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然要侍候,那就侍候得徹底一些,本來醒月是想找鐘七籠要幾套男裝,裝成小廝跟在宇文鳳凌身邊也不至于引人注目,誰知道宇文鳳凌見她一身男裝打扮只來了一句,「要本王帶個不男不女的閹人去拋頭露面嗎?」直接把醒月的用心和辛苦打得七零八落的。
他是皇族子弟,先皇之子,身邊見的太監會少嗎?
她都不介意明明扮的是小廝卻被誤認為是太監已經夠憋氣的了,他還有話說。
一身女裝跟在他身邊也無妨,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跟他進跟他出,一有無上老人的消息不需要別人通知她,干了兩天,天天商茶倒水撐傘,宇文鳳凌壓根就不用別人動手,上了酒樓也直接要她倒酒夾菜,過份之舉簡直是族繁不及備載,這人是故意的,故意模弄她。
他只帶右遷與她,左時是個神秘人物,經常被宇文鳳凌派到外頭的執行他的密令,就算人身在西都,在狼王府,也不會輕易現身的。
左時更像一個暗衛,右遷是明衛,而她風醒月是個自動找上門來受苦累的小丫環。
彩風軒是高雅之所,招待的都是一些文人雅士,這是宇文鳳凌第二次來彩風軒,倒是瞧不出來,他也是個附庸風雅之人,與人談詩論詞的頭頭是道,談吐有物的確不凡,只不過,每一次他們這桌會無緣無故的多了客人,而這些客人也得醒月來侍候。
今日一入彩風軒,便已經有人向宇文鳳凌打招呼,沒有他開的尊口,一般人還真不敢圍上來。
掌櫃領著他們到視野最好的位置上,布上酒菜。
這一次,宇文鳳凌只是喝著,並未參與其他人作詩作畫,高談闊論,不過,醒月很清楚宇文鳳凌可不光是來喝酒看熱鬧那麼簡單,他的雙眼有意無意的多瞧了兩個人好幾眼呢。
上一次來,這兩個人也在,兩位都是西都才子,一位是名喚步若天,一位樓緒,樓緒的父親是上三河節度使,步若天出身書香世家,曾有先祖在朝中任學士之職。
兩位年輕人昨日宇文鳳凌粗淺的與他們談過,皆是言之有物之人,不過,一個清風明月過于清高,一個我行我素過于狂傲,皆是年輕氣盛之輩。
替宇文鳳凌倒完酒,他沒有任何吩咐之前,醒月不客氣的先喂飽自己的肚子先,右遷是個很講究身份的人,這種時候,他就立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盡他護衛之責,完全不敢與主人同桌共食,醒月招呼過幾次,他不想上桌,不覺得餓,那也就隨他吧,牛不喝水總不好強按頭的。
「那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啊,」咬著筷子,醒月想了三秒,立刻就明白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那不是風家四少爺風玉昊嘛,「原來是那小子。」
宇文鳳凌也看見了,風玉昊與友人一同來到彩風軒,亦有談詩論文的雅興,「怎麼?見到自家兄弟,沒有半絲喜悅?」感情當真是不和啊,「本王允你去見見他。」
「多謝王爺體諒,」醒月收回目光,繼續吃東西,「我還是留在這里侍候王爺要緊,自家兄弟也相處了十幾年,少見一面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