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有什麼不開心就直接吼出來,反正我們習慣了!」李駿又道。
「或者,你在煓陳晴雯那件事?」張少琪揣測著。
再喝了一杯之後,凌楚寒終于放下酒杯,整個身體往後一靠,微微吐了一口氣,憋悶地抱怨︰「我真不明白,她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偏偏跟我作對,我是她男人,她卻根本不把我放在眼中!」
听罷,張少琪和李駿恍然大悟,大概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還有我爸,他們不知怎麼搞的,竟然叫她去公司上班,簡直氣死人!」凌楚寒越說越感到氣惱︰「以為她會拒絕,她卻和我唱反調,執意要去上班。跟她好這麼久,我都不知原來她比我還倔強好勝!真不明白以前那個樓伊洛是裝出來的呢,還是她真的變了。」
「以前那個樓伊洛,肯定不是裝的,只能說你福氣已盡,假如你以前有現在一半的努力和真心,她根本沒機會變成這樣,絕對還是那個乖巧婉約,對你千依百順的丫頭!你這是自作自受,苦果是你造成的,所以,還是面對現實吧!」李駿搖了搖頭,受莫能助。
「不過,伊洛去公司上班,萬一被陳晴雯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相較于李俊的不正經,張少琪嚴肅多了。
「這正是我擔心的問題,但我又不能坦白跟他們講,否則到時肯定公一屋子大亂,個個緊張兮兮。另外,不明真相的她,說不定認為我是為了阻止她去公司而故意找的借口!」
「有可能!听你這麼說,固執的她絕對有可能!」李俊又幸災樂禍地插了一句。
「其實我早建議過你直接跟他們坦白,當時你又說什麼趁機搓搓她的銳氣,你看吧,越挫越勇!人本來就是個好勝的動物,你那種想法,過時了!你的大男人主義,還是收斂收斂吧!」
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自己,凌楚寒更加心煩意亂,狂躁不安,「喂,叫你們出來是替我想辦法,告訴我應該怎麼做,而不是讓你們取笑和奚落!」
李俊總算收起了吊兒郎單,認真思考起來。
張少琪也是滿面沉思,最後,給出建議︰「既然如此,不妨順她的意!」
凌楚寒一听,翻了翻白眼︰「什麼,你剛才也說過陳晴雯那賤人……」
張少琪抬了抬手︰「我正想跟你說,那賤人和豹爺果然在進行一宗大買賣,知道他們作什麼嗎?販賣毒品!販賣毒品!!」
「不是吧?這個女人……」李俊一聲驚呼。
「千真萬確!听說警方已經盯上他們,所以我想,目前這個情況,她估計暫時也沒心思動伊洛的念頭,伊洛去公司也未嘗不妥,你不放心的話,我找人暗中保護她。等你眼楮一復明,你再去接替她的位子,讓她乖乖地回家養胎!」
張少琪說得條條是道,凌楚寒卻仍心神不寧,可他暫時又想不出其他辦法。
其實,到了這種地步,為了她的安危,他可以拉下臉來求她哄她,奈何,他發現現在的她,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對自己來說,她是像霧又像雨,根本難以琢磨和猜測。
見他還是一副煩惱不安的樣子,張少琪也不禁發愁,安撫他道︰「別想太多了,順其自然吧,這事已成定局,你現在要做的不是煩惱,而好好策劃一下,怎麼安排人去暗中保護她。至于陳晴雯那邊,我和李俊會繼續跟著。」
凌楚寒不語,又倒了一杯酒,再次沉悶地喝了起來。
直到十點多鐘,張少琪見他開始出現醉意,心想他身體剛痊愈,擔心酩酒會影響他的復明,于是找個借口送他回家,路上還萬般叮囑,回去後別借酒「行凶」,傷害到伊洛。
凌楚寒沒反應,整個人醉醺醺地癱在汽車後座,俊顏微紅,黑眸一片茫然,不斷打著酒嗝。
他混亂的腦海,不自覺地浮現出她晚飯時說的那些話,他知道,她是賭氣才那樣亂說,可听著那些話從她嘴里發出,他就感到不爽!非常不爽,大大的不爽!!!
