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晟軒不由一愣,「加萊皇子?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只听身後木頭用生硬的奧瑪語說道「這個確實是加萊的小皇子,加萊是一個崇尚武力的國家,所以皇子成年以後便會領著一支隊伍到這森林中看守礦場,算做一種成年的歷練。」
「噢?好像你對加萊這個皇子很熟悉的樣子,能不能跟我們說一說?」木頭有些遲疑,但還是慢吞吞的說了起來,「我們獸人族原本就是一個奴隸民族,只要成年之後便會被加萊王國的貴族奴役,或者充當低等軍卒或者做一些苦累的勞役,我雖然是獸人虎族酋長之子,但也逃不過這些苦役,所以成年之後我便被編入了一只奴隸大軍,至于我跟這加萊皇子的仇恨,主要是因為我的婚事,原本虎族與狐族有通婚的習俗,所以我的未婚妻便早早選定狐族酋長的小女兒,而且因為狐族勢弱,所以早早便將珍雅送到了我們虎族,可以說我們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感情極好,你們也許對獸人族不是很了解,都認為獸人族相貌丑陋,思維簡單只是有著一副好身體而已,但獸人族的女子卻是這世間最美貌的女子之一,也不沒有精靈族那麼高貴,但卻因為天生的嬌媚而美名遠播,正因為如此所以加萊貴族便訂立了卑鄙的制度,但凡新婚都要由他們來享受**,在前年的時候我與珍雅便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但卻遲遲不敢舉行婚禮,就是不願意接受這卑鄙的制度,最後我們兩人商量決定私奔,于是我便偷偷從軍隊潛逃回到虎族,帶上珍雅兩人一起逃入了深山之中,原本以為躲過了一劫,但最終還是被加萊貴族發現,當時這小皇子已經開始了成人歷練就駐扎在我們虎族所在的區域,那些貴族為了討好他,便調集大軍圍山我雖然憑著武力跟他們硬拼了幾次,但最終還是落入了他們的包圍,他們搶走了珍雅獻給這個小皇子,珍雅為了保全名節踫壁而死,而我也被發配到這礦場服苦役。」說完木頭一臉的哀傷,看來他與珍雅的感情確實非常要好,才會讓這個鋼鐵般的漢子剛剛哭的那般淒慘,听到這故事也讓晟軒幾人感到唏噓,沒想到獸人族竟然會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听完這些話,維納不由嘆息一聲「哎,雖然這小皇子該死,但加萊帝國的實力可不是我們幾個可以抵抗的,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一旦被加萊那個老變態知道今天的事,恐怕我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追殺。」
听到這話晟軒不由輕輕一笑,「現在除了我們四個就是這一堆尸體,你說是我們會說出去還是這些尸體會說出去?我們先將這些死尸處理掉,就算有人來到這里也不要讓他們輕易發現才好。」
「也只好如此了。」說完維納已經閃身進入了森林之中,要想將所有痕跡都毀滅掉顯然不太可能,但要將明顯的一些痕跡毀掉倒不是沒有辦法,隨即晟軒暴君和木頭也開始了行動,很快那些壯漢和騎兵的尸體邊已經被聚攏到了一起,就連那些弓騎兵射出的弓箭也基本都被收攏了回來,這讓木頭不由十分奇怪,在這黑暗的森林之中沒有火把的照明恐怕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他們為什麼能夠發現林中打斗的痕跡?
但這也不過是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要處理那些尸體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毀尸滅跡,晟軒已經念動咒語,瞬間一團巨大的魔法火焰騰空而起將那一堆尸體燒成灰燼,隨後暴君猛然一跺腳,頓時腳下出現一個巨大的沙陷,慢慢帶著那些灰燼連同燒得殘破的鎧甲兵器下陷,將它們一同埋入了深深的地下。
做完這一切,晟軒不由輕吐一口氣,但突然一聲馬嘶頓時讓他臉色一變,剛剛只顧著處理那些尸體卻沒想到這些戰馬,看著周圍徘徊的近百匹戰馬不由有些犯難,難道要將它們也全部殺掉?
