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晟軒不知道是應該驚喜還是驚恐,看著彩兒那冰冷的眼神,他的心一下便已經墜入谷底,看來彩兒真的誤會了,但他不甘心,想要將這一切解釋清楚,「彩兒,你、、、你最近好嗎?」
回答他的卻是恐怖的游絲刃,一道淡淡的金光閃過,晟軒急忙躍出數丈,但還是被金絲刮到了一點,頓時身上留下一道小小的傷痕。
這是什麼速度?如果不是晟軒在這段時間功力精進不少,恐怕這一下就要被開膛破肚了,而且那精準的控制,也說明彩兒實力的飛速提高。
這時旁邊的衛兵也發現了她們,不由高喊一聲「她在這里,快放箭,不要讓她接近刑台。」頓時羽箭齊發,帶著嘶嘶的破空之聲朝著彩兒傾斜而下。
只听一陣凌亂的叮當亂響,響聲過後,所有人都听見巨大的嗡嗡聲,只見數十只巨大的毒蜂將彩兒緊緊的護在當中,而所有的羽箭都射在了毒蜂身上,這些普通的羽箭雖然也異常鋒利,竟然沒有傷到它們分毫。
彩兒冷冷的說了一句「靈兒!」只這兩個字一出口,靈兒頓時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晟軒也是剛剛看到彩兒身後的那個身影,此刻才醒悟那正是她的魂蠱無異,他深知這魂蠱的恐怖,趕忙高喊「彩兒不要動手!听我解釋!」
「解釋?你還有什麼好解釋?枉我當你是朋友,你竟然卑鄙的刺殺了我的父親,今天我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說著帶領著毒蜂揮動著游絲刃沖了過來,彩兒在三苗听到那麼多人眼見晟軒行刺,所以她心里已經鐵定了這個事實,雖然還有一些不甘,但晟軒越解釋卻讓她更加氣憤。
無奈之下,晟軒只好揮動問斷一路抵擋,但幾招之後他便感覺到自己面對游絲刃是那般的無力,起初他不敢用出全力反擊,怕傷了彩兒,但馬上他便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嚴重,那條游絲刃已經讓彩兒練得千變萬化,稍不留神便會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欺進身邊。
刑台上下已經亂作一團,沒有人再有心去管赫連贊,只見一團團細小的灰影不斷的從地下涌出,轉眼便沖進了一群人的身體,隨後那些人瘋狂的揮動著手臂,開始拼命的撕扯自己的頭發,但下一個瞬間他們便突然停住了動作,如同一攤爛泥一般堆在地上,那灰白的眼楮說明他們已經失去了生命,靈兒對那些攻擊她們的人痛下殺手,卻單單沒有理會刑台上的幾人,也許只因為他們沒有對它構成威脅吧,但那些劊子手眼看著那恐怖的一幕,那里還有心思行刑,趁著沒有被波及慌忙丟下屠刀逃之夭夭。
突然一聲尖利的慘叫,「鬼啊!」這一聲喊真的是撕心裂肺,只有人類在極度的恐懼下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但靈兒的動作根本不會因為他們的恐懼而停止,因為它與彩兒靈魂相連,彩兒正憤怒的攻擊著晟軒,所以此刻的它也在極度的憤怒當中。
刑場的混亂,頓時引來了卡林城的注意,不一會便有一隊近千名銀羽衛沖了過來,這些人早已經王室授意,只要有人膽敢接近法場鬧事,便將他們一網打盡,也可以一舉除掉赫連贊的黨羽,所以守衛刑場才會安排普通的衛兵,此刻見這里亂起來,便迅速的出兵將刑場團團圍困,那些衛兵也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丟下手中的兵刃拼命的狂喊著朝他們奔去。
此刻的彩兒正在加緊攻擊,而晟軒也已經換過了龍牙,現在也只有用龍牙來防御才能夠勉強守住彩兒的狂攻,一邊打一邊不住的高喊「彩兒你听我解釋!你父親真的不是我殺的,雖然當時我確實在現場,但我是想去救他!」「你還想狡辯!」「我沒有狡辯,真的不是我!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見殺手動手,但我只晚了一步!」晟軒一聲怒吼,彩兒也稍稍停住了手上的攻擊,然後冷冷問道「這麼說你看到殺手了?那你說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一下把晟軒難住了,難道要說出是楚征南嗎?他萬萬不能,這不是等于出賣了朋友嗎?雖然他知道楚征南一定背後有人指使,但到底是誰指使,他沒有證據,也不能亂說,面對彩兒的問題他只好咬牙說道「我確實知道是誰,但我不能說。」
