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東方白已經悄悄地潛回了國都永昌城,看來這南明的皇帝還真是想長治久安,將國內城市取的名字不是永昌就是永安,東方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想要潛入皇宮與宇文宏取得聯系,但現在皇城內外已經被把守的密不透風,恐怕就算一只蒼蠅也別想飛進去,看來這宇文杰是鐵定要逼宮謀反了。
這點小麻煩當然難不倒東方,深夜時分東方從地下通過潛行悄悄地進到皇帝的寢宮,神識掃過發現並沒有幾個守衛,而且都在皇帝房門外守候,這才放心的在宇文宏身前現身。
多日不見,宇文宏此時看見東方,頓時激動不已,他強壓著自己心情,悄聲說一句「先生。」東方趕忙一拱手算作施禮,然後迅速的將一封信交給宇文宏,師徒倆原本有許多話要講,但此時根本不是講話的時候,信上已經寫的清清楚楚,明確告訴皇帝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只要他提前將成人禮的地點想辦法告知便可。
東方默默的出了皇城,他的心情幾度翻騰,他真想將宇文宏一起帶出來,可這里畢竟是禁宮,自己進出可以勉強躲過守衛,但要帶一個大活人談何容易,如果當初可以教宇文宏魔法,可這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是皇族,成人禮在等著他,到那時、、、、、東方搖搖頭,振作精神返回駐地緊張的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切。
為什麼成人禮這麼重要,原因就在于一個古老的祝福,相傳南明國開國皇帝宇文,不但是個開明君主,更是一個頂尖的大魔導師,甚至有人傳說他是當世最接近神的人,但他顯然不是神,因為在他九十六歲那一年還是離開了認識,但卻將他畢生的魔法元素凝聚成一道祝福,可以讓他的後代繼承他的一部分力量,只可惜他的後人並非都如他那般賢明,短短幾百年時間便已經淪落到現在這般慘景,不過他的那份力量依舊讓很多人垂涎,最想得到這力量的便是宇文杰。
要想獲得這種力量,便要手持傳國詔書在宗廟祈福,而只有年滿十八歲的皇帝才有這個資格,而要想簽署傳國詔書也同樣要年滿十八周歲,當然也有一種特殊情況,有些皇帝年幼繼位自幼體弱,還沒有活到十八就中途夭折,這時候便要在詔書上打下生命印記,只有這種全無怨念的印記才能通過宗廟神壇的認可,也是宇文無極想要保護自己子孫的一種手段,當然這些規矩不可能面面俱到,好在如今這種神秘的力量一直被傳承下來。
正因為如此宇文宏的成人禮便顯得格外重要,東方曾推測了好多地點,最可能卻又最不可能的地點便是宗廟,因為如果在那里行禮的話,他便可以馬上讓宇文宏簽署傳國詔書,但這樣也最危險,因為通常在宗廟舉行的成人禮是準許百姓觀看的,而宗廟又在距離都城幾十里的永陵外,這樣一來局勢便相當難以控制,假如有人幫助下讓宇文宏得到這種力量,那時候再想殺他便難上加難了。
也許宇文杰會直接在皇宮里舉行一個成人禮,然後讓宇文宏簽下傳國詔書,但這樣的詔書是否會通過宗廟的認證他不敢確定,一旦拿了假的詔書是否會受到魔法的反噬?這一切都有可能,畢竟他沒有做過皇帝,更沒有接觸過那道魔法,相比宇文杰也在為難。
還有一種最可怕的後果,宇文杰寧願不要這力量而殺死宇文宏直接篡位,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如果那樣的話早在八年前
他便已經做了,怎麼會隱忍這麼久?
