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神 063

作者 ︰ 琢磨

晟軒被突然襲來的極度的疲憊差點擊倒,剛剛那猛烈的爆發仿佛一下榨干了他體內所有的能量,興奮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現在興奮過去,而且那恐懼也一下襲來,這些可都是非常消耗精神的事,他頓時感覺身體飄虛,就連走路都有些腳下無根了,搖搖晃晃的走回桌子邊坐下,還沒等將酒碗送到嘴邊,便已經趴在桌上倒頭睡去。

所有人見他搖晃的樣子都是一驚,以為他剛剛打斗中受了嚴重的傷,急忙擠過來七嘴八舌的問道「他怎麼了?」「感覺好像有點不對,不要緊吧。」「不會死了吧?」「你看看還喘氣嗎?」

突然一陣鼾聲給了所有人有力的回答,眾人楞了一下隨後一哄而散,「切,還以為這小子被暗算了,結果是睡著了。」「他可真行,經過那麼激烈的戰斗還有心情睡覺,要是我就做不到。」另一人趕忙大笑道「我看這小子是缺根弦,竟然去挑戰那個瘟神,估計現在是剛剛緩過神來所以嚇昏過去了。」酒館里充斥著哄哄的笑聲,酒鬼卻不聞不問自顧的喝著酒,只有小彤小心的將披風蓋在他身上。

大家都以為這小子估計要睡上一整夜,可沒過兩刻鐘他卻突然蹦了起來,以前連日被人追殺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這次為什麼會這樣?晟軒心里也疑惑不解,但隱約感覺自己體內好像多了一股奇怪的力道,急忙靜下心神仔細探查,這才發現原來是君莫言所使用的寒冰斗氣,還隱約有寒冰魔法的能量波動,而丹田之內自己那股寒冰內力正急速的運轉想要化解這些外力。

雖然不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剛剛那場激戰自己體內內力卻在關鍵時刻讓他化險為夷,但這時候酣睡的後遺癥恐怕也是一大弊病,假如此時再上來一個敵人恐怕自己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酒鬼看了看他,然後一揚脖咕嚕嚕將酒灌進肚中,隨即站起來「好了,今天就到這里了,胖老頭今天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好酒。」說著一揚手「我們走吧。」帶著兩人走出了酒館。

等回到小院,酒鬼對小彤說道「你先進去弄點吃的吧」又對晟軒說道「以前答應要教你一套武技的,不過一直沒有想起教什麼,今天看了你的打斗感覺還是教你一套掌法吧,也免得日後再遇到赤手搏斗的時候打的像今天這麼爛。」晟軒一听這話不由得用眼瞟過他隨即憤憤說道「竟然還記得,我都不打算跟你提這事了。」

酒鬼直接無視這句,然後在院中空地擺開架勢「我只打一遍,你能學多少便是你的造化了。」就在酒鬼剛要動手的瞬間,晟軒卻突然大喊一聲「等等。」然後迅速的從納戒當中取出了那塊映像水晶,對準酒鬼之後灌注魔力這才喊了一聲「開始吧。」

酒鬼斜過頭看了一眼不由微微一驚「連這東西你都有真看不出,真不知道你還有多少寶貝沒拿出來。」然後開始在院中慢慢的打起一套掌法。

這一套掌法速度很慢,而且每一招都歪歪斜斜,絲毫看不出一點威力,最可氣的是每出掌一蹬腿全都不伸直,而且四肢關節都加的很近,就好像一個殘疾之人無法放開身體一般。

酒鬼越打越慢,最後看的晟軒都要睡著,這套掌法才終于打完,然後酒鬼站直身邁步走上了台階,「能不能領悟就看你的本事了,就算有映像水晶記錄下來,但你不能理解其中真諦也是白費。」說著徑直走進了屋中跟小彤一起去逗豆豆了。

憑著記憶,晟軒慢慢的開始練習這套掌法,雖然看起來歪歪扭扭,但沒想到打起來竟然有這麼累,等他勉強把這一套掌法粗略走下一遍,已經微微見汗。

晟軒不由心中暗笑,看來這套掌法與以前跑步抗壇子一樣,應該是鍛煉身體的一套武技,不過也好沒事的時候打上兩下,起碼對身體有好處。

既然拿出了映像水晶,晟軒干脆將今天與君莫問的一戰也儲存在了里面,然後將圖像映照在牆上,一點點慢慢看著君莫問的招式,然後想著自己用什麼招式來破解會更好一些。

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假如用酒鬼剛剛傳授的那套掌法的話,那歪歪扭扭的步伐卻剛好避開了攻擊,而那似曲似直的手腳卻偏偏擋住攻擊的同時打在了對方的關節上,這一發現頓時讓他吃驚不小,趕忙將那套掌法從新放出來仔細觀看,當真是越看越驚奇,不由兩步沖進屋內,焦急的對酒鬼問道「老師,這套掌法叫什麼?能不能仔細教我一遍?」