听到這個回答,彩兒頓時一愣,但瞬間便轉為暴怒,「不能說?我看你是不好說吧,就算不是你動手,恐怕也是你們合謀!到了現在你還想騙我嗎?」此刻她心里突然涌起了晟軒居住的小院當中那個美貌女孩的身影,不由讓她再控制不住自己。
彩兒的憤怒到了極點,她將這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晟軒身上,揮舞著游絲刃便對他一輪狂攻,面對這樣瘋狂的攻擊,他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了,只能全力防守才勉強讓自己不會受傷。
此時的靈兒已經收拾了大半衛兵,余下的也都紛紛逃走,它便回到了彩兒的身邊,感覺到主人的憤怒突然一聲尖利的嘶叫,那叫聲頓時讓人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跟著顫抖,晟軒差點丟掉手上的兵刃,只是這稍一疏忽,游絲刃已經嘶的一聲穿過了他的左肩頭,下一刻,彩兒憤怒的一揚手,頓時一道血肉被生生拉下。
此時那群銀羽衛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他們全都以為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是來劫奪法場,而那恐怖的攻擊也讓他們感到心寒,特別是剛剛那一聲尖叫,雖然離的很遠,但依舊讓他們感到了一種心底發出的恐懼。
只听一聲令下,千名銀羽衛立即加入了戰斗,千張銀弓帶著道道閃光將羽箭激射過去,頓時當當聲響,這次那些毒蜂可沒有先前那般幸運,這帶著斗氣的破甲箭,頓時將十余只毒蜂射落下來,可緊接著只見彩兒身形飄忽,瞬間便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當中。
所有人都驚呆了,人怎麼會憑空消失?難道這是一個絕頂的高手,使用了瞬移?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彩兒的身形突然出現在一群銀羽衛當中,接下來她手中的游絲刃化作一團金光,同時腳步飛快的游動,仿佛在花叢中起舞的蝴蝶一般,假如這里不是戰場,恐怕所有人都會被那飄飄仙舞一般的身法所吸引,但接下來更加恐怖的一幕上演了。
只見金光所過之處,所有的銀羽衛在瞬間便被分割成了一堆碎肉堆落地上,就連他們坐下那高大的戰馬都沒有幸免,雖然這些人武技已經非常強悍,但他們顯然沒有晟軒那樣的神兵利器可以抵擋,所以就連兵刃都已經寸寸折斷。
轉眼間已經有上百名銀羽衛喪命,余下眾人頓時展開隊形快速的拉開距離,但他們的馬匹顯然不比火毒蜂的速度,還沒等他們再次搭上羽箭,足有千只火毒蜂已經沖到了他們面前,只見那一尺多長的毒刺,毫不留情的刺入了他們的胸膛,頓時那炙熱的火毒便已經進入了身體,只听一聲聲絕望的慘叫傳來,緊接著那群銀羽衛的身體開始慢慢消融,最終化作一股血水灑落。
靈兒發出一聲聲唧唧的尖笑,然後張開嘴狠狠的一吸,一道道灰白的影子便進入它的口中,緊跟著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只是這一下,銀羽衛頓時又損失了近三百人,余下眾人紛紛丟掉手上弓箭,抽出刀劍拼命的撥打火毒蜂,這才險險的保住性命,但接下來,靈兒的身體再次閃動消失在眾人眼中。
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只見一團團光球已經從地底冒出來,沖進了他們身體,頓時又是幾十名銀羽衛變得瘋狂,但也只是一會功夫,便再次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尸體跌落馬下。