此時木頭卻臉上露出了喜色,「主人,讓我來處理這些戰馬吧。」說著手指放在唇邊輕輕一吹,頓時一聲尖利的哨聲穿出,隨後木頭嘟著嘴發出一陣陣嘟嘟的怪聲,而林中那些戰馬竟然慢慢的聚攏過來。
那些戰馬開始還有些驚慌,小心的湊到跟前,但隨著木頭不斷的發出嘟嘟聲,它們終于放下最後一絲警惕全都圍著木頭站在了那里,更有膽大的戰馬用腦袋摩擦著木頭的身體,表現的很是親昵。
木頭此時則快速的將戰馬的鞍解下,卻留下了四匹戰馬的馬鞍,從地上拿起一把短刀,嚓嚓幾下便將那些徽記全部毀掉,卻看不出馬鞍有什麼明顯破損。
隨後他從馬鞍行囊中取出幾條毯子,將地上那些馬鞍里有用的東西都傾倒在毯子上,里面有不少的金銀幣,還有一些干糧水袋,這才將這些馬鞍堆放在一起,因為那上面有著明顯加萊帝國騎兵的徽記,便由晟軒用魔法火焰焚燒殆盡,暴君依舊將那些灰燼全都沉入地下,又用小型移山術改變了一下此處的地貌,這樣一來就算是追蹤高手也看不出此地有什麼不妥。
做完這一切,木頭牽著三匹高頭戰馬走到晟軒等人近前,恭敬的一施禮「請主人上馬。」然後用一張毯子將地上那些東西一卷丟上一個光馬背,然後又砍來不少樹枝分別綁在幾匹戰馬身上,這才自己也翻身上了一匹戰馬,隨後四人策馬疾馳朝著佣兵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借著蒙蒙的月色已經看到遠處一條幽深的峽谷,穿過這條峽谷便是佣兵之城所在地,幾人這才勒住戰馬,木頭趕忙去林中砍來不少樹枝,很快便升起篝火,又在地上鋪好毯子,這才讓晟軒幾人就坐,而自己則抽出一把短刀朝旁邊走去。
只見木頭在旁邊隆起一堆篝火,然後將那把短刀丟進了火中,等到短刀燒紅退性之後,便取過那把鋒利的戰斧對著刀刃 砍去,轉眼一個金屬的楓葉便出現在手中,然後他再次將那短刀丟進火中,自己則走到馬群旁邊將戰馬牽了過來。
見幾人都好奇的看著自己,木頭趕忙笑道「主人,這些加萊帝國的戰馬上都烙有閃電徽記,我得將它們除去這才不會被人發現。」
說完便拿起一條毯子,嚓嚓幾下扯成布條,然後用這布條將馬頭綁在前蹄之上,這樣一來一會烙印徽記的時候這些戰馬便不會因為疼痛而亂跑。
只見他伸手拿出那燒紅的楓葉壯短刀,對準一匹戰馬上的閃電徽記快速的烙下,嘶的一聲吼,戰馬一聲長嘶,但因為被綁住前蹄所以無法發蹄狂奔,只是在原地不斷蹦跳,木頭則一邊最終發出怪聲,一邊伸手撫模馬的鬃毛在他的安撫下,那戰馬竟然很快便平靜下來,這時木頭從旁邊抓起一些綠色淤泥樣的東西輕輕涂抹在剛剛烙印的地方,這匹戰馬終于完全安靜下來。
晟軒看了感覺新奇,便上前想要幫忙,卻被木頭攔住,「主人這些粗笨的活交給木頭就好了,您去那邊休息吧。」竟然不讓他動手,看著木頭手上綠幽幽的淤泥樣東西,晟軒不由好奇問道「這是什麼?」「主人,這是一些草藥,我將它們搗碎敷在馬的傷口上,這樣它們就不會疼,而且那些印記也看起來是很久以前烙印的。」沒想到這家伙心思竟然如此細膩,既然不讓動手,晟軒便在旁邊看著木頭不斷的忙碌。
看似復雜,但木頭做起來卻速度奇快,沒有半小時便已經將所有戰馬的烙印全部弄好,然後拿起那把戰斧走到了旁邊一塊大石上,在上面嚓嚓的磨了起來。