三天以後,正是宇文宏的生日,也是成人禮的日子,一大早宇文杰便派心月復將他這皇帝「護送」到一輛馬車上,然後馬車開始緩緩的行駛,宇文宏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卻能听見外面雜亂的腳步聲伴著鎧甲摩擦聲戰馬的嘶鳴聲,恐怕人數超過萬人,馬車一路出了城以後便開始顛簸起來,就這樣一路慢慢的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每一刻過去宇文宏便多一分緊張,因為直到現在他也沒有辦法知道成人禮的地點,更不要說將消息告訴他的老師,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馬車依舊顛簸的行駛,已經超過了兩個時辰,馬車還在顛簸之中,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盡頭,宇文宏心中不由泛起絲絲淒涼,「也許這終點也是自己人生的盡頭吧,身邊竟然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難道真的要這樣了結此生了嗎?」他不敢想下去,突然他又想起老師那句話,「不到最後不要放棄,一切按宇文杰說的去辦,只要保住性命就一切都有機會。」
終于,馬車停止了顛簸,兩個近衛攙扶著他下了馬車,宇文宏剛要看一下周圍環境,便被推進了一座大帳,只見宇文杰正站在大帳之中,旁邊擺著一張桌案,見他進來不由哈哈一笑「我的好佷兒,今天是你成人大禮,怎麼穿的如此狼狽?」宇文宏漲紅了臉,「哼」一聲轉過頭去,宇文杰並不在意,依舊哈哈哈笑著走過來,「我的好佷兒,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這就是現實,你還是認命吧,我保證今天之後你依舊過著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國家就交給叔叔來操勞,這不更好?」宇文宏終于听到叔叔親口說出了這句話,不由怒目圓睜,多年的怨恨加上年輕氣盛,他已經漸漸的將老師的話淡忘,此刻他真想沖上去親手掐死這個謀朝篡逆的奸人,但兩個侍衛對他的照顧讓他動彈不得。
宇文杰一勾手,兩個侍衛頓時摻著宇文宏走到桌案前,只見上面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傳國詔書正擺在那里,「只要你簽下字,我保證你今後的榮華富貴,、、、、」「呸你這逆臣。」話剛出口宇文杰猛然一拍桌案,這一聲大響嚇了宇文宏一跳,如果說不害怕那自然是假的,宇文杰微微一笑,「小家伙,這個位子就那麼吸引你嗎?我見你做這幾天皇上,不也是整日在後宮玩耍嗎?你把皇位交出來我保證以後你還可以每天開心的玩耍,而且會比以前更開心,你喜歡美女?那我就給你找美女,你喜歡名花奇石?那我就給你找名花奇石,你喜歡什麼我就讓你玩什麼,這樣有什麼不好?而且你也要為自己的親人考慮一下,看看她們的想法如何再決定。」說著話一拍手,頓時兩個侍衛拖著太後走了進來。
宇文宏見到母親頓時心便軟了一半,他掙扎一下,宇文杰使個眼色,眾侍衛頓時放開兩人,他這才幾步沖過去雙手扶起母親,上下看了幾遍,見母親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面色非常憔悴,也許是驚嚇過度吧。
母親顫抖著手撫模著他的臉龐,這感覺讓他是那麼親切,但心卻更加沉重,「宏兒,、、、」終于母親忍不住哭出聲來,宇文杰在旁拍著雙手「好動人的母子相逢啊。」听到這話母親不由劇烈一顫,痛哭失聲「宏兒,你、、、你就、、答應他吧、、、嗚嗚嗚。」宇文宏听到母親的哭泣,就仿佛一根根鋼針刺過他的心口,他猛一轉身便想沖向宇文杰,母親卻一下撲過來將他抱緊,「宏兒,母親不求別的,只要我們能活下去,、、、、、你不是最愛吃母親做的桂花糕嗎?以後我們一起生活,母親天天做給你吃,你就答應他吧、、、、」從話中他已經知道雖然母親身上並未見到傷痕,但也受了不少折磨,他不由再次失去抗爭的勇氣,突然母親那句只要我們能活下去,活下去、、、、、、
