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遭遇了什麼,這是要嚇死人嗎?你們的那個銅水池子里到底有什麼?」奉珠驚疑。
便在此時,那只天鶴飛一樣的從霧洞里跑了出來,邊跑邊喊,「妖怪,妖怪,妖怪——」
緊接著,跟在這只天鶴身後便出現了一條生有兩條黑翼的大蟒蛇,正血口大張著要吃她。
奉珠看了頓時也慌了,她最怕這等軟塌塌的東西了,無論是蛇還是鱔魚,每叫她瞧著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是、是祭洞里的神明,它以前很乖的,從不主動攻擊我們,今天、今天它怎麼了。」圖錄顫抖道。眼瞅著這蛇就要爬過來,圖錄拔腿就往外跑,此時,便是連他的美人也不重要了。
「救我、救我呀,啊——」天鶴被那條金瞳青鱗大蟒蛇一尾巴甩倒,本以為,就要喪命蛇口,奈何那只大蟒蛇吃人還是看口味的,吐著蛇芯子再一尾巴把天鶴甩到旁邊的河水里,它竟然直奔著奉珠和李姬陽而來。
「九郎,它朝、朝著我們來了,怎麼辦。」奉珠顫巍巍道。她的腳早就嚇軟了,此時動都動不了。
「把刀給我,珠娘,待會我希望你看到我的模樣,不要害怕。」李姬陽微眯眼楮道,「殺條大蟒給你看看如何,你可要看仔細了,這可是練膽子的好時機。」
「九郎,你小心些,我相信你。」奉珠顫著手把腰上掛的匕首遞給他。
奉珠知道此時的李姬陽已經不同往日,正如他所說的,他成了惡魔的奴僕,要幫著那惡魔找到回家的路,在找不到回家的路之前,他是不會死掉的,那麼,這只金色眼楮青色鱗片的大蟒蛇也就不足為懼,想到此,奉珠心里好過些,突然不再那麼害怕,踉踉蹌蹌的找了個隱蔽的石壁挨著,默默的看著他殺蛇。
李姬陽與這條金瞳青鱗大蛇對峙,那蛇好像人似的,聰明的緊,似是知道李姬陽是根難啃的骨頭,它靜靜不動,蛇頭蜷縮,好像彈簧在彈出去之前的蓄力,只要一出擊便要命中。
李姬陽也不遑多讓,他的手上不知何時被一層鐵甲似的鱗片覆蓋,手已然變成了爪,那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握在他的手里,竟是有些多余,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變化,這還是第一次,他也獸化了。
在他將匕首扔給奉珠的剎那,那大蟒蛇竟是伺機而動,尖利而陰森的血牙對準李姬陽,毒液便立時射了過來。
李姬陽運起輕功躲過,飛到這大蟒的頭頂,他的利爪一爪就插入這蟒蛇的腦髓,這蛇發出一聲令人膽寒心驚的痛苦嘶叫,好像百鬼夜行時,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踩踏在凡人的尸骨之上。
當奉珠看到李姬陽的變化,確實讓她狠是吃驚,待再看到他竟然如野獸一樣,挖出這大蟒蛇血粼粼的腦髓,奉珠想暈死過去的心都有了。
她的身子發顫,緊緊的抵著背後的石壁,紅唇微張。
金色的瞳子光芒四射,鱗甲呈現火紅色,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站在那大蟒蛇的頭頂,一爪深深插在它的腦髓里,另一只爪遂即也插進去,隨著那蛇如狂風掃落葉那樣的扭動,將地上的山石四濺掃起,他猛然一發力,硬生生將那條如一幢二層樓高的大蟒沿著頭部給撕裂了。
顎骨分成兩半,鮮紅的蛇芯子分成兩半,那一條肉呼呼的蛇身也遂即開裂,不知他是怎麼弄的,那條即將被徹底撕裂成兩半的青鱗大蟒自內部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像是閃電劃過黑夜,那蛇從內部開始皸裂,像一只鐵球猛然擊打在厚厚的冰面上,隨著「 嚓」「 嚓」幾聲,開裂如樹杈狀,那蛇的金芒似乎被掌握著它腦髓的李姬陽在一瞬間吸收,與此同時,它也碎裂成了血霧,像是冬天時,雪花的飄落。
李姬陽的臉上、身上,無不被血霧沾染,他,像是一個從地獄里走出來的修羅,而李姬陽自己則知道,這緊緊才是開始,幸運的是,他忽然勘破了那位紅發白唇的「舅舅」所謂的神的境界,血統只是給予了他一個能夠達到另一種境界的可能,而如何能夠在這所謂「神的疆域」中變得更強大,那需要他自己的參悟!