「木頭,你又要干什麼?」「主人,這斧子上一樣有加萊的痕跡,我要將它們磨掉,不然會給主人惹麻煩。」「那你為什麼不把這斧子丟掉?」「這、、、這斧子應該是出自矮**師之手,可是難得的好兵器,而且木頭用了很順手,所以我不舍得丟掉,如果主人讓我丟掉那我就將它丟進深谷中去。」說著竟然起身便要上馬。
晟軒趕忙攔住他,「不用了,既然你喜歡就留著吧。」「謝謝主人。」晟軒也不再去管他,返身回到了暴君哪里。
休息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亮了起來,而此時木頭也已經將那把斧頭上的徽記完全磨掉,他抬頭看看天,便背上那把戰斧趕忙起身,將所有戰馬身上的草藥全都抹去,又用清水洗刷一遍,這才小心的走到晟軒身旁,見他們並沒有睡著,這才開口說道「主人,我們要去哪里?」
晟軒看看天已經蒙蒙亮,便一下起身「我們去佣兵之城。」
听到這話,木頭趕忙開始收拾東西,將那些毯子丟進火中燒成灰燼,然後將錢物等分別放入四匹戰馬的兜囊中,幾人翻身上馬直奔佣兵城奔去。
佣兵之城,座落在奧瑪帝國的東南,原本是一座駐扎重兵的要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城中有了第一支佣兵團,隨後一些零散的佣兵開始聚攏過來,慢慢的行程了氣候,城中也便建立起了佣兵工會,最終由于佣兵數量龐大,竟然這里的駐軍都相繼撤走,只留下如今數十萬佣兵。
佣兵城的出現,原因要歸于月舞森林,這座比鄰月舞森林的城市,給這些佣兵帶來了巨大的誘惑,一些貴族為了得到一頭可愛的小魔獸做寵物不惜重金懸賞,而一些貴族為了進入森林砍伐木材或開采礦山也要雇用佣兵消滅魔獸,更有一些佣兵,干的就是獵取魔獸皮毛晶核的買賣。
穿過狹長的山谷,又爬上一個陡峭的山坡之後,晟軒一行人終于來到了佣兵之城的城門之下,放眼看去,那高大的岩石修葺的城牆上赫然留下道道傷痕,那些傷痕看起來都已經有些年月,但如此密集的創傷恐怕不會是一次戰斗所留下,不由讓晟軒有些意外,難道這里以前經常發生戰亂?
暴君看著那些傷痕不由嘆息一聲「以前月舞森林中的魔獸每當發展到一定數量,森林無法養活這些數量的魔獸的時候,它們便會發動對人族城市的攻擊,這些痕跡都是魔獸攻城留下的,其實它們的目的並非要侵佔城市,而是一種自殺行為,以此來控制魔獸的數量。」
听到這話,晟軒不由點點頭,沒想到魔獸竟然還會如此有組織,如此一來既讓魔獸數量得到控制,恐怕也會消耗大批人族士兵,讓人族也沒有能力在森林中損失大批魔獸後進攻森林。
「走吧,我們進城去看看。」說著一催馬便直奔城門而去,此時城中正有一隊隊佣兵走出來,見到一行四人帶著如此數量精良的戰馬不由都投來怪異的目光,也許他們心里不乏殺人奪馬的念頭,但感受到晟軒等人的氣息,這念頭也只能深埋在心底不敢再有絲毫的異動。
不過只是這進門的瞬間,晟軒便已經感受到幾個高手的存在,這幾人恐怕都在八階九階斗氣左右,看來這聞名已久的佣兵之城還真的是臥虎藏龍。