老師信中的話再次在心中響起,他不由伸手在自己懷中偷偷模一模,也許只能相信老師能有能力扭轉一切,也許應該祈禱一下神明保佑吧。
、、、、、、、、、、、、、、、、、、、、、、、、、、
東方這邊絲毫不比宇文宏輕松,從幾天前他便派出所有眼線,將都城內以及出城的各條道路全部監視起來,終于在這天早上,幾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幾乎同時從幾個城門出城,並且都有士兵一路把守,到底會是那輛車?他猜不到也不敢賭,只好暗中派人跟蹤觀察,相信宇文杰再大膽,真正運送皇帝的車隊一定會派高手保護,果然一個時辰過後,消息傳來,皇帝就在通往宗廟的馬車上。
東方得到這個消息不由心中振奮,因為一路人馬已經化妝成觀禮的平民往宗廟方向進發,他趕忙派人聯絡其他幾路人馬,只等時機一到便同時動手,準備了近八年的力量將在這一天爆發,希望這一次不但可以順利讓宇文宏完成成人禮,接受先祖的魔法力量,還能夠一舉將宇文杰一黨全部鏟除。
、、、、、、、、、、、、、、、、、、、、、、
看到宇文宏無奈簽下的傳國詔書,宇文杰仰天狂笑,隨即一揮手,幾名衛士頓時撲上來將母子倆人架起來便往大帳外推去,突然宇文杰看著那紙詔書改變了主意「慢,先將他們壓起來,等我順利得到力量再說。」說完一挑帳簾走出帳外。
只見帳外還有一個與宇文宏一模一樣的年輕人,見到宇文杰出來慌忙上前跪拜,宇文杰趕忙一伸手扯起他「唉,皇帝怎麼可以給大臣施大禮呢?」那年輕人頓時緊張起來,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不時還往四下望一望,宇文杰輕蔑一笑「你這樣子哪一點象皇帝?拿出一點威嚴來。」青年勉強的挺一挺胸,宇文杰見狀頓時縱聲狂笑,向左右喊一聲「我們走吧。」
宇文杰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那個相貌酷似皇帝的青年緊跟在後面,一干武將也個個耀武揚威的緊隨其後。
這里距離宗廟不過半里之遙,卻被重兵重重把守,听見里面一個干啞的聲音高喊「皇帝起駕。」頓時幾重士兵紛紛動了起來,直到穿透入人海的百姓,將他們分割在外形成一條道路,宇文杰昂首闊步牽著那青年走在前面,一干武將也耀武揚威的緊隨其後。
、、、、、、、、、、、、、、、、、、、、、
東方此時穿了一身粗布衣衫,披著一條洗的發白的披風罩在身上,將披風上肥大的風帽拉的低低的遮住了大半個面孔,在這初冬的季節這樣的打扮隨處可見,更加上此時皇帝起駕所有人都要跪倒相迎,頓時人群一陣騷動,東方偷眼看了一眼,見宇文杰牽著一個青年緩步走上宗廟台階,突然發現這青年絕不是皇帝,他趕忙趁亂慢慢的退出人群,就在這時那干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萬民朝拜。」頓時下面百姓跪成一片,東方借著下拜瞬間已經遁入地底,而他身後的人剛好上前半步跪倒,巧妙的彌補了那個空缺。
在底下潛行片刻,東方用精神力探查好方位,漸漸的升上地面,只听四周盡是士兵巡邏的腳步聲,而在那腳步聲中,他卻細微的分辨出其中一個女人低聲的哭泣,和幾個男人低聲的威嚇。
瞬間他已經斷定那里必定是皇帝被關押的地方,于是再不遲疑,迅速向那里潛行過去。
在地下感受那熟悉的氣息,東方心里稍稍定了下來,看來皇帝還沒有遭到毒手,仔細通過神識辨認,確定了四個看守的位置,突然噗一聲清響,長劍首先穿地而出,一道劍氣已經將一個守衛變成死人,余下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的愣神的功夫,東方已經一躍而起,轉眼三劍招招要害。
