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一家四口陪同爺爺女乃女乃一個桌子吃飯,伺候他們的丫鬟家僕都站在了旁邊,都以驚愕、艷羨的目光看著。
一場鬧劇過後,還不是重新聚到了一起。
只是,幾人的身份卻截然不同了。
菲兒的視線落在兩個寶寶身上,但秦亦謹的目光卻落在她身上,再度回憶起今早她醒來時和他的談話……
「那晚,你,我,我們……」秦亦謹回憶起七年前,模特大賽當晚他在後院廂房的一幕。記得當時,床側的女人想說話,卻被他堵住了口。菲兒卻告訴他,當晚,他壓著的女人,就是她,他不得不驚愕出聲︰「菲兒,是你?你恢復彩惜的模樣了?當晚,和我纏綿的女人,是你?是你?」激動得想立即撲倒菲兒。
「嗯。」菲兒淡淡一應,嘴角掛著淺淺的笑,秦亦謹的激動讓她心暖暖的。但,接下來的話,讓她哽在喉嚨,無法說出。
那晚,她懷了他的孩子,可,孩子不見了,不見了!
「菲兒,對不起!」他抹掉她的眼淚,粉女敕的臉頰讓他踫著便心生慚愧,「若不是,你也不會變小。」
「我是杉菲兒,不是你的彩惜!」她要辯駁。
「嗯,我知道!」他把她拉入懷中,輕聲說︰「我愛的是杉菲兒,並非彩惜!」
「我好難過!」她哽咽道,咬著他的手臂,淚流不止。
秦亦謹緊摟著她,給予她最溫暖的懷抱,「有我在,沒事的,告訴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菲兒哭訴︰「我看到你爬著出房間,當時,我心痛如絞,可我怎麼也動不了,就那樣看著你一絲絲的力氣消失。好怕,真的好怕。那一刻,我知道你為何要冷落我了,原來你生病了,你怕我擔心。于是,我費了很大的力氣也爬出去。當時,我就在你身後,可你卻怎麼也不回頭。若你回頭一眼,你就知道,我是彩惜,我是杉菲兒,我們是同一個人,可你一直爬著,直到到了大賽現場。」
秦亦謹的呼吸難受起來,為那錯過的回頭,「菲兒,對不起,是我的錯!」
菲兒淒然一笑,頭深埋在他懷中,任淚水濕透他的衣服
「當我看到雲兒要刺向你時,我的心都要裂了。那一刻,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替你擋住那一刀,我愛上你了,我不可以看著我的愛人死去,不可以!」
「菲兒!」他把她摟得更緊,淚在眶中打轉,心疼得無法呼吸。回憶當晚那一幕,她淒淒地閉上眼楮,他心痛如絞,卻無法抱她去醫治。「是我,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對不起!」
菲兒笑,淚也差不多流干了,「知道嗎?我懷了你的孩子!」
「……」秦亦謹怔愣,放開菲兒,瞳孔瞪著她,要爆發的情緒說來就來,「你懷了我的孩子?」聲音沙啞,卻充滿喜悅。
難道,爹娘說的都是真的?!菲兒是生過孩子的女子。
「可,他們不見了!」
虛無縹緲的聲音,秦亦謹听得非常清楚,沙啞的聲音轉為嘶啞,「不見了?」
「對,不見了。」菲兒已痛到麻痹,「十月懷胎,生下了龍鳳胎,生活了兩年,說不見就不見了,從此,我麻痹了五年了,直到現在。」
秦亦謹緊了緊喉嚨,吞下的不是唾液,而是痛苦,「對不起!」
菲兒這時抓著他的雙肩,激動地說︰「哥哥,把他們找回來,我們的孩子,把他們找回來!」
「菲兒,別激動!」秦亦謹重新把她攬入懷,「就算是傾家蕩產,就算是失去我的生命,我秦亦謹發誓,一定要找回我們的孩子。」
末了,他問她︰「菲兒,我們的孩子叫什麼?」
「兒子叫秦念謹,女兒叫秦愛菲!」
「小謹小菲,來,多吃點!」爺爺女乃女乃為念謹和愛菲夾菜,秦亦謹的思緒也完全回來了,他的視線如同菲兒一樣,落在了念謹和愛菲他們兩個小孩身上。像,太像了,這本來就是他的孩子,為什麼是上官靈摯和魏末印的?已經一家四口團聚了,為什麼每個人的身份卻截然不同呢?
吃完早餐,菲兒牽著念謹的手上了馬車,送念謹回展雀莊。秦亦謹也牽著愛菲的手騎上馬,回威遠鏢局。
直到各自帶著兩個孩子進了展雀莊和鏢局時……
「爹,娘!」念謹飛奔過去摟住了初念袖和上官靈摯,無比開心。
與此同時,愛菲也已經當著秦亦謹的面投入了魏末印和上官靈眸的懷中,撒嬌︰「女兒想爹娘了!」
而菲兒和秦亦謹,卻只能在一邊鎮定地觀看,心卻碎了。
若說這兩個孩子不是他們的,為何跟這兩個孩子如此有緣?
若說這兩個孩子不是他們的,為何這兩個孩子跟他們長得如此相像?長得像其他人的臉,卻不想親爹親娘的臉,有這種道理嗎?
這樣明顯的特征,也無法讓他們和兩個孩子相認。
初念袖看到菲兒,怔了怔,隨後把那份熟悉忽略,禮貌道︰「小妹妹,你是我兒子的朋友嗎?」。
菲兒看著她,苦笑。
當日有她的撮合下,初念袖和上官靈摯開花結果。可如今,她已經不認識她了,還一個小妹妹的稱呼,真是讓人心酸,只是,念謹真是她兒子嗎?
「伯母,小謹是您的親生兒子嗎?」。忍不住,菲兒問了。
初念袖怔然一刻,「他……」想實話實說,卻被丈夫上官靈摯悄悄地推了推,她明白過來,改口道︰「是啊,我們在京城所生的兒子。」念謹是他們的命,養了五年了,感情深厚,不可以把他的身世暴露,不可以。若不然,這樣好的一個兒子,就失去了。
菲兒心里無比失落,卻要擠出笑容,「難怪小謹跟伯父伯母長得這麼像!」
離開展雀莊後,上官靈摯和初念袖都慚愧不已。但他們不想失去念謹,只能瞞天過海了,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念謹就是他們抱回來的。
走在大街上,菲兒的神情恍惚,不看著路走,結果撞到了一個老爺爺——
如同上次一樣,菲兒回過神來,道歉︰「對不起,我……」記憶回來了,當年的朱爺爺回到她的腦海,而眼前的老爺爺與當年的朱爺爺相差無比。驚呼︰「朱爺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