面對如此恐怖的攻擊,所有人都被驚呆了,下一刻只听一聲瘋狂的嘶吼,「撤退!」所有的衛兵發瘋一般朝著卡林城狂奔而去,而彩兒並不去理會,任由他們逃走。
在他們的眼中那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一定便是死神的使者,人間的殺神,不然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這一切也不過是瞬間,銀羽衛竟然損失過半,晟軒完全呆在了那里,彩兒慢慢的轉過身面對他,那冷冷的眼神,仿佛就如一把鋼刀一般,可以輕易的將他穿透,而那血紅的眼楮說明她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理智,現在正一步步的向他逼近。
面對彩兒的逼近,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像靈魂已經被麻醉,仿佛身體都不听使喚,他從來沒想到彩兒會變得如此恐怖,仿佛眼前的這個彩兒已經是無敵一般,這幾個月彩兒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有如此恐怖的變化?。
但游絲刃沒有給他繼續思考的機會,一道縴細的金光激射過來,晟軒趕忙擺動龍牙格擋,緊跟著那群火毒蜂突然沖了上來,頓時讓他心底一涼,不過好在火毒蜂攻擊的時候,彩兒便收起了游絲刃,這讓他壓力頓時大減,但千余只火毒蜂也不是那麼好對付,堪堪將他困在了當中。
只見彩兒慢慢的手上結印,這更是讓晟軒大吃一驚,難道說巫師什麼時候也會使用魔法了嗎?但接下來卻看見彩兒輕輕的抬手遙遙對他一指,卻什麼也沒有發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接下來他的心卻徹底的被恐懼所佔據,只感覺自己的手臂仿佛一下失去了知覺,手中的龍牙再也抬不起來,眼看那群火毒蜂的毒刺便要刺入他的身體,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股巨大的能量自身體內涌出,頓時一道紫色的斗氣火焰迸發出來,竟然轟的一聲將所有毒蜂全都逼退數丈開外。
突然有人一聲高喊,「晟軒兄弟快跑!」晟軒听出這聲音正是來自赫連贊,此刻只有他自己趴在刑台之上,正滿眼急切的望著他。
听到這聲喊,晟軒才恍然明白,確實不應該在這里跟彩兒糾纏,他不想傷害彩兒,但彩兒顯然不肯放過他,如此下去恐怕最終的結果便是兩敗俱傷,于是趁著火毒蜂還沒有沖上來,趕忙收起龍牙飛一般的朝著赫連贊沖去。
此時他的左臂徹底失去了知覺,開始的時候被游絲刃所傷,後來又被彩兒那奇怪的攻擊打中,現在仿佛這手臂不是自己的一般,隨著他的跑動,那條手臂無力的來回擺動,而每擺動一下便牽扯著傷口劇烈的疼痛,他一邊跑一邊扯下一塊衣襟將手臂固定在胸前,然後幾步沖上刑台,抽出問斷 幾下斬斷了鐐銬,然後扯上赫連贊朝著岐嶺方向一路狂奔。
在速度上,彩兒顯然不佔優勢,但她卻另有辦法,看見晟軒飛一般的逃遠,她急忙指揮火毒蜂將自己帶到空中,然後飛速的在後面追趕。
此時卡林城也已經行動起來,只見上萬翼城騎兵帶著隆隆的響聲奔了出來,卻正好看見他們一前一後朝著岐嶺方向奔跑,便一聲令下全力追了下去。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當初彩兒追殺他的時候,但現在又顯然不同,這次彩兒的實力大增,而且那仇恨也遠非當初想要他的靈魂可比,恐怕這追殺要不死不休了。
晟軒帶著赫連贊狂奔百余里,徹底將身後追趕的人甩的不見蹤影,這才敢停下腳步,此時兩人都有傷在身,這樣的身體根本逃不過後面的追殺,于是他們找一個隱蔽處稍稍休息一下,順便處理一上的傷口。
休息了兩個小時,突然兩人听見不遠處隆隆的馬蹄聲,不由探頭偷偷觀瞧,只見一隊普通的騎兵正在這周圍仔細搜索,恐怕再有片刻便要找到這里。
「這獨孤峰還真是夠快速,這麼一會就已經將消息傳遍全國了,恐怕這次我們是跑不出去了,晟軒兄弟你還是自己走吧。」晟軒看看他沒有說話,只是坐回去繼續運功,經過剛剛那一陣自行療傷,他左臂的傷勢已經大見好轉,傷口已經愈合,再有一會便可以恢復行動。