夜,安寧靜謐,屋外漆黑一片,屋內被五顏六色的浪漫氣氛包圍著。
看著躺在身側、毫無睡意的兒子,樓伊洛不覺伸手過去,輕輕闔上他眼楮︰「麟麟乖,差不多十點鐘了,睡覺吧!」
凌麒麟拿開她的手,苦著小臉道︰「媽咪,爹怎麼還不回來?」
「爹有事要忙,恐怕沒那麼早回來,乖,你先睡,今晚不用等他了!」
凌麒麟依然嘟著小嘴,圓溜溜的大眼楮眨個不停,忽然又問︰「媽咪,你為什麼要跟爹吵架,以後可不可以別吵架?」
樓伊洛听罷,頓時一震,顏色復雜地回望著他,一會才應︰「媽咪沒有跟爹吵架,只是意見不合,發生了一些爭執,麟麟別放在心上!」
「可是爹好像很生氣,我叫他也不理,他以前都不會這樣的!媽咪,爹為什麼要生氣?」
樓伊洛又想了想,決定逃避這個話題︰「麟麟還小,大人的事就讓大人來操心,等再過幾年你長大了,媽咪再跟你解釋,好嗎?」。
發現若兒美麗的容顏突然被憂愁覆蓋著,凌麒麟于是乖巧地點點小頭顱。
樓伊洛暗暗舒了一口氣,繼續哄他睡覺︰「來,閉上眼,媽咪再給你講故事。」
「好,這次我要听多啦a夢!」凌麒麟說完,闔上眼楮。
多啦a夢,樓伊洛略微一怔,不久,幽幽地道出︰「話說,從前有個大雄和叮鐺,大雄高大俊美,叮鐺嬌美可人。大雄和叮鐺萍水相逢之後,為叮鐺做了很多事情,叮鐺很感動,不知不覺愛上了大雄,後來才知道,大雄其實不是真的喜歡她,而是由于某些原因才接近她。」
說著說著,樓伊洛的聲音開始充滿無盡的傷感和悲悵︰「叮鐺很傷心,但她已經無法離開大雄,明知大雄不喜歡她,她卻還是無怨無悔的守在大雄身邊。有一天,叮鐺懷了大雄的孩子,她很高興,以為這個孩子會改善她和大雄的關系,她甚至在憧憬,大雄會慢慢愛上她,和她結婚。誰知道,大雄知道叮鐺懷孕後,非但不覺得高興,還生氣了……」
「媽咪,這不是多啦a夢的故事,大雄和叮鐺不是這樣的!」凌麒麟猛然睜開了眼楮,「小女乃女乃跟我說的不是這樣,大雄和叮鐺是好朋友,叮鐺幫了大雄很多忙,大雄喜歡的人是……靜香!」
樓伊洛一陣愣然,隨即道︰「媽咪今天講的多啦a夢不是原版,而是……是多啦a夢之變節。」
「變節?什麼是變節?」凌麒麟蒙了,滿眼不解和困惑。
樓伊洛也變得無措,努力思忖著如何解釋。其實,她是忍不住把自己和凌楚寒的角色套在大雄和叮鐺身上,用大雄和叮鐺的另類故事來影射自己和凌楚寒。
「唔——」忽然,凌麒麟打了一個呵欠,小孩子始終是小孩子,難抵睡意!
樓伊洛見狀,摟住他︰「來,繼續睡,媽咪也繼續講!」
在他再度閉上眼楮之際,樓伊洛自顧自往下說︰「雖然大雄不理叮鐺,但是叮鐺沒有半點怨言,繼續默默守在大雄身邊。孩子生出來後,大雄對叮鐺突然變得好起來,叮鐺以為自己苦盡甘來,非常激動和興奮,然而她發現,噩夢才正式開始,當她得知大雄要跟另一個女人結婚,她的心好痛,好痛,于是,不顧一切地跪求大雄,無奈大雄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