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刻骨銘心的黑虎男
在此貧民街區共分為三類人,都主導著他們各自的圈子和門檻。其中上海本地人無疑是這三類人中最為吃香的一類群體。他們借著天時、地利、人和的優越性一副財主勢力氣息,總是高高在上的對著部分外地人指氣頤使,很看不起那些外來淘金的外地人!
另兩類人基本沒有什麼高低區分,唯一區分的就是南方和北方地利的差距成就了兩類團體。其中南方團體中江西人最抱團,湖南人最多,但各個眼光窄小,小人居多!其中湖北、廣東、江蘇幾個地方的人都是比較聚團于相近的一些縣市才抱團,使得勢力疏散難成氣候。
而在北方,雖然在大上海的各地人都有,但最屬于東北人和甘肅人最抱團。東北人性子野,說話直來直去,各個都能打架罵架,甘肅人多來自貧苦得多,老鄉有難都互相扶持,抱團的多,打架雖然獨當一面的人少,但重在人多,一時還沒哪里的人敢跟甘肅人叫板。
在這三大類人中,都得靠上海本地人引薦,使得上海地頭蛇類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他們的財富來源大多都是這些外地人的汗水掙來的,使得三類人多處于平穩互惠狀態。但是混黑、靠場子的混混們卻有著他們的生活來源,也是三大類人單以打架能力的精華所在。抱團的江西人基本在這一帶最有勢力,就連幾個地頭蛇的地痞流氓也得依附他們。因為他們中出了一個叫做「孫三爺」的江西紋猛虎大漢,這孫三爺名叫「孫大炮」,一身肌肉豐滿不說,還有著以一敵十的英雄氣勢,曾在一次砍刀巷戰中與十六個東北大漢戰起,以一己之力砍傷十二個人,嚇倒四個人的氣勢一戰成名。後來此孫大炮搶走數個東北頭子的夜場地盤,兩年間在這片地附近佔據著數十個大、小娛樂場子,手底下也有著近百人規模的小弟,以卷黑錢和為各大場子看場子生存。拿句一名政治家的話來說︰「現狀的中國沒有了許多佔山為王的馬賊,卻在城市間生存著許多大大小小個撿著政府權渣剩飯的另類黑點!」他們像蒼蠅蛀蟲一般在共和國法律外奄奄一息的生存著。其中不乏有許多以當地政府官員為靠山做著眾人不所知的地下黑錢買賣。
當然這個威名遠播的孫大炮在日益復雜的大上海黑圈子里真連二流貨色都不如,但在像蕭無塵這些農民工眼里就是一只渾身漆黑的「黑虎」,不得不讓人敬畏。
這日的「東北水餃」就迎來了一批身著極有特色的混混們,他們身上紋著各種凶猛的野獸,肌肉橫溢,甚至幾個人身上都有著幾道觸目驚心的刀疤。看得老板娘上完菜就躲在吧台後邊只露個頭,倒是在大飯店見過陣場的柳樂樂很從容的為這些猛漢們倒酒。
雖然這店里之前也曾來過那些染著頭發的小混混,但都沒有鬧事的陣場,都是跟一般人一樣吃完飯結賬,頂多有幾個花色少年在柳樂樂胸前和臉上多盯幾眼而已。
而這日的這些混混們似乎與那些小打小鬧的小地痞不一樣,各個威武的能去中國特種兵隊訓練,他們說話都是扯著嗓子的喊叫,喝酒更是個干脆利索,只一個小時的時間,七個人就將五十四度的「牛欄山二鍋頭」干了九瓶,飯菜也沒落下,撤了幾個盤子還是盤子挨著盤子,連續不斷的上菜讓蕭無塵連出廚房門透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這些人喝了十五瓶白酒也坐了將近四個小時,各個喝得面紅耳赤,有幾個上了數趟廁所的猛漢干脆連衣服都月兌了,很有視覺的紋身和刀疤觸目驚心,嚇得老板娘根本不敢摧著要結賬,倒是柳樂樂怯生生的問過幾遍,根本沒人搭理她,她只能跟老板娘龜縮在吧台後邊,任由這幫猛漢吃完飯不走也不結賬。
