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宏被戰士護送進宗廟,卻發現里面早已空無一人,主持的神官早已經逃的不見蹤影,只有面前桌案上擺放著冠禮,旁邊便是皇帝的皇冠,門外的廝殺已經一絲都听不見,他穩一穩心神,整理一下衣衫,然後雙膝跪倒在地,「明國第七代子孫宇文宏在此行加冠之禮,望先祖賜福保我明國永昌。」
沒有人主持儀式,所以宇文宏只好自己主持,高聲朗讀祈文之後,伸手摘去頭上絲巾,在供桌旁取過一把玉刀,揮刀斬下一綹頭發,表示從此可以束發,然後鄭重的雙手將它投入神壇上的祭爐。
一團火焰過後,神壇後的一扇大門突然打開,宇文宏略一猶豫,取過那頂皇冠帶在頭上,然後快速向門內走去。
剛一進門,門突然自動關閉,碩大的一個大廳,只有他一人在內,顯得格外空曠,好在里面並不昏暗,好像這些屋瓦都在發光一般,讓他能夠看清周圍一切。
他沿著右手邊的牆壁開始慢慢看去,只見上面一幅幅精彩的石雕,講述著那位偉大的先祖一生的故事,當走到正中的時候只見一副石雕上面,一個人正手持一柄利劍刺向他身下的一條龍,「龍?」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龍而不只是傳說嗎?他繼續向下看,想看看下面的故事,可那里卻是一片空白。
轉了一圈宇文宏回到大殿中心,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里面裝著他的父親宇文俊留給他的一卷詔書,這詔書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在這詔書的卷軸當中藏有機關,宇文宏伸手將那卷軸抽出,然後左右一分, 的一聲脆響,卷軸分成兩半露出中間一把奇怪的鑰匙。
這把鑰匙非金非鐵,但拿在手中卻異常沉重,重量超過剛剛手持卷軸的感覺,為什麼會這樣?宇文宏此時沒有心情知道,丟下那打開的卷軸雙手捧著這把鑰匙,突然腳下一陣紅光閃過,在大廳的地面顯現出一個巨大的魔法陣,而正中心也突然出現一個小孔。
宇文宏小心的將手中鑰匙**孔中,頓時魔法陣沸騰起來,一道道紅光將他包裹在內,耳中只听見聲聲轟鳴,時而如瀑布飛濺,時而如萬馬嘶鳴,而一股股怪力正撕扯著他的身體,仿佛要將他撕成碎片,突然那道道紅光匯聚到他的胸口,便如奔流的山洪找到了宣泄的途徑,一下朝著他體內涌入。
在那怪力之下,宇文宏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爆炸一般,大叫一聲便失去了知覺。
魔法陣中的能量波浪還在不住翻滾,而地上的鑰匙在緩緩旋轉,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那把鑰匙剛好旋轉半圈以後,便叮的一聲被彈出來,頓時大廳內的一切都隨之消失,宇文宏也跟著跌在地上。
好半天他才從昏迷中醒來,依舊感覺渾身的能量來回的沖突著,仿佛輕輕一動這些能量便會爆體而出,他慢慢的一點點坐起身,只見大廳內比先前亮了許多,再一看那四周的牆壁上雕塑已經隱去,隨之出現一段段文字,他不由站起身湊上去一看究竟。
大廳四壁上出現的是一種古老的魔法咒語,後面還有這些魔法的詳細解釋,宇文宏一段段的看著漸漸的陷入了痴迷。
正當他全心研究魔法的時候,突然大廳一陣晃動,仿佛整個宗廟都要崩塌一般,宇文宏這才想起外面的戰斗,顧不上繼續研究魔法,趕忙轉身要沖出大廳,突然又轉回來從地上抓起詔書和那把鑰匙,仔細的貼身綁好這才來到先前那扇門旁。
宇文宏用力一推想要打開石門出去,卻突然被一股巨力反彈出去,倒退幾步才勉強站穩腳跟,只見門上突然出現一段咒語,宇文宏當即明了,這恐怕就是打開石門的咒語,趕忙用心記下,默念幾遍見已經記牢,便來到門前低聲吟唱,可石門卻絲毫沒有動靜,幾經試驗依舊打不開石門,強壓下焦急的心情他開始耐心思索。