赫連贊見他沒說話,便靜靜的坐在那里,感受著他身上傳出來的氣勢,現在晟軒已經接近了八階的水平,除去平日勤奮修煉之外,還要歸功于那日吸收了獨孤鼎那巨大的斗氣能量,雖然那些能量太過龐大,轉化他們要好長時間,而且轉化過程中還要損失大半,但一個聖階的斗氣能量也足夠晟軒突破晉級了,不過現在他卻沒有時間繼續煉化,因為身後有著兩股恐怖的勢力在不停追殺。
突然晟軒睜開眼楮,然後快速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此時他身上的傷痕已經基本好轉,行動已經恢復如常,赫連贊經過這一會休息精神也好了許多,「大哥,你在這里等我一會,我去搶兩匹馬來,我們一定有辦法逃出這里。」說著已經閃身沖了出去。
赫連贊看著晟軒一桿龍牙槍在手,一團紫色光影罩住周身,然後飛身沖進了追殺的騎兵當中,頓時一陣 聲傳來,晟軒對這些人並沒有下殺手,只是用槍桿狠狠的將他們抽落下馬,盡管如此他們身上的傷勢恐怕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復原。
轉眼那一小隊騎兵已經被他全部打落,那些訓練有素的戰馬卻都留在了主人的身邊,他上前挑選了其中幾匹最好的,將他們牽過來,然後扶著赫連贊上馬,兩人這才一路朝著岐嶺狂奔。
赫連贊對這里的地形顯然相當熟悉,由他帶路,兩人通過山中小路巧妙的躲過幾路追殺,漸漸的進入了岐嶺境內,但現在岐嶺顯然也不是安全之地,因為上次魔獸事件,獨孤峰已經派遣了重兵鎮守岐嶺,所以這里同樣有人在追殺他們,但赫連贊在岐嶺還是有些勢力,終于在一個偏僻的古鎮找到了藏身之處。
「晟軒兄弟以後有什麼打算?」「打算?我現在想回到南明,假如魔王真的降臨,恐怕還要利用那些魔獸,我想組織天一門對抗魔獸相信能保一方平安吧。」赫連贊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突然一聲嘶嘶之聲傳來,晟軒趕忙大喊一聲「閃開。」隨著一聲喊所有人都閃到一旁,接著一片房頂開始斜著移動,帶著刺耳的尖嘯滑落下去,房中眾人頓時被驚的目瞪口呆,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晟軒先是一愣,但接下來便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這世上恐怕只有一個人的武器能夠在發出微弱聲響的情況下,將一座房屋整齊的切開,那人便是彩兒。
想到這他趕忙抽出龍牙,對其他人喊道「大家都不要出去,我的仇人找上門了,恐怕只能就此別過。」邊說已經躍出屋內,只見正是彩兒無疑。
這一次晟軒看見彩兒的臉色就知道,假如動手的話恐怕這一片所有人將再沒有生機,所以連打都不想打,飛身便朝著遠處狂奔,而彩兒也馬上讓火毒蜂帶著她一路急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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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赫連贊和韋秋賀兩人逃出包圍之後,身後有一隊金羽衛不停追趕,好在兩人對地形異常熟悉,加上出眾的騎術才得以逃到岐嶺邊界,但兩人最終還是被人追上,韋秋賀本身武技平平,赫連贊拼盡全力保護他,漸漸又有從前線逃出來的岐嶺戰士,這才保護著韋秋賀逃過一劫,但赫連贊卻傷重被俘。
當韋秋賀回到岐嶺,等待他的是國人仇視他的目光,畢竟是他一力堅持用哪種極端的方法馴養魔獸,結果卻白白讓那數百名祭祀丟了性命,而且是葬身在失控的魔獸之口,其實他的心里比誰都難過,但卻沒有人肯听他解釋,就算他貴為一國之君,但也無法面對全國上下所有人的仇視。
最終他選擇了只身離開,帶著一把寶劍,獨自進入了蜃海,他要將那個愚弄他的人除掉,哪怕為此丟掉了性命,在他心中現在只有這樣做才能稍稍彌補心中的愧疚。
原本韋秋賀算一個有著雄心報復的君主,一心想要讓岐嶺真正的強大起來,從而擺月兌被孤竹的控制,但國小民弱,沒有了召喚獸的岐嶺根本不是孤竹的對手,而馴養魔獸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于是他便經常去蜃海當中的神廟祭拜。
