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來福客棧。
不是很寬的房間,卻站著一群人。
「大家都安靜一下!」菲兒站在群人中央,示意眾人別再討論問題,認真地說︰「轉眼間十天就過去了,這十天來,我叫大家去查探的事大家可都有結果了?」
小秦第一個說︰「少夫人,小秦查到了覃龍的老家在杭州,家里上下只有兩個人,他和她女兒覃喜夢,但老家沒有他們兩人,只有一群奴僕。」
翎子道來︰「少夫人,翎子負責覃龍在京城的勢力,除了皇上,他就是第一個勢力最大的人物了,若以後,恐皇上也難駕馭他,因為眾多官僚紛紛歪向他旗下,不難看出他有謀朝篡國的野心。只是,他已經向皇帝告假還鄉了,還是一段長假,目前去向不明。」
「少夫人,我負責的是覃龍的第二個身份。」這時,小涵說︰「七年前,覃龍是邪教的教主,黑道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常與正派人士起沖突。但這七年來,他突然轉行了,上戰場,當軍師,讓戰役連連勝,故此被皇上封為一品大臣,沒有追究覃龍的過去,也沒有要滅邪教的意思。目前,邪教仍在招兵買馬,似乎要統一武林,但這些與我們無關,那是他們江湖人的事。」
菲兒望向含子,問︰「含子,你負責的是什麼?」
「回稟少夫人,含子負責秦家的產業分布。」含子把所查到的資料一一說出來,「秦家被滅當天,覃龍的人只搜走了大批表明上的記錄本,並沒有搜到重要資料。于是,我根據原記錄,把京城以及各地分布的秦家產業,都整理成新本,實行收購時,可以更好地控制。」
菲兒笑道︰「嗯,很好,謝謝含子姐了。」
含子有點受寵若驚,「少夫人客氣了,這是含子應該做的。」
這時,柳文自動說︰「目前,柳文負責少夫人的菲凡集團。」
菲兒有點緊張,「我的菲凡集團如何了?」
柳文說道︰「夫人,您無需擔心,菲凡集團還是您的,對方雖然佔有了,但主權還是您的。「
菲兒呼吁了口氣,心情總算能輕松了些,「還好,不然我會難過的。」
該柳武報到了,「少夫人,柳武這十日來天天在皇宮門口外打轉,也打听了很多,都說皇帝微服私訪去了,不在朝廷,掌管朝野事物的,是覃龍的女婿,叫覃浩……夫人,我忘記了對方的名字,該死。」
菲兒沒有生氣,笑了笑︰「無妨,是誰在理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要找到皇上,他還不知道覃龍的事,若覃龍在他微服私訪這段時間對皇位動了什麼手腳,那麼皇上他們肯定不會放過的,我們一定要找到他。」
眾人明白地點點頭,「是,少夫人!」
一直沒有發表的上官靈摯看向菲兒,嘴唇動了動,似要表達點什麼,「菲兒,我想說……」
「大哥,你想說什麼?」菲兒明眸定定地看著對方。
魏末印代上官靈摯說出了心聲,「菲兒,靈摯他想說,你們這十天調查到的事,昨天全部都有了變化了。」
菲兒驚怔︰「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魏末印細說出來︰「剛剛柳武也透露了,覃龍的女婿叫什麼覃浩來的,他的權力很大,強行在這兩天內把各地屬于秦家的產業紛紛賣了出去,所有賣掉的產業,收回來的錢都被他中飽私囊了。而且、而且更可惡的是,他公然在這兩天內,把全宮上下的御林軍,乃至全城的守衛,都撤換了,換來一群群江湖邪人來……」
「別說了!」突然間,菲兒覺得頭好暈。甩了甩腦袋,還是在暈,身子不由得要倒下去。
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推開——
念謹飛奔進來,「娘——」
所有人回身,望向門口。
菲兒努力支撐起身子,听到念謹的聲音,她高興地望向門口——
這時,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念謹身後站著幾個人,除了愛菲和宮麒麟等人,還有一張菲兒他們所熟悉的面孔,那就是秦亦謹!
「少爺?」
「亦謹?」
所有人都驚恐地喊出聲,唯獨菲兒。
此刻,菲兒看到秦亦謹出現的那一瞬間,完全忘了呼吸,百感交集,「哥哥?!」真是他?
不可能,他明明已經死了!
這個時候,他該已經喝掉了孟婆湯,走過了奈何橋,遠離了忘川河了!
為什麼他還能回來?
念謹第一個奔到菲兒的身邊,抱住她的腿,激動道︰「娘,您不要感到惶恐,爹沒死,他沒有死,他回來了,爹他回來了,他從杭州把我們帶到京城,從今以後一家四口,骨肉不分!」
菲兒搖搖頭,淚落臉頰,「我怎能不惶恐呢?」她惶恐極了!
「娘……」念謹跟著哭,「不要哭,爹不是鬼!」
菲兒抽泣,手捂住了鼻子,淚落,聲顫,「謹兒,娘控制不了,控制不了!」
這時,秦亦謹排開眾人,緩緩向菲兒走來。
念謹識相地離開了母親身邊,把母親留給父親。
直到秦亦謹站在了菲兒面前,室內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他看著她哭花的臉,輕輕一笑,道歉︰「對不起!」
「給我點時間!」說完,菲兒轉過身,繼續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腸寸斷,哭得昏天暗地,但就是不哭出聲。
她沒有停止過顫抖的身子,讓秦亦謹眼疼心痛,「菲兒……」
忽然,菲兒轉過身,立即抱住了他,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哭得肝腸寸斷,這回哭出了聲音,「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不可以再棄我而去了!不可以!」
「哥哥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離開你身邊半步。」他的話,哽咽得讓喉嚨但是難受。菲兒撕心裂肺的哭,更是讓他倍加心疼,「對不起,瞞了你這麼久才告訴你我還活著,對不起,對不起!」
此刻,他的道歉對菲兒來說,已經是九天雲霄外的風聲,她听不到。
此刻,她只知道要感受他的身體是不是熱,她要確定,他是不是鬼,她不想再抱著一個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