過了好一會,他漸漸明白,既然進入大廳能夠得到先祖的力量,那麼這石門一定是檢驗這力量的試煉。
想到這里他一邊念動魔法,一邊飛速冥想,念了幾遍之後,終于在手中凝聚了一團火紅的魔法元素。
他將手緩緩的按上石門,這一次門吱呀一聲動了一下,他趕忙用力一邊不住念動咒語,只見手中魔法元素不斷凝聚,門一點點被打開。
沖出宗廟卻見廟前已經圍滿白衣戰士,而宇文杰等人已經全都不見蹤影,白衣戰士圍著廟前一個深坑,隱約在坑底躺著一個人,他一眼便看出是他的老師,不由三兩步撲過去,此時東方已經生氣全無,宇文宏抱著他的身體仰天怒吼,淚水泉涌般落下。
幾乎所有人都听見了他的吼聲,這吼聲中包含著憤怒還有心碎的哀傷,此時大批白衣戰士正與荊蠻鐵騎對峙,听見吼聲知道皇帝已經成功走出宗廟,不由都回頭看向這里。
幾位白衣戰士將他拉上宗廟前殘破的石台,又將東方抱過來平放在地上,然後幾人才慌忙行禮,「參見吾皇。」宇文宏強忍悲痛,「眾位不必多禮了,現在戰況如何?」「回陛下,我等已經被堵在宗廟前的山谷,對手是荊蠻鐵騎恐怕有數萬,我們、、、、」「不必說了,你們都是好樣的,個個都是忠勇之士,現在老師已經、、、、我們唯有抱著必死之心與敵一戰,才不枉老師期盼。」說著宇文宏伸手從旁邊奪過一把佩刀,這便要沖下去與敵人拼命,眾人趕忙伸手攔住「皇上你要保重啊,、、、」「皇上怎可讓你上陣殺敵,這是我們的恥辱、、、、、」
這邊的事迅速的被傳播開來,頓時漫山的白衣戰士齊聲吶喊「吾皇萬歲。」三呼萬歲聲震山谷,不知是誰首先喊道「殺敵報國。」頓時漫山戰士再次齊聲高喊、、、、、
俗話說一人用命百人不敵,何況幾萬戰士齊聲吶喊,荊蠻鐵騎雖然佔盡優勢,但見此情景也不敢貿然前進。
突然荊蠻軍後方一陣騷亂,過不多時大軍開始漸漸後退,最終罷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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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次出兵幫助宇文杰奪位的是三苗和荊蠻聯軍,但宇文杰傷重兩軍便產生了爭執,一旦宇文杰身死,那麼之前談好的條件找誰兌現?這樣僵持下去都怕被對方佔了便宜,所以最後只能撤軍了事,如果不是這樣只怕這次宇文宏便真的要喪身宗廟。
既然敵軍撤退,宇文宏先命令戰士打掃戰場,然後尋找一副棺槨先將東方成殮,之後才由這些戰士護送回到了都城,這已經是幾天以後的事了。
等進入皇城,只見滿眼狼藉,原來早有消息傳到皇城,說宇文宏和宇文杰雙雙死在亂軍當中,明國已經沒有國君,而且荊蠻三苗已經出兵來襲,恐怕不久便要打到這里,所以皇宮里的宮娥才女太監侍衛便開始大肆搶掠,直到將好好一個皇城搶成一片廢墟。
站在光禿禿的大殿之上,宇文宏不由一陣冷笑,心中暗道「這個位子到底有什麼好?平日里看著多麼風光,可真的出事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報國?只是一個小小謠言便會有這般力量,可見平日那些股肱之臣心里不知有多少暗涌。」
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也不過是一轉即逝,宇文宏這八年苦功終究沒有白下,就在這光禿禿的大殿里隨便找來一張桌子開始處理國事,首先就是告示安民,所有參與謀反者除罪責甚重者治罪,其余一律既往不咎,搶奪皇宮財物者只要肯歸還物品一律重賞,撫恤戰死之人,免除三年徭役,皇宮之內自皇帝起日常用度一律減半,節日慶典一切從簡,、、、、、、一系列安民政策制定出來,讓所有在場之人心頭一熱,感覺這個皇帝能吃的如此苦難,明國遇到了一個好皇帝,百姓終于見到了青天。