而現在,他明白了。
火紅色的鱗甲張張合合好像在貪吃空氣中散發的血霧,慢慢的,在李姬陽的強制下,鱗甲退去,他又恢復成了人手。
他環顧四周,並沒有感覺到,在水底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女刺客,遂即他眯了眯眼楮。
藏在水里一動不敢動的天鶴看到了李姬陽屠殺的全過程,她已經驚嚇過度昏厥了過去。
奉珠慢慢從石壁角落里站起來,怔怔愣愣走到李姬陽身前,模著他的臉道︰「你還是九郎嗎?你還是我的夫君吧。」
「自然是,且,永遠不變。」他看著奉珠的眼楮,見她眼楮里有一絲的驚慌,他有些心疼,他本可以不讓奉珠看到這些的,然而他不想失去她,他必須慢慢的讓她知道,他即將要前往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珠娘,你怕我剛才的樣子嗎?」他握著奉珠的手,竟是有些局促的樣子。
對于自己變成現在的樣子,他也有些措手不及和難以接受。
在此之前,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正常的人,可現在,他知道他不是了。
「我不怕,我知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為了保護我。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哪一天你需要我的血來完成什麼儀式,我亦無怨無悔。」奉珠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反正她就是突然的感慨。
「沒有那一天。」他心一縮,緊緊抵制著腦海深處的回響。
二人相望了片刻,奉珠便不大高興的抽抽鼻子道︰「你好臭哦,快去水里洗洗。」
「好。」他笑道。
轉身見那天鶴正渾身濕透的倒在水邊,身子玲瓏顯現,奉珠哼哼了幾聲,卷了卷袖子,親自去把這女人拖出來,道︰「你不準看她。」
「沒看,她哪有你好看。」李姬陽也感覺自己身上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一邊抄著水洗臉,一邊和奉珠說話。
奉珠喜滋滋的搖著身上的粉色絲絛,道︰「這還差不多。」
那圖錄還有些良心,自己跑了之後,去村里叫了許多壯丁上來,呼啦啦一伙人全部手拿刀叉劍戟,氣勢洶洶而來,那些人里面,除了圖錄和那蛇臉大祭司,誰也沒見過那金瞳青鱗大蟒蛇,他們又怎會知道這害人的東西還是他們信奉的神明。
李姬陽正月兌了全身的衣裳,在河水里徹底的清洗,間或調戲奉珠,非要拉著她一起洗澡,奉珠笑嘻嘻的左躲右閃,色兮兮的瞧她家夫君的好身材,便在此時,李姬陽耳朵動動,知道有人來了,忙道︰「珠娘,把衣裳給我。」
「我還沒洗完呢。」奉珠這洗衣裳的,就把衣裳沉在水里,她捏著衣角甩來甩去,這般就是洗到猴年馬月也洗不出干淨來,她還洗的挺好玩,不樂意還給光溜溜的李姬陽。
「听話,來人了,很多人,你想要你的夫君這幅樣子被別人看到,也許還有很多女人。」他抱臂在胸挑眉看著奉珠,前身就那般大咧咧對著奉珠,一點也不害臊。
奉珠抬頭,恰巧看著他胯間那東西,驚呼一聲笑罵他,扔了衣服忙給他遮擋。
「鴛鴦浴都洗過了,怎麼,還看不慣它啊。」他好心情的調弄道。
「色胚,還不快上來。你可是我‘親哥哥’啊,若是讓人看見,就該說咱們*了。」奉珠笑道。
「圓珠、圓珠,我來救你了。」圖錄用著大唐話喊道。