在這些人中,其中在正座上的一個大漢胳膊上深深的紋著一只看去與眾不同的虎尾,黃中帶黑,黑中帶著白色的紋毛,讓人感覺他後背藏著一只龐然大物一般刻骨銘心。此人喝酒吃飯極為豪爽,坐在座位上猶若泰山一般毅然不動,很有軍人的範兒。其他幾個人看去似都是百中挑一的猛漢,但與他一比單從氣勢上就差出不少,這些人以此人為中心排開,各個都對此人敬若神明一般。
在他們一開始的喝酒中都只談些生意場上的術語,隨著其他桌上的客人漸漸的稀少,這一桌人的鋒芒越來越明顯。等至大廳的其他客人紛紛結賬走人,在此大漢旁邊一個背上紋著鏈鎖棺材和身上四道顯目的刀痕的青皮男突然站起向其他幾個大漢道︰「大家酒也喝了飯也吃了,現在沒外人,你們都說說最近場子里出的那點事都是怎麼個鳥事,搬上咱炮哥的大名都難以壓制不成?」
其他幾名大漢各個長吁短嘆,其中一個單以個頭就鶴立雞群的紋青大漢站起瞪了瞪吧台里的老板娘和柳樂樂,兩個可憐女子不得不將腦袋掩在吧台里,別看老板娘平時叫囂的厲害,遇到這批猛漢,她的河東獅吼似乎早已經失靈。她望著吊在吧台上的「關老爺」不住合手祈求,惟恐這幫人喝醉下摔盤子砸碗,到時她就是想收這攤子也難!
見這些人仍不走,老板娘把老板從廚房揪了出來,枯瘦如柴的老板望著老板娘渾圓的臉蛋和臀部,兩個牙關「咯咯」作響,手顫抖著正要出了廚房,突然一聲碗碟破碎聲從那桌子旁的地上響起,驚得老板一陣退縮在吧台里,就這樣三個人將本來不大的吧台空間擠了個嚴嚴實實。
老板娘干脆跪著向關老爺不住磕頭祈求只要這些人不砸店就是不用付錢她也願意。
只是這些大漢似乎並沒有她所想的那般覺悟。其中一個細長高個紋青男望著摔盤子的青皮男道︰「黃哥,事實並沒有那麼簡單,以我「竹竿」的身手自然不怕那些二、三流角色,看那點子過于硬。以前這些甘肅幫見了咱都是低著頭繞路走的,誰知道他們從哪請來一個被叫做「石大膽」的小子,手法狠毒得緊,兄弟們都招架不住,咱拿著那最稱心的「斧頭」,也能被那小子連斧頭一起踹翻,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他那恐怖的腳力就是一只牛犢也能被踩著一時站不起來!」
听到這話的被叫做「黃哥」的青皮男帶著怒氣道︰「竹竿說了,你們呢,誰還跟那個什麼「石大膽」見招,其他幾個大漢剛才喝酒猛烈,吃飯吃肉都不含糊,此刻都低著頭,顯然都吃過虧!
青皮男接著又摔出幾個盤子指著一聲不吭的四人道︰「一幫沒用的東西,再猛的人難道能抵過咱們幾十件家伙,何不給他來個百箭穿心,倒好,跑到炮哥這里來訴苦,平時白養你們了!」
看著鋒芒畢露的青皮男,那名氣勢強大被叫做炮哥的大漢聲沉道︰「黃苟你給我小聲點,他們幾個再不濟也是跟隨我當年拼殺這里數條街的人,特別是竹竿,他能以一挑翻五個「紅星會」的保安,能被人家空手連人帶斧子踢倒不起看來真是遇到點子硬的家伙了,你也別逞一時口快,我孫大炮能有「三爺」這個名號,當年也是跟隨著你們前兩位爺一步一個血印打殺出來的。」
此人不說話則以,說出的話著實讓老板和老板娘嚇得腿都軟了一大半。誰不知道在這片場地里只有那個傳奇般的「孫黑虎」才有資格在大街上橫著走,那個一人戰十六人的傳奇人物仍在這些市井間流傳。
只是眼前這孫黑虎就在他們眼前,他們卻不敢正視人家一下。只是他們從對話中听出有個更猛的「石大膽」來孫黑虎手下的場子里踩點,而且吃了大虧的樣子,看去似乎他們必有大的行動!