接下來便是死者後事,第一位當然便是東方先生,宇文宏一提此事頓時淚如雨下,如果沒有這位老師恐怕便沒有他今天,原本還打算老師出任宰相一職,可現在一切已成煙雲,宇文宏揮淚寫下一篇祭文,下令將木太傅加封護國公,按王侯禮下葬。
其余死去的戰士因為難以一一記述,宇文宏下令,便在宗廟甬道兩旁的山上將他們逐一安葬,並在甬道兩旁山坡樹立碑林刻下碑文以傳後世。
這一戰雖然武將死傷不少,但文臣卻大部分得以逃月兌,考慮國家新遭大亂,不易再起事端,所以宇文宏下令啟用舊臣,赦免以往罪過,一戰中留下的三萬多人里選拔了一批文官武將,填補朝廷空缺,這樣就形成了新老兩派勢力,希望可以平衡一下,畢竟一個國家有紛繁復雜的事情,全都任用新人也不現實,所以眾人也都同意宇文宏的處置,但也有人心中有疑慮,卻又不敢貿然提出來。
等到清點傷亡報上空缺,再經選拔適合人選皇帝任命,這些事情全都處理的差不多已經是一個月後,但宇文杰把持朝政之時,為了防範東方先生,加之討好荊蠻、三苗已經將國庫掏空,很多事情只能等到國力恢復在辦,如果想要一切都恢復正常,讓國家走上正軌恐怕還要幾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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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一戰之時,晟軒正在後院玩耍,而東方戰死之時恰好是日近黃昏,晟軒突然感覺心頭一緊,一下想起了東方先生,但這不過是一瞬的感覺,他也並未在意。
過了兩月有余,這一天突然岳子峰來到家中,這次再見到他,晟軒一眼便看見他臉上那碩大的疤痕,原本一個英俊小生變成了刀疤臉,不過在晟軒看來卻感覺更多了幾分陽剛,但洛瑛兒卻心痛不已,為此哭了幾場,洛雙喜也在旁干嚎著陪出幾滴眼淚來。
此時的岳子峰因平叛有功已經是,德、惠、安、豐四地總督,並加封子爵、振軍將軍,這一下讓洛雙喜更是揚眉吐氣,卻讓洛千侯更加嫉恨。
經過此戰岳子峰雖然加官進爵,但他內心卻沒有一絲快樂,這份憂郁中包含著對死者的追憶也有對未來的憂心,見晟軒在院子里蹲著專心的玩著陀螺,岳子峰走過去輕輕模一模他的頭,在一年前,他已經知道東方便是晟軒的先生,可這個痛苦的消息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呢?
看著天真的晟軒,岳子峰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晟軒見他蹲在身旁卻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也有些好奇便開口問道「姐夫你也喜歡玩陀螺嗎?」「啊,哦,我小時候喜歡。」「那我們一起玩吧。」「好啊。」于是岳子峰也參加進去,感覺這一玩起來,仿佛所有的煩惱都已經煙消雲散了,雖然是暫時的,但卻是這段時間難有的快樂。
听見院子里的歡笑聲,洛瑛兒也趕了過來,一見岳子峰正趴在地上看著飛速旋轉的陀螺,不時還用嘴去吹一下,陀螺頓時旋轉著移動到另一個地方,晟軒在旁拍著手叫好「加油姐夫再吹,再吹。」洛瑛兒故意沉下臉,走過去揪住岳子峰的脖領將他拎起來「我的大將軍,怎麼還趴在地上,簡直跟個孩子一樣。」岳子峰起來她又趕忙給他撢著身上的土,嗔怪道「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藏淨不怕人笑話嗎?」岳子峰單手輕輕的攏過去環住瑛兒,偷偷的在她耳邊輕啄一下。
原本以為動作很隱蔽,卻偏偏被晟軒發現,他一下收起陀螺故意嗯了一聲「不打擾你們了,我去外面找小朋友玩。」瑛兒頓時臉上微紅,粉拳害羞的在岳子峰胸口捶了一下,岳子峰也不好意思的輕笑一聲「真是人小鬼大。」
