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花似錦、熱鬧的市集。
菲兒和上官靈摯、魏末印下了馬車就去逛了一圈,打算好好看看怎麼在這片繁華的土地上挖點金子,可菲兒卻在一匹快馬來不及勒馬的情況下,差點就撞到了,而馬的主人戴著黑色面具,身後跟著一匹灰馬,坐在馬上的是個穿著紅衣戴著紅色面具的女子。
兩人正是秦亦謹與媚然。
在見到菲兒的那一剎那,秦亦謹突然勒住麻繩,馬一陣吼吼,馬蹄高揚,自己差一點就從馬上掉下來。
上官靈摯和魏末印同時去把菲兒拖離現場,來到安全地帶。
菲兒心情未平,然後向那兩個騎馬的人望去,一陣異樣的感覺劃過心房。
秦亦謹穩住自己,隨後望向菲兒,眼神充滿擔憂。
媚然走上來,「不能穿幫了!」
秦亦謹一愣,反應過來,視線從菲兒身上挪離,「我們走吧!」和媚然再度馳馬離去,直到消失在菲兒三人的視線當中。
菲兒突然癱軟在地,顯然被嚇到了!
「菲兒!」魏末印扶起她,很是擔憂,「沒事吧?」
菲兒搖搖頭,有點無力地說︰「我沒事了,只是……」只是剛剛那個騎馬的男子是誰?怎麼給她的感覺如此熟悉?
投宿了客棧,菲兒沒有馬上休息,而是根據秦冷給的本子,把本子里記錄著分布在京城的秦家產業一一過目一番,然後出了客棧,和上官靈摯、魏末印挨店挨鋪地尋,希望能全部找出來,好一並收回自己名下。
路過一家染料房,菲兒止步,因為里面有一群人在罷工,吵鬧不休。
「里面發生什麼事了?」菲兒在門口禮貌地問那個守門的人。
守門人鄙睨她一眼,冷淡道︰「你誰啊?這里是染料房,你們要來這里上工,沒那個機會了,里面罷工了。」
上官靈摯問道︰「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不可以!」守門人一口回絕。
「你怎麼可以這樣?」魏末印看著就忍不住生氣。
守門人不耐煩了,囂張起來,「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這里是覃家的地盤,是一品大人的地盤,豈能是你等可以進來的。想進去,報上姓名來。」
「你……」
魏末印剛想一掌打死守門人,被菲兒阻止了。
守門人嚇了一跳,退後兩步,「你們想干什麼?動粗嗎?」。
菲兒非常冷靜,她依然心平氣和道︰「我們沒有惡意的,只是,這里不是覃家的地盤,而是富秦之家的地盤,這間染料房是秦家的,我們是秦家的人,今天是來要回這里的,不是覃龍那老賊的東西,決不能給他。」
「你們……」守門人有點犯暈,「你們是原來的東家的人?」
菲兒點頭,「是的!」
「唉!」守門人嘆息一聲,似有滿月復心事要傾吐。
菲兒看到他這樣,眉蹙了蹙,「小兄弟,你怎麼哀傷嘆氣的?是不是我們沒有那個資格來收回這間染料房?」
守門人搖搖頭,愁眉苦臉︰「姑娘,覃大人何等人物,連先前的老板都敢作對,姑娘還是別惹麻煩了,就吃了這個啞巴虧吧。這里是天子腳下,更是覃大人的腳下,若出了什麼紕漏,你們怎麼可能斗得過人家。這幾個月來,這里的工人一分錢都沒有拿到,罷工了。」
上官靈摯感到驚訝︰「你們覃大人不給發工錢嗎?」。
說起這個,守門人就一肚子火,「說什麼現在不景氣了,要過段時間再發,這不拖了幾個月了。」
「菲兒,我們這樣一家一家的收,也不是辦法,秦家在京城的都是大生意,我們三個就算不擇手段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奪回來,就算奪回來了,東窗事發,覃龍先我們一把把我們給治罪了,到時青山都不在了,怎麼會有柴燒,干脆去找那老賊全部要回來,若不給,我們上告朝廷,告到皇上面前去。」魏末印憤憤道。
上官靈摯也說︰「菲兒,末印說得沒錯,我們要干就光明正大地干。上告皇上也好,讓他知道其實秦家造滅是覃龍所為,並非翎子她們貪圖財產而殺害了秦家的人。」
菲兒認真思考了起來,「讓我想想我們的能力,能不能讓皇上相信我們!」
覃龍是一品大人,為皇帝掌管社稷,功不可沒。朱爺爺說覃龍是邪教之人,有篡國的野心。
皇帝不知道覃龍的野心,定會相信覃龍,而不相信他們。
就算秦亦謹和皇帝的關系多好,畢竟秦亦謹只是個商人,而覃龍黑道正義都攬了。
皇帝定會偏向覃龍這邊。
目前,皇帝不知道秦家的產業都落入覃龍手中,若一旦告發,皇帝一定認為他們在污蔑覃龍,最後的下場最慘的,也就是他們了。但,覃龍的篡國野心威脅到宮族,也威脅到皇帝,也威脅到他們,再怎麼說不想干預人家謀朝篡位,但偏偏扯上了關系。
要想回到從前,讓秦家富可敵國,只能除掉覃龍。
但是——
怎麼除掉?
想到這,菲兒深深嘆了口氣,「不收,咱們回去再從新計劃吧。我們只有幾個人,而人家百將萬兵,我們是抗不過的。想為靈眸姐和念袖姐報仇,想為秦家上下一家幾十口報仇,無奈,我只是個小女子,談何推翻覃龍,更別提拿商來對抗他,我簡直是痴心妄想。」
「菲兒……」她突然的頹然與絕望,讓上官靈摯兩人甚是擔憂,怕她從此又像先前那樣,墮落下去。這是他們不想看到的。
回到客棧,菲兒呆呆地坐在窗前,了無生氣。她的身旁站著上官靈摯兩人,見她這樣,都沒有辦法去安撫,最後兩人離開了客棧,他們剛剛商量了一會,決定做一件非常冒險的事,夜探覃府,逼迫覃龍把秦家所有家產業還回來。
——
幽靜的夜晚。
四條人影躍入覃府大宅,是秦亦謹和上官靈摯他們,但都沒有照面。一方是去救人,一方是去威脅覃龍。
此刻是深夜,宅內多處守衛紛紛換人站崗。角落里,露出兩雙眼楮,「少爺,這七年來,我跟小秦整整學了七年功夫,但看到這些守衛時,感覺我那點功夫簡直不堪入耳。不過,當年若不認識少夫人,媚然可能到如今還欠著少爺錢。」
秦亦謹只露著深邃的雙眼,其他地方都被蒙住,笑了笑,「小秦的功夫不賴,你跟他學是應該的,別被眼前的架勢給嚇唬掉。」
媚然道︰「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確定這里有個地下室嗎?」。
「我曾經听皇上說過,覃龍很喜歡在自己的家里挖洞,當時我記住了。我猜,這地下應該有一個密牢,我們去找找。」
說畢,秦亦謹先探出了頭,去尋找地下室入口。
媚然悄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