有一天突然遇到一個奇怪的人,這人只能算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就連相貌都看不清楚,當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頓時讓他大吃一驚,但那人一句話就將他的心牢牢控制了,「你是不是想讓你的國家強盛,我可以幫你迅速的馴養魔獸。」
只是這句簡單的話,韋秋賀便如著迷一般完全的信任了他,之後那人教給他一個魔法陣,讓他帶著祭祀到蜃海深處去,將這個魔法陣整個畫在一處寒潭的岸邊,然後便可以得到魔獸。
他真的照做了,而且真的得到了魔獸,不過卻是將魔王的封印打開了一道縫隙,讓柏歐拉的分身真正的走出了封印,接下來只要他不斷的在世間積聚力量,便總有一天會徹底的沖破封印降臨人間。
此時韋秋賀帶著那把寶劍,想要到神廟去殺死當初愚弄他的人,但他卻完全不知道那個人其實就是魔王柏歐拉的一個投影,而此時已經是魔王的一個分身,當他進入神廟,第一眼便看見看守神廟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雖然沒有一絲鮮血,但他知道這些人已經全都失去了升級。
他的心在滴血,他的雙眼也跟著血紅,握著寶劍的手在不斷的顫抖,輕輕的轉過地上一個人的身體,頓時讓他啊的一聲驚叫出來,只見那已經不是一張人類所應該有的臉孔,即使慘死也不應該有那麼恐怖的表情,整個的面容都扭曲著,但這一幕卻真實的呈現在眼前。
听到他的驚叫,神廟中從容的走出一個身影,只見那人一身黑袍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但在那袍子下卻不斷的涌出團團黑氣,就連他走過的土地都頓時出現一片死氣,這濃重的死亡的陰雲正慢慢的接近他。
韋秋賀怒火中燒,大吼一聲舉起寶劍撲了上去,但他的身體卻一下停在了空中,那人走過去微笑著看著他,然後用手指在劍尖上輕輕一彈,那把百煉的寶劍卻突然化作一道黑色塵土灑落在地,而他的身體也隨著對方手指輕輕一勾,便慢慢的飛了過去。
黑衣人用手指輕輕的勾起他的下巴,然後擺動他的頭左右看了看,隨後微微一笑,「你長的可真丑。」其實韋秋賀的容貌來說,也算是上等,卻被人這樣來說。
韋秋賀勉強控制心底的恐懼,抬起頭張開眼,終于看清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張絕美的臉,恐怕天下最美艷的女子也不會比他的面容俊美,但這卻是一個男人的面容,盡管他現在的臉色有些青灰,那血紅的雙瞳本應讓人恐懼,但他的美依舊讓人無法抗拒,在他的面前自己是那麼的慚愧,他真想趴在地上然後捧起他的腳,用自己最虔誠的吻掃去他鞋子上的灰塵。
黑衣人無奈的搖搖頭,「我現在需要你的身份,借給我好嗎?」此時的韋秋賀眼楮已經失神,依舊陶醉在眼前這黑衣人的美貌當中,不自覺的點一點頭,黑衣人一笑,「放心我不會弄壞你的身體,雖然很丑陋,但卻是我需要的。」說著他整個人化作一團黑氣,轉眼便鑽入了韋秋賀的眉心。
韋秋賀只感覺一陣眩暈便永遠的失去了知覺,下一刻他已經站在了神廟當中,用眼掃視了一下周圍,然後一抬手一團黑氣涌出,然後迅速的鑽入了地上每一具尸體當中。
隨著那黑氣涌入,地上一個個身影扭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口中木訥的說著「主人,有什麼吩咐?」黑衣人(以後暫時叫韋秋賀)冷冷一笑「記住以後不要叫主人,要叫我國王!」「是國王!有什麼吩咐?」「將這里打掃一下吧。」
說完便轉身想要離開,卻突然抻起衣袖看了看,頓時眉頭一皺,然後將衣襟扯起來湊到跟前聞了聞,更是一臉厭惡的表情,隨後一把將身上的衣服扯碎,赤條條的站在那里,那完美的身材恐怕會讓任何女人都為之發狂,但跟著一轉身,一件純黑色的袍服已經罩在身上,他上下再打量一番,這才滿意的朝著神廟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