回到房間,洛瑛兒好像換了一個人,溫柔的走過去給岳子峰倒了一杯茶,「子峰,我覺得你有心事,自從回來以後還是見你頭一次這麼開心,到底是什麼事?能跟我說嗎?」岳子峰長嘆一聲站起身走到窗口「唉,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我突然感覺、、、、,」說著轉過身深情的抱住洛瑛兒「我真想就這樣一直留在你身邊。」
洛瑛兒心疼的撫模著他的後背,仿佛是一個母親在對一個孩子「不願意在外面奔波那就回來吧,你辭了官我們就在這鄉下種田,不是也很好嘛?到時候我們再生幾個孩子、、、、、」岳子峰身子一顫,隨後將洛瑛兒摟得更緊「我也這麼想過,可現在國家新亂到處都是用人之際,我若這樣一走了之又豈是丈夫所為?更何況太傅他、、、、、、、哦時候不早了,我們、、、、」見岳子峰欲言又止,洛瑛兒趕忙追問「到底怎麼了?你剛剛提到太傅?是不是就是東方先生?」夫妻倆感情一向很好,加上洛瑛兒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所以很多事岳子峰都不瞞她,雖然不多但她知道的也不少,岳子峰臉上頓時一變「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不過是我們這里地處偏遠所以消息還沒有傳到,太傅他已經、、、陣亡了。」
洛瑛兒渾身一抖,她已經想象到當時一戰有多慘烈,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她知道太傅武功跟自己的丈夫相比要強上百倍,這樣的高手都會遇難,那她的丈夫真是九死一生、、、、、
岳子峰再次抱緊她,用手輕輕撫模著她的頭發,「我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恐怕明天我就要趕回去了,能抽空回來看看你已經是莫大的欣慰了,現在我統管四州之地有太多事都要趕回去處理。」洛瑛兒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走吧,我跟你一起走。」岳子峰听到這話頓時抓著她肩頭將她推開「不行。」「為什麼?」看著她焦急的目光,岳子峰的心頓時又軟了下來,便小心安慰道「現在外面還很亂,你要是一起去我怕照顧不了你,答應我在這里再住幾天,最多兩月之後我一定把你接回去。」看著他溫柔的神情洛瑛兒終于讓步「那好吧,以後沒有我在你身邊你可要多注意身體,記得早點來接我。」
第二天一早岳子峰便起身離開,臨行前特意抱起晟軒親了又親,搞的所有人都很是奇怪,他又悄悄囑咐洛瑛兒「那件事、、、」還沒等他說完,洛瑛兒已經不耐煩的說道「我知道了,走吧走吧,從昨天晚上不知道你說了多少遍。」岳子峰勉強一笑,然後跟眾人告別,上馬揚鞭帶著隨從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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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大殿之上,宇文宏端坐在龍椅上,身邊太監高聲念道「國逢大難,民生甚苦,朕感同身受,內心難安,故決議施行變法,以利民生強國基,格去永定王封號,依舊拜太守之職,原三萬畝良田按歲折價,收歸國有、、、、、、、」
還沒等讀完,朝堂上已經亂作一鍋粥,宣讀的太監緊張的看著這形勢,誦讀的聲音卻越來越小,宇文宏憤怒的上前一把取過詔書,「民有二子從軍者,長兄歸家,父子同在軍中者,老父還家,獨子從軍者發餉銀二兩,歲賦減半,、、、、、、、、各級官吏照御執行不得有誤。」見皇帝親自宣讀眾大臣稍稍平靜了下來,可以讀完便又恢復一片喧鬧,宇文宏強壓怒火走回書案,看著一般大臣吵鬧。
