廚師道︰「派個打雜的查看下那個陝西廚師的底細？」
身後一名高瘦廚師忙將一名在「魚台」上殺魚的小子叫了過來，小聲說了幾句話，那小子立刻會意的出了廚房。
蕭無塵回到座位上，羅杰就大加贊賞道︰「老大你的火焰紙包雞可真是爐火純青，你看這火焰還在錫紙包的雞翅上冒著青火！」
吳尊立刻指著桌上兩道菜道︰「椒香臘肉」、「盤龍土豆絲」，果然是我們陝西一絕，老大您干脆當這家酒店廚師長得了，吃了兩口您的菜，他們炒的菜就感覺沒有味道似的。」
這時，那名魚台打雜小子也正好听到吳尊的話，大驚了一場。看著與蕭無塵一起的吳尊和羅杰穿得儀表堂堂，挺像大公司的白領精英，倒是蕭無塵衣著寒磣不說，還長得跟鄉巴佬似的，對蕭無塵一陣不屑。見吳尊和羅杰對蕭無塵尊敬有佳，句句不離老大，也不敢太小噓蕭無塵，看了一陣就回廚房如實稟報了。
蕭無塵和兩兄弟喝完六瓶啤酒後，就離開飯店，那名服務員看去依然親切無比，熱情的將他們送到樓下。蕭無塵回頭向那名服務員靦腆的說道︰「謝謝你，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那女孩微笑著露出嘴邊兩個小酒窩道︰「不用謝，明天記得按時上班！」蕭無塵臉上立刻紅了起來。吳尊和羅杰在一旁偷著樂。出了飯店，吳尊笑著道︰「老大，你真牛啊，未上班就將人家姑娘勾搭上了，要不要小弟幫忙穿紅線啊！」
蕭無塵拍了下吳尊腦袋道︰「你小子就瞎說，人家姑娘才看不上俺呢！」
「那……那老大怎麼臉紅呢？」羅杰在旁歪著腦袋偷笑道。
蕭無塵立刻模了下有點紅的臉辯解道︰「沒有啊，你老大只有對山上的兔子臉紅，對其他的都免疫！」羅杰和吳尊又一陣大笑，感覺多年不見，他們這個老大還是那麼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