當兩人的目光終于踫到一起,宇文宏的眼中從新燃起了希望,他不由一長身卻沒能站起來,東方趕忙上前松開綁繩,此時外面衛兵已經听見里面動靜,「里面怎麼了,剛剛什麼聲音?」外面的守衛不下千人,一旦打起來恐怕旁邊的軍隊也會象潮水一般用來,東方趕忙一個沙之壁壘,將整個大帳籠罩起來,現在只能先躲避一陣再說了,隨後抬腳猛然一頓,一個大地震顫迅速蔓延開來。
這一下方圓數里的大地都跟著顫動一下,所有人都被這震顫嚇得一驚,剛剛走上宗廟的宇文杰更是一愣,還沒等他發布命令,只見下面參拜的百姓已經動了起來,頓時成人禮儀式變成了血腥的戰場,真正觀禮的百姓和一眾文官嚇的四散奔逃。
看守帳篷的士兵拼命地用手中刀槍攻擊著沙之壁壘,但剛砍掉一層沙土,東方在里面便又迅速的用魔法補充一層,上千人同時攻擊,這樣的消耗十分巨大,只希望外面能盡快清理這些守衛趕來幫忙。
在那條長長的通往宗廟的甬道上,到處是廝殺之聲,雖然這些化妝百姓的戰士不能挾帶兵器,但突然的襲擊還是讓宇文杰手下士兵措手不及,不少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倒在地上,戰士們隨即拿起他們的武器與士兵混戰在一處,不一會士兵開始瘋狂的攻擊,因為分不出到底哪些才是宇文宏的人,所以見到百姓便上去一刀,不少無辜的百姓和一些柔弱的文官便這樣在混亂中丟了性命。
百姓開始瘋狂的向外擁擠,恰好阻擋了外圍士兵救援速度,也讓一些文官大臣們在隨從的保護下趁機逃離出去,外圍士兵一時不知是否該阻攔,這也為東方安排在外的戰士爭取了時間,只見數里外的山間一片片好似白雲飄過,迅速的匯聚成一支支白衣大軍,轉眼與宇文杰手下士兵撞在一起,頓時宗廟四周血腥一片,後面不遠處的皇陵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寧靜。
當外面的攻擊漸漸停歇,東方悄悄將沙之壁壘撤去一點,見外面佔滿了白衣戰士,這才撤掉壁壘,將太後交給戰士保護,此時他已經十分疲累,稍稍喘息一下然後帶著幾百名高手,護著宇文宏逐漸向宗廟推進。
甬道上的戰斗漸漸平息,白衣戰士的數量也漸漸的佔了優勢,此時東方也帶著那幾百高手保護皇帝來到台階之下。
此時的宇文杰已經血灌瞳人,手中一提三刃長槍,「沒想到,我千算萬算最終還是壞在你這條老狗身上。」還沒等東方說話,身旁一個青年已經躍步上前,一揮手中長槍「宇文杰你殘害忠良謀朝篡逆,你這樣的亂臣人人得而誅之,今天必要你死于此處。」
宇文杰仔細端詳下面站著這人,不由臉上一怒「岳子峰?原來是你這條臭魚,妄我相信你還拿你當做自己人,噢,我明白了那老狗一定是躲在你那里,難怪我怎麼也找不到他,沒想到你們早已經是一個鼻孔出氣。」岳子峰冷哼一聲「呸,廢話少說,納命來。」說著揮槍便沖了上去。
宇文杰哈哈一笑,「就憑你?」話音剛落,只見三刃槍突然一劃,一道金色斗氣凝成的槍芒,頓時出現在岳子峰面前,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這一招大出岳子峰意料,以他想來宇文杰也不過是個玩弄權術之輩,那里想到他武技如此了得。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土盾已經出現在岳子峰身前, 的一聲巨響,土盾險些被槍芒所破,但總算險險招架住,但那沖擊也讓岳子峰身體橫飛出數丈摔在地上,東方高喊一聲「子峰退下,你等保護皇帝。」說著揮劍沖了上去。
宇文杰高喊一聲,「堵住宗廟門口一個也別讓他們進去。」頓時一眾武將帶著大批士兵圍成扇形站在宇文杰身後擋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