身後那些人嘰里咕嚕也不知說什麼,反正個個臉色嚴峻,揮舞著手上的工具,好像要齊心協力干什麼大事似的。
「圖錄兄弟,你這是作何?」濕漉漉的衣裳貼著李姬陽健碩的身材,一旁的奉珠色迷迷的瞅著,突然發現,這夫君不知何時,身材也似有變化啊,瞧那肌肉,真想模一模啊。
想得面紅耳赤,奉珠忽然拍拍自己的臉,一本正經的站在李姬陽身後,充當一個柔柔弱弱的好妹妹。
「那蛇呢?」圖錄左看看,又看看,沒找到那怪物,不禁好奇道。
「什麼蛇?」李姬陽迷惑的看著圖錄。
「當然是那條要吃人的蛇了,去哪兒了?」圖錄道。
「沒有蛇啊。對了,圖錄兄弟,你們這是要干什麼?」李姬陽狀似迷茫的指指他身後那些人。
而此時,跟隨著圖錄前來的村里人似乎意識到自己被圖錄這小子耍了,紛紛鐵青了臉色。
一伙人將圖錄團團圍起,有一個高壯又力大無窮的壯丁一把揪起圖錄的前襟,將他高高的舉起,朝著他嘰里咕嚕凶悍的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其他人都贊同的高舉手上工具,突然,那壯丁就猛然的將圖錄甩向石壁,
每個人都呸了他一口,這才恭迎著李姬陽奉珠二人離去。
圖錄一口血噴出來,滿腦袋上都是問號加星星,他就不明白了,他明明親眼看見那條大蟒蛇了,怎麼好端端的就不見了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呢,他咕咚一聲,臉貼地就暈了過去。
「出氣了沒有?」李姬陽用大唐話跟奉珠道。
「我生氣了嗎?你懲戒人家干什麼呀,不過就是一個喜歡我的男人罷了,唉……九郎,你這醋勁可真大啊。」奉珠喜滋滋昂著頭道。
當著這麼多人在,雖然他們說的話人家听不懂,可動作卻是能看明白的,因此,縱是很想捏捏奉珠女敕女敕的耳垂,他也只好忍著。
「不過,教訓的好,誰叫他這人那樣壞。打妻子的男人都該被狠狠的打,最好打斷他一條狗腿。」奉珠哼哼道。
「我不打你,你放心。」他只好如此安慰正在憤怒中的玉人。
「你敢打我!」奉珠小腦袋一揚,很是雄糾糾氣昂昂的。
他瞧著她這幅小模樣就想狠狠的親一口,奈何,此時,她可是他的親妹妹呢,這親妹妹如何親去,李姬陽只好悲慘慘的嘆息一聲,真真是自作自受了。
圖錄的家中,正蹲在灶台前往爐洞里塞柴火的阿雅猛然吐了一口黑血出來。
她眼中鎏金光芒一閃而過,冷笑數聲,便在此時,她本是平凡的面貌卻顯現別樣的妖媚。
回到村里,見到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李姬陽心中明白,這是要圓珠和圖錄成親的。想到自己的妻子就要嫁給別人了,他不怒反而笑著和奉珠道︰「不然,今夜,我打暈了你的新郎,我們洞房如何?」
「怕你啊,有本事你就不打暈我的新浪,讓他和我洞房。」奉珠搔搔自己的鬢發,真真是騷媚到骨子里了。
奉珠知道李姬陽此時還吃不了自己,更是肆無忌憚,搔首弄姿,扭腰擺臀,嬌軟軟的道︰「九郎~人家好想你啊。」
他一把抱住奉珠的細腰,像個流氓似的道︰「哪里想,這里……」
他點點奉珠的唇,「還是這里……」又掐了一把奉珠的臀。
「滾!色胚!」奉珠一把將他推開,笑罵。
比厚臉皮,她還是比不過李姬陽的,臉色紅如彩霞,光艷照人。
外頭鑼鼓喧天,已然是布置妥當了的,只是李姬陽說有些話要給這個唯一的妹妹說,這才騰出了空給他。
「我還要梳妝呢,哥哥,你要是沒事趕緊出去。」奉珠哼哼道。
「這樣無情啊。」他站在奉珠身後,幫襯著她戴花。
「好看嗎?」奉珠梳了一個這村子里的婚嫁頭,在光可鑒人的銅鏡里瞧著李姬陽道。
「好看。」李姬陽笑道。