突然一拍桌案,奮然怒吼「難道朕施行新政你們就這般態度嗎?」朝堂頓時安靜下來,過了片刻走出一人,「臣馮元有本。」「講」「永定王朱懷早與逆臣宇文杰勾結,這許多年來橫征暴斂,家資巨萬,皇上應該將此人滅族,財產充公,我認為削王留任、、、、」還沒等他說完,朱懷已經跳出來罵道「馮元老賊,別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你家的財產也不見得比我少到那去,宇文杰在的時候你不也是象狗一樣搖尾乞憐嗎?現在倒參起我來了、、、、」頓時又有人站出來高聲罵道「朱懷逆賊狼子野心,有多少忠君良將死在你手,、、、、」對面也站出一人「我當是誰,原來是趙閣老,說別人的時候先看看自己嘴巴上是不是沾了屎、、、、」
朝堂已經比菜市場還亂,岳子峰緊鎖眉頭,心中暗叫不好,原本宇文宏當初要啟用這些老臣,一些人便極力反對,但宇文宏卻一力而行,說是當此新亂,死傷過劇,不易再動重刑恐傷人心,結果一些貴族遺老又站在了朝堂上,可這兩個月不到,他已經感覺到掣肘不靈,卻突然想要解決此事,而做法更是讓人不解,居然想要用這種折中的辦法削權,如此下去恐怕大亂不遠。
宇文宏在上面再也听不下去了,將手中龍膽拍的快要裂開,「夠了夠了,你們也都是朝之重臣,就這樣惡語相向,怎麼教化百姓,怎麼輔佐朝綱?」朝堂上頓時安靜,吵架的也趕忙退回本班,但心中眼中無處不藏著怨毒仇恨。
原本岳子峰是不用站班上朝的,只是突然接到消息說皇帝要變法,這才急忙趕到都城,沒想到卻是這般景象,此時他已經思慮良久,見逐漸安靜下來便走出來跪倒施禮「臣岳子峰有本。」宇文宏一見岳子峰不由面上稍緩「子峰快起來,有事快講。」岳子峰兩邊看看朗聲說道「臣斗膽,吾皇繼位以來以仁義治國,寬厚之行天下盡知,今日變法必欲使國富民強,陛下仁心,是我萬民之福,然變法牽連甚重,還望吾皇三思後行。」「子峰的意思是,朕這變法無法實施?」岳子峰本想答話,略一思索卻什麼也沒說,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大殿一片寂靜,宇文宏手扶額頭,好半天才長嘆一聲「唉,你們個個知道自保,沒有一個願意說出真心話,要是我老師在,、、、、唉,散了吧。」听到這話,身邊太監趕忙站出來高喊「退朝。」
傍晚岳子峰來到宮門外求見,傳稟太監不一會跑回來,還有皇帝身邊的德公公也隨著過來,「岳將軍,隨我進宮吧,皇上答應見您了。」岳子峰趕忙拱手「多謝各位公公。」跟著進去,走到僻靜處一伸手將早已準備好的一錠金子塞在德公公手里,「有勞公公了,還希望公公能、、、、」說著擺擺手,這老太監當即明白「哦,將軍放心,老奴一定吩咐手下不讓他們說你進宮的事。」岳子峰再次拱手多謝,心中暗道「這老家伙還真是精明,一點就通。」
岳子峰隨著太監進入皇帝書房,此時皇帝正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岳子峰趕忙上前施禮,宇文宏一抬手「這里是書房就不要那麼多禮節了,我就知道你白天在朝上沒有盡言,有什麼想法快跟朕說說。」岳子峰輕輕一轉眼,卻沉悶不語,宇文宏當即明了「德順。」「老奴在。」「你讓他們先下去吧,我跟岳將軍有話講。」那老太監趕忙躬著身倒退幾步「遵旨。」等一眾侍從退出去,他也轉身出了御書房。