酒鬼放下手中的豆豆,略一思索「我剛剛說了,這套掌法我只能傳授一遍,剩下的就要你自己去慢慢領悟了,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這不單單是一套掌法,好了我只能說這麼多了。」說完竟然起身便要上樓,晟軒趕忙閃身擋住他的去路「老師我求你了,就仔細的教教我吧。」酒鬼卻輕輕一轉身便躲開了他,然後徑直的走上樓,晟軒無奈只好追問道「這套掌法叫什麼您總該告訴我吧。」酒鬼走上幾級台階然後停住「叫什麼有什麼關系,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記住以後用出來也不要說是我傳授給你的。」

此後晟軒每日都勤加練習,漸漸的也領悟了一些要領,但卻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酒鬼會越大越慢,難道對陣臨敵不是以快打慢才好嘛?

轉眼又是假期臨近,晟軒依舊打算去找彩兒,但這次走進赤龍商會卻感覺氣氛大為不同,只見樓里來聯系生意的客商少了許多,而且商會里的人每個臉上也都面帶愁容,他趕忙沖上頂樓去找赫連贊,門外侍從見是他所以也沒有阻攔,可推開門卻看見赫連巴勒身上纏滿了繃帶正在于赫連贊交談。

兩人見他走進來便都停下話語,赫連贊對他一招手「兄弟回來了,快過來坐,這次假期是不是又要去看你的小朋友啊?」此時晟軒那里有心情談這些,這分明是赫連贊想要搶先岔開話題,他干脆不去問他直接對著巴勒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見商會生意也減少而你也身上帶傷,這到底出了什麼事?」

巴勒看看他又看看赫連贊,赫連贊沉默好一會才輕輕點頭「告訴他吧,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卡林,現在隱瞞也沒有意義,恐怕到時候這孤竹就再也沒有赤龍商會了。」

晟軒一听這話不由腦袋嗡的一聲,顯然這件事關系重大,不然他不會有如此打算,巴勒听到赫連贊的話這才說出事情原委「我們這次從岐嶺購買了一千匹戰馬,還帶了大批香料,打算送到青丘,同時我們另外一支隊伍,把在青丘訂購的大批武器和精美器具運過來,兩隊人馬在中途偷偷交換貨物,然後那隊人馬返回孤竹,我們則直接送到雲山城完成交易,可萬萬沒想到就在交換貨物的時候,當時我們有五百兄弟,但有二百兄弟因為另外有要事所以先一步去了青丘,他們剛走突然殺出一隊人馬二話不說便對我們一通砍殺,雖然我們全力抵抗可對方足有幾千人,一下便將我們打的大敗,所有貨物也都被搶劫一空。」巴勒說道這里赫連贊插嘴接上「這批香料和精美器具都是孤竹各大客商訂購的貨物,光是這些就價值數百萬金幣,而那些戰馬和武器更是兩千金幣不止,一下損失了將近三千金幣的貨物,而且我們赤龍商會的信譽也大受損失,恐怕這樣我們真的難以支撐,只要這消息一傳開,那些合作的商家便會紛紛上門討債,到那時我們只有倒閉一途了。」

晟軒听到這話不由心底一沉,因為其中有些環節明顯出現漏洞,便直接問道「明明這批貨物如此重要,為什麼還要分出人手來去青丘送貨?」赫連贊看了看他然後看看巴勒,只見巴勒輕輕搖搖頭,顯然是不希望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他。

赫連贊苦笑一聲「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實話告訴你吧,之所以青丘的武器能夠如此精良就是因為有岐嶺的魔晶,青丘有一種秘術可以將魔晶的力量融合到武器當中,所以這次我們從岐嶺帶來的貨物當中便有這魔晶一項,這一次一共帶了兩千萬金幣的魔晶。」

晟軒一听這話不由點點頭,的確只有岐嶺才會出產魔晶,這樣解釋就比較合理了,那批魔晶價值不菲,不然不會派出那麼多人手護送,「既然有那批魔晶在,我想應該還可以周轉一下吧。」

巴勒苦笑一聲「護送魔晶的一批兄弟一個都沒有回來,那批貨物也被人劫走了。」听到這話晟軒的心一下落到了谷底,看來這件事遠沒有打劫那麼簡單,對方不但將這次運送的路程掌握的一清二楚,而且恐怕押運的是什麼貨物也心知肚明。