少頃,他輕撫著奉珠的臉頰道︰「珠娘,你怕不怕我真的把你留下。」
奉珠翻個白眼給他,「懶得理你。」
她玩心未泯,興沖沖道︰「親哥哥,快給我抿上胭脂送我出嫁吧。」
她頭一昂,閉著眼楮,微微嘟起紅唇。
長睫如羽,瓊鼻玉管,朱唇似丹,花容月貌不足以形容她。
他喜愛她,最初是因為她的容貌是他最愛的,得了他的第一眼緣,後來,與她相處中,便被她純淨的內心所打動,再到現在,他恍然知道,第一眼見她便放不下,不是因為她長的貌美合自己的眼緣,而是因為,僅是在第一眼見的時候,她的眼楮便是澄澈無垢的,靈透的能夠照見人心,卻又不斤斤計較,不像他,一顆心早就黑了。原來,只是第一眼的時候,他就想保護她,保住她一世的快樂無憂。
「哎呀,你快點,沒看見人家都催了嗎。九郎,我這可是第二次嫁人了哦,不,是第三次。你這壞人,還委屈了我一次,在揚州的時候,只和人家在官府注冊,卻沒有成婚呢,不過,好在你又補償給我了。」奉珠笑著道。
「你是想要我愛死你吧。」他餃住奉珠的嬌女敕女敕的唇,狠狠的吻住。
「啊,你壞死了,別弄花了我的妝。」奉珠不依的推他。
「去他的該死的妝,你是我的。」他把奉珠從妝鏡台前的凳子上抱起來,自己坐上去,又把奉珠的腿兒分開架在自己的兩胯骨上。
「吃醋了啊。」逮著呼吸的空當,奉珠得意洋洋的道。
「對,我吃醋了,你這小狐狸精。」他很是想把奉珠這身刺眼的大紅嫁衣三兩下給撕扯開,奈何,一會兒還要用,只得退而求其次,從裙子底下伸進去,揉弄她全身上下最是嬌女敕敏感而又羞人的地方。
「你真肉麻。」心里雖是甜蜜蜜的,可嘴上奉珠卻嫌棄。
「你這粗魯的色胚!我的裙子,不行,別弄那里,會濕的。」奉珠手忙腳亂的想逮住他在她衣裙底下作亂的大掌。
「濕了才好。」他惡狠狠道。不知為何,雖然知道僅僅是玩鬧一回罷了,可他心里就是不舒爽。
「九郎,你還不能要我哦。」奉珠打擊他。
他頹然的放松了力道,摟住奉珠的腰際狠狠一抱,就吻住了奉珠的唇舌,吸吮著她口中的甜津,怎般都不夠。
「我也很想你,九郎。」身體里癢癢的得不到快活,奉珠哭哭啼啼道,「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有夫妻之實啊。」
「別說話,該死的。」那聲調軟糯糯的絲絲縷縷扎入他的四肢百骸,全身上下的骨頭都酥癢了。他又非陽痿無能,懷里抱的是他正經的妻子,可,該死的,竟然模得到吃不到!
「人家想你嘛。」也不知奉珠是有意還是無意,嬌臀在他腰月復間動來動去,磨的他*高漲。
「听著,臭丫頭。」他緊緊箍著奉珠的,讓她老實些。
額頭抵著額頭,鼻端抵著鼻端,兩雙眼對望,斗雞眼似的。
「嗯?」她戳弄著他腰月復上硬實的肌肉塊,好生無辜的,軟糯應著。
「別出聲,別亂動,讓我抱抱你,行不行。」他有些咬牙切齒的,吞噬著奉珠的整個小唇。
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手掌握著她細軟的腰肢,一手固定著她的後腦勺,薄唇貼著奉珠的女敕唇,吻起來便是沒完沒了的架勢。
奉珠摟著他的脖頸,縴細的指頭在他的背脊輕畫,腿兒搭在他的胯間一搖一擺的悠閑。
嘖嘖聲讓人臉紅心跳,更別說那些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嬌軟模糊音,真真是*蝕骨。
兩人身子相抵,緊緊摩擦,奉珠先受不住哭啼著要,他也要堅持不住,把奉珠壓在青銅桌面上,揉弄,搓捻,很是想狠狠的貫穿、沖刺、播種,奈何,老天瞧著他造下的殺孽太多,就不厚道的想了這個法子懲戒他!