來到外面掩上房門,德順一伸手模出岳子峰給的那錠金子,在手上掂了一掂,嘴上輕蔑的一撇「切,當我是要飯花子呢?」隨手便丟給了門外的值日太監「賞你們了,都機靈著點,給我好好伺候著。」小太監趕忙興高采烈的接過去,隨即一眨眼「放心吧公公,保證伺候好了。」老太監這才滿意的嗯一聲,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岳子峰見所有人都退出去,這才上前兩步「陛下,臣以為陛下變法甚好,只是做法有些不妥。」「噢?那快說說。」一听這話頓時讓宇文宏來了精神,「你我就不必客氣了過來坐下慢慢說。」岳子峰趕忙拉過一把椅子,謝過皇上,然後小心坐下,「陛下變法有幾處不妥,其一削權卻繼續留任,這勢必留下後患,常言說除惡務盡,陛下如果真想將那些懷有異心的老臣除去,不如使用雷霆手段,將其按律查辦,也好警告世人。」「這,是不是有點、、」「陛下不要忘記昨日之禍啊。」宇文宏听到這話頓時精神一震,「好,就照你說的辦,還有呢?」「陛下裁撤軍隊,要知道如今只有那些舊臣手中軍隊才有此現象,而我等手中早已按太傅辦法,所以陛下這樣恐怕不妥,勢必讓那些老臣以為陛下要削奪兵權,不如直接將兵權收回,以免他們擁兵作亂。」、、、、、、、、、、、、、、、
兩人直談到深夜,宇文宏經過岳子峰分析這才恍然,不由長嘆一句「閣老誤我,若早與子峰你暢談朕又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子峰你看現在應該怎麼辦?」岳子峰趕忙站起身「陛下,昨日在殿上已經議論過此事,恐怕現在那些老臣回去有變,臣以為應當立即動手,先將他們拘押起來查明罪行再做處理。」「啊?可朕身邊、、、、這沒有人手怎麼辦啊?」岳子峰突然起身跪倒在地「請陛下赦免臣等罪過。」宇文宏當即一驚「子峰你這是怎麼了?」岳子峰叩一個頭然後長身說道「此次我與李將軍趙將軍等十幾位將軍事先商量好,每人帶了一千兵馬,為免有人起疑,所以這些人馬以押運貢品之名行事,兩天以後便會有兩萬兵馬在都城西南集結,未經陛下準許善動兵馬這可是死罪。」宇文宏一听不由心中一驚,看來這些年輕將軍早已經打定主意,怪不得剛剛岳子峰會那般從容。
突然御書房外一陣大亂,有人高喊「我要見皇上有重要、、、、、啊」兩人趕忙起身,剛要出門看個究竟,只見德順帶著一隊人馬闖了進來,宇文宏一見頓時臉色一變「德順你要干什麼?」「呵呵呵」德順微微一笑「老奴帶人來幫陛下您清除亂黨,也好幫陛下早早改變主意呀。」看著他身後那一隊凶神惡煞般的人馬,再看看那些人手中滴血的刀劍,宇文宏和岳子峰當即便明白了一切,這是有人來逼宮造反了。
宇文宏當初一念之仁,最終釀成大禍,他這禁宮的防衛雖然布置了一些心月復,但大部分還是原本皇宮中的太監宮女,那承想這些人大多早已被那些權臣買通,漸漸的將一些人手悄悄安**來,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當他們二人在書房謀劃之時,消息早已經被傳到了宮外。
此時自己的護衛被堵在了院外一時無法救援,只有他們兩個面對這百余名手持刀劍的奸奴,岳子峰瞬間便已經判明了狀況,仗著自己不俗的武技抄起椅子沖了上去,畢竟門口狹窄,這一下居然讓他將那些人擋在了門口,忽听身後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原本朕還留有一念之仁,想要讓你等改過自新,哪成想卻招來今日之禍,這腐朽的宮廷我還留你何用,子峰閃開。」岳子峰听到這般話,趕忙猛攻幾招逼退眾人,然後飛身向旁一閃,只感覺一股熱浪襲來,一個巨大的火球擦著他的肩膀飛出,頓時將這圍攻御書房的眾賊燒得滿地哭嚎,德順原本沒有想到這看起來文弱的皇帝竟然還有這般手段,見勢不好趕忙掉頭就跑,卻被宇文宏沖上去一把抓住,「你這惡奴真該千刀萬剮。」說著一掌擊得他鮮血四濺。
岳子峰當即楞在那里,他也萬沒想到皇帝會有這麼厲害的火系魔法,因為他是純戰士,所以只修煉斗氣,根本感受不出皇帝身上的魔法元素,宇文宏從旁邊被殺侍衛身邊撿起兩口佩刀,丟給岳子峰一把「子峰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