「我看是有內鬼。」听到這話巴勒頓時怒道「不可能,這些兄弟都是跟我出生入死多年,不可能出內鬼。」赫連贊听到內鬼一說也點點頭「也許內鬼不是出在你那邊,而是出在我這邊,這次行動會里有幾個人是知道的,雖然他們不會是內鬼,但難保不會說漏嘴。」

「說漏嘴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即使說漏嘴的話,對方也不可能掌握的如此詳細。」兩人听到這話都不由點點頭,晟軒繼續說道「如此大量的貨物,我想對方打劫後一定會出手,魔晶一定會偷偷運到青丘然後拆散了賣出去,而那批武器和戰馬,你們看最可能流向哪里?」

赫連贊考慮良久突然說道「雲山城?」「我想這麼一大批貨物他們一定還會找我們當初的買家聯系,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雲山城等他們。」巴勒苦笑一聲「現在我手下一幫弟兄死的死傷的傷,就算我們能找到他們可也不是他們對手啊。」

「難道不可以找皇室借兵嗎?」晟軒剛說出口赫連贊便急忙反駁「恐怕不行,現在這件事我們極力壓著還怕壓不住,如果跟皇室借兵那不是一下就全都知道了嗎?」

晟軒突然想起小酒館,哪里經常出入的起碼有幾百人,不要小看這幾百人,個個可都是高手,真要打起來恐怕上萬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由自信的說道「人手我可以想辦法解決,現在主要就是能不能趕上他們。」

晟軒讓兩人先安排其他事情,主要是馬上趕往青丘去聯系那些大的兵器作坊,相信那些魔晶也只有哪些大作坊才能買下,憑著商會與他們的關系讓他們拖上一段時間交易,相信還不是難事。

自己則飛奔到學院的酒館,一進門見酒鬼正在里面坐著喝酒,便趕緊過去「老師我想召集一批人手。」「嗯?干什麼?」他便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誰知酒鬼听了卻不以為然「我看這件事你還是少插手,因為事情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要知道幾千人的山賊我還沒听說過,而且看這些人做事的手段恐怕是正規的軍隊,難道你想公開與軍隊為敵嗎?」

這句話就如同一瓢涼水,頓時讓晟軒里外透心涼,他怎麼也沒往這方面去想,赤龍商會與皇室關系密切,怎麼可能還會有軍隊對他們下手?但赫連贊與自己有兄弟之情,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見死不救。

酒鬼見晟軒態度堅決,便不再阻攔「你要招人便在那邊牆上貼一個紙條就好,不過這些小子可都不便宜,你最好準備好金幣再說話,不然他們拿不到錢可是要吃人的。」事態緊急晟軒那里還顧得這些,索性身上還有一萬多金幣,那還是赫連贊當初給自己的,便都偷偷拿出來,然後跟老板借過紙幣寫了一個招募啟事,便貼在了牆上。

嚴格來講這些高手應該算做佣兵,但孤竹沒有佣兵制度,所以他們只能算是打手吧。

很快晟軒便召集了三百多人,又在酒鬼的暗示下巧妙的辭退了一些身份不詳的家伙,這才帶著這些人先一步趕到卡林臨近的翠微城住下,當晚赫連贊和巴勒便趕到了這里,身邊還帶著僅有的幾十個人手。

晟軒讓赫連贊手下幾十人騎上快馬到沿途打探消息,又將這三百人巧妙的分成幾十個小隊,讓他們各自向雲山城進發,約定了聯絡的信號以免招人耳目,眾人還沒等到雲山便有消息傳回來,路上發現幾隊商隊,所帶的貨物很可能便是赤龍丟失的那些。

這消息不由讓大家為之一振,看來這些貨物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出手,那麼追回的希望便大了許多。

晟軒頓時聯絡幾十路人手迅速的綴上了這幾路商隊,然後跟著他們一路走到了雲山城,見到貨物被分別停放在倉庫中,好像在等著買家來取貨,他趕忙吩咐人手二十四小時盯緊這些貨物。

經過幾天的耐心等待,終于在雲山城出現一批神秘客商,但卻不是荊蠻的人,雖然那些人都經過了巧妙的改扮,但那縴細的劍身和消瘦的身影,還是讓晟軒一眼便認出那是三苗武士,其中幾個披風遮住臉龐的一定是巫師無疑。

這結果大大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原本還以為荊蠻想要吞掉這批貨然後聯系孤竹這邊的人手做下的案子,可怎麼到頭來卻又牽扯到三苗?但不管是牽扯到誰,這批貨是一定要弄回來的,不然赤龍商會便要破產倒閉。

假如在這里動手勢必驚動孤竹軍隊,到時候拿髒卻反成了打劫可就有口難辨了,可一旦這批貨出了雲山城便進入了三苗境內,恐怕那邊正有大軍等著接應,這可如何是好?