隨著他身體發生變化,他在這方面的需要也空前的加強,若不是他的意志力強大,他此時早就化成一只獸,逮著一只母的就撲過去了。
奉珠眸光瀲灩,摟著他的脖子,任由他在她身上彈奏出一曲合歡樂,給予她最極致最幸福的歡愉。他的手指濕漉漉的進進出出,想象著若是換個東西進出該是多麼的快活,想到此,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情事之後,她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嬌嬌抱怨著什麼。
「九郎,我想你。」奉珠還不滿意,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我該死的想!」奉珠不說還好,一旦被戳破,他猛的抱起奉珠,顛簸著她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以平復他過多的精力。
奉珠舒服的嘆息,搖動著腿兒,咬著他的喉結笑嘻嘻道︰「可憐的九郎,快快讓我親親。」
「你少撩撥我。」他幾乎是低吼出聲。
奉珠這死妮子,不知死活的,越是不讓她撩撥,她越是這兒舌忝舌忝那兒舌忝舌忝,像白兔子抱著胡蘿卜咯吱咯吱一樣。
已經穿上新郎喜服的圖錄在外間走來走去實在是等不了了,心想這都什麼時候,這大舅兄進去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兄妹倆到底有多少話要說,這麼久還說不完。
圖錄有個齷齪的想法,他呸了一口, 的開始敲門,大聲道︰「圓珠,圓珠,你給我開門。」
正被李姬陽抱著滿屋子走的奉珠捏著他的臉道︰「哥哥,我夫君來接我成親了,你放不放人啊。」
「哥哥想先辦了你!」他欲火難消,心情各種不爽。
「你辦吧你辦吧。」奉珠笑嘻嘻的一閉眼,嘴巴一嘟,一副任君采擷,*也不怕的模樣。
他咬了一口奉珠的耳珠,又緊緊摟了摟她,把她放下來,人模狗樣的道︰「妹妹,馬上就要嫁人了,你要記得相夫教子,三從四德啊。」
奉珠傷心的擦擦眼角,道︰「哥哥,我會的。」
此時,李姬陽已經起身去給圖錄開了門。
見此場面,圖錄尷尬的搓搓手,道︰「圓珠啊,時辰到了,咱們敬天去吧。」
「不,哥哥,我不嫁了。」奉珠即興表演,哭哭啼啼的撲入李姬陽的懷抱。
「胡說,你大了,早該嫁人了,哥哥不能總照顧著你啊,你還得有個好歸宿,哥哥才能徹底放心。」
「對、對。」圖錄喜的連連點頭附和。
「你滾、你滾,我不要嫁給你了。」奉珠在李姬陽懷里又是跺腳又是撒嬌的。
「哎呦,圓珠,我的小心肝,我會對你好的。」那圖錄看著奉珠哭紅了眼,心疼的直抽抽。
可李姬陽知道,她眼楮嘴巴有些微腫都是他的杰作,不禁低低的笑出聲來。
奉珠掐了他一把,踩了他一腳,哽咽的看著李姬陽道︰「哥哥,你放心吧,為了你能離開這荒蕪的地方,妹妹就算真的留在這里也沒什麼。」
說罷,奉珠便飄了出去,任由圖錄那狗爪子牽著她的手去敬天。
李姬陽一怔,心疼莫名,禁不住道︰「傻瓜,這讓我如何不愛你。」
這村子里的村民很是淳樸,大概是因為此地不和外界相接,只有他們這一些人相依為命的緣故,他們之間相處都很是親厚,對待圖錄這渾人,揍是揍了,可揍完了也給他籌備婚禮。
對于神明,他們更是敬畏。又有那天鶴把自己看到的事情給族長等一些人說了,更是讓他們對待李姬陽戰戰兢兢,說成是如奉神也不為過。
「來了、來了。」有人起哄道。
他們敲起獨有的青銅樂器,那聲調仿佛遠古的呼喚。
听到這樂調子,一些影像在李姬陽的腦海里回放,龍吟、嘶吼、淒然絕望的痛、廝殺、鮮血、初生的妖魔,還有那絕美女子在死亡的那一刻,最怨毒的詛咒。
他心痛的扶住門框,身體踉蹌,幾乎暈厥。
奉珠回頭看他,擔憂的蹙起黛眉,然而,她正被圖錄強行拉著,她掙月兌不出去看望他的境況。
