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櫻,你怎麼了,怎麼了?」凌菲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尤櫻蹲在浴室的角落里,小小的,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的身子縮成一團,像一只被人遺棄的小貓咪。蓮花蓬頭正開著冷水,從頭頂沖下來。長長的發,依著水勢垂了下來,擋住了她的面頰,披在了她的肩膀上。紅色的長裙映襯下的皮膚蒼白的沒有血色,加上垂落在面孔上的黑長發,真的像極了電視里的女鬼,觸目驚心。
凌菲迅速地關掉蓮花蓬頭的冷水,想去扶尤櫻時,尤櫻卻在這個時候推開了她。
「西顧,我沒事,關上門出去收拾一下,我一會送你去上學!」
尤櫻的聲音極為的清冷,門口的西顧听著,沒有拒絕,乖巧地轉身,走出去拉上門。凌菲听著門外西顧的腳步聲走遠,才一把抓住尤櫻的手臂,聲音壓低地問道︰「是不是江之余那個老色鬼,是不是那王八?」
尤櫻抬頭的時候,頸脖間的吻痕著實嚇人。這下子,凌菲不得不面對現實,尤櫻昨晚上真的出事了。
「不是!」尤櫻無力地搖了搖頭。
「不是江之余?」凌菲愣了一下,立馬又暴怒,「那是哪個王八蛋,尤櫻,跟我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尤櫻轉過頭,看著暴怒地凌菲,再也忍不了了,哭著訴說著,「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昨晚上我喝醉了,然後就去洗手間的時候跑岔了道,之後就去了一個酒窖,然後……菲菲,我什麼都不知道……到現在我腦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凌菲聞言,又怒又心疼又愧疚,伸手緊緊地抱住尤櫻,罵道︰「尤櫻,我們去報警,一定要抓住那個犯……」
「不要,不要報警!」尤櫻一听報警,瞪大眼楮,小手緊緊地抓著凌菲的衣服,哭泣道︰「不能報警,不能讓西顧和媽媽知道,菲菲,不能報警!」
她剛剛一個人想了很多,她也想讓自己堅強一點,選擇法律途徑為自己討個公道。可是報警,意味著把昨晚的事情公諸于眾,到時候輿論的壓力可是她承受的了的。更何況,這些年,為了躲那群人,她跟媽媽一直都東躲西藏的。報警,不可能……
「難道就讓那個犯逍遙法外嗎?尤……」凌菲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尤櫻渾身顫抖,一臉懼意。不由得更緊地抱住尤櫻,女孩子遇到這種事,大概大部分的人都會因為難堪而選擇忍耐和沉默吧。尤櫻就算看起來多堅強,她也不希望這事被曝光出去。凌菲想著,越發的愧疚,柔聲安慰道︰「尤櫻,不怕不怕,我幫你洗澡,你不是還要送西顧上學嗎?」。
尤櫻乖巧地點了點頭,凌菲順勢將尤櫻安置在浴缸邊上,打開蓮花蓬頭放水。幫她月兌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尤櫻渾身上下,全是泛著青的吻痕,遍布在白皙的胴體上,格外觸目驚心。凌菲看著,心里把那個欺負尤櫻的人,祖宗十八代翻了遍的罵。
把自己整個兒埋在溫度正合適的水中,尤櫻的心才落入實處。凌菲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潑著水,過了片刻後,才小聲地問道︰「尤櫻,昨晚做措施了嗎?」。
尤櫻聞言,倏地一下轉過頭,看向凌菲。好半晌之後,才搖了搖頭。
「該死的,尤櫻你等著!」凌菲撂下這句話匆匆跑了出去。
尤櫻一個人看著浴室的天花板,總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個夢,一個讓她醒來後,再不願回憶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