萬般無奈下晟軒只好跟酒館那批高手商量,誰知這些人卻不以為然,大有趁此機會深入三苗搶掠一番的意思,不由讓他苦笑連連,這想法還真是符合他們的性格,一個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既然這樣晟軒便干脆決定先讓二百人進入死靈山中埋伏,然後讓赫連贊手下盯緊這批貨物,又讓余下一百人盯緊賣家,這些賣家一定與動手之人有這密切聯系,如果不趁著這次挖出真凶恐怕以後便再沒機會。

一切都安排妥當就等著雙方交易,終于在第三天凌晨,雙方在一間秘密的倉庫里完成了交易,隨後賣家便直接出了雲山城,這個時候城門還沒有打開,而他們竟然帶著幾大箱的金銀財寶順利的出了城,而那些守衛居然還對著領頭的人敬了標準的軍禮。

不過這隊人馬剛剛走出雲山城沒有百里,便被晟軒的人馬在一個山路上截殺,在巴勒指揮下,除了那個領頭的人被生擒外,其余五百多人全部被消滅干淨,然後巴勒指揮著商會的手下將所有痕跡打掃干淨,這才帶著財寶和那名俘虜先一步返回了卡林。

巴勒不得不佩服晟軒找來的這一批人,雖然平日看著他們散漫的樣子,但以動起手來卻個個狠辣異常,而且這些人大多都彼此熟悉特點,配合起來更是天衣無縫,面對五百多不弱的對手,竟然被他們三下兩下全部擺平,出了幾個被冷手偷襲受傷以外,自己一方沒死一人。

此時晟軒和赫連贊也已經追上了那批貨物,等這隊貨車出了雲山城果然轉向了三苗境內,而境內竟然有一支兩千人的騎兵隊伍接應,晟軒讓赫連贊帶人繼續悄悄跟蹤,自己則飛速趕往那二百人埋伏的地點,當他帶人循著赫連贊留下的暗記趕上來,剛好車隊走進一個山坳,狹窄崎嶇的山勢將三苗隊伍拉成了一條線。

晟軒在隊伍中挑選幾名擅長速度的高手,飛速的趕到隊伍前面,由于這些馬車都沉重異常,在這山坳中根本走不起速度,所以很快便被他們追上,然後晟軒讓幾人分別看好隊伍中幾個巫師,隨著一聲大吼,幾人幾乎同時出手,幾名巫師還沒等出手便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尸體,然後幾人迅速的向著山中跑去,頓時吸引了一隊三苗武士的追擊,但在這山中哪隊武士漸漸被來開距離然後被迅速的消滅。

而此時赫連贊也已經派出人使用大型魔法將三苗軍隊去路切斷,同時在後面展開了攻擊,狹長的山坳根本不利于騎兵沖殺,而那三千多人的隊伍也無法完全展開,加上隊伍中少了巫師的火力,赫連贊等人再不懼怕武士的攻擊,幾名寒冰系法師的落雪,頓時讓這些武士速度優勢化為烏有,面對這些魔法與斗氣的攻擊簡直沒有還手之力,便被這群高手一層層的殺進去,沒出一個時辰竟然全部消滅干淨。

這場戰斗竟然奇跡般的沒有一人死亡,只有幾人被流矢所傷,索性傷的都不嚴重,兩千騎兵死去留下不少戰馬還站在主人身邊,便都被赫連贊等人收攏過來,除去自己騎乘外還余下不少也都被套在大車上,每輛大車都分到了兩匹戰馬,多了這兩匹馬拉車速度頓時快上不少,沒等三苗援軍追上他們已經先一步沖進了雲山城。

這一下不但奪回了損失的貨物,就連買家支付的貨銀都一並變成了赤龍的收入,但青丘的魔晶還沒有得到解決,晟軒趕忙將工錢給一眾高手分發下去,並讓負傷的人先回去休息,這些人顯然都是干慣了拿錢消災的買賣,所以根本不用特意囑咐他們守口如瓶,況且每人幾千金幣的收獲他們更沒有興趣向外講說此事。

經過一番精簡,晟軒同赫連贊帶著一百五十名高手連同商會的幾十人,在雲山等候荊蠻的交易,其他人便先一步去追趕巴勒的隊伍,兩天以後便順利的拿到了貨款,中間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讓眾人都長出一口氣。

下一步就是押送貨款返回卡林,然後便要前往青丘處理魔晶之事,可就是這次返回卡林卻听到了一些鮮為人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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