緊接著孫黑虎望著一幫沮喪的手下道︰「你們都給爺听著,振作起來,爺的地盤是不容那些外來的北方人染指的。你們看咱們今天就在一家東北飯館進餐,他們一樣不是龜縮在里邊不敢出來麼,有什麼好怕的,咱江西人不止這點出息!」
這孫黑虎說話果然有氣勢,讓這幫手下眼楮一亮,其中黃苟眼神中立刻閃現出一絲狡詰的神情,他充滿戲謔的望著吧台里的柳樂樂,走到跟前向柳樂樂道︰「你是哪兒的,看你雙頰紅暈不像是南方人吧!」
柳樂樂咬著嘴唇硬是沒吐出聲來。黃苟「哈哈」怪笑道︰「你們不用怕,北方佬固然可恨,我們這些靠刀口添血的人也知道不傷及無辜,但拿你們中幾個開刀在萬不得已下還是能做出來的!」
孫黑虎很滿意黃苟那帶著陰霾的笑語,他這個能坐陣數百人的首領自然不是膚淺到去拿一家東北飯館來開刀,其中用意一半是振作他們這幫手下的信心,另一半卻是在這恰當的時機中做個能引蛇出動的轟動壞事。他似乎要告訴那只讓他的手下膽顫心驚的過江蛇他當年干盡天涼的壞事並沒有完全遺忘。
就在黃苟一只手快要入進柳樂樂脖子上時,老板娘看著顫抖成一團的老板,緩緩嘆息一聲強自站起向黃苟討好道︰「這位黃爺,久聞大名。你看這孩子枯瘦干嘎樣,哪有俺這一熟女的風情,您還是對俺動手吧!「黃苟听後不由「哈哈」的壞笑道︰「你一個黃臉肥婆就是給我那些小弟都沒資格的貨色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說著一腳蹬在肥胖老板娘那軟糊糊的胸上,老板娘如一袋棉花一般被踢翻在牆角,痛得老板娘直喊「媽」。
也許在沒有骨氣的窩囊身上還存在著一定的尊嚴,一向膽小的老板突然從吧台里爬出,抵著他那散亂頭發的腦袋一邊喊著︰「欺負俺婆娘俺跟你拼了」!說著就用腦袋抵在黃苟的肚皮上,冷不妨的黃苟居然被腦袋抵住退了三步才緩住身形。不由眼楮一亮,深知兔子急了也得跳牆道理的他向孫黑虎眯著眼楮笑道︰「炮哥,他要跟我拼命,那就讓他用腦袋拼吧!」說著只是一個鞭腿就讓低瘦老板痛苦的倒在了地上。緊接著以竹竿為首的五個大漢突然站向飯店門口,向門外一些看熱鬧的人罵道︰「看什麼看,有種讓那北方幫的石大膽過來,不然下一個東北水餃老板的下場就是你們中的哪一位!」
看熱鬧的一部分人知難而退,而一部分不死心的樣子,被竹竿身後的四個大漢一人一拳的撂倒了最前邊的幾個,數聲慘叫聲在街頭殺豬般的喊叫起來。其他人立刻一哄而散。只有上次與東北水餃館吵整條街的夫婦倆站在自家門口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們兩口子望著天空叫道︰「果然老天有眼了!」
就在這幫惟恐天下不亂的高級混混正要看一出黃苟如何將柳樂樂就地推倒正法的時候,突然廚房里露出一副神不可侵的殺氣來,一道尖銳冷寒的眼神就像一束刺人的寒芒一般封鎖住黃苟那雙罪孽深重的手。一個看去人畜無害的愣頭青帶著憨傻的招牌笑容再配那殺人目光,似乎一下就晴天霹靂一般讓人根本沒有再回思的余地。
黃苟這個在孫黑虎手下第一員大將只是稍微觀察到一絲異變,手法同樣犀利的他很快就離開剛扯開一半的薄衣,立刻做出最佳的防御狀態。就在他的意念剛轉過來的瞬間,他那堪稱鋼鐵般的防御就像遇到堅不可摧的金剛一般。「 嚓」一聲脆響,接著是黃苟一米八個頭和肌肉滿身的身板騰雲駕霧般破窗而出的玻璃碎裂聲。緊緊一剎那間變故,就改變了局勢!
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到這個個頭平平、長相平平的土冒子身上,都帶著震撼和難以切齒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