面朝著祭洞的方向準備了三牲,野豬頭、羊頭、還有一種奉珠認不出來的獸頭,上頭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青銅盤山,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奉珠厭惡。
「拜——」
隨著大祭司這一聲,那討厭的圖錄竟是急不可耐的壓著奉珠頭就給壓了下去。
奉珠抽抽鼻子想哭,生氣的拍掉圖錄的狗爪子。
「二拜——」
圖錄嘿嘿幾聲,又壓著奉珠的頭拜了下去。
奉珠心慌慌的酸脹,他們這村子雖然不用拜堂,只是站著朝著祭洞的方向鞠躬,可是奉珠卻不想全了這禮節。
「三拜——」
奉珠哎呦一聲坐到了地上,朝著圖錄嬌滴滴的道︰「我腳疼。」
「那咱不拜了。」圖錄心疼的攙起奉珠。
朝著老族長嘰里咕嚕,急不可耐道︰「反正這也不是娶阿雅,她也不是咱們村的人,就這樣吧啊,族長,我們這就回去了吧。」
老族長擺擺手,對圖錄這樣一副做派很是不滿。
「圖錄啊,你讓她給阿雅磕個頭吧。」老族長看縮在角落里的阿雅很是可憐,便發了話。
「還要干什麼,我累了。」奉珠不耐煩道。
「要不,圓珠,你給阿雅鞠個躬吧。」圖錄舌忝著臉笑道。
「不,我憑什麼給她鞠躬,你不是說要讓她隨我打罵嗎,怎麼,我這還沒進你們家門呢,你就這樣對我?!」奉珠惱怒道。
「那、那就不用了,圓珠,咱們回家。」圖錄樂呵點頭道。
「大祭司,咱們……」老族長拉著他往一邊去,指指正站在一棵青銅樹下的李姬陽。
「我去。」蛇臉大祭司道。
圖錄拉著奉珠的手興高采烈的走在前頭,阿雅像個伺候丫頭似的小心翼翼走在後頭。
「往後,她就是我的丫頭了啊。我在外頭的時候,我哥哥都給我買了兩個丫頭使用,我今兒個嫁給你,你不能委屈了我。」
奉珠把個強奪人家夫君,鳩佔鵲巢的惡女人形象演個似模似樣。
那圖錄連連點頭稱是,對著阿雅就是一頓呵斥訓話,讓她好好听奉珠的話雲雲。他早早忘記了,當初,在他還是村里一個絕戶子,人人都能睬他一腳,罵他一頓,沒人願意嫁給他的時候,是阿雅站出來嫁了她。
阿雅雖然長相平凡了些,可在村子里並不是沒人要的,許是同為絕戶子,她感同身受那種沒有親人的孤獨感,與他組成了一個新家,且幫助他成為了扎魯,雖然村里人依然不喜歡他的脾性,可至少開始對他敬畏著了,因為他能自由的出入祭洞以及自由的出村。
然而,在此時,他得了一個夢寐以求的美人,便不把糟糠妻當做人看了,喜新厭舊,愛美厭丑,在他的身上表現的淋灕盡致。
阿雅也好脾氣的點頭,溫順的像一只膽小的小綿羊。
奉珠心里為她哀嘆一聲,為這女人嫁了這麼一個混蛋而可惜。老族長讓圖錄把他需要的大唐話寫在紙上,恭敬的拿給李姬陽看。
李姬陽低頭看那紙上的字,寫的是「今夜子時在村口等我。」
李姬陽心中卻另有打算,適合圖錄進出的入口,卻不一定適合他和奉珠。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村子里真正掌握著這一村人生死的,是那個在水底刺殺他的人。
而因為他和奉珠突然從祭洞出現,發現了她的一些秘密,而這個秘密,是他和奉珠沒有意識到的,因此才遭受到她的追殺。
這個暗處的人,今天晚上會不會出現阻止他呢?還是給他準備了另一條生翅的蟒蛇?
李姬陽冷掀起嘴角,她該不會那麼傻了。
那些生了黑翅的大蟒蛇該是她飼養出來的吧,不,那些大蟒蛇應該都在五百年以上,而人是活不了那麼久的,會不會是她的家族一代代人飼養出來,用來守護什麼……或者就是那水底的秘密也說不定……
老族長和大祭司見李姬陽看了這句話一點反應也沒有,禁不住嘀咕道︰「族長,會不會圖錄那小子耍我們。」
「神明是真的,你也听到天鶴說的了,如果不是神明,不會那麼厲害的。」老族長已經對李姬陽是神明這件事情深信不疑了。
大祭司是見過祭洞中的「神明」的,從他家先祖傳下來的,便是那背生黑翅的怪物就是他們村的神明,叫做應龍,是黃帝神龍的後裔,他一直深信不疑,可是听了天鶴的話,這個人形的「神明」殺死了那個他祖祖輩輩信奉的「神明」,這讓他生疑,